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可怕的涼糕

第57章 可怕的涼糕

次日醒來, 尴尬還是有的,以至于兩人都打定主意,下次還是要兩間房好了。

給了銀子謝過農舍,幾人繼續趕路, 除桃娘外, 另外三人眼神發散, 眼下都有淡淡的淤青,路過小城鎮,茍蘭花未曾見過,頻頻探頭,尚書大人便讓馬車往熱鬧的集市走。

見集市有賣涼糕的, 茍蘭花嗅見集市上小攤販不少, 賣的零嘴香噴噴的, 便讓桃娘去買了些, 還特地叮囑不要忘記尚書大人最愛的涼糕。

馬車停靠的地方圍出了個人圈, 有個披麻戴孝的年輕女子嘤嘤嘤的哭訴。

因為離得近, 馬車裏也能聽見,原來是家裏有惡親戚, 女子又為獨女, 結果爹一過世, 惡親戚就以各種理由瓜分掉了家裏的房産田産,女子無奈, 只有上街哭訴, 若是誰能幫她奪回家産, 她便帶着家産嫁給誰, 做妾也是可以的。

圍觀群衆唏噓不已,馬車內茍蘭花聽得也心酸, 撈了好些銀票,讓福伯幫忙送去,也好過活。

那女子接了銀票,哭得紅腫的眼睛迸發希望,再加上周圍人七嘴八舌的鼓勁,她便捏着銀票上前,心想是哪個好心的公子,哭凄凄的站在馬車下感謝着,并表示願意以身相許跟在身邊雲雲~當看見撩開窗簾的是個老太太後,女子立刻把以身相許的話吃進肚子裏,改為要幫老太太立一個香火牌,日夜供着。

尚書大人一腔正義,此時也十分惱火,願幫一把,便讓福伯駕車前往縣衙。

縣令哪裏敢怠慢,馬不停蹄的将幾個當事人都叫到一塊,幾句恐吓,那些惡親戚便不敢造次,連聲解釋哪裏是霸着女子的家産,只是幫人保管罷了,回去立刻還的。

衙役裏有一個是女子鄰居,也頗為同情,悄悄道有一位大爺暗中出手幫的忙,否則縣令哪裏會這麽雷厲風行。

女子再三确認,是大爺?

有錢人,都是大爺。

她已經想好了,家産雖不多,但一人難以操持,若是真能在此事上幫忙的,不是有錢人就是有權人,以身相許錯不了。

今日遇到了個老太太,雖算出師不利,但剛才已經确認了,是個有權有錢的大爺。

鄰居好心指路,她追出衙門,遠遠看着前方的人背脊廣闊,器宇軒昂的,連忙追上:“公子~公子~”

當前方人轉身時,姑娘及時收住了腳,把以身相許報答的話識相的再次吞進肚子裏,并且十分感激的願意回家之後再立一個香火牌。

她哪知道,此“大爺”真的就是“大爺”啊!

車內,目睹了一切的茍蘭花笑得錘牆。

見義勇為了一把,大家心情都很好,找了個茶館喝茶吃零嘴。

尚書大人的手伸向了炸得酥脆的饽饽,掌心裏卻被塞了一個油紙包。

茍蘭花很貼心,“給,這是你最愛的涼糕。”

尚書大人手握涼糕,之前不愛吃涼糕,事到如今是害怕吃涼糕。

好幾次他都欲言又止,但看着心上人熱切,熱情,熱火火的關愛眼神,他真的拒絕不了。

從此,他驚恐的發現,自己似乎陷入了可怕涼糕噩夢裏。

茍蘭花見老伴每一站都沒對吃涼糕提出了異議,于是乎理所當然的認為老伴愛涼糕愛到骨子裏,每一站更是貼心的送上了涼糕,還翻着花樣來。

加了紅棗的涼糕、加了蓮子的涼糕、炸過的涼糕,各種各樣的涼糕。

尚書大人吃吐了,終于鼓足了勇氣,冒着會讓心上人傷心的風險,極度委婉的表示他現在已經不愛吃涼糕了。

為了不至于讓此話聽起來有責怪的意思,尚書大人立刻表示,雖然涼糕已經是舊愛,但前些天那個炸饽饽就很不錯。

茍蘭花牢牢記在心裏,次日路過小攤子的時候,特地給老伴買了新出爐的炸饽饽。

捧着熱乎乎炸饽饽的尚書大人總覺得似乎有什麽不對。

從此之後,炸饽饽又成為尚書大人常備零嘴。

因為要趕着同僚孫子大婚,四人行程不算慢,再穿過一個城鎮便可到目的地。

經過一路颠簸,幾人決定在此入宿一晚,明日再趕路。

店小二十分熱情,引着他們在大堂坐,倒上熱茶,外頭淅瀝瀝的下着雨,幾人進屋時或多或少都有淋濕,尚書大人拿手帕心情愉悅的幫着心上人擦掉肩頭上的水漬。

此城鎮百姓多噬辣,連上的菜裏,紅辣椒都占了半盆,幾人吃得熱火朝天。

茍蘭花吃出不對來了,從剛才勺進嘴裏的紅燒兔腦裏吐出了一枚金燦燦的大戒指。

這玩意若是吃緊肚子裏那還了得,尚書大人拍桌,讓跑堂的去将店家叫來。

來的是一半老徐娘,看見尚書大人後,婦人似是不敢相信,又露出萬分驚喜的模樣。聽聞吃出了戒指,連番道歉,道是炒菜的時候脫手了,雖是道歉,但目光還是頻頻鎖着尚書大人,連道去廚房重新做菜時都頻頻回頭。

尚書大人不滿,斜眼看,暗道這人誰啊,他頭上長草了嗎。

回過視線,對上三雙炯炯有神的眼睛,尚書大人坐直身體,義正言辭的表示從未見過那婦人。

話音剛落,剛才婦人已經去而複返,疑慮開口,“請問是蘇郎嗎?”

福伯盯着婦人思索着,終于想起,在尚書大人還沒有搬進偏院之前,似乎确實是有一位紅顏知己的。

“她文采很好?”桃娘問。

“不,她臉皮很厚。”福伯感慨,當年他還是小福的時候,這位姑娘已經靠着一副厚臉皮得罪了街坊領居無數。

當時剛當官,在朝中還被稱之為小蘇的尚書大人正為初入官場複雜的人際關系煩惱着,并且很欣賞姑娘的厚臉皮,認為為官之道在于臉皮要厚,不厚硬不下心腸做事,遂暗自觀察,時而接觸。

“然後呢?”茍蘭花頗有興致。

尚書大人回想起當年受到的暴擊傷害,神色一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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