第30章 破冰

破冰

為了慶祝餘謹楓和陸長野破冰和好,我們宿舍決定去聚餐,選的是一家火鍋店,碰巧我們四人都很愛吃辣。

餘謹楓和張俊各端着兩個碗去了調料區,餘謹楓讓陸長野和我留下來點菜。

陸長野點了一份毛肚,一份鴨腸,一份雪花和牛,一份蝦滑,便沒什麽喜歡吃的東西了,于是将菜單交給我來選擇。

我看着菜單發難,陸長野的口味和我倒是驚人地相似,我想吃的他都點上了。

于是我這個選擇恐懼症患者将菜單放到對面餘謹楓的位置上,等他回來再做決定。

他倆不一會兒就回來了,張俊看着菜單前勾好的菜品,不由得皺起了眉頭,“巧了不是,我一個都不愛吃,不吃內髒是我無法退卻的底線。”

餘謹楓笑罵道:“那你就點你愛吃的不就行了,下菜的時候就是楚河漢界,誰也別越界。”

“行行行。”張俊草草勾了幾筆,把菜單給了服務員。

“要喝酒嗎?”張俊問我們。

陸長野搖頭:“我酒量不好,一杯倒的地步。”

餘謹楓覺得頗有意思:“多大一杯?”

“這麽大。”陸長野用手比了個小圓圈給餘謹楓看。

“那酒量确實是不行。”餘謹楓笑着說。

鍋裏的紅湯沸騰起來,咕嘟咕嘟地冒着熱氣,我們把菜品一一丢進鍋裏翻滾煮熟。

幾人正吃得歡快,餘謹楓的手機突然響了,他看了一眼來電顯示,然後對我們說他要出去接個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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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謹楓的身影消失在轉角處,可陸長野的目光怎麽也移不開了,順着他離開的方向發了好一會兒呆。

陸長野的反應被我盡收眼底,他倆的距離又近了一點,相信不需要太多時日他倆就會修成正果。

其實這些天我想明白了,也許我和這兩人之間存在着一種極深的羁絆,我的使命就是幫助他們走到一起,并且永遠在一起。

如果說雪原上的所見所聞是結局,那我現在所處的境地就是開端,一個頗有波折的開端,不過現在好了,事情總算是步入正軌了。

我真想揪住陸長野并對他說,你和餘謹楓最終會成為戀人的,認定對方就不會撒手的那種,在未來的一個冬天你會跟他去到北方,那裏有他的家,是他從小到大生長的地方。

可我不敢,這是天機,天機不可洩露,陸長野要是聽了我說的話,估計會覺得我在胡言亂語吧。

餘謹楓好一會兒才回來,回來的時候手裏還提着一個綠色的袋子,他把它放在身旁,然後和我們一起說說笑笑。

吃完飯後,我和張俊去結賬,陸長野還在慢慢嚼着剩餘的幾塊毛肚,餘謹楓則坐在一旁等他吃。

陸長野正挑起最後一塊喂進嘴裏的時候,餘謹楓把身旁的綠色袋子遞給陸長野,“剛剛在樓下看到的,花果茶,你不讨厭吧?”

陸長野迷茫地擡起頭看着餘謹楓伸出的手,呆滞了一下,甚至忘記嚼嘴裏的毛肚,幾秒之後陸長野才反應過來接過袋子。

“謝...謝謝你。”

“不客氣,就當是禮物,慶賀我們重歸于好。”餘謹楓笑着說。

我和張俊回來的時候就看到這一幕,餘謹楓撐着下巴對陸長野笑,陸長野嘴裏含着毛肚,腮幫子鼓鼓的,看起來粉雕玉琢一般可愛。

我們進學校後便分開了,餘謹楓和張俊去新生杯籃球賽的訓練了。

我和陸長野去自習室上晚自習,我注意到餘謹楓吃飯時候拿回來的綠袋子已經到陸長野手上了,看來二人一定有一些進展,我在心裏暗自竊喜。

沒等我問,陸長野便忍不住了。

“林語,餘謹楓今天送我禮物了。”陸長野把手裏的袋子揚起來在我面前晃了晃。

“哦?為什麽?”我明知故問。

“說是慶祝我和他重歸于好。”陸長野面色有些為難的樣子。

我有些不理解他在糾結些什麽,“哦?那不是挺好的嗎?”

“我應該回禮吧,就當是賠禮道歉。”陸長野咬了咬唇,頗為難為情的樣子。

原來是在擔心這個,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沒事的,你說的有道理,那你就挑一個他喜歡的禮物送給他,不用覺得不好意思,餘哥挺好的。”

陸長野嘆了口氣說:“就是因為他人太好了,我才覺得自己之前太過無理取鬧了。”

我覺得有些事在此時正好适合問出口。

“陸哥,你之前是為什麽那麽讨厭餘哥啊?”我小心翼翼地問道。

陸長野腳步一頓,他偏頭看着我,目光幽深。

“也算不上讨厭他這個人,只是,可能是...”陸長野試圖在腦海裏搜尋恰當的言語來形容這一種感覺,可是搜腸刮肚也想不出這是怎樣的一種情緒。

“陸哥,如果你願意的話,可以告訴我,我會保密,守口如瓶。”我拍拍胸脯,向陸長野保證。

“唉。”陸長野緩緩舒出一長口氣,“好吧,其實也沒什麽,我并不是讨厭他這個人,只是讨厭某類人,所以當我遇見和這類人相似的某個人時,我會不自覺地産生一種排斥的心理。”

我點點頭,“這種心理很正常,幾乎人人都會有這種情況吧,只是你的反應格外激烈而已。”其實我最想問的是為什麽他會這樣,凡事有果必有因,知道原因才好對症下藥,解決疑難雜症。

“我高中的時候喜歡一個男生,我和他表白了,他是直的,說不上他是出于什麽心理才答應和我在一起,可他從不敢讓別人知道我們的關系,仿佛我們兩人之間是見不得光的。

後來他膩了,又或許不是膩了,可能一開始就只是出于好奇想試試。分手之後他還是怕,怕大家知道他曾和一個男生好過,所以最後在他口中我變成了一個騷擾同學的變态同性戀。”

說來輕描淡寫,可誰又知道他要輕描淡寫說出這些話,需要忍受多大的痛苦,把曾經那些不堪的記憶攤開來,将自己的傷疤揭開,任別人随意品鑒。

可我不是那樣苛責的人,我會懂得他的痛苦,跟他說沒關系,總有一個人的出現會洗刷掉上天對你的磨難。

“那個人一定是你吧林語。”陸長野笑着說。夜風吹過我的面龐,像是誰的手輕柔拂過,吹面不寒楊柳風。

“不是我,是別人。”我沖他眨了眨眼睛,露出一個燦爛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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