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畫

“一些小事情,”徐藝楠笑了笑,“屆時麻煩他一下。”

“那簡單,池清意打了個響指,“那個律師超級厲害,他能把對面律師都送進去。我們這裏厲害的人老多了,大作家、物理學家,音樂家,教育家,心理師,工程師……最後害的還是一個超帥的姐姐,是教劍道的,她老公是射擊運動員……”

徐藝楠眼睛一亮:劍道射擊這……

她不得不想起了自己被那個白衣人差點砍死的事情,這正中了她下懷。至于那個白衣人黑衣人,汪绻的解釋是規則意識本身的具象化,學名“執理”。組織裏有人和黑執理打過,但白執理屬實是沒人碰到過,可能也沒人打得過。

徐藝楠身手不差,但她那個不叫“交手”,只能算是吸引火力,而且也就拖了幾十秒,要不是江簌,她就真的死了。

她想,但凡自己會點打架,也不至于讓江簌次次都救她。

姐姐反而還要弟弟護着,不像話。徐藝楠撇撇嘴。

“那個,”徐藝楠想了想,說,“教劍道和射擊的哥哥坦姐,幫我引薦一下可以不……”

“總會見到的啦,怎麽想學”池清意笑了笑。

“嗯。”徐藝楠用力地點點頭。

“行,”汪绻說,“我會幫你和那三位說,不過眼下還有件事,你得做好。”

這句話整得徐藝楠一頭霧水,怎麽,進組織還要投名狀的麽。

“不要用這幅表情嘛,池清意看着徐藝楠狐疑的神色,忍不住笑,“這件事對你來說不難,只是讓你來參加一個繪畫比賽而己嘛,青少年組的。這個放心我們看過你的作品了。雖然以素描為主,但很有張力,表現力很強,很有水準,獲個獎還是沒什麽問題的。”

“你要準備三幅,”汪绻扶了扶眼鏡,一幅市級突圍,一幅省級突圍,一幅全國評獎。這次比賽為了挑好苗子,題材不限,有獎金。”

“全,全國”徐藝楠驚訝得鑽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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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啊,”池清意解釋說,“這個比賽是全國畫協辦的,旺仔哥嘛,就是是全國畫協的。不然,你這個校長也不會對我們過麽獻殷勤,對你那麽和氣的。”

“背景……這麽強的嗎”徐藝楠‘平靜’地坐下來,“所以你們其實是以這個為借口,才能光明正大地來找我的吧!”

汪绻點點頭:“是的。而且,我很期待你的作品。”

徐藝楠深吸一口氣,感覺壓力驟增啊。

“好啦,妹妹,我們差不多該走啦,”池清意捏了下徐藝楠的臉,“下個月底我們會來拿你的畫,這段時間內學校說會專門給你一個美術教室,每天也會抽時間給你。加油哦。”

徐藝楠沒明白:“我比賽,學校為什麽這麽上心”

“青少年組的選手是要标明學校的。”汪绻神秘一笑。

徐藝楠秒懂,比了一個OK的手勢。

“再見,有事找我們哈。”

“嗯,拜拜。”

……

“來,小徐同學,”主任笑眯昧地把徐藝楠帶到一間美術教室,“你以後有時間,就在這兒畫畫,沒人打擾。缺什麽,就找我。另外,八點鐘閉校前,要回家。不要畫得太晚,讓家長擔心了。”

徐藝楠點點頭,小聲地說:“謝謝。”

“沒事,啊,你現在就自己畫畫吧,我走了。”

主任離開,徐藝楠關上門,坐到畫板前,看着那些讓她眼花缭亂的畫筆,她想了想,還是從包裏摸出了自己最慣用的鉛筆。

這麽久以來,因生活裏不尋常的一切而燥熱的心,終于又變得安分。提起筆,忽然間又很茫然,不清楚到底應該畫什麽。

跟随着心裏的感覺,她自然地畫出最牽挂最想念的那個人。筆尖與紙張“唰唰”地小聲說着話,線條也一點點清晰,勾勒出某人的輪廊。

短短幾息,她又放下筆,感覺像是又面對着他,盡管只是一幅平淡而冰冷的素描,卻激起地濃烈的情緒當且溫熱的回憶。

江簌,兩天不見,我很想你。在接下來分開的時間裏,我會一直,一直很想念你。我們不應該離別,我的生命的每一天,都理應和你待在一起;我所餘下的每分每秒,餘生哪怕随意指出的某時其刻,都理應與你有關。

……

接下來的一個多月,徐藝楠保持着忙碌也沉默的狀态。忙的是學業,畫畫。沉默的是她內心的感受,沒有告訴過任何人。

只是在畫畫的時候,她總會想起江簌說過的話、做過的事。

“我希望以後,你的畫和你的世界,不止有素描,也有油墨和水彩……”

她放下鉛筆,看向她一旁最開始的那張畫着江簌的素描。

他的顏色,不應該非黑即白。

徐藝楠終于是享起了那些畫筆和顏料,一點也不猶豫地畫下了一幅幅場景。

……

落日,樓頂,少年少女面對面站立着,少中懷裏抱着日記。

少年緊緊拉着少女,少年在上,少女在下,兩人一起從高樓落下。

早晨,下着大雨,少年在右為少女撐着傘,右肩被林濕。

公交車上,十分擁擠,少年将少女護在角落,兩人中間隔着書包。

學校食堂,少年少女坐在一起,少年像是在讓少女多吃一些。

教室後門,少年往裏看,少女站在椅子上畫扳報。

客廳,少年拿着本子和筆,少女手上有一個若隐若現、不太分明的蘋果。

公交車上,兩人拉着手,少年在少女耳邊低語。

奶茶店,兩人驚愕地看着面前的圓形門,裏面是浩瀚的星空。

客廳,少女在沙發上熟睡,身上髒髒的;少年坐在一旁,注視着她,身體有些透明

摩天輪升到最高點,少女看着窗外漫天煙花,少年看着少女,身體有些透明。

陽臺,兩人并肩站着,少女身上有一件寬大的羽絨服,少年在為少女制造一場雪。少年的身件透明程度深了一些。

公園,兩人并肩向前走,少女推看巨大的雪球,少年像是在說着什麽。少女回頭看,只有她的腳印,沒有少年的腳印,少年變得更透明了。

卧室,風吹開窗簾,月光照進來,少女背對着少年裝睡,臉上有幾滴淚水,少年坐着,像是在說什麽,神色悲傷。少年更透明了。

天空破碎,色彩由淺到深;城市崩潰開裂。少年少女站在最高的那棟樓上,望着這一切,身旁有一個圓形門。少年更透明了。

畫分成兩邊,一邊是星空,少女将要下墜,向少年伸出手;另一邊是樓頂,少年也伸出手,想去到星空那邊。少年更透明了。

無盡的星空,少年閉着眼,身體不再透明;少女緊緊拉住少年,兩人一起下墜。

空曠的教室,落日餘晖斜射進空曠的美術教室,只有少女坐在教室中間,拿着鉛筆,畫紙上畫的是已經不見的少年。

徐藝楠整理好這十八幅畫,心裏覺得很滿意,但又覺得擔憂。

她在想,是否該用這些畫參賽如果用,用哪三張

看時間的話還有幾天。自己可以試試畫幾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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