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第57章
“雷古勒斯那天到底和你說了什麽？”
距離他們的十三歲生日已經過去了快一個星期，在雷古勒斯那裏沒有得到滿意答複的西裏斯在星期四晚上開始對奧利維亞不斷追問起來。
“你可以自己去問他，”奧利維亞起身離開沙發，在桌邊密切關注着狼毒藥劑的制作進程，随口回應道。
“他不肯告訴我。”
“那你也無法在我這裏得到答案。”
“奧莉，西裏斯，你們倆吃松餅嗎？”
他們的對話被詹姆的聲音打斷，他和彼得從廚房帶回了整整兩大盤松餅，有求必應屋裏頓時彌漫着松餅濃郁誘人的香味。
奧利維亞眼睛一亮，下意識地看向壁爐旁的挂鐘，接近淩晨四點半，“太好了，可以提前吃早飯，謝謝詹姆！”
“不客氣。”
他微笑着将松餅端上桌子，把其中一塊遞給西裏斯，剛準備給奧利維亞分幾塊，卻突然被她伸手擋住，“謝謝，我自己來就好。”
“好。”
詹姆适時收回手，轉而繼續跟西裏斯讨論自己比賽的精彩瞬間，見奧利維亞取走自己的那一份後盤子裏還剩有兩塊，轉頭四下張望一番，并沒有看到克萊拉的身影。
“克萊拉呢？”
“前半夜我們在睡覺，她在看書，這會兒睡得正熟呢，”奧利維亞拿起叉子，示意他看向沙發上被毯子裹得嚴嚴實實的一個鼓包。
“讓她睡着吧，”西裏斯含糊不清地說道，“她總覺得我這幾天對雷古勒斯那麽執着是被人用如尼字符詛咒了……”
“梅林啊，我三年級絕對不要選古代如尼文的課。”
奧利維亞停頓片刻，看向西裏斯，“她也是想勸你別總想着這一件事。”
“不過，往好處想，你們兩個這下也算是冰釋前嫌，仔細想想你們最近這五六天中随便哪天說的話都比開學後頭兩個星期加起來的多。”
“誰要和他冰釋前嫌……”
西裏斯低聲嘀咕道。
“明明是你在周六詹姆比賽的時候遲到了，不光如此，後來在觀衆席上露了個面就走了，”他擡起眼睛盯着奧利維亞，“而且從那天起，你就一天到晚一副心神不寧的樣子，像是丢了魂一樣，根本沒辦法專心做點兒別的事情。”
“你那天究竟是在看我比賽還是在看觀衆席啊？”聽到西裏斯這句話，一直在旁邊靜靜聽着的詹姆終于忍不住吐槽。
“你在質疑我？！我肯定在看你比賽啊，偶爾轉移一下注意力只能說明我對你很放心。”
“完成了。”
在他們互相調侃之際，西弗勒斯端着剛剛配置好的狼毒藥劑站在了他們面前。
“真不錯……它的功效一定也很棒！”
莉莉接過藥劑後嗅了嗅，被刺鼻的苦味惹得皺起了眉頭，但還是給足了面子贊嘆道。
在她一聲聲的誇獎中，西弗勒斯臉色微紅。奧利維亞和克萊拉見證了他因此喪失自我的全過程，不得不感嘆愛情果然會讓人變得面目全非。
“雙倍功效應該沒有，但是顯然要比失敗的第一鍋量更多，”他似乎想要借此自謙，在莉莉面前好好表現一番。
“當然得是雙倍劑量，本來一個月就能完成的內容我們花了兩個月……甚至更久，”奧利維亞毫不留情地揭穿了他。
要是按照預設的四個月時間計算，上個月的這個時候狼毒藥劑就能夠完成。哪知道期間西弗勒斯因為暑假閑了太久手生，放多了月長石粉和嚏根草的精華漿，導致所有步驟必須從頭再來。
于是，奧利維亞又花了兩個星期緊急采購了緊缺材料，考慮到後續申報藥劑需要的樣品數量，她幹脆把店裏的其他狼毒藥劑材料都搬空了。
“……”
被拆臺的西弗勒斯沉默地看了奧利維亞幾秒鐘，見她抽出魔杖準備對那些制作完成的狼毒藥劑施斯卡平現形咒的反咒，轉而将視線投向了萊姆斯。
“這裏的藥劑總共能用八次，兩次的劑量需要留着作為樣品屆時上報給魔法部，所以剩下的應該足夠讓你用半年了。”
“希望你在放假回家的時候如果正好遇到月圓能稍微忍耐一下，萊姆斯，如果外人知道了我們制作出這種藥劑……這會對我們很不利。”
奧利維亞完成自己那部分工作後提醒道。
“我明白，”萊姆斯輕輕颔首道。
“很好。”
在西弗勒斯确認狼毒藥劑的數量并交給萊姆斯保存妥當後，衆人便準備散夥各自回寝室休息。
離開的時候奧利維亞等人殿後，西弗勒斯在經過她面前時用眼神示意她盡快完成後續的準備工作。她點了點頭，恰好身邊吹過一陣微風，她伸手便把蓋在某兩人身上的隐身衣給扯了下來。
“你要幹什麽？”西裏斯立馬跳開了兩步。
“有話想和你說，詹姆，你能自己先回去嗎？”她伸手想把手中的隐身衣物歸原主。
“诶！等等！”西裏斯攔住她，“你先說清楚，要告訴我的是不是雷古勒斯前兩天告訴你的那些。”
“不是，和那一點關系也沒有。”
聽到這裏，他耍賴似地勾着身邊好兄弟的脖子，“那詹姆不能離開，我們是兄弟，我的事就是他的事。你要是想和我單獨談，除非……”
“那詹姆就一起聽好了，我沒意見。”
“……奧利維亞，”未能得償所願的西裏斯逐漸失去耐心，咬牙切齒地瞪着她。
“西裏斯·奧萊恩·布萊克。”
她抱着手臂靠在門框上看着他，眼底閃爍着狡黠的笑意：“這就惱羞成怒了？你要是有什麽不滿意就直接去對雷古勒斯說清楚，我沒有義務要告訴你，我也不是來面對你這張臭臉的。”
“你們倆在我比賽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麽？”
詹姆疑惑地問。
“沒什麽，其實真就一點小事，我和雷吉自己也沒弄清楚呢。”
她擺了擺手。
這幾天她本就積壓下來一肚子火，前前後後為了西裏斯的事和雷古勒斯也沒少推敲。
這會兒突然醒悟過來自己好像沒有偏袒西裏斯這毛糙性子的義務，反正自己好言相勸也得不到一個好的結果，便朝西裏斯挑釁般地揚了揚下巴。
“那件事你就自己慢慢猜去吧！”
絕不能溺愛孩子。
尤其是像西裏斯這樣的。
上輩子他們之間的關系後期變得越來越糟糕，因為愧疚，這輩子她沒少幫他出主意、打掩護。可平日裏他就已經是麥格教授的大麻煩之一了，如果再在原則性問題上任由他胡鬧的話，早晚會釀成大禍。
要是再這樣下去，沒準還沒等伏地魔找上門來，西裏斯就要因為任性在別的事情上丢了命——她在心裏這麽暗戳戳地腹诽道。
就比如之前跟蹤萊姆斯的那一回，幸虧他還不傻，要是他真的在那件事上鑽了牛角尖。最後到底是先被打人柳砸成個半身不遂，還是被萊姆斯咬傷甚至是咬死……
無論是哪一個結果，奧利維亞都是不願意見到的。
“現在，我要回去休息了，再見！”
她揣着自己帶來的書，徑直離開了有求必應屋。
身後的詹姆左右為難，先是看了看身邊一臉陰郁的西裏斯，又轉頭看了看已經走遠了的奧利維亞，猶豫着問道：“西裏斯？”
“別理她。”
西裏斯悶聲悶氣地撂下一句話，甩開他往公共休息室的方向走去。
詹姆不依不饒地追上去，“要不……等白天你們倆都冷靜下來，你去道個歉？”
“我有做錯什麽嗎？”
“嘶……未知全貌，不予置評。”
西裏斯哼了一聲，扭過頭去。
“行了——你就別矯情了，她是你姐，天天低頭不見擡頭見的，你要是把她惹毛了，那還搞什麽啊？她不說就不說了呗，你也不是件件事情都告訴她的，也不見她天天追着你問啊。”
“我退一步說，奧莉好歹是女生，就算這件事情是她錯了，你讓着她又怎麽了？這下好了，且不說你們互相翻了臉，剛才她原本想和你說的事也沒說出口。”
“是！我承認是我剛才是有點急！但我不是因為她不告訴我才急的，”西裏斯加快了腳步，詹姆小跑着追上他，随後把隐身衣罩在他們倆的頭上。
“那你是因為什麽？”
西裏斯猛然停下腳步，回過身來盯着他，兩人就這樣對視着，沉默了近兩分鐘才聽他接着往下說，“還記得之前我跟你說我被我媽清除了一部分記憶的事情嗎？”
“記得。”
“時間過得越久，我越覺得我潛意識給自己的一些提示與那段消失的記憶有關……比如對彼得有敵意，有個聲音在我跟蹤萊姆斯的時候警示我不要靠近等等。”
“我需要知道我失去了什麽記憶，而我現在覺得他們其實知道這件事。”
“奧莉和你弟弟？”
“對。”
“那好辦啊，吃早飯的時候你去和她道個歉，然後如實把你的想法告訴她不就行了？奧莉大部分時候做事都條理清晰，如果她這樣都不想告訴你，我勸你還是別問了。她沒準也有一些你不宜知道的理由。”
“……再說吧，反正我今天不去。”
“又怎麽了？”
“你見過誰吵架只吵兩個小時的。”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