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第74章

等到江未珩四十多歲的時候, 他們一起出去漸漸有人對他們兩個人的關系有了各種看法。

只不過不是跟以前一樣,不理解江未珩為什麽會娶一個小喪屍,而是不理解季綿, 人年輕貌美,又有能力, 為什麽非要吊死在江未珩這棵歪脖子樹上。

一時間, 無數年齡只有他們一半的小年輕初生牛犢不怕虎, 非要來試試能不能撬江首長的牆角。

季綿對別人的情緒向來不是特別敏感, 他沒事幹就在研究所幫忙,有無數小年輕借着來向他請教的名頭請他吃飯或者出去單獨相處,他都只覺得這些人也過于好學了, 還是後來江未珩有次放假的時候,來研究所等他, 親眼看到了。

江未珩當即臉色就沉了下來, 當着衆人明裏暗裏秀了一波存在感之後,拉着自家小喪屍回了家。

他很明顯地聽到小喪屍他們研究所有人說他是老頭兒, 他倒是要讓季綿看看,他到底是不是老頭。

然後當晚,季綿就被老頭翻來覆去地壓榨了一遍,任由他怎麽哭都沒有被放過。

事實證明, 主角攻不愧是主角攻,就算是已經四十多歲了, 依舊寶刀未老。

起碼讓季綿下不了床是夠了的。

事後,季綿敏銳地察覺出了這人不高興的原因,然後背着人, 一個人悄悄地去注射了血清, 從一個小喪屍回到了人類的狀态。

不過他想得太理所當然了, 他注射了血清之後,依舊還是十八歲的模樣,只不過各個器官恢複了活性,會跟着年齡增長而慢慢變化了。

他和江未珩的外表依舊差別有些大,倒是他擺脫了喪屍的身份,研究所的小年輕們更瘋狂了些,直到江未珩堅持了一兩年每天來回送玫瑰花,接送他上下班才斷了他們不該有的念想。

這個世界江未珩活到了八十多歲,等着他離開的時候,他們都已經是早就被寫在教科書上的人了,外界說他們是22世紀最恩愛的神仙眷侶,季綿沒怎麽放在心上過,江未珩倒是挺得意,沒事兒就帶他去跟某些老戰友炫耀。

六十多歲的季綿眼睛依舊清澈明亮,像是雪山聖地裏一湖反射着雪光的聖水。

他靜靜地垂着眸,伸手牽住了江未珩有些無力的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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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未珩的目光從未自他的身上移開過,裏面不舍難過和眷念交織在一起,濃稠得讓人心髒都跟着有些難受。

他這會兒已經說不出話來了,但是季綿卻莫名讀懂了他想說的話,神色如常地,宛如平時男人哄他的模樣,伸手輕輕地在男人的頭上碰了碰。

“不要怕,”季綿輕聲道,“我們很快會再見面。”

江未珩聽了他的話,臉上艱難地露出了些許淺淡的笑意。

他的嘴唇動了動,說話的時候十分艱難,一字一句都像是消耗他的血肉才發出來的聲音,不過他還是堅持着問:“季綿。”

“你現在,學會喜歡我了嗎?”

季綿抿了抿唇,認真地看着他:“快了。”

他好像,已經摸到了那種濃烈得讓人甘願獻祭生命的感情的冰山一角。

江未珩微微一怔,很快他又再一次笑了起來,不過這次他沒來得及發出聲音就閉上了眼睛。

病床床頭的監護儀器發出尖銳的聲音,季綿坐在原地一動不動,宛如一尊精雕細琢的石像。

雖然沒有聽到江未珩最後的聲音,但是他看得很清楚。

江未珩對他說,“我會等你的。”

季綿眼眸裏微微多了幾分笑意,随着周圍各個醫護人員急迫的聲音,周圍的世界崩塌,再一轉眼,他已經回到了系統的空間。

面前和以前一樣,是系統閃爍着幽幽光芒的電子面板,上面的兩只圓溜溜的眼睛眨了眨,【宿主,需要去下個任務世界嗎?】

季綿頓了頓,出人預料的,他搖了搖頭,在系統的電子面板下席地坐了下來:“等一陣吧。”

他需要消化一些東西。

系統有些不解,但還是小聲應了一聲:【好的哦。】

【宿主休息好了,直接喊001就行啦,001會一直陪着你的!】

*

而穿越了時間和空間的另一個地方。

雪白一片的研究所,被放在正中央的營養艙內,男人悄然睜開了眼睛。

有一直監管着營養艙的研究員開口:“上将!你醒了?!”

他連忙點了下一個紅色的按鈕,營養艙的艙門緩緩打開,露出了陸遲有些蒼白的臉。

周圍有無數人湧了過來,陸遲呼吸了一口外面的新鮮空氣,皺起了眉。

男人的手指因為長期在營養艙之內有些蒼白,但是形狀修長有力,看着就是一雙藝術品,輕輕按了按眉心的時候,就連星際最出名的頂流男星都難以與之比敵。

不過周圍卻沒有人有心思欣賞,相互對視了一眼,然後就跟學生時代怕被老師點名一樣地垂下了頭。

陸遲緩了緩,等着長期呆在營養艙內帶來的無力感從身上褪下去之後,才問:“有什麽事?”

他之前就吩咐過,所有事情都必須要等着季綿從營養艙裏醒過來之後才處理,要是沒有特別緊要的事情,這些人應該是不會把他叫醒的。

周圍的人不敢吭聲,不約而同地把這個燙手包袱往旁邊的人身上扔,最後,研究所裏一個小學員被推了出來。

所有人齊齊退了一步,被推出來的小學員一臉茫然,然後意識到發生了什麽是之後,整張臉都漲紅了,吞吞吐吐地半天說不出來話。

陸遲有些不耐煩,輕輕地啧了一聲:“說。”

明明他的聲音不算嚴厲,但是小學員卻硬是被他吓得抖了抖,然後紅着眼眶跟倒豆子一樣噼裏啪啦說了出來:“将軍,大殿下過來了他已經在外面等了三天了他說你要是沒死就趕快把你叫醒醒了之後滾過去見他,他說、他說……”

後面的話他不敢說了。

陸遲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繼續說。”

小學員咽了咽口水,猛的一閉眼睛幹脆直接大聲道:“他說你不要命了你敢誘拐小殿下他要打斷你的腿把你扔回北星去打仗!!!”

“……”

周圍的人不約而同地看向了他,眼睛裏面只有兩個字:“勇士”。

研究室寂靜成了一片,只剩下了小學員微微有些顫抖的呼吸聲。

但陸遲卻臉色不變,就像是聽到要被打斷腿的對象不是他一樣,淡定地從營養艙裏跨了出來:“他在哪兒?”

有人顫顫巍巍地回:“大殿下現在應該在房間裏,首相那邊今天有人過來找他,他們應該在商議政事。”

陸遲抿了抿唇,“他忙完了就跟他說,我在會客廳等他。”

說完,他轉身就往外面走,後面的衆人剛準備狠狠松一口氣,卻又見他轉過了頭,剛才聽到小學員那番令人頭皮發麻的轉述,都沒有皺一下的眉頭這個時候竟然皺了起來:“治愈值多少了。”

衆人這才想起了正事,臉上多了幾分研究得到重大突破的笑意:“報告上将,已經百分之三十四了。”

陸遲朝着他們微微點頭,轉頭走了。

而研究室內,衆人目送着他的背影離開,等他完全消失在衆人的視線內,研究室裏頓時像是水沸騰了起來:“你是怎麽敢的,直接對着陸上将那麽說話?!!”

剛才回答問題的小學員臉都垮下來了:“嗚嗚嗚是你們把我推出來的!!”

衆人微微一頓,然後紛紛推鍋:“胡說什麽,我可沒有推你。”

“我也是,我明明推的是你老師。”

小學員默默地看向了自家老師。

老頭有些尴尬,但接觸到他視線的時候卻努力板起了臉:“徒弟啊,老師我這是給你歷練的機會……”

衆人哈哈笑了起來,又開始問東問西,小學員苦着一張臉:“是大殿下說必須要跟陸上将原話轉述的,我還挑了相對來說比較好聽的話講呢嗚嗚嗚。”

“……”

而另一邊,陸遲回自己房間洗漱,換了一身衣服之後就去了會客廳。

剛才在研究室裏面的時候研究員們說的沒錯,季綿那位兄長看起來生氣得不行,他沒等多久,那人就趕過來了。

當着好幾個首相那邊的外人的面,季覺完全沒給這個誘拐自己弟弟的登徒子混蛋玩意兒留面子,直接一腳踹開了會客廳的門,然後兩步上前,把裏面的陸遲拎着衣領站了起來,一拳就往他的臉上招呼了過去:“你他媽的——”

“!!!”門外面幾個首相的人齊齊退了一步,面色驚恐。

看起來大殿下确實是生氣得不行了,整個人暴躁得完全看不出來半點平時溫文爾雅的模樣。

還沒等他們想明白這是怎麽回事,季覺就冷笑着朝他看過來:“還不走,要我送?!”

“!!”

衆人連禮都不行了,直接轉頭就跑,跑之前還特別禮貌地幫他們把門給關上了。

季覺惡狠狠地盯着手上這個半點都不回手,看起來早就料到他得知這件事之後生氣反應的男人,實在氣不過,又擡腳就往人身上踹,還知道這人常年在戰場上打滾,渾身都皮糙肉厚的,專門踹人柔軟的腹部。

而後者竟然就這麽坦然地跟他對視,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

季覺整個人都要炸了:“他他他——你你你明明知道綿綿什麽都不懂!!!”

“你他媽的——”季覺一身火氣不知道往哪兒發,“你怎麽敢的!!”

他恨不得弄死眼前這個人,“你怎麽敢的?!!我們把他嬌慣着長大,從小到大老子連一句重話都舍不得對他說,你——陸遲,你怎麽敢的?!!”

他宛如一頭被奪走了幼獸的兇獸,整個人暴躁得仿佛戳一下就要炸開:“我就說——我就說!!”

“當初在學校的時候,每次比賽季綿來給我加油,你都像是要把命給搭上來,跟他媽條瘋狗一樣,怪不得——你踏馬的混賬東西,原來早就惦記着老子弟弟呢?!!”

“砰——”

他猛的把人砸到門上,看着自己打出來的淤青在後者的唇角越來越明顯,卻半點沒有消氣。

主要是,這人全程都沒有吭半聲,完全就是不認輸随便打的樣子。

!!!季覺真的炸開了!!!

他把人掼到地上,一腳踩在了陸遲的胸膛,甚至一慣一舉一動代表着皇族臉面的他都帶了些許自己都不齒的侮辱意味。

“你怎麽敢?”他垂眸,喘着粗氣居高臨下地注視着自己腳下的人,“你怎麽敢?!你怎麽敢誘騙他!!”

“你一個平民,當初在軍校讀書的時候就不過是個工讀生,你是怎麽敢肖想季綿的?!”

他完全控制不住,他寵到大的弟弟,被另一個男人哄騙着進了營養艙,在別的虛拟世界嘗盡人世的苦痛。

一連串他自己都覺得惡毒的話從他的嘴裏說出來,但是腳下的男人卻表情都沒有變一下。

季覺咬牙切齒,恨不得把他的血肉撕扯下來:“說話!!”

“陸遲!說話!!你這樣的人,你這樣陰暗的人,是怎麽敢肖想季綿的?!你也配?!!你配得上他嗎?!!”

陸遲咳了幾聲,血沫漸在了他身上的白襯衫上面:“他……同意了的。”

季覺又給了他一拳:“老子知道你哄騙他!!”

陸遲卻恍然沒有聽到他的話,被他打得頭偏了過去,喃喃道:“他說了,他會學着喜歡我。”

季覺瘋了,攥着他的頭發把他的腦袋往地板上砸:“你騙他!!他明明什麽都不懂!!!”

但陸遲卻像是完全感覺不到痛一樣,不斷地呢喃着:“他同意了,他答應了的……”

季覺拿他沒辦法了,總不可能真的把堂堂帝國上将在這兒打死。

他喘着粗氣站起來,居高臨下地看着地上的人,皇族的矜貴在這個時候顯露無疑,“他會後悔的。”

“我現在确實拿你沒有辦法,”他胸膛劇烈地起伏,眸色裏顯示出來的情緒遠遠沒有表現得那麽平靜,“等着季綿出來,老子再跟你算賬。”

季覺冰冷地看着他:“你說你喜歡他,他不過只是暫時不能給你回應,你竟然就哄騙他。”

“笑話,喜歡老子弟弟的人多了去了,難不成每個都要回應?你算是個什麽東西?!”

他簡直不敢想,他被一直捧在手心上,幾乎都沒有被磕碰到一下過的小弟,在別的那些兵荒馬亂的世界會經歷什麽。

陸遲他是怎麽敢的?!!

他們現在用的這個治療方法很早以前他可能就已經了解過,但是他,父皇母後,沒有一個人同意季綿經歷那些。

他們寵大的小殿下,只需要高高興興地過完這輩子就可以了,不明白那些複雜的感情都沒關系,他很乖,不懂也會嘗試着回應他們。

而現在……

竟然有個人膽大包天,誘哄着他的弟弟接受這件事!!

哪裏來的狗膽?!

活得膩歪了?!

但是他又沒有辦法,這個治療過程一旦開始,除非治愈率達到百分之百,提前結束肯定會對被治療者産生影響。

——總而言之,陸遲該死!!!

他惡狠狠地剜了一眼還躺在地上的人,緩緩地吸了口氣:“這段時間我會一直留在研究所,等治療結束,我就帶他回宮裏。”

休想再哄騙他家小孩兒!!

季覺跟躺在地上的這張狗皮膏藥沒話說了,轉身就走,“砰”地一聲關上了門。

外面有陸遲的副将在等着,見他出來,一副什麽動靜都沒有聽到的模樣,跟他對視了一眼,然後特別板正地給他行了個軍禮:“殿下!”

季覺再次冷笑了一聲:“上梁不正下梁歪,你又是什麽好東西。”

副将:“……”

嗯……他假裝沒聽到。

等着季覺走了之後,他才三步并兩步進了會客廳,一看到自家将軍的慘狀,倒吸了一口氣:“啧啧啧。”

他們上将這大舅哥可沒有留多少情面。

明明一個文人,打人的時候怕是把全身力氣都放在這上面了。

他欣賞完了之後,才慢吞吞地摸出了自己的光腦,打了個電話:“快來會客廳,嘿,我們将軍要死在他大舅哥手下了。”

不過只是看着吓人,季覺總歸只是個文人,身體素質跟陸遲這個常年在戰場上打滾的人差遠了。

他沒幾天身體就大概恢複了,研究員暗戳戳地來問他什麽時候繼續項目,陸遲沒有遲疑,回他們能盡快就盡快。

不過在再一次進營養艙之前,他抿了抿唇,輕聲道:“這個世界輕松點。”

上一個任務世界的情況,他的小殿下從來沒有經歷過那麽多的惡意,應該需要消化一下。

研究員應聲,然後随着營養艙的艙門緩緩關上,他的眼睛也跟着合了起來。

*

這次是一本校園文。

過來之前,系統有些猶豫地跟他說,這個世界他的身體可能會有些特殊,季綿沒怎麽放在心上,主要是上個任務世界是個小喪屍就已經夠特殊了,這校園文再特殊應該也總歸還是個人不是。

但是過來之後,他就懵了。

看起來這個時間點應該是周末放學不久的時候,在學校附近的一個小巷子裏。

他自己身上還穿着灰黑色的棒球衫校服,面前也圍了好幾個好大的,不好好穿校服的不良少年。

看起來這個場景,應該是正在校園欺淩他。

……為什麽是看起來呢,因為季綿現在完全聽不清楚這些人說的話。

他的耳朵好像有問題,一只耳朵完全聽不到聲音,一只耳朵聽得朦朦胧胧的,所有聲音在傳進他耳朵裏的時候就像是隔了一層水霧,嗡嗡嗡的,只有傾盡全力才能連蒙帶猜地聽清楚話。

啊,原來這就是系統所說的“有些特殊”,好樣的,上個世界一開始是個小啞巴,這個世界就變成了一個小聾子。

季綿不太高興了。

面前的幾個男人手裏面把玩着什麽東西,一邊笑一邊居高臨下地對着他指指點點。

季綿認真地努力聽了聽,勉強分辨出了離他最近的這個男生在說什麽:“……你們看,他聽不到的樣子好像一只被欺負的小貓咪哦哈哈哈哈!!”

季綿:“……”

你們才是小貓咪。

他氣得臉頰都鼓了起來,看起來更萌了,周圍的幾個男的怔了一瞬間,然後像是在掩飾什麽一樣更大聲地笑了起來:“哈哈哈,小貓咪?”

“也不知道班上的那群女生到底喜歡他什麽,細胳膊細腿的,哪有半點男人的樣子!!”

“诶你們說,他不會是個女的吧?”

“……”

後面他們幾個人的聲音交織在一起,季綿就聽不清楚了。

不過想想就知道他們說的不是什麽好話,他抿了抿唇,這會兒倒是看清楚了他們手裏面抛着玩兒的東西是什麽。

那是原主——也是他的助聽器。

季綿更生氣了,努力板着臉表達着自己的憤怒:“你們,把我的助聽器還給我!”

但是他現在聽不到,掌握不了說話的音量,聲音很小,帶着怒氣聽起來還真的挺像是小貓咪被惹生氣的時候,無力地哈人威脅對方。

季綿不知道為什麽,他只能看到,在他生氣之後,對面的幾個人竟然更加放肆地笑了起來,甚至還動手推搡了他一下:“你怎麽說話跟個女生似的,細聲細氣的?”

“你還是不是個男的了?”

“啧啧啧,別說,這模樣真的挺像是女生的。”

“嘿,光說也沒用啊,要上手脫了他的褲子看看不就知道了。”

“這玩意兒長得那麽秀氣,不會下面也秀氣吧。”

“也說不定咯,他這樣子也不像是用得着下面那玩意兒的模樣啊。”

最後一句話一說出來,幾個人對視了一眼,然後大聲地笑了起來。

後面的話季綿沒聽清楚,但是這些人的臉上卻表現得明明白白,惡意濃烈得讓人有些惡心。

季綿手心裏浮現出了些許冷汗。

他們說的對,他這個樣子看起來也不想是能打的贏的樣子,可是這裏又沒有別的什麽人——

他剛想到這兒,然後眼睛餘光就看到了一抹跟他一樣穿着灰色校服的身影。

——只一眼,季綿都不用想,他就知道巷子出口的那個人是誰!!

趁着面前的幾個人沒有反應過來,他拎着自己背上的書包,反手就給面前的幾個人砸了過去。

然後,也不管到底砸到人沒有,他拔腿就朝着外面的方向跑去。

出乎他預料的,外面的男生竟然還沒有走,看到他拼命跑過來有些驚訝,擡了擡眉梢。

他看着小少年跟個小炮彈一樣地撞進了他的懷裏,然後白嫩嫩脆生生宛如玉雕一般的手指揪住了他的衣角。

作者有話說:

嘻嘻嘻,老婆自己跑過來啦

# 毒舌校霸他超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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