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聊崩
聊崩
雖然蕭潔和何可希吵得不可開交，但cp還是要嗑，她們商量好明裏暗裏點一點，給這兩個鐵樹拔苗助長一下，預祝早日開花。
何可希所謂的“點”，是和路辰聊聊天，蕭潔所謂的“點”，是騷話連上天。
這天下課後，顧北扉和蕭潔從學校出來，到家附近時，蕭潔望着顧北扉，忽然笑了，“不請我上去坐會兒？”
平時路辰和何可希在的時候，他們四個經常一塊吃飯，如果路辰和何可希出去，他和蕭潔也不單約。
今天不知怎麽，她突然提出要上去“坐一會兒”，顧北扉不說話，蕭潔知道他在醞釀拒絕，也不着急，抱着胳膊等他，二人在樓梯口對峙。
良久，顧北扉妥協了，他嘆了口氣，側身示意蕭潔跟上來。
“對了，辰辰呢？”蕭潔問。
“和可希出去玩了，約會吧。”顧北扉說。
“小情侶感情真好，啧啧......”蕭潔說，她故作随意地問了顧北扉一嘴，“那你呢？”
顧北扉看了她一眼，“我什麽？”
“你怎麽辦啊～”蕭潔攤攤手。
顧北扉疑惑的眸子擡起來，“什麽我怎麽辦？”
蕭潔勾唇輕笑，走過來貼近他耳邊，輕聲說：“辰辰跟別人約會，你不吃醋啊？”
顧北扉面容一下僵住，“別亂說。”
“我又亂說？”蕭潔笑起來，“事到如今怎麽還不承認呢？喝多那天你都告訴我了，我就随便問了兩句，你就什麽都說了，怎麽，你不記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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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北扉盯着她，眉頭微皺，“我那天說什麽了？”
蕭潔看着他，笑容宛若鬼魅，就這樣一字一句地将他堆砌嚴實的心石撬開，讓他費盡心思掩埋的東西重見天日。
“說你愛路辰，想跟他牽手，想跟他擁抱接吻，想跟他作......愛......想跟他永遠在一起！”
氣聲撒在耳邊，順着耳蝸鑽進去，她故意加重了那兩個字，唇邊帶着淺淺的笑，顧北扉倚牆站着，忽然呼吸急促，大腦缺氧。
他看着蕭潔的眼睛，喉嚨有些發幹，連他自己都不敢直視的這些內心渴望，見不得光的龌龊心思，就這樣被人露骨地說出來，一丁點陰影不留給他遮擋，全部扔在太陽底下曝曬。
他在極力地保持鎮定，可對方一雙勝利在望的靈動眼眸在片刻不離地觀察着他，顧北扉在這樣的審視下，差一點就要全線崩盤。
他有些慌，有些不知所措，脫口而出滿是欲蓋彌彰，“我警告你，別亂說，尤其不可以在路辰和何可希的面前說！”
顧北扉像一個新手村任務都完成不了的新人玩家，他的一颦一簇，每一個微表情，微動作，都被蕭潔盡收眼底，他的僞裝像一張蒼白無力的白紙，一捅就破。
蕭潔微微笑着無奈地說：“如果我偏要說呢，你奈我何？”
顧北扉一雙黑眸靜靜地注視着她，面色陰沉，蕭潔覺得他渾身的刺都豎起來，越發好玩，越說越起勁，“如果路辰知道......愛他養他長大的哥哥，其實一直對他心懷不軌......”
“別說了。”顧北扉說。
“如果何可希知道他的男朋友......夜夜和別人相擁着入眠......”
“蕭潔！”顧北扉厲聲道。
“你和路辰到哪一步了？”蕭潔說，“你喝多那天對他做了什麽？”
“什麽也沒做。”顧北扉故作鎮定，話說出來音都變了。
“什麽都沒做，你心虛什麽？我猜，起碼親過了吧，第二天你倆嘴唇腫得一個比一個高，當我是瞎子啊？或許......還有更進一步？你們......”蕭潔步步緊逼，眼神意味不明地往下瞥了一眼。
“沒有，這個沒有！”顧北扉羞愧難當，擡眼怒視她。
“這個沒有？”蕭潔沒忍住笑出來，“那意思是前面的有了？你們親過了？”
“你想幹什麽？”顧北扉說。
“不幹什麽，我就是想把這一切告訴何可希，我覺得好玩！”蕭潔笑起來。
“你怎麽可以有這麽惡劣的想法？”顧北扉怒斥一聲，“他們感情很好，不要打擾他們！”
蕭潔望着他，眸中的光陡然冷下來，“我惡劣，我打擾他們？”
顧北扉沒有說話，眸光森冷，靜默着與她對峙。
蕭潔忽然氣上心頭，出言伶俐，“是我惡劣嗎？是誰先動的心，是誰先動的嘴？如果你能管好自己還怕我亂說，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顧北扉你在怕什麽？是我打擾他們嗎？是誰在打擾他們？是誰心術不正，心思惡劣？！”
顧北扉啞口無言，怔在原處。
蕭潔又笑起來，“說我惡劣，那你呢？你對我呢？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還欠我一句分手吧，分手都沒說就在這喜歡別人？你怎麽這麽渣呢，顧北扉？”
顧北扉一雙冷眸睜開，一字一句道：“所以，你到底想怎麽樣？”
蕭潔一口氣郁結于心，一開始想逗逗顧北扉，這下是真的上火了，“你什麽意思顧北扉！你就這樣吊着女生的是嗎？說談不談說分不分，我問你我倆現在是什麽關系，你說的上來嗎？你不想跟我進一步你他媽提過分手嗎？！”
“那你一開始為什麽要接近我？”顧北扉突然問。
蕭潔怔住了。
“是真的喜歡我？”顧北扉笑了一下，“還是跟別人打了什麽賭？”
蕭潔徹底炸了，今天她和顧北扉，必一生一死。
“是，我是打了賭，我他媽現在就去昭告天下，告訴全華江的人，顧北扉是個死變态同性戀，還他媽喜歡自己的弟弟，等着被網暴，被校園暴力，畢不了業，被退學，滾回桃源鎮去吧！！！”
顧北扉愣住了，他只是從一些細枝末葉猜到蕭潔和別人打了賭才跟他在一起，從來不知道其中的原因。
“你怎麽知道我是桃源鎮長大的？”顧北扉問。
“全華江都知道，學弟，你2G沖浪？看看學校論壇吧，你知道他們都怎麽說你嗎？說你對着女人石更不起來......”
顧北扉：“......”
—
冬日的暖陽軟弱無力地撒在陽臺前，光芒晃得人眼睛疼，空氣卻還是冰冷的。
何可希送路辰的太陽花在學校養了一個夏天，拿回家放在顧北扉房間的窗臺上，向陽最好的地方，還是過不了冬。
葉子蔫蔫地耷拉着，就快死了。
“辰兒？”何可希喊他。
“嗯？你剛剛說什麽？”路辰回神。
“我說你和你哥最近怎麽樣？”何可希說。
“就那樣啊，挺好的，他家庭幸福，戀愛美滿，我知足了。”路辰目光垂着，手裏撫着枯樹葉。
“你有沒有想過，或許家庭幸福和戀愛美滿......可以合二為一？”何可希說。
路辰笑了，“怎麽合二為一？他結婚我滾蛋？”
何可希一個巴掌抽自己臉上。
“走了，做點飯，過會兒我哥要回來了。”路辰說着往門口走。
突然玄關處門鎖一動，門板被大力拍開，只聽樓道裏傳來蕭潔不甚清晰的怒斥聲。
顧北扉先進來，蕭潔站在玄關口，面無表情地看着他。
“怎麽了這是？吵架了？”路辰愣在原地。
“顧北扉......”蕭潔喊他的名字，“我們分手吧。”
路辰：“......？”
何可希：“......”
“好。”顧北扉應道。
何可希和路辰大眼瞪小眼。
何可希目瞪口呆：太直接了吧，姐！
不過真是幹得漂亮啊！
蕭潔瞥了何可希一眼，一刻都沒有逗留，轉身下樓了，何可希一愣，緊跟在後面追出去。
路辰還是怔在原處，望着顧北扉一臉若無其事的模樣脫下外套，走去廚房，袖子随意地往上卷了卷，“吃飯了嗎？”
“哥！”路辰喊他。
“嗯？”顧北扉回頭看他。
“去追啊！！！”路辰說。
顧北扉一愣，“可希不是去追了嗎？”
路辰：“可希......你不去？？？”
“姐！！！”
何可希一直跑到小區門口才追上她，望見那人劍拔弩張，一副要殺人的模樣，“怎麽回事？”
“咱不是說好去點一點他倆嗎？你什麽情況？帶回家直播分手，這招妙啊，明天我來，回去和辰兒商量一下怎麽吵架的姿勢比較帥！”
何可希說得一腔熱血，回神看到蕭潔一副棺材臉，冰凍三尺，“到底怎麽回事？”
“我和顧北扉結束了！”蕭潔憤憤道。
“我知道啊！你們不是本來就要結束嗎？”何可希道。
“我是說友誼的小船翻了！就當我這半年狗拿耗子閑扯淡！我他媽真是吃飽了撐的才想管他，跟我有什麽關系，浪費我半年時間，一點好處得不到還輸掉賭注，說我惡劣？還嫌我跟別人打賭？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自己玩去吧，老娘cp也不想嗑了！”
蕭潔一通激烈的話吼完，路邊攔一輛出租車上去了。
留下何可希一人在風中淩亂。
什麽情況？
校園暴力，被退學？！
“什麽意思啊，姐，你說清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