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哪來的好友
哪來的好友
“邀請她上車的時候。”栗發女生沒說主語。
是他邀請還是她邀請對方上車的時候懷疑的,已經不重要了。
灰發男生陡然要開槍,栗發女生與朝浔同時朝他開了一槍,槍聲并不大。
子彈破開他的皮肉,碎片殘留在內,逼真的血液濺起。
他嘴唇微張,瞳孔驟縮,最後倒下。
栗發女生放柔聲音,對朝浔道:“我保護的關鍵人員不清楚他是屠擊者,不然也不會配合他演戲,無心之舉,給你造成困擾是我們的不對,謝謝你幫我們,我這有個東西,說不定你會喜歡。”
朝浔聽見‘保護’兩字時,微微斂眸。
屠擊者被擊殺後,她的面板更新了。
【支線任務已完成〈支線任務總積分23/共獲得23積分〉,本次任務完成的非常棒,再接再厲!
支線任務完成度+6積分
擊殺異變金刺胡蛙+4積分
擊殺變異獸+5積分
找出屠擊者+4積分
屠擊者[已死亡]+4積分】
栗發女生從口袋中拿出一瓶藥,“我從你挑選的物資中猜了下你選的路,這個應該很适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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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浔接過,定睛一看,一瓶解毒藥,确實合适,“謝謝。”她視線掠過車內的物資,“這把圐弓只剩一支鳶箭,你會圐弓嗎?”
栗發女生沒假意推脫,率直道:“給我嗎?可以。”
她與對方短暫相處過,她知道,以對方的性格,若她假意推脫,對方會以為她不想要這件武器,只是出于禮貌接過。
對方并不是單純,只是因為懶得猜測別人的意思,說話也是,并不是不會說話,而是只說關鍵話,沒有興趣聊無關緊要的閑話。
一把圐弓能比十把決侖槍,哪怕只剩最後一支鳶箭,也是難以獲得的。
朝浔将包裏的圐弓鳶箭取出給栗發女生。
小秋:“……”
在小秋眼裏,她們将所有物資都搬上了車,甚至還給物資專門分了類,這種物資充足的情況下,栗發女生居然連只剩一支鳶箭的圐弓都不放過。
栗發女生說:“之前屠擊者承諾過給你一件厚衣服,我發現一個規律,這規律你應該也發現了,擊殺變異獸後掉落的物資都是有作用的,甚至可以說是提示。
所以這件厚衣服一定有它的作用,別看現在氣溫37度,到後面說不定有雪山什麽的。”她在座椅下翻物資,最後翻出一件厚大衣。
朝浔點了幾個鍵位,邊開車邊道:“也許是基地,你先放那,到地方後我再拿走。”
手操車無法開進清原山,到清原山後,兩人都得下車。
她覺得栗發女生可能會在清原山附近停留幾天,因為對方并沒有把雜七雜八的物資丢掉。
“行。”栗發女生将衣服放在物資上。
晚上11點,她們到了離清原山還剩幾公裏的地方,因為不确定清原山的危險性,她們決定今晚停留于此。
這裏下雨不久,地面潮濕,她們打算晚上睡車上,明天再出發。
夜深時,閉目已久卻沒睡着的朝浔思緒紛飛。
雇傭軍和關鍵人員都沒有記憶,她真的是雇傭軍嗎?雇傭雇傭軍的雇主在其中扮演什麽角色。
昨天爬樹的歷練者說‘這個世界不止有保護關鍵人員的人’,栗發女生說‘我保護的關鍵人員’。
她收到的任務是護送,換成她,她會說‘我護送的關鍵人員’,雖說爬樹歷練者與栗發女生所去的目的地與她一樣,但從詞語以及隊友來看,她的身份與她們不一樣。
她應該從一開始就是單人模式,并沒有隊友。
雙人模式的歷練者,或許與她不是同一個陣營。
當初小秋問她身份時,她說自己是雇傭軍,等同于開局自爆。
……
第二日朝浔與栗發女生道別,崇山峻嶺,林中鳥鳴不斷,草木郁郁蔥蔥,風清氣爽,朝浔和小秋一塊往清原山的方向走去。
照這個速度,還有三天就能趕到終點。
越往前走,路越小,還有許多分岔路口,到後面更甚,她和小秋走了沒幾分鐘又會遇到分岔路口。
朝浔看着地圖,一直堅定地往前走,結果迷路了。
地圖上的坐标并不是實時坐标,會延遲幾秒,地圖上都沒标這些像分叉多條根須一樣的小路。
兩人走了許久,朝浔在路途中撿了輛車,車子不遮風也不擋雨,還隔個二十分鐘就壞一次。
因為這種車好修,秉着有總比沒有強的想法,她開了半天。
小秋懷疑這輛車上一任車主嫌車破舊,所以把車丢路中擋道。
慢悠悠的車沿着小路行駛,路上空無一人。
小秋摘了根狗尾巴草,将狗尾巴草銜在嘴上,她的視線随風景移動,無聊地道:“這個地方一個人都沒有就算了,連鳥都不肯來拉屎。”
她的話音剛落,兩只變異獸從天而降,她驟然往邊上一躲,臉上挂着訝然之色,變異獸落在了她身側。
她只是無聊到随口一提,但是沒想讓自己死啊!
朝浔顧及小秋的性命,立即用毒镖針發射器吹了兩根毒镖針。
自從小秋那句連鳥都不肯拉屎的話一出後,她們沿途看見了不少完好無損的裝備,有些裝備上沾着血跡。
越往前裝備越多,都快堆成山了,其中武器居多。
開始那會,朝浔會停下車撿螺絲與扳手,主要是給她們坐的這輛車用的。
中途她會撿一些稱手的武器。
到後邊富裕了,她路過機槍都嫌重,少一顆子彈的槍都不要。
朝浔再次到了分岔路口,這次她沒有堅定地選擇直行。
品出問題後,她從每條分岔路口的樹與草的顏色深淺作出判斷,從中選了條路。
這恐怕不是簡單的武器成山,再不換路,她撿的螺絲都得重新躺這了。
之後每個路口,她都會看樹與草的顏色深淺。
樹葉和草都泛黃的路有許多裝備,樹葉綠和草葉青的路裝備比較少。
她一直往裝備少的路開,往前開着開着,路變寬敞了許多。
小秋看着路,悟出一個道理。
要找到适合的那條路才有出路。
朝浔開着車從山谷穿過,地面上有許多碎石與幹樹枝,她拐了個彎,又開了段路程,最後停下車。
地圖上顯示清原山就在她們前面。
她将一些裝備放進背包,放不進的就背在身上,她将柴刀和吊床等都留在了車上,在路上時她還撿到了只錄音筆和兩個簡單的通訊器,通訊器沒有通話功能,只能發信息。
朝浔帶着小秋往清原濕地的路走去,路上有時會遇見幾個歷練者。
過了幾十分鐘,她們看見了清原濕地。
一望無際的濕地中有許多不規則、不知深淺的水坑,水坑像殘缺的鏡片,倒映着淺藍的天與山,多個水坑被水沙草包圍。
她帶着小秋往前走,她越過一個水坑時,交界處升起一豎水牆,水牆形狀如水,牆中有金字浮出,水面蕩起波紋。
【清原濕地】
場景中會出現這種水牆,說明這個地方很危險。
踏進清原濕地,仿佛與外隔絕,涼意襲遍全身,兩人剛才是走過來的,寒風吹來時,只覺涼爽。
兩小時後,朝浔與小秋找了塊地打算停歇一會,朝浔把厚衣服給小秋蓋住,她随意地站在一處。
其他趕路的人也到了附近停下休息。
此時無論是屠擊者還是保護關鍵人員的保護者都沒有動手,在危險的地方,人多點也安全。
小秋眯了會,睜眼時發現周圍全是停下休息的人。
人雖多,但是沒有吵鬧聲,大家都安安靜靜的。
小秋起身,想跟朝浔說休息夠了,可以趕路了,結果突然發現自己發不出聲音了。
“???”
敢情這堆人一點聲音都不發出是因為都失聲了。
小秋扯了扯朝浔的袖子,朝浔的臉轉向她,眼眸空洞,她被吓得立馬松手,連忙後退幾步,感覺心跳到了嗓子眼。
誰能告訴她,為什麽朝浔的臉變成她的臉了?
她在哪?
……
朝浔忽地睜開雙眸,她發現自己竟躺在了地上,而且連外套都沒了。
她準備起身,卻發現身體不聽使喚,完全無法動彈,像是陷入了睡眠癱瘓狀态,連說話都說不出。
這土很濕,黏黏糊糊的泥,在這裏沒有能更換的衣服,更何況她讨厭穿濕衣服。
她給自己心理暗示,‘起來,別躺了。’
她連續暗示好幾次。
發現依舊無法動彈。
既然有意識,那說明她在自己意識中的空間裏,思緒能受自己的控制,想法呢?能實現嗎?
她開始暗示,‘我眼前有個炸彈。’
倏然間,她眼前浮現了一個炸彈。
她繼續暗示,‘炸彈爆裂,聲音很大,碎片橫飛。’
‘嘭!’
炸彈掉落,碎片沖向她的臉。
她悚然一驚,再次睜眼。
周圍倒了一地的人,朝浔無法顧及其他人,因為她一睜眼就看見了一個持槍的人。
她睜眼的時機不妙,持槍人與她對視上。
下一秒,黑漆漆的木倉口對準她,持槍的人随時能扣動扳機将她擊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