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17章

“奧莉！這裏！”

已經有好長一段時間沒有用昵稱稱呼她的阿萊克托從位子上站起身、朝她招了招手。

西裏斯的語氣裏滿是因為昨晚沒休息好而積攢的怨氣，不屑地瞥了她一眼。

“不是吧，她這是把你當工具呢？現在能和你說上話可能會讓他們覺得很自豪吧？我現在是不是應該繞食堂一圈，告訴別人你是我姐？”

“我懂~我過人的魅力讓你産生了妒忌的心理，”奧利維亞湊到他的身邊，眨了眨眼睛。

西裏斯在那時也低頭看她，從她的黑眸裏看到的自己的倒影，也許是知道自己說不過她，張了張嘴但是一時半會愣是沒想出要說什麽。

她會這麽說也不是毫無根據。她的确已經改變了很大一部分故事原來的軌跡，換做在上一世，所有人的目光此時應該集中在布萊克家的長子西裏斯·布萊克身上才對。

“誰沒事妒忌你，自作多情。”

他的臉上浮現出一絲不樂意，伸手将她推向斯萊特林的長桌，“你趕緊過去吧，我可不想被那些真的心生妒忌的人給盯上。”

她微笑着朝她平時所坐的位置走去，那裏已經安靜地圍了不少人，等到她落座之後，人群才再次恢複喧鬧。

格蘭芬多的四人也跟着在自己學院的桌邊坐下，聽着身邊不少人也在談論奧利維亞，又默契地轉頭看向餐廳的另一邊。

奧利維亞被圍在人群中，卻像是有魔力一般地能讓人一眼就看到她那烏黑微卷的長發。

她和周圍的學生們難得能夠那麽融洽地相處，此時的她活脫就像一位久經酒席的貴婦人，似乎和其他人談論到什麽趣事，掩着嘴笑起來。她的長發偏垂在一邊的肩膀上，也随着笑意蕩漾開來。

“她的确有讓人嫉妒的資本，”西裏斯突然冒出這麽一句，随後轉頭看面色各異的其他三人，“你們說呢？”

“嗯，”彼得有些愣愣地點了下頭。

“所以你真的妒忌了？”

詹姆一邊說着，一邊用叉子從桌子中間的盤子上扯下一塊煎蛋。

“去去去，一家人有什麽好妒忌的，而且我能妒忌啥啊，萊斯特蘭奇追求的又不是我……我就是擔心她太有魅力未必是什麽好事。”

“而且很明顯我姐她也不太想這樣被人捧着……她笑得也太假了，估計心裏也覺得不自在。彼得，幫我拿一塊吐司好嗎，謝謝。”

聽到他這麽說，詹姆又轉頭看了她一眼，女孩眉眼彎彎、給人的感覺并不像是西裏斯所說的那樣虛假，但他也相信西裏斯在這種小事上絕對懶得開玩笑……

真的很假嗎？

他覺得挺真的啊。

“确實笑得不太真，”萊姆斯在一邊給他們分火腿，點了點頭道。

“對吧，熟悉她這個人了之後，其實很容易就能看出來。詹姆，你幹嘛一直盯着我姐看？在驗證真僞嗎？”

西裏斯從彼得那裏接過面包，注意到了身邊的好兄弟不尋常的舉動，于是又往他目光所及之處看了幾眼，“放心，是我姐沒錯，不是別人扮演的。”

“你們怎麽都能看出她笑得很假？”

“你看不出嗎？”西裏斯拿着刀叉的手頓了頓，看到詹姆搖了搖頭，随即疑惑地皺了皺眉。

“很容易就能看出來啊，萊姆斯不就可以？她真的很高興的時候，你能明顯感覺到她的情緒，像現在這樣捂着嘴笑，就是在借着淑女的名義掩飾自己的想法。”

“她現在肯定在想：‘梅林啊，讓這群煩人精離我遠一點吧’，別的我就不知道了，反正她這頓飯一定吃得不快活。再說了，我姐那麽讨厭社交的一個人，混到這群狐朋狗友裏，她能高興？”

也是……

光憑這點，他就沒道理看不出來啊。

坐在遠處的奧利維亞注意到了他們這裏的視線，她本想朝西裏斯揮揮拳頭，卻因為身邊圍了一群人而打消了這個念頭。

她現在位于話題的中心，一舉一動都被那麽多雙眼睛盯着，她可不希望到時候傳出什麽她和西裏斯不和的說辭。

這種感覺還真不自在……

她朝最後移開視線的詹姆挑了挑眉，詹姆這才明白西裏斯所說的那種“體會”，她剛剛明明沒有在笑，傳遞給他的情緒卻要比之前在人前的笑容還要更愉悅自在。

布萊克家族的成員都是容易讓人看了一眼後念念不忘的類型，這點縱觀奧利維亞、西裏斯和納西莎就能夠體會。

但他們身上都有一種獨特的美。他對比了一下奧利維亞和西裏斯這對姐弟，他們樣貌分外相似，給人的感覺卻大有不同：

要說他們身上最大的差異，莫過于他們的眼睛，西裏斯深灰色的眸子更深沉一些，而奧利維亞的眼睛更漂亮、更有靈氣，像是黑夜裏映射着月光的黑寶石。

西裏斯的美裏帶有一點點侵略性，不天真，有隐隐約約的高傲，但是又不特別明顯，更多時候別人更容易捕捉到的是他表情裏的那份不羁。

而對奧利維亞，詹姆有些捉摸不透……她有時甚至比西裏斯還要鬧騰，很容易就能感覺到她的天真，還有些時候卻讓人覺得陌生，似乎她完全就不像是他們的同齡人。

她像黑湖底的水。

帶着蓄謀已久的深。

————

“萊斯特蘭奇确實沒有來，”阿萊克托左右張望了幾眼，“該不會不敢來了吧。”

“現在其他人這麽針對他，他不來也很正常，難道甘願被其他人當面針對嗎？”

“今天還有誰不在嗎？”

阿米庫斯幫着她妹妹四下打量了一下周圍的斯萊特林們，“斯內普，和我一個寝室的那個怪小子……奇怪了，我早上在公共休息室還看到他了。”

“就是那個和萊斯特蘭奇的新歡關系很好的那個男生？”一個高年級的斯萊特林女生問道。

“可不是嗎？我們今天早上在公共休息室裏還聊到了……”

“萊斯特蘭奇的新歡？”奧利維亞蹙起眉頭問，冷不丁打斷了他們的對話。

“诶？奧利維亞你不知道嗎，就是一個一年級的格蘭芬多，我們學院還挺多人見到她和萊斯特蘭奇同行了幾次。”

“雖然肯定是萊斯特蘭奇纏着她，不過我們早上就在那說，那個格蘭芬多女生也是一個麻瓜，和弗洛拉·杜德倒是挺像的——萊斯特蘭奇怎麽總喜歡找那些麻瓜，不覺得掉價嗎？”

純血統家族的小姐大多自己都有點家業，為什麽要想不開看上他啊……

奧利維亞在心裏默默吐槽。

“那個可憐的格蘭芬多是誰啊？”

“就是那個紅頭發的，紅頭發、綠眼睛，長得還挺好看的，話說她的紅頭發總會讓我想到韋斯萊……”

“想什麽呢，她是麻瓜，怎麽能和純血統比。”

紅頭發……綠眼睛……

那不就只有莉莉·伊萬斯了嗎？

奧利維亞轉頭看向格蘭芬多的桌邊，發現她孤零零地坐在那裏，沒有人同她說話——所有人都像是在避諱着什麽躲着她，也難怪，想必應該沒有人會在這個時候甘願成為“新歡的同僚”吧。

她好像突然知道斯內普去幹什麽了……

她匆匆扒了幾口飯，起身從位子上站起來，“第一節 是飛行課吧，不用等我了。我回一下寝室，有東西沒拿。”

“诶奧莉！”阿萊克托看着她的背影，“奇怪，飛行課要帶什麽東西嗎？”

——

每天早上的早餐時間，大部分的學生都在餐廳，奧利維亞才得以從人群中逃離，直奔斯萊特林男生寝室。

按照她對西弗勒斯的了解，他現在恐怕根本就不屑于去找一個隐蔽的地方做壞事。她走下公共休息室裏的樓梯，來到一排男生寝室的門口。

羅道夫斯·萊斯特蘭奇……

羅道夫斯·萊斯特蘭奇……

她的視線從一塊塊寝室門口的名牌上掃過，沿着走廊來到了寫着萊斯特蘭奇名字的寝室門口，門鎖着，也聽不到什麽動靜。

她抽出魔杖，指向鎖芯。

“Alobomora！”

鎖芯轉動了半圈，發出了清脆的“咔噠”聲，房門應聲而來，她謹慎地推門進去，卻發現房間裏空無一人。幾張床鋪上的被褥都疊的很整齊，不像是發生過什麽的狀态。

“Homenum Revelio！”

“我就知道會是你。”

聲音從她背後傳來，她迅速轉身，看到的是剛剛放下魔杖的西弗勒斯·斯內普冷着臉站在門邊。

“他人呢？”

“你還有這閑工夫為那種人擔心？”

“我擔心你把他弄了個偏癱，”她也收回魔杖，“你到時候要是被萊斯特蘭奇家報複了，我可能得再死一次才能再遇到你了。”

“呵……廢不了，給了他點教訓，你要來看嗎？我還沒收拾殘局。”

“好啊。”

他轉身帶路，把奧利維亞領到走廊盡頭的掃帚間裏，那裏放着家養小精靈有時在打掃時會用到的工具，平日裏沒有人會進來。

“講真的，斯內普，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你剛剛是準備對我下手嗎？”

她在他準備開門時問道。

“那你恐怕已經重傷了，你上輩子的悲慘經歷沒有教會你要時刻戒備身邊用了幻身咒的人嗎？”

“我想你應該不會對我下手，我這輩子可還沒惹過你，”她倚在牆邊，“而且，現在我們才多大，在霍格沃茨裏可不是每個小屁孩都會用幻身咒在這裏走來走去的。”

他推開門，似乎是不樂意繼續聽她往下說，匆匆結束了話題，“沒必要處處展現你的愚蠢和莫名的自信，布萊克小姐。”

“我很清楚我在說什麽，犯不着你來教我，斯內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