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勾引誰

第10章  勾引誰

許停枝的身體并不是壯碩類型的,反而渾身透露着屬于少年的纖長挺拔,像是春日剛抽條的枝條,鮮嫩又透着勃勃的生命力。

若是有接受過向哨生理知識的向導站在這裏,會好不猶豫地肯定,面前解下頸帶的哨兵是在勾引他。

因為在特種星,包裹腺體的頸帶相當于哨兵和向導的第二生殖器官,除非是要進行正式标記,或者是哨兵實在精神混亂到快要崩潰暴走了,才會選擇選擇解下頸帶來祈求向導的安撫。

但顯然,許停枝并不屬于以上兩種。

而此時的祁折雪也還沒有從雄蟲的身份中迅速轉換過來,并不懂的欣賞光着脖子的許停枝,反而歪着頭,不知所措地站在許停枝面前,小心翼翼地擡眼看他,緊張地摳着衣擺。

他心裏默默地想,怎麽哥哥的表情像是要将他.......要将他生吃了一樣。

“你在緊張?”許停枝盯着祁折雪軟雪團子似的臉蛋看了一會兒,不知道為什麽,本來的緊張感此刻忽然消失的無影無蹤,反而優哉游哉地敞着光裸的脖頸,坐到床上,對着祁折雪招招手:

“你過來。”

“哦。”祁折雪乖乖地過去了。

“這衣服穿的真醜。”許停枝嫌棄地掃了祁折雪一眼,随即頓了頓,道:

“把衣服脫了。”

“.......哦。”這次祁折雪答應的時間變慢了幾秒,但他想到之前受傷的時候也是許停枝幫他脫衣服上藥的,他也就沒再說什麽,乖乖脫了衣服,穿了個小白T和短褲,爬上了床,趴在許停枝的身上,柔軟的臉蛋擱在許停枝的肩膀上,像極了一個小樹袋熊:

“哥哥,要我怎麽做呀?”

感受到脖頸處被發絲拂過時柔軟的瘙癢,許停枝呼吸滞了滞,瞳仁逐漸變成棕色,沉的幾乎透不進一絲光:

“把你的精神觸角放出來。”

“怎,怎麽放.......?”

精神觸角是由精神力凝結而成的,可以為哨兵梳理雜亂的精神空間。

“你用意念。”許停枝知道如果讓祁折雪去白塔上學,就不能沒有精神力,他想試着能不能提前将祁折雪的精神力激發出來,否則沒有精神力就去白塔,祁折雪被怎麽欺負死的都不知道。

但是許停枝是哨兵,除了五感優越和力氣出衆,有精神空間和等極壓制,但又沒有精神力,對怎麽用精神力也是一知半解,只能這麽籠統地說。

“呃......”祁折雪不太懂,但他敢于嘗試,閉着眼努力了一會兒,才睜開眼睛,小聲問:

“這樣嗎?”

“.......”許停枝沉默了一會兒,忽然憤怒地将祁折雪從他身上掀了下去,咆哮道:

“讓你釋放精神力,又沒讓你釋放向導信息素!!!”

還放的那麽多,這是在勾引誰呢?!

“.........欸?”

祁折雪呆呆地摸了摸自己的腺體,嗅了嗅鼻子,發現空氣中果然飄散着淺淺淡淡的奶油香,像是咕嘟咕嘟冒着氣泡的可樂,一下子沖出狹小的出口,溢的哪裏都是。

“草!”

許停枝偷雞不成蝕把米,狼狽地從床上退下去,腿都軟了,哆嗦了好久,才長臂一伸從床頭櫃摸了一個小膠囊出來,顫着往臉上一怼,一個黑色的口罩就嚴嚴實實罩在了他臉上,擋住了他下半張臉和尖銳的犬齒。

他啞聲對着祁折雪道:

“我先走了,待會我房間裏有什麽動靜,你都別出來!”

說完,他一個閃身,直接閃出了祁折雪的房間。

全程茫然的祁折雪:“.........”

他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地摸了摸耳朵,下了床,趴在門邊往許停枝的房間看,見許停枝沒什麽動靜,又迷茫地走了回去,躺下盯着白色的天花板發呆。

.......精神力,要怎麽得到呢?

祁折雪對着燈握緊了爪子,許久,才閉目慢慢睡去。

算了,先睡覺吧。

.

因為楚斂送來的校服不太合身,所以他又叫楚斂做了幾身來。

但一直到開學前,楚斂送來的校服都處于今天穿了明天就穿不上的狀态,祁折雪竄高的速度令人咋舌,楚斂只能一次性按照十六歲少年的身高給他做,如此才将祁折雪順利套進了校服裏。

還帶着些許富餘。

開學當天,許停枝沒來。

他被祁折雪的向導信息素折磨的夠嗆,也不知道祁折雪這個沒有絲毫精神力的向導哪來的這麽強的信息素壓制,他問道的時候腿都軟了,好懸才忍住給祁折雪跪下的沖動。

開學當天,還是楚斂親自開着飛行器來接祁折雪上學。

祁折雪收拾好校服,又順便給許停枝準備好營養劑,才走。

許停枝愛喝香菜味的營養劑,那天給祁折雪喂的就是香菜味的,祁折雪一開始喝的時候還會yue,現在已經習慣了。

他怕許停枝把自己關在房間裏餓死了,就在光腦上下單買了好多,一股腦放進了冰凍箱裏,還給許停枝貼了紙條提醒他進食。

“我天,你身上這.......這啥味兒?”

楚斂看着準備好一切的祁折雪走上飛行器,吃驚地看着他:

“你......”

“香菜味嗎?”

祁折雪聞了聞自己的手臂,“很濃?”

“不是,你信息素怎麽放的那麽濃,不收回去?!”

楚斂也是哨兵,趕緊也像許停枝當日做的那樣,給自己戴上口枷,生怕自己一個沖動把祁折雪标記了,又趕緊那這空氣清新劑對着祁折雪一陣猛噴:

“快快快,收回去。”

祁折雪靜坐在座位上,又努力了一下,才睜開眼問:

“可以了嗎?”

“行了。”

楚斂看了他一眼,笑道:

“你這信息素味兒......”

“怎麽了?”祁折雪問。

楚斂沉默了一下,又道:“沒什麽。”

他輕描淡寫道:

“就是和我那個失蹤的愛人有點像。”

“..........”看着楚斂面上帶着淡淡失落又強撐着笑意的表情,祁折雪難得地沒有主動說話。

白塔很快就到了。

其實雖然名叫白塔,但是這片教學區域并不是白色的,也不是塔,而是一座正兒八經的學院,外表看和大學學院差不了多少,分東南西北四個門和八個教學區。

只不過塔和白塔的活動區域和範圍要更大,還開設了不少專屬于哨兵向導的活動教室,例如精神體活動室、精神力鍛煉室、以及遠程教學模拟飛船室。//

祁折雪帶着行李走進這座學校,棕榈樹還沒落下葉子,蕭疏的雨已經停了,空氣中帶着淡淡的水汽和青草香,操場上有教官在搬軍訓的器材。

“你先去宿舍吧,如果想回家就和許停枝聯系。還有,接下來幾天的軍訓成績和精神力測試會同步進行,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兩者的分數都則會影響你的入學名次和班級。”楚斂一邊和祁折雪介紹白塔,一邊說。

“好。”祁折雪點點頭,對這個安排毫無異議。

他其實并不抵觸這個世界的一切,因為他還需要利用這個世界的資源,來回到自己的家鄉蟲星。

但顯然,祁折雪想平平安安地渡過這個學期,但一切并不如他所願。

他沒有想到,自己來到白塔遇到的第一個麻煩,會是林氓的親弟弟,林舒。

因為林氓的行為,上面經過商讨,以判斷失誤為緣由撤了林氓的職位,還将他永遠踢出了軍部,自謀出路。

林氓一開始還激烈地表示不服,但當知道祁折雪很有可能是一名S   級別的向導後,便慢慢消停了,一個人沉寂了很長時間。

據許停枝所言,他似乎是離開了特種星,一個人不知道去哪了。

但是無論軍方怎麽封鎖消息,祁折雪是S   級別向導的傳言還是傳了出去,因此祁折雪軍訓地第一天,就被迫聽了一耳朵關于自己的八卦。

塔和白塔是聯合軍訓,十八個班的哨兵和兩個班的向導并在一起軍訓,等向導方隊一解散,就有不少小哨兵晃悠到向導方隊的活動範圍,有意無意地搜尋其中可能存在的S   級別向導。

祁折雪将帽子壓下,蓋住了一張過于招人的臉,自顧自喝着水。

向導的等極會直接影響到分化過後的相貌,祁折雪是知道自己長的好看的,所以為了怕引起麻煩,選擇了低調。

但現實卻遠遠與人的想法背道而馳,祁折雪正在地上喝着水呢,忽然一個人走了過來,一把将祁折雪手上的水拍到了一邊。

瓶口還沒有封嚴實,祁折雪下意識閉眼,牙齒被磕出響聲,還被潑了一臉的水,晶亮亮的水珠差點沒從鼻子裏嗆進去。

“咳咳咳.......”祁折雪猛地咳嗽起來,捂着帶着些許刺痛的喉嚨,擡起頭來看着面前這個長相平平但皮膚黝黑的少年,啞聲道:

“你做什麽?”

“你就是祁折雪?”林舒眯眼看着祁折雪,“我要和你比一場。”

祁折雪心想你沒事吧你沒事吧,表面卻冷淡道:

“........不比。”

“你确定?”林舒嗤笑道。

“對。”祁折雪說。

“......”林舒什麽也沒說,轉頭走了,指給祁折雪留下一個高傲的後腦勺。

祁折雪咳了幾下,取下帽子甩了甩臉上的水,随即将掉在地上的水瓶丢進了垃圾桶。

接下來幾天,林舒想方設法地想要找祁折雪的麻煩,比如在祁折雪跑步累的要死的時候推他一把,或者在祁折雪站軍姿的時候往他軍訓服裏放帝王蜈蚣,更過分的,甚至在祁折雪趴在泥潭裏訓練前行的時候,故意濺起泥漿糊祁折雪的眼睛。

這些小動作,直接導致祁折雪在軍訓過程中表現失衡,看着幾乎被扣光的平時分,祁折雪氣的兩眼發黑。

但每次祁折雪去找教官投訴,教官都熟視無睹。

這就是塔和白塔的規矩,除非死人老師們才會出面,否則遇到問題矛盾問題的時候,都只靠學生比誰的拳頭更硬來解決問題,以此來完成優勝劣汰。

“你有完沒完!”

最後,祁折雪真的

生氣了,等訓練已結束,就找到了林舒,怒視他:

“我警告你,別再搞這些小動作!”

“我就要搞,你能拿我怎樣?”

林舒一腳踩在高大訓練的障礙物上,手裏還玩着學校發的射擊槍,坐沒坐樣:

“所以你比不比?”

“......比什麽?”祁折雪真的怕了這個神經病了:

“你說,輸了就別來煩我了。”

“比射擊,輸了你給我跪下,磕三個響頭,這事就算過去了。”

林舒擡了擡下巴,槍口對着了祁折雪的腦袋,帶着氣音給自己配音道:

“否則......砰~”

“那你輸了呢?”祁折雪問。

“不存在這種可能性。”林舒挑眉。

“.......”祁折雪皺眉:“這不公平。”

“好吧,那我也給你跪下磕三個頭。”

林舒為了讓祁折雪答應,只能敷衍地應聲,其實根本不屑于去思考這種情況存在的可能性有多少:

“只要你有這個能力。”

“.......”

祁折雪摘下帽子,指尖邊緣摩挲着帽檐,像是在思考。

平心而論,他不太願意去比這個,畢竟他兩輩子都差點死在槍下,都有點心理陰影了。

......況且他也不會射擊啊。

但是為了拜托面前這個精神病,他最後只能答應:

“好。”

林舒吹了一聲口哨,這才離開。

他那些小弟們聽到口哨聲也三三兩兩地離開了,沒有再阻礙祁折雪的訓練。

祁折雪這幾天都沒有訓練好,好不容易打發了那些麻煩,又自己郁悶地在操場上跑了幾圈。

暮色四合,傍晚,高年級的哨兵和向導們都放了學,紛紛經過操場,去食堂吃飯。

因為已經解散,操場上已經沒有多少人在訓練,像祁折雪那樣容貌出衆的向導,還是吸引了不少哨兵的注意力。

“诶诶诶,老許,聽說今天開學會來兩批向導,卧槽,我入學那麽久了第一次聽說能湊齊兩批向導入學的。”

許停枝的好友容苑剛從訓練場上下來,訓練服還沒脫,順手抹了一把汗,就想去拍許停枝的肩膀,擠眉弄眼道:

“要不,我們去看看呗。”

“滾你媽。”

許停枝五感很敏銳,剛從訓練場下來本來心情就不好,此時更是爆了粗口:

“一聲汗味,別碰我。”

“啧。”容苑郁悶道:

“往常也沒見你這麽嫌棄我。”

許停枝聞言,太陽穴突突突地跳。

他自入學起就因為血液裏哨兵素高、等級高,所以導致他和別的向導的相容度極低,加上他也不喜歡接受別的向導的疏導,因此性格越來越不合群,自從老師失蹤了以後,他更是暴躁。

別人都覺得他不愛說話是因為不屑說話,其實是他大部分時候都在和體內逐漸失控的精神空間做鬥争,沒空聊天。

“我說你,要不還是去看看吧,那兒有個小向導多好看啊。”容苑是哨兵,視力好,和別的哨兵們一起探頭,啧啧說:

“這腿,這腰,這小臉蛋。”

“這個向導真的好正,好想睡一睡。”因為向哨比例的失衡,很多哨兵看到向導就像看到肉骨頭的狗,饞的不行;而往粗俗裏比喻,有幸能和向導标記的哨兵,标記時的信息素就像撒尿的狗,恨不得淋向導一身。

許停枝的精神體黑曼巴蛇梧桐正跟在許停枝腳邊慢悠悠地爬行,聞言也來了興趣,擡起上半身,擠在哨兵堆裏,看向操場旁邊還在渾然不知自己被圍觀的祁折雪跑圈。

“老許,真的不看看嗎?”

容苑是老單身狗了,對于向導屬于看到就是賺到,“真的好看的,漂亮的和小娘們似的。”

“.........這難想象這種話是從一個接受過教育的人嘴裏說出來的。”許停枝扭頭就走,“你自己慢慢看吧,我沒興趣,我走了。”

“哎.......”

容苑在色和兄弟之間猶豫了幾秒,還是決定去找祁折雪要個聯系方式再說。

但他沒想到,他剛走到祁折雪身邊,一群準備誘騙單純無辜小綿羊向導的哨兵們就争先恐後地擠到祁折雪身邊,像是潮水般死死地将祁折雪堵住,順便将容苑擠出圍觀圈。

容苑:“........”

他看着這群如饑似渴的哨兵和被圍在中間面上帶着僵硬笑意的祁折雪,憤怒地踢了踢草皮,正想離開,卻發現許停枝的精神體——黑曼巴蛇梧桐不知什麽時候已經跟了上來,不僅靈活地從哨兵們的腿縫空隙裏繞了進去,還正親昵地纏在祁折雪的右腳踝上,蛇頭左右亂蹭祁折雪的褲腳,蛇尾興奮地拍打着地面,一副求撫摸的親熱模樣。

容苑:“........”

????

作者有話要說:

小許:《我走了》《不感興趣》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