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會接吻嗎?”
第26章 “會接吻嗎?”
如果在幾年前,有人和許停枝說有一天他會主動去吻一個男人,那許停枝一定會打斷他的牙齒,讓他這輩子再也說不出話來。
但到現在........
許停枝忽然有些不确定了。
玉山茴芹的淡淡青草香和奶油香交纏在一起,像是火光遇到了幹燥的木柴,一下子就燃起了沖天的火焰。
許停枝伸出手,慢慢手将扣子解到腹部,大敞的襯衫露出白皙細膩的鎖骨和肩頭。
祁折雪的視線落在上面,眸中蕩開漣漪,像是被蜻蜓驚擾的池水,下意識屏住了呼吸。
精神能量共渡,最重要的是标記,不管淺度還是深度,身體接觸都是必須的。
許停枝這麽告訴自己,随即彎下腰,将手撐到了祁折雪的耳邊,眼睛緊緊盯着他:
“會接吻嗎?”
祁折雪揪緊了自己身前的被子,害羞又無措地搖了搖頭:
“不會。”
許停枝聞言頓了頓,半晌,才面無表情道:
“....我也不會。”
祁折雪表情一僵:“.......”
“不過也沒關系。”許停枝不肯在祁折雪面前露怯,強裝鎮定道:
“不如我們回去再........”
話音剛落,還沒等他将後半句說完,面前忽然一陣天旋地轉,他還沒反應過來,一陣濃重的陰影就漫上他的臉頰,随即他的後背砰的一聲撞在床上,腰間猝然傳來一陣劇痛。
形勢陡然逆轉。
許停枝被祁折雪抓着手腕壓在床上,仰面躺着,因為腰被撞到痛的臉扭曲了,張嘴就罵:
“小兔崽子.......你唔......”
他開合的唇上忽然落了一陣溫熱,猛然将他的話堵了回去。
許停枝的呼吸微滞,瞳孔微微放大。
祁折雪在吻他。
他親吻的動作還帶着些許生疏,因為害怕而本能閉上了眼睛,漆黑的眼睫輕顫,像一把濃密的小扇子,憑着本能,像個淘氣的小貓咪,慢慢啃咬着他的唇瓣。
許停枝頓了頓,随即閉了閉眼,擡起手,主動勾上了祁折雪的脖頸。
不知是誰先發現接吻原來是可以伸舌頭的,很快,許停枝的舌根就痛了起來。
他有些不服輸用力回吻回去,兩個人像是兩個争強鬥勝的野獸,用力搶奪者主導權,最終還是許停枝扛不住祁折雪的信息素壓制,被迫張開嘴,任由祁折雪将他的口腔裏裏外外侵占了個遍。
兩個人親的難舍難分,投入且動情,幾乎都忘了打開精神空間讓對方進入,因為相容度的吸引而彼此親近。
就在許停枝的頸帶悄然落地,标記即将要完成的瞬間,門口忽然傳來了咚咚咚的敲門聲,随即吱呀一聲,有人端着什麽走了進來:
“病房AAA001的病人,請換藥。”
許停枝聞言豁然睜開眼,還沒來得及想太多,就閃電般的翻身一滾,然後以常人難以看清的速度,徑直躲進了床底下。
祁折雪:“.......”
他唇還有些發腫發紅,一頭白發也亂糟糟的蓬着,身上的衣服被撕的亂七八糟,完全就是一副被六芒糟蹋了的模樣。他此刻呆滞地坐在床上,擡起頭,看着面前的護士,身體倏然一僵:
“.......”
護士顯然也沒想到祁折雪醒了,她面上閃過一絲驚喜,正想說話,但很快,她的視線掃過祁折雪破皮的唇角,瞳孔微震,遲疑了半天,才道:
“您.........”
祁折雪将被子遮到腿上,強作鎮定:
“我沒事。”
“麻煩你給我換藥吧。”
“........哦,好的。”護士端着藥和紗布走過來,伸手想要解開祁折雪額頭的紗布,卻忽然發現從這個角度,剛好能看清祁折雪脖頸上的吻痕。
“!!”護士掩下心中的驚濤駭浪,趕緊換完藥,臉上帶着些許羞赧和尴尬,光速離開。
“........”眼看着護士走出了病房,關上了門,祁折雪才松了松繃緊的嘴角,彎下腰,看着躲在床底的許停枝,帶着氣音笑:
“哥哥在怕什麽?”
“......誰說我怕了。”許停枝也覺得自己蠢,心道自己剛剛那麽一躲,整的像偷情似的,但面上還是嘴硬道:“只是下意識的反應而已。”①
“真的嗎?”祁折雪問。
“真的。”許停枝從床底下鑽出來,狼狽地拍了拍褲子,板起臉努力做出威嚴的模樣:
“再多說一句,把你舌頭拔了。”
祁折雪勾起唇角笑了笑,一雙異瞳微微彎起,像月牙兒,看的許停枝幾乎要晃了神:
“那我不說了。”
許停枝正滿意祁折雪的回答,就聽祁折雪輕聲道:
“沒了舌頭,就不能親哥哥了。”
轟——
許停枝只覺一股熱氣從下面直沖腦門,每一寸血液都像是煮沸了一般,連帶着皮膚都要冒出蒸汽,耳朵都要鳴笛。
他想捂臉,半晌又像是想到什麽,手忙腳亂地捂着起立的小兄弟,看着祁折雪促狹的神情,雙頰通紅。
啊啊啊啊啊,他要炸了!
.
半個月後,祁折雪順利出院。
姜子杏雖然醒了,但因為窒息傷了聲帶,所以還在治療期間,許停枝暫時沒有辦法提審他,只能帶着祁折雪打道回府。
祁折雪打算在家休息兩天就去上課,中間還是由許停枝照顧他。
說是照顧,實則是厮混。
因為祁折雪什麽都不懂,随意什麽都要許停枝忍着羞恥去教他,而祁折雪做什麽都進步神速,很快就什麽都會了。
一日,許停枝再次被祁折雪壓在沙發上親的渾身發軟,半晌,他才推了推祁折雪,狼狽地擦了擦嘴角的銀絲,瞪着祁折雪:
“你現在能用精神力了嗎?能不能感受到你的精神體?”
祁折雪聞言,撐起身體,居高臨下地看着許停枝,從善如流地感受了一下,搖了搖頭:
“沒有。”
許停枝:“.......”
他愁的頭發都快白了。
明明除了深度标記,兩個人什麽都做了,許停枝也确确實實感受到自己的精神能量被讓渡給了祁折雪,但是為什麽對方卻一直說沒有感覺?!
“哥哥,專心點。”祁折雪咬了一口許停枝的唇,又安撫性地舔了舔:
“我們繼續吧。”
“你.......”許停枝任由祁折雪在他身上四處落下痕跡,忽然感覺脖頸一涼,祁折雪又開始毛手毛腳地解他的頸帶,在上面親了一下。
許停枝一驚,下意識捂住了腺體,含糊道:
“親就算了,這裏不能咬。”
“為什麽?”祁折雪說:“咬了又怎麽樣?”
咬了你就是我的專屬向導了。
許停枝在心裏說道。
他未嘗不知道自己現在做的一切都是在引誘這個剛分化不久的年輕向導,但也絕對清楚,若向哨之間進行了深度标記,那麽從此以後只能生死與共,若一方死了,那對另一方來說,也會是毀滅性的打擊。
所以他寧可用進行淺度标記,讓自己的精神能量對祁折雪的精神空間進行緩慢修複,也不想動用深度标記。
畢竟他
作為S級哨兵,自有他的責任,平日裏刀尖舔血,他不想讓祁折雪和他綁定,随即陷入危機之中。
見許停枝實在不願意,祁折雪也不在勉強,依依不舍地在那塊軟肉上用鼻尖親昵蹭了蹭,随即舔了舔,到底克制住了內心的欲望,沒有用牙齒咬出齒痕。
兩人又厮混了一陣,忽然間許停枝身上一輕,祁折雪趴在他身上,像是渾身脫力般,閉上了眼睛,如同睡着了。
“......”許停枝直起身,伸出指尖,撥了撥埋在他脖頸處的祁折雪眼前的發絲,輕笑了一聲,随即也在他身邊躺下,閉上了眼。
面前是一片連綿起伏看不到盡頭的山林,許停枝在祁折雪廣闊的精神空間內找了半天,才在樹下找到了捧着臉發呆的祁折雪。
一看到許停枝來了,祁折雪的眼中才燃出些許光彩,委委屈屈地蹲在地上要哥哥抱:
“哥哥,這裏是哪裏啊?”
“這裏是你的精神空間。”許停枝摸了摸埋在他腰間不斷亂蹭的頭,語氣帶着淡淡的欣慰:
“也是你精神體存在的地方。”
“精神體?”祁折雪動作一頓,摟着許停枝,好奇道:
“像是梧桐那樣的嗎?
“對。”許停枝坐下來,對祁折雪解釋道:
“精神體嚴格來說是按照宿主的性格進行分化的,大部分和現存的動植物相同,但也有少部分是已經滅絕的生物。但歸根結底,其形成都是以現實裏一個具體概念演化出來的。”
“往深了解釋,比如精神體是‘黑曼巴蛇’,但不代表這個精神體就完全和現實中黑曼巴蛇的概念一樣,它可能具有更強的毒性和長度重量,速度也更快。”
“那我的精神體會是什麽呢?”
還沒等許停枝有所反應,祁折雪又托着腮,忽然轉過頭,問:“哥哥覺得我的精神體是什麽呢?”
許停枝頓了頓,沒忍住在祁折雪的臉蛋上rua了一把,含糊道:
“兔子吧。”
又乖又軟,好欺負,逼急了還會咬人。
“啊。”祁折雪聞言,失望地低下頭:
“可是我不想是兔子。”
除了好看,一無是處,又不能幫到哥哥。
“為什麽?”許停枝還沒有見到祁折雪這麽因為某件事較勁,奇道:
“我覺得兔子挺好的。”
“那哥哥喜歡兔子嗎?”祁折雪問。
“喜歡啊。”許停枝一口咬定:“乖乖巧巧,多可愛。”
“那.........”祁折雪忽然直起身,雙手撐在許停枝的腳邊,直勾勾地看着他:
“那哥哥更喜歡兔子,還是更喜歡我?”
“哥哥.......喜歡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