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下
番外下
繼中島敦問候後,太宰治先後遭遇了國木田獨步和與謝野晶子親切的問候,後者思路已完全被帶偏:“太宰,你……私生子這麽大了
與謝野晶子簡單粗暴:“這看上去不像你兒子啊,你難不成被騙了”
“喂喂,仔細看。”太宰治大嚷,”他哪兒像我兒子了,路上撿的小孩,非黏着我,現在累得睡着了,真是拿他沒辦法。”話到最後語氣蕩漾。
國木田獨步一陣惡寒:“先別說這個,快給我去工作!”
”可現在不應該聊這種大煞風景的話題吧,小孩已經醒了。”太宰治岔開話題。
懷中的孩子不知何時己睜開雙眼,黑如點漆的瞳孔警惕而好奇地盯着世界。
不對,太幹淨了,完全沒有受制于人的不安煩燥,反而像真正的孩子一樣,只不過更為謹慎,芥川甚至還抓着他的衣領,太宰治睜大了眼。
“在下在哪裏”用孩子軟糯的聲音一本正經說着嚴肅的話簡直可愛到犯規。
三人倒吸一口氣。
但太像了,國木田沉默一瞬,轉頭:“這孩子怎麽和港口黑手黨的禍犬這麽相似,太宰”
您才意識到嗎中島敦擦汗,所以他一開始才懷疑太宰先生渣了芥川啊。
“太宰。“芥川重複這個詞,眼睛亮了起來,”太宰先生!”
這點倒是沒忘,太宰治将他拎起來:"還認識我嗎”
美人卷翹的睫毛幾乎要戳到芥川臉上,芥川愛美(愛太宰)之心發作,認為叫先生太過老氣,那麽:“太宰哥哥。”
要了老命了,太宰治捂住心口,雖然這也說明芥川真的忘記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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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麽,我宣布。”太宰治拉着芥川,“我們今天要保護好芥川小朋友,我負責帶。”
那誰負責保護國木田獨步臉上是大大的問號。
太宰治如果知道,肯定會快樂地喊:"當然是芥川自己啦。”
“所以,姓芥川,未然和那個芥川有關系!“國木田獨步忽然反應過來,追出候探社,"給我解釋清楚啊太宰!”
街上已無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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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九歲的孩子不會走丢吧。”才宰治松開抓着芥川的手,“自己好好跟着。”
面對突如其來的冷漠,芥川有些失望,但還是聽話地跟在對方身後。
太宰治腳步一頓,芥川的身高剛好方便他抓住風衣垂下來的兩條帶子,他現在一動小孩就會摔跤。
“怎麽了”太宰治嘆了口氣,俯身。
“想吃。”芥川指着一個小攤子。
太宰治望過去,瞬問明了——賣無花果味冰激淩。
變成小孩子後直白了很多呢,太宰治忽然惡趣味地想看芥川恢複之後的表青,于是愉快地掏出了——什麽都沒有。
錢包在前幾天入水時就丢了。
芥川看出了太宰治的為難,從口袋裏掏出自己錢包:“給,太宰先生。”
看見芥川清澈的雙眸,太宰治忽然有一種罪惡感,前者則抽出幾張錢買了兩個冰激淩。
“不用找了。”幼芥将鈔票拍在櫃臺上,看上去特別有氣勢,如果他沒有踮腳。
太宰治彎起眼,完美的笑容中流露出些許真心。
小芥川捧着兩個冰激淩跑過來:“給,太宰先生。”
太宰治接過一個,咬了一口,頓時一陣甜蜜從舌穿到大腦,不是比喻。
他的手微微顫抖,這麽多年了,芥川的可怕味覺沒有絲毫改變,這已經是死亡甜程度了吧。
雖然他想自殺,但這種方式也不是很容易。
眨眼間芥川已經吃完了:“太宰先生…為什麽不吃。”
”是不喜歡在下嗎。”他仰頭看向太宰治,黑白分明水光潋滟的眸惹人憐愛。
“當然不是,我啊,可是非常喜歡龍之介呢。”太宰治回答。
反正如果是恢複記憶的芥川絕不會相信,那麽說真心話也沒有關系了吧。
太宰治是碰到棉花糖都會受傷的膽小鬼。
“那在下可以再要一件東西嗎”
”可以喲。”
芥川将太宰拉到一個小巷裏,頗有儀式感。
"在下想要太宰先生。“計謀得逞的小孩笑了起來,似乎有碎星落入眼中,“太宰先生不能抛棄在下——永遠。”
狡滑的小孩,太宰治揉了揉他的腦袋,并沒有回答。
已經做過那種事情了,無論如何都無法做出承諾。
芥川久久沒有得到回答,眼眸又黯淡無光。
太宰治想親親孩子的額,就像一個真正的老師那樣。
本該是這樣的,如果反噬不是恰好在這個時間結束。
太宰治微彎腰,驟然拔高的孩子就和他對上——芥川的唇貼着太宰治的唇。
柔軟的,還帶有清甜的無花果香,比無花果冰激淩好聞千萬倍的香。
芥川慌忙中推開了太宰治,略長的袖子捂着唇:”…太宰先生……在下…”
之前的記憶湧入腦海,包括但不限于說,想要太宰先生。
血紅爬上了耳垂。
芥川完生不知道該怎麽做:“在下,在下告辭。”
太宰治抓住他的手腕:”芥川君可是奪走了我的初物,初二吻和初三吻,就這麽一走了之”
“在下盡力補償。”芥川飛速計算自己財産,幾十億不知道夠不夠。
“也不是什麽大補償,芥川君之前不是叫我哥哥麽,多叫幾次。“
“這種不敬的稱呼是在下之前不懂事,現在怎麽能——"芥川的話被堵住,太宰治的手指壓在他唇上:“可是我想聽。”
“太宰,太宰哥哥。”聲音細如蚊聲。
太宰治聽得心花怒放:“其實芥川君也只比我小了兩歲。”
确實,但當初兩歲就好像隔了一輩。
“那太宰先生之前說的話做數嗎”芥川鼓起平生勇氣,”說,我喜歡龍之介什麽的。”
“芥川君為什麽忽然想到?”
“因為…在下也對太宰先生抱有,抱有那種念頭過。”芥川的頭越壓越低。
這下真的藏不下去了,太宰治深吸一口氣:“是真的,那麽龍之介願意接受嗎,我的告白”
”當然,在下願意。”芥川道,"太宰先…太宰哥哥。”
太宰治沒忍住,再次堵上了那淡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