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13章

傅塵的耳朵悄無聲息地紅了起來,經過這些天的蛻變,他身上的少年氣其實已經被消磨得差不多了,看上去也越發的沉穩可靠,但是耳根總是喜歡紅的毛病卻也不是想改就改得了的。

他喉結微微滾了滾,竭力抑制着自己的視線不往小哥兒的腰臀看,但是等他視線移開,他才發現小哥兒身上哪哪兒都燙眼睛。

紅衣灼灼,膚白發墨,那雙澄澈的眼睛在微微仰着頭看他的時候眼尾輕輕上挑,看起來就像是桃花成的精,勾得人魂都要燃起來了。

他就像是被燙到了一樣,猛的一下別開了視線,勾着小哥兒緋色腰帶的手指微不可聞地蜷了蜷。

季綿不知道他為什麽突然這個反應,愣了愣,像只小貓兒似地歪了歪腦袋看他:“夫君?”

小哥兒的聲音清軟,聽上去很容易讓人聯想到街頭軟軟的棉花糖,傅塵本來心裏面就在想些這個時候不該想的東西,一聽他這聲音,身體某個地方幾乎是瞬間就起了反應。

但是他身上的衣袍寬大,遮得嚴嚴實實的,就更不用指望季綿能自己察覺到了,他只覺得有些奇怪:“夫君,你怎麽不動了呀?”

傅塵的喉結再次滾了滾,垂眸對上小哥兒清澈的眼眸,莫名有點不知道應該怎麽開口。

總覺得,他好像在誘拐他的小妻子。

但是很奇怪,明明他也是四書五經讀了出來的,感受到這種背德的感覺,竟然有了一種讓他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的快感。

甚至,他身上每一滴骨血,好像都在沸騰着叫嚣着讓他把他的小妻子染髒。

季綿一臉懵,聲音軟軟地繼續問:“夫君?”

傅塵忍不下去了。

他擡眸看向了面前青澀又隐約散發着成熟香氣的小哥兒,頓了頓,再開口的時候聲音啞得不行:“綿綿。”

季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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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雖然現在勉強算是個哥兒,但是好歹也做了十幾二十年的男人,怎麽可能聽到這種聲音,觸碰到這種灼熱的視線,還不知道主角攻是個什麽意思?!

震驚過後就是一陣一陣的尴尬,他倒是不覺得主角攻對他有什麽不可告人的想法,主要是他們倆都“成親”這麽久了,甚至還天天睡在一張床上,要是傅塵想對他做點什麽,也不至于他現在都還是個小處男。

而且,他又不是主角受,主角受還在叛軍軍營裏等着他呢。

季綿只是以為,他們在軍營裏呆了那麽久的時間,傅塵雖然平時表現得沉穩的一匹,但到底還是個氣血方剛的少年,這麽久沒有發洩過,突然有這麽個反應也很正常。

不過,是真的好尴尬呀!!

他頓時又想起了之前剛剛到東宮的那天晚上,撞見的事兒了。

他頭皮都尴尬得有些發麻,隔了好一會兒,才別開頭小聲試探着問:“那個,你要不要解決一下?”

傅塵臉上還是穩得一批的樣子,但是耳根上的緋色都已經渲染到了耳朵尖。

他是不太想讓自己手指解決的,但是轉眸看到小哥兒那副不自在極了的模樣,默了默,最終,只輕輕地嘆了口氣。

算了,他家小孩兒還小呢,日子還長。

季綿沒有看他,只是聽到他嘆了口氣,心裏面莫名有點發毛。

他倒不覺得主角攻會傷害他,但是怎麽說呢,這種感覺就莫名像是他變成了一只軟綿綿的兔子,被兇獸悄然盯上了。

他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身旁的人身上,沒一會兒,他隐約聽到了衣服摩擦的聲音,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麽身體一僵,但下一瞬,他就感覺到了主角攻這一年來生出了薄繭的手掌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腦袋。

“……”

他有種說不出話來的感覺。

跟着,主角攻低低地笑了笑,低聲道:“綿綿出去等我吧。”

呼——

季綿莫名有了一種被放過了的感覺,他拎着衣服就想蹦跶着出去,但還沒動就又想起了另一件事。

傅塵已經忍得受不了了,他的視線不受控制地一寸寸在小哥兒露出來的皮膚上劃過,甚至難得地露出了幾絲焦躁,但是他的語氣卻依舊充滿了耐心:“怎麽了?”

季綿是真的覺得有些丢人,小哥兒猶豫了一下,期期艾艾地小聲提醒:“夫君,我的衣服怎麽辦呀?”

不會穿QAQ,可是待會兒還要見人呀。

傅塵悶聲笑了兩聲,聲音裏面帶着些許輕哄:“乖,一會兒夫君再幫你穿。”

這話說得就像是在哄小孩兒似的。

季綿張了張嘴,還想說什麽,但是又想起主角攻現在好像不太方便,又閉上了嘴,頭頂上隐形的兔子耳朵搭下來蓋住了發燙的耳朵,吶吶地出去了。

外面又侍從在等着他們,季綿想了想,喊了他一聲:“可以去跟殿下說一句嗎,我們晚一點過去。”

其實時間還早,但是主角攻的持久性他還是有點印象的,還是先跟太子殿下打個招呼。

想到這兒,季綿覺得自己的腦袋上都好像在冒煙了,小聲地“唔”了一聲,把臉埋在了膝蓋裏。

*

太子在聽到侍從這麽說的時候愣了愣,接着,他明白了什麽,笑着朝侍從揮了揮手:“先生和夫人果真恩愛,無礙,咳咳咳……”

他笑得挺高興的,但旁邊站着的彭德海眉頭卻擰成了一團,連忙拿出袖袋裏的鼻咽瓶遞給了他,然後給他順着背:“殿下,我叫太醫來——”

“不必,咳咳,”他話還沒有說完,太子就擺了擺手阻止了他。

他本來臉色是有些蒼白的,這一咳倒是讓他多了幾分血色,“我這毛病你又不是不知道,不用大肆張揚。”

皇族現在除了他,就沒有人能撐起大梁了,有不少人都對他父皇身下的那個皇位虎視眈眈,現在沒有掀起什麽大的風浪,不過是因為那些人忌憚他,要是知道他現在的身體情況,朝廷好不容易穩定下來的局面也不知道還能維持多久。

而他相信傅塵,但現在後者在軍中的威勢還沒有蔓延到朝廷中來,他也還沒來得及把朝廷交到他手上,要是他現在出了什麽事,手裏面沒有權勢的傅塵就是那些人眼裏的眼中釘肉中刺。

彭德海皺着的眉頭始終沒有松開過,他知道太子不讓他聲張的原因,所以想勸他也說不出什麽話來。

上天真的是公平的,他讓他們殿下天生比別人聰穎,仿佛就像是這個搖搖欲墜的皇族唯一的希望,但是卻天生體弱多病。

他讓他們殿下遇到了傅先生那樣的知己,但是身體卻每況愈下,現在就像是一根在風中搖曳的燈芯,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滅掉。

他嘆了口氣,把自家殿下扶到椅子上坐了下來,然後把熱的茶水遞給了他。

太子接過茶杯潤了潤喉嚨:“現在哪些人到了?”

彭德海恭敬地彎着腰回:“殿下,與我們和國舅府交好的都已經到了,三公中也只有丞相大人告病沒來。”

“殿下也不必太過憂慮,現在看來,朝廷中大部分人還是很安分的。”

“呵,安分?”

太子輕聲笑了笑,再開口的時候他的聲音很平靜,“我在他們才安分。”

“彭德海,外面很熱鬧,但這些人裏面,不知道有多少盼着我死。”

彭德海的腰彎得更下去了幾分,不敢回話。

太子自言自語繼續道:“真是蠢。”

“他們以為我死了之後,就可以随便從我那堆廢物弟弟裏面找出一個推上皇位,效仿曹操挾天子以令諸侯,但是卻沒人想過,叛軍也不是吃素的。”

“這些人像是草原上盯着瘦狼的鷹隼,就等着我什麽時候倒下去,能讓他們飽腹一頓。”

“幸好,”他不知道想到了什麽,眉眼疏朗了些,“還有傅塵。”

彭德海抿了抿唇,看起來有點想說什麽,但是又不太敢說。

太子睨了他一眼,“你想說什麽?”

彭德海笑了笑,老老實實開口:“殿下,恕奴才愚鈍,奴才實在是想不通,您怎麽就那麽信任傅先生呢?”

畢竟叛軍那邊才當着你的面給傅塵遞了橄榄枝。

太子搖了搖頭,笑了,眸子看向了別的地方:“你不懂。”

“我跟傅塵是一樣的人,正如我相信他一般,他必定也是如此相信我。”

彭德海似懂非懂地“哦”了一聲。

太子笑着踹了下他,然後頓了頓,又收斂了臉上的笑意:“我那父皇呢?”

彭德海遲疑了一下,有點不知道怎麽說,但想了想,還是斟酌着開口:“陛下……聽說還在國師那兒煉丹,算着時間,應該得明日午時才能出來。”

太子嗤笑了一聲,明顯也沒對他那個廢物老爹抱什麽希望,起身帶着彭德海去了大殿。

“走吧,去會會那群老家夥。”

彭德海說得沒錯,真有不少人來了,就連他那位混賬得常年沉迷男色的長姐都來了。

不過這位來的目的明顯不單純,看到他過來就招了招手,把他拉到了角落裏,輕佻地挑着眉問:“皇弟,聽說你們這次勝仗的大功臣是個翩翩少年郎?”

作者有話說:

唉,今天又是有老婆但是要自給自足的小哥哥一枚鴨 (-^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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