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第42章
奧利維亞嘗試着為自己度過的第二個一年級暑假做些總結——整體來說相當安全。
西裏斯每天捧着本書也不知道究竟看進去多少、彼得沒有在幾個小圈子中間飄忽不定、詹姆對待西裏斯和彼得依舊包容，不過說到最包容的，誰也比不過萊姆斯。
奧利維亞非常認可他對朋友們的包容度，但說句實話……從他嘴裏出來的那些漏洞百出的騙話到現在都還沒被揭穿，其中一定有她的一份功勞。
要不是她每次都擋着攔着，照西裏斯和詹姆這兩人的行動力，調查出個所以然還不是分分鐘的事？
但她又不可能一直幫他藏着掖着，萊姆斯是狼人的事早晚都會被發現，對他而言也不過是早晚的區別。可現在他對自己的身份偏見太大，甚至認為如果自己的身份暴露，一定會導致他的朋友們的疏遠。
她現在能做的只有等着西弗勒斯在新學期成功配制出狼毒藥劑，然後找一個合适的時機把目前的情況透露給萊姆斯。
“小姐，我真不理解為什麽我們每次商量事情的時候，都是在……吹風的地方，”啓程去學校的列車上，奧利維亞在車尾的開放區域見到了西弗勒斯。
“怎麽，除了莉莉之外的人都不能偶遇你？”她把被風吹亂的長發理整齊，沒給他和自己吵起來的機會，“假期裏我見到他了。”
西弗勒斯擡眼看她，“萊斯特蘭奇的婚禮上？”
“對。”
“現在是什麽情況？”
“人看起來很精神，正常來說還能活個幾十年，他現在英國這邊人氣還不太旺，估摸着還得經營幾年……算了還是不說他了，材料我都拿到手了，你打算到時候在哪熬制你的小藥水？”
西弗勒斯在風中顯得更淩亂，他用力搓揉頭發：“這種事不應該由我來決定嗎？我需要一個絕對保密的環境……你沒必要管那麽多，難不成你還怕我在藥水裏加東西？”
“我現在就是在征求你的意見，而且，別忘了材料是我提供的，”她說。
他頓了好半天才說出地點：“有求必應屋。”
奧利維亞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嗯”了聲表示贊同。
“還有什麽別的事？”
“暫時沒有，我已經把事情都交代清楚了，”她回答道，“到時候你準備熬藥劑了記得通知我一聲。”
她轉身沿着走廊回去，西弗勒斯盯着她的背影，眉宇間隐約浮現憂愁之色。
————
黃昏時他們到達了霍格沃茨的站臺，奧利維亞剛下車就看到一張張熟悉的面孔被海格領走，二年級的他們跟着高年級的學長學姐一同乘坐馬車前往城堡。
她們剛關上門，馬車就在泥濘的路上自動行駛起來，一路跌跌撞撞的，車裏有一股淡淡的黴味和稻草味。
“詹姆，這裏的馬車居然可以自己跑……”
奧利維亞聽着隔壁馬車上四人興致勃勃的讨論，轉頭又與幾匹夜骐對上目光，只覺得自己的太陽穴正突突地跳。她能夠看到夜骐，估計也是上輩子的記憶起了作用。
“奧莉，你看得到夜骐？所以……那是真的嗎？真的有夜骐？”克萊拉興奮地四處打量着她眼前的空氣。
“夜骐？”莉莉滿眼不解。
“一種神奇動物，只有見過死亡的人才能看見它們，因此夜骐一度被認為是不吉利的象征。其實沒那麽恐怖，它們長得就像……”奧利維亞又打量了它們幾眼，“像瘦骨嶙峋的馬，插着一對蝙蝠翅膀。”
“據說夜骐會給看到它們的人帶來各種可怕的災禍，是真的嗎？”
克萊拉不愧是從小生活在古代如尼文書堆裏的小女巫，這世界上的任何事情凡事和迷信搭邊很少會有她不相信的。
奧利維亞有些時候總覺得自己是帶着點百科全書的屬性在身上的，出于禮貌，還是耐心且客觀地回答了她的問題：“我是這麽理解的……”
“只有見過死亡的人才能看到夜骐，也就是說，夜骐就像是一種警示，警示我們記住那些在面前逝去的生命。而這些生命的逝去往往事出有因，如果是你的過錯，那麽夜骐将會給你帶來愧疚與自責。”
“那些人長期處于恐懼之中，闖點禍出來也不是沒有可能。當然了，同樣不保證所有人都會有這種感覺。”
“那……”莉莉遲疑着問道，“奧莉，你為什麽可以看到夜骐？”
“我也想問，”隔壁馬車上的四人似乎一直在聽着她們的聊天，西裏斯舉起兩根手指，“我想半天沒想出來，你究竟見到誰死了？”
她見到誰死了……？
怎麽不問問這兩輛馬車上最後活了幾個？好像最後只剩下克萊拉了吧。
“我做夢不行？”她白了西裏斯一眼，“夢裏你們那輛馬車上的四個人……無人生還。”
那幾人當沒當真不知道，奧利維亞反正沒說謊，至于其餘幾人聽到這話以後先是一驚，然後才反應過來奧利維亞似乎并沒有在騙他們。
這，奧利維亞就管不到了。
“我們和你是有多大仇多大怨啊？”西裏斯抱怨道，“動不動就咒我們幾個。”
“我也沒想過要夢到你們啊。這種內容的夢，別說你們了，我也覺得晦氣，”她聳肩道。
“……奧莉，你是不是晚上睡不着，才天天上課時候睡覺的？”詹姆聽到這個離譜的夢也覺得不可思議，手臂枕着馬車車座的後檐，漫不經心地問道。
“其實我本來白天和晚上的睡眠質量都很好，至于晚上睡眠質量不好的原因……主要是我白天睡太多了。”
她白天真的睡得太多了，尤其是有魔藥課和魔法史課的日子，魔藥課上她是害怕被斯拉格霍恩教授各種吹捧，至于魔法史課……
大家都睡，也不差她一個。
夜骐拉着馬車緩緩停靠在霍格沃茨的城堡大門前，衆人下了車，進到大廳裏便分了隊。奧利維亞和克萊拉分別回到各自學院的隊伍裏，在長桌旁坐下。
“晚上好，奧莉，”納西莎坐在她身邊，她的對面坐着卡羅兄妹。
“晚上好，茜茜。”
“看到你看起來不太緊張，我就放心了。”
“是啊，雷吉進斯萊特林應該問題不大。”
新生們并沒有讓他們等太久，在麥格教授的帶領下進入禮堂，新生的人群中除了雷古勒斯和巴蒂還有不少奧利維亞腦海中的熟面孔：
馬琳·麥金農……
本吉·芬威克……
卡拉多克·迪爾伯恩……
……
奧利維亞托腮看着他們，鳳凰社未來的大部分骨幹成員基本上都擠在今年入學了，現在的他們年輕稚嫩，沒人會想到他們未來會做出怎樣一番大事出來。
想到這，她下意識朝格蘭芬多的長桌看去，西裏斯正指手畫腳地和詹姆談論着什麽，奧利維亞不用猜也知道十有八九和雷古勒斯有關。
雷古勒斯的狀态倒還可以，不過就是快把手掌掐紫了而已，哪個剛來霍格沃茨的新生不這樣呢？
新生們是朝着其他學生站着的，因此奧利維亞打量他的目光很快就被雷古勒斯注意到。他抿了抿唇，扭過臉去避開了她的視線，但卻依舊皺着眉毛，一副煩躁的樣子。
“明明和他哥一模一樣……”
這是奧利維亞的結論。
“分院儀式現在開始，”麥格教授照例在全體學生的注視下展開手上的羊皮紙，“被叫到名字的新生就走出隊伍、戴上分院帽、坐到凳子上，聽候分院。”
臺上正熱火朝天地進行着分院，臺下的奧利維亞實在等得無聊，幹脆參加一旁幾個男生組織的競猜。
說的難聽點，其實和賭博沒有太大區別，霍格沃茨裏不守規矩的又不只是詹姆那幾個。
當她聽到這個活動時險些笑出聲來，這不就是專門為她而設計的嗎……雖然說她做不到記住這批新生中每個人的學院，但是好歹多少也是有點印象的。
一向不怎麽加入聊天的奧利維亞會參加這種活動，周圍衆人只覺得驚奇，當事人也覺得驚奇。
西弗勒斯那家夥為什麽不參加？
正常人誰會和錢過不去啊？
西弗勒斯确實沒參加這種活動，他正坐在某個角落裏發呆，一動不動的，跟雕塑一般。見奧利維亞在看他，他撇了撇嘴，意示她看那群男生中帶頭的一個。
阿奇柏德·納什…？
怪不得……西弗勒斯這會兒手上估計連本金都拿不出來。納什雖說也是受斯拉格霍恩教授吹捧的對象，他的家底卻并不幹淨，多次受人指證卻依舊安然無恙，可見有多麽的肆無忌憚。
在這種情況下，能和納什混在一起玩的也只有那些富家子弟們了，而且，其中一定有盧修斯的身影。
“女士優先，布萊克你先選。”
“那就第一排那個棕色頭發的男生。”
既然如此，那她就不客氣了。
“二十加隆，格蘭芬多，”阿奇柏德客氣地押了底金。
“四十加隆，赫奇帕奇，”盧修斯像個財神似地壓低聲音說道，他似乎覺得自己的行為很有威懾力。
其實并沒有。
其他幾個男生有跟票的，大部分押的都是格蘭芬多和赫奇帕奇，不過沒一個人的數字高過盧修斯，最多的那個人也只叫了三十加隆。
奧利維亞只感覺金幣嘩嘩地掉進自己口袋，強行壓制住了快活的神色，“二十加隆，格蘭芬多。”
“本吉·芬威克！”
“格蘭芬多！”
很好，粗略估算也賺了近四十加隆，照這樣下去，到時候她和西裏斯根本就不用問阿爾法德舅舅借錢都能夠自食其力。
作者有話要說：
奧莉：（大聲）謝謝表姐夫！！！
【補充：英國是歐洲唯一一個允許未成年人賭博的國家，小賭怡情、不要學習！而且奧莉的思想根本就不是十三歲的小孩，她精着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