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章
第 8 章
"所以,太宰君,你認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了嗎”森歐外剛說了一句話，立馬發現太宰治神游天外 ,見他漫不經心攪拌着藥水，氣不打一處來，“吞了那麽多藥，太宰君有很大可能死得非常痛落!”他咬重痛苦二字。
"沒關系,我會在這之前自殺成功的。”太宰治望向窗外。
森歐外一梗，如果不是太宰治這個工具人太好用他管這小兔崽子死活！
他磨牙，采取迂回政策：“哎呀，太宰君那些自殺方式未免太痛苦了,真的不想要無痛自殺的藥水嗎”
“森先生，這招已經對我沒用了。“太宰治笑着哼了一聲,"你忘記用這招讓我做了多事嗎森先生真可怕，壓榨未成年人沒日沒夜工作——”他故意拉長語調，一波三轉。
森歐外知道他是故意的，還是被惡心地說不上話,停了三秒才道：”那也是太宰治自願的呀～”
來啊，互相傷害啊,誰怕誰森歐外冷笑。
太宰治面目扭曲了一瞬，轉而切換憂郁溫柔風:“對，我自願上門,為森先生…工作。”他可疑地停頓了一下。
活落，寂靜,兩個人胃中一陣翻騰，轉頭作嘔吐狀。
幾天不見,小崽子臉皮更厚了/幾天不見,老狐貍更惡心人了，兩人分別在心中罵。
只能說，到底是師徒。
"聽說太宰君最近去貧民窟找了直系屬下,那個孩子對你很忠心呢,你死了他會很傷心吧。”森歐外笑眯眯，“還會在狂風暴雨中飄搖,真可憐。”說着可憐，他卻還笑着。
“倘若連那些廢物也應付不了,真是白話了。”太宰治露出相差無二的笑,語氣分外冷漠。
森歐外盯着太宰治，沒有發現異樣。太宰君的把柄還真不好抓,太危險了…況且他也只有十七歲，按照以往頑強生命力…森歐外在心中嘆息。
太宰治渾不在意：“芥川的價值森先生完全可以自己評估嘛，沒用的話丢掉好了，有用的話森先生也不會因為我的原因不用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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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太宰君和芥川君都是港口黑手黨的忠誠部下哪。”森歐外颔首道,"但正因如此，太宰君不顧身體的行為實在讓我痛心。”
太宰治扯扯嘴角，又與他惡心了幾句。
一方面滿意于他的工作能力,舍不得這顆鑽石，一方面又恐懼于他像他割破上一任首領喉嚨一樣對待他，人類,真是矛盾貪婪的生物。
走出首領辦公室,刺目的陽光穿過落地窗,照在少年臉上,哪怕纏了厚厚的繃帶也覺得灼目，鳶眸眯起,內心翻騰厭惡。
不會有什麽區別,這個世界一如既往，光鮮亮麗的外表下腐敗黑暗，就和他一樣，令人生厭。
在這個世界上,所有人,所有人,都是一樣的,不會有什麽差異。
例常入水，太宰治非常享受這份體驗,感到自身緩緩下沉，同遭聲音遠去，沉入黑暗，你的交流與外界隔絕，仿佛置身于另一個世界。
另一個安詳，靜谥,美好的世界，便如死亡般完美。
太宰治唇邊漾開一抹笑。
是幻聽麽太宰冶忽然不确切,他聽到一個聲音穿過隔膜，又仿佛近在耳邊。
“太宰先生——”這次确定不是幻聽了,他有些頭疼與惱怒——被驟然打斷的不滿。
真是，這些人都一個樣子，明明這樣多好,一定要把他打回原本的世界。
“太宰先生!”聲音愈發清晰,尾音在水中被無限拉長,像是戀人間纏綿的呼喚,一張秀美的面孔措不及防闖入太宰治的世界。
芥川龍之介并不善水，相反由于虛弱的身體，面對無時無刻不在擠壓肺部的水比常人更難受惡心,但他竭力睜大眼睛，眼尾被灌入的液體刺激，暈開了粉紅。
啊，像被大哭了一場呢,太宰治惡趣味地想,像被人欺負後大哭了一場。
芥川看到太宰治,連忙伸手,卻被太宰治輕飄飄避開了。
太宰治水性一流，比他不知道要好多少倍。
真是不自量力，是訓練太輕了麽，還有閑心外出打擾他入次，太宰治思考。
芥川一嗆。
不會吧，這樣就不行了太宰治難得驚奇,他如魚一般在芥川身旁游來游去,看着對方由于手忙腳亂抓不住自己吸入了更多水。
“芥川君，真是廢物。”太宰治忍不住出口，芥川卻沒有反應。
昏倒了呀,太宰治皺眉，停了下來，還是找到自己以後,安心了
結果芥川居然在他說出話後居然醒了,壓着肺部所剩無幾空氣說：“在下會努力。”然後咳得嘶心裂肺，太宰治聽了都替他疼。
“張嘴。”他命令。
芥川聽話地張開了嘴,藍灰色的眸茫然無措。
太宰治貼上了那唇，将空氣一點點渡過去。
芥川因為震驚愣住了，太宰治扶着他，兩人浮上了水面。
太宰治輕松走上了岸，看着芥川掙紮着爬上岸，又輕踢了他一下，芥川一個不穩跌倒在地。
太宰治站在他前方，大衣投下一片陰影，他語氣冰冷：“蠢貨，水性這麽爛我就不說了，明知道做不到,為什麽還要妨礙我入水真不想承認我的直系屬下是你這樣不動腦子的人，以後我是不是還能在報紙上看到港口黑手黨的人見義勇為救人身忙”
他面色有些陰沉，神情冷厲，水沿着黑大衣低下，單調的音響制造了更強的壓迫：“你就跪着好好反省一下,以後訓練時間加一個小時。”
與往常的“教育”相比，加訓一個小時不算什麽,芥川卻沒有保持沉默:“因為…沒有人妨礙太宰先生入水,他們都說大宰先生不會死的。”
可是那是自殺啊，萬一太宰先生真的成功了呢即使不成功,也太痛苦了…… 太宰先生的能力是人間失格，他無法用羅生門，只能自己跳下去,是自己太廢物了，不僅沒救上太宰先生，還被太宰先生救，所以太宰先生又失望了，才會那麽生氣吧明明是想做得更好的……
芥川低頭:“對不起，太宰先生。”
太宰治難得見他這麽聽語,語氣軟了去:"知道自己惹了麻煩就好……啊，芥川君想知道首領剛才說什麽了嗎是關于你的事呦。”他沒等芥川回答,繼續用惡劣的語氣說:"因為芥川君能力不行的話,都傳到首領耳朵裏了。”
芥川身體一顫,依舊隐忍。
沒關系的，他默默想,只要更加…完成更多任務,太宰先生就會認可他的。
芥川今天比平時更快完成了訓練，托着沉重的軀體回到家,桌上有一疊紙和一支筆,紙上潦草寫了很多字,很醜。
“哥哥，這是什麽”銀好奇探頭，那三個字是“羅生門”。
“沒什麽。”芥川否認，他将紙揉成一團扔進垃圾桶,又抽出一張，“打算寫計劃書。”
話落，他一筆一劃寫字，安排出了日程，繁重的任務訓練讓人心驚。
沒關系的，芥川安慰自己,沒關系的,這些都是不重要的。
芥川從來沒想過當作家，只是閑暇時會寫幾個故事，但這些事情耽誤到他了，所以，放棄便好。
但為什麽感覺有點難受呢？明明應該是，不重要的東西呀。
芥川揪緊胸口衣服。
當然芥川不知道，太宰治對他行為了如指掌,輕易了解了這一情況，不置可否。
如今想來…… 太宰治回憶結束,頗不是滋味，自己是不是耽誤了一位文豪的誕生呢但還有個問題。
“芥川君。”
“太宰先生”
太宰走出餐廳，站在河邊跳下。
“太宰先生!”
啊,果然還是會救的啊，小笨蛋君，太宰心想。
結果下一刻他看到芥川腳下纏繞着羅生門，宛如踩高跷般走到他入水位置。
芥川本來想跳下去，但忽然想到與謝野晶子給他書上的那句話。
【即使他的愛好特別，也不能與之争論，要支持。】
回想起以前太宰先生被救也是很生氣的，他還是看着吧，在太宰先生出事前救下就好了。
芥川如是心想，然後就這麽看着太宰治入水。
看出他想法的太宰治：……
嗚嗚嗚我錯了芥川君！
“啊，如果小蛞蝓看到這個異能一定會羨慕死的。”他微笑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