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臉上笑嘻嘻心裏mmp
臉上笑嘻嘻心裏mmp
包廂裏的氣氛劍拔弩張，商場如戰場這話一點不假。
蘇昨作為唯一一個算是局外人的吃瓜群衆，維持着優雅的微笑，卻并不輕松。
一桌子的山珍海味，愣是吃出了“步步驚心”的感覺。
陸北準胳膊支在桌上舉杯，卻并沒有喝酒的意思，“北潤能給的并不少，該如何選擇，我想諸位應該能考慮清楚吧？”
對面坐着的三位年紀都不小，最年輕的也有五十多歲，稀少的頭發裏夾雜着不少的白發，眼睛渾濁但都透着精光，似乎把“老奸巨猾”這四個字展現的淋漓盡致。
這三位分別是三家公司占股最大的股東，手上擁有的權利自然不必多說，這頓飯就是為了北潤和這三家公司的合作而來的。
說是合作，其實看重的都是利益，陸北準想要得到這三家公司的産品，而他們自然想要利益最大化，各有所圖。
年紀最大那位先開了口：“北潤的實力，我們自然都是知道的，但我們也和華宇集團合作了幾十年，您這一下就讓我們中斷合作，轉跟您合作，風險有多大就不言而喻了，如果能再提高一些價格的話……”
旁邊帶着眼鏡的那位也點頭，“畢竟我們也要有合理的理由跟公司那邊有交代才行，如果都是差不多的價格，還要承擔這麽大的風險，這主意我是不敢拿。”
陸北準放下酒杯，表情依舊冷淡擡眼，“說起風險，在座各位哪一個經歷的不比我多呢？北潤現在已經在歐美成功上市了，說實話合同價格即便和華宇集團給的一樣，可發展是不同的，旭日東升和夕陽西下怎麽可以同日而語？更何況我也承諾了，這個合作的價格只是最開始，後期會根據銷量提升價格。吳老，您一直沒說話，怎麽看？”
一直沒說話的那位擡起頭，笑出一臉褶皺來，“雖然我也和兩位一樣有所顧忌，但……年輕人嘛，總是需要一點助力，我一直也很看好北潤。所以這次合作，我就算為北潤的崛起添個一磚半瓦吧。至于價格麽，既然陸總都說這是最開始的價格，那就算是個初試合作，我希望後期合作每次簽約都能上升0.5個點，陸總您看？”
果然最精明的都是最後開口那個，這一番話滴水不漏，即不得罪其他兩個公司，又充分說明自己想要的利益。
劉卓皺眉看向陸北準，本來陸北準給的價格就不低，對方要的還是每次簽約合同都加0.5的點……
“吳老，您這未免……”
劉卓還沒說完，陸北準打斷了他的話，一杯酒敬過去，“就憑吳老這麽信任我，捧我的場，我也不能下了吳老的面子，就五年一簽合同，每次漲0.5個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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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看向那兩位繼續道：“至于……您二位回去盡可以再思量，買賣不成仁義在，我也不多勉強。”
那兩位還想再說話，劉卓已經端起酒杯，将杯中酒敬出去，“我敬三位一杯，今天各位能給我們北潤面子，來這一聚，實在是榮幸了。既然合作的事，聊得也差不多了，咱們就別辜負美酒佳肴了吧。”
顯而易見，陸北準這是放了魚餌，上鈎一條，也就不愁其他的魚了，放餌的機會自然不會再有，先前那兩位已經失了先機。
蘇昨跟着舉杯敬酒，淺嘗一口感覺還不錯，酒精的味道不太濃，還想再喝一口的時候，杯子被移開，換了杯白水放在了眼前。
“？！”
蘇昨挑眉看過去，看到陸北準漫不經心的将那杯屬于她的紅酒推到一邊，“這酒後勁大。”
蘇昨不太愉快的看着手中的白水，并不覺得陸北準這提醒是出于善意。
陸北準淡淡道：“今天郭宇不在，你醉了沒人背你回去。”
果然……
蘇昨微笑着喝了口白水，心裏默默“口吐芬芳”。
*
三個各懷心思的老股東離開後，陸北準挑眉問旁邊的劉卓，“方九原呢？今晚怎麽沒來？”
劉卓端着酒杯，勾唇笑道：“前幾天不知是誰捅了方九原的後院，這一把火點的可謂是有點寸草不生的感覺，幾個新歡舊愛都跟着鬧，聽說直接鬧到方九原父母那兒了，他家老爺子本來就擅長棍棒教育，這不又拿他祭了棍棒，正關禁閉反省呢。”
劉卓說着話，一雙桃花眼卻飄到蘇昨那兒，意味深長，“方九原最近那個新歡，聽說跟你一個片場拍戲呢。”
話頭扔到蘇昨這兒，蘇昨也不好繼續裝聾作啞，擡眸驚訝，“是嗎？我還真不知道。”
劉卓又添了杯酒，“好像和你拍的一部戲，真不認識？”
蘇昨挑眉，知道劉卓是意有所指。
陸北準長睫低垂忽然問：“那天在片場，那女人是誰？”
蘇昨知道陸北準說的是陳嬌，道：“是戲裏的女主角，我那天不小心撞到她了。”
劉卓一向看熱鬧不嫌事兒大，挑眉湊過來，“願聞其詳。”
劉卓眼裏滿滿的期待感，不過陸北準卻沒給他這個機會，斂眸又問：“你助理還沒回來？”
蘇昨的助理病了，這段時間一直請假，所以片場也就只能蘇昨自己一個人戰鬥了。
說起來其實蘇昨多少也知道這“病”，其實就是為了薪水才得的。
助理“生病”之前跟她提過一次加薪的事兒，她也答應這部戲結束就給加薪，但這位助理似乎并不滿意，所以就開始“生病”了，到現在還沒回來。
所謂“家醜不可外揚”，蘇昨擡頭道：“嗯，病還沒好，暫時是還回不來。”
陸北準沉默三秒，“我幫你再找一個，之前那個辭了吧。”
蘇昨沒摸透陸北準的心思，畢竟陸北準一直并不關心她的生活，也對她的工作也沒興趣。
這一次竟然要幫她換個助理？
她有點……受寵若驚？
陸北準拿起濕巾慢條斯理的擦了擦手，“至少午飯被人故意撞掉，踹灑，還有個人幫你出去再訂一份。”
劉卓手裏半杯酒差點灑了，幸災樂禍看着蘇昨問：“你，午飯被人故意撞掉，還踹灑？最後還餓肚子了？”
蘇昨：“……”我不要面子的嗎？
*
郭宇今晚被安排去了別處，劉卓的司機過來送人。
蘇昨剛報了地址，劉卓在前面叼着煙，“我看時間也不早了，你也甭回家了，別辜負良宵麽，你說呢，蘇昨？”
蘇昨坐在後面斜側的位置，擡眼看到那張痞帥的臉帶着似笑非笑的表情，這厮這麽賣力助攻，怎麽不去攬媒婆的活兒？
“我看還是別打擾陸總吧，陸總工作剛忙完，我過去……”
本以為閉目養神的陸北準不會開口，卻沒想到，他擡眼，冷淡又慵懶，“今晚也沒別的事了，去我那兒吧。”
前面劉卓唇角勾起，笑意更濃。
蘇昨嘴唇翕動了下，還想說什麽。
陸北準皺眉擡手打住，帶着幾分不耐，繼續閉目養神。
蘇昨舉起拳頭對着陸北準虛晃，前面劉卓一聲咳嗽，陸北準擡眸，冷淩的目光看過來。
蘇昨的拳頭瞬間松開，天真無害的微笑：“剛才好像看到蚊子了。”
修長有力的手将她拉過去，耳邊是陸北準依舊清冷卻帶着點疲倦的聲音，“我靠一會。”
肩膀一重，蘇昨看着那棱角分明的側臉，耳邊傳來他的呼吸聲，吹到她耳邊的熱氣伴着酒香氣酥酥麻麻，她的身體瞬間有點僵。
明明戲裏也拍過不少這種橋段，但此刻卻覺得心跳的節奏很亂，是什麽原因呢？
思緒正亂，耳邊又傳來陸北準沙啞低沉的聲音，“太瘦，硌人，以後多吃點。”
被嫌棄的蘇昨：“……”
心跳的節奏瞬間不亂了，甚至又想口吐芬芳了……
*
路上，蘇昨的手機響起提示音，點開看到的是一條短信。
短信內容：蘇昨，你等着！
蘇昨長睫低垂，在屏幕上打下幾個字，發送成功。
蘇昨：不好意思，你哪位？
腰間攬着一雙手，陸北準的聲音沒了清醒時候的清冷，似夢呓，“別亂動。”
蘇昨不得不停下摁手機的手，安分的當好抱枕的角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