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章

第 10 章

沒有任何猶豫，納撒尼爾割破手，血液流出，他發動異能，試探性地攻擊了一下。

芥川借羅生門擊散，紅刃劃過臉頰，留下淡淡的血痕，甜膩的液體在雪膚上十分顯眼。

“不會碰到主要器官，所以不需要躲避浪費體力。”他像是自言自語。

“你是誰”

“惡魔。”

“惡魔麽……不過沒關系，這只是我主賜給我等的一道考驗。只要殺了你，罪葬便會被洗清。”納散尼爾從地上撿起聖經。

“神”芥川露出嘲諷的神色：“在下從不信。”

若這世間真有神明，他們又如何能活到今日不過是弱者的自我催眠和臆想的隐想罷了，将希望寄于虛無缥缈的神靈，多麽愚蠢。

“無禮之徒，”納撒尼爾愠怒，聖經被風吹開，“嘩嘩”地翻頁。

紅色液體凝固為難懂的字符懸浮于空中，聚集扭曲如長鞭，數十道血紅光刃圍住芥川。

異能·紅字。

與此同時,黑紅的惡獸咆哮着分為數十道，與紅刃相纏，狠狠咬碎,發出金屬嗡鳴聲。

踏上戰場的人亮出了武器,用盡一切狠毒與計謀殺死對方。

這是他們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交鋒,接着就是第二次,第三次……太快,肉眼無法捕捉計量。

這無疑是視覺的盛宴,黑紅與金紅碰撞,綻放,如肆意流淌的墨水,又像淩空盛開的煙花。絲絲縷縷不知是否為火花的光飄落到地上，裂紋蔓延成蛛網，兩人尋找着合适的落腳點起跳，輕盈若乳燕歸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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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鬥已是本能。

出乎意料的,芥川和納撒尼爾的異能頗為相似,都是攻防一體的中距離異能。這種時候，異能潛力大的人便占據優勢。

他們洞悉了這一點,不再戀戰,黑獸與紅字沖向對方,在空中搏鬥。

最終黑獸嚼碎了文字，芥川不可抑止有些興奮。

“你大意了。”納撒尼爾露出勝券在握的笑,不知何時一條紅字繞到芥川後方,趁對方收回異能的那一刻發動。

芥川再度放出羅生門,但紅字卻如同蛇一般扭動，分化為數十條針般的小蛇，貫穿身體,劇痛襲卷,眼前一黑,芥川咳血。

“像你這種人，恐怕只是依靠異能的便利，僅僅和比自己弱小的人戰鬥過吧，從未狂歷過失敗。”納撒尼爾語氣淡然，羅生門也穿透了他的腹部，但芥川的身體比他虛弱得多，所以現在他占據絕對優勢。

"你在說什麽”芥川抹去血，神色陰冷，“從未經歷過敗北可笑!從過去到現在，在下經歷了無數次鮮血般的失敗,但這不重要,只要爬起來就好，爬起來,撕碎他們就好。”他的聲音若極夜裏寒風打在窗上的呼嘯。血再次湧上，滴落在指尖，落梅般脆弱易折。

“不對。納撒尼爾瞳孔放大，”這不是你剛才受的傷…你原本就舊傷未愈!”

“該死,竟然在這種時候。”芥川有些懊惱,與謝野晶子的異能只對外傷有效,而肺部的傷害無法被逆轉,只能用名貴藥材慢慢調養,他本以為可忽略，卻在這種時候掉鏈子。

“為什麽…你能做到這種地步納撒尼爾瞳孔睜大，“你不是不信神麽”

“在下之所求，只是那人的一句話,一句無足輕重的話,為此舔舐失敗，不足為惜。神，在下确實不信,但若真有神，在下信他。”芥川解感,等待疼痛消逝。

他身披鮮血撕裂滿地污泥,踏上人間,祈求神明垂望一跟。

多麽，多麽熾熱真摯的情感!納撒尼爾大口喘氣,眼前這個人有絕不亞于他對神明愛的信念,那時信仰。

“只有戰勝了強大的人，他才會看到在下吧。所以，拿出全力。”芥川語氣冰冷，仿佛命令。

“如你所願。”牧師閉上了大海般廣闊深邃的湛藍眼眸，用力劃開手臂，鮮紅的液體融于紅刃，剎那間光芒大盛。

“羅生門·獄門鄂。”介于人性與獸性之間的猙獰身影扭曲變幻為碩大頭顱,張嘴，一片虛無,空洞猩紅的眼裏滿是對殺戮的喜悅。

它吞噬了一切，時間,空間，紅刃……最後只剩下永恒的虛無。

它要撕碎他的喉嚨。

輸了啊。緊握的手無力垂下,牧師卻有些釋然，畢竟對方那種程度的信仰自己比之不及，還需要多加修煉。

意料中的利齒并沒有刺入肌膚,反而染上溫熱,納撒尼爾睜眼，看見一片黑暗中的淡綠。

優雅的蕾絲長裙破敗不堪,栗色卷發四散，脖頸如同漂亮的發一般無力垂下,一如瀕死的天鵝。

她用自己的身體為身後人構築了一道屏障。

“瑪格麗特”納撒尼爾微怔,想要确認，又唯恐面對。

他最終沒有了思考的機會，血肉之軀僅阻擋了一瞬，下一刻羅生門穿胸而過。

任務完成。

芥川轉身離開，走出一段路後游輪爆炸，火光映出他姣好的容顏。

他就是這種人，港口黑手黨的殺人鬼,無心之犬,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凡阻我者殺無赦的魔鬼。

他這種人，又怎能奢求他人喜愛

大廈牆壁光可鑒人,他的眸好像火山灰，爆發的一瞬似乎僅僅是錯覺。

回到港口黑手完,簡單處理下傷口,芥川便去向森歐外彙報任務情況。

"做得不錯呢，芥川君。”森歐外贊許

芥川沉默。

不，還不夠,還要更加努力。

腰間電話突然響起，因是靜音模式抖動着，芥川正要挂斷，森歐外卻制止了他:“沒關系啊，芥川君,聽聽看是誰呗。”

是太宰麽看了《羅生門》後後悔了不可能啊。

芥川只好接通了電話。

一道中氣十足的嗓音從電話中傳來,卻帶着哭腔,讓人起雞皮疙瘩：”芥川大老師，您最近依舊沒有創作靈感嗎讀者們（包括我)都餓哭了。”

八百個心眼子的森歐外:……大意了。

一個心眼的芥川:…… 大意了。

早知今日當初就不該給編輯號碼。

聽到電話另一端久久沒有勸靜，編輯懷疑自己打錯了，試探性地喊了一聲：“芥川老師”

“嗯。”芥川勉強應下。

編輯這次放心了，一陣吹捧,末了期待地加上一句：“請您盡快寫文。”

芥川沒有回答。

編輯心一涼,打算證明自己的誠意,把心一橫：“如果…如果您能再寫一本書的話,就算讓我去港口黑手黨轉上一圈也可以!不，就算讓我扔個炸彈都可以!”

森歐外的笑容僵了，怎麽一個個都這麽喜歡搞破壞!錢堆積着不香嗎!

或許是發現氛圍不對，編輯岔開話題:“那個,芥川老師哈,您現在在哪呢”

說。森歐外無聲示意芥川。

”愛麗絲株式會社。”芥川原本也沒打算撒謊，“書自然出寫。”

”啊，那好,您忙。”編輯喜出望外,挂斷了電話。

話說愛麗絲株式會社聽起來怎麽那麽耳熟呢…是錯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