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休想腐化富三代的鬥志!
休想腐化富三代的鬥志!
午飯又是白桓半喂的,方煜還有點不好意思,但是白桓很自然,方煜覺得太推脫就矯情了,吃一口自己夾的菜,吃一口白桓夾的菜。他們兩個人吃飯,也沒有公筷什麽的,白桓咬着筷子看方煜吃得腮幫鼓鼓,露出笑意。
方煜艱難地把鍋巴咽下去,用舌尖舔去唇上的米粒,又被喂了一口湯,就着白桓的手喝了一口,覺得自己飽了。
總覺得白桓沒怎麽吃,他是不是還是太自卑,不敢動筷子啊?
方煜小朋友內心纖細地體諒自己室友的情緒,主動給室友夾菜:“你吃你吃,我吃飽了。”
白桓是方煜給夾什麽吃什麽,一口多的都不自己夾。
方煜頓覺自己觸摸到了事情的真相!
他太自卑了所以不敢吃飯!不敢主動夾菜盛湯!因為他只是一個被施舍的小可憐,不确定哪些東西是可以施舍給他的!
哎,我這體察入微的洞察力!
哎,我可憐貧困的小室友!
幸虧你遇到的是我這樣從不仗錢欺人的富三代!
方煜憐愛地看着室友小可憐把剩飯剩菜收了尾,語重心長:“以後,我吃剩的你都吃掉,不要浪費,知道了嗎?”
白桓:“……哦。”總覺得這小蠢貨又腦補了什麽東西。
方煜下午只有一節課,晚上還有一節公選課。白桓宣稱自己沒課,晚上剛好和方煜選了同一節公選課。
白桓陪方煜上了一節課,時間還早,才不到四點,晚上公選課七點才開始。兩人又窩在宿舍打游戲,有白桓在,方煜的勝率還挺高的,方煜欽封白桓為自己的專屬輔助,白桓反正沒有良心,彩虹屁信手拈來,打了兩局又爬起來去吃飯,上晚課。
公選課就是大教室了,第一節課都怕點名,人多又擠,整個教室裏鬧哄哄的,但是前三排永遠有座。白桓和方煜在第二排坐下了,白桓又給方煜從書包裏拿出書和筆,筆記本攤開,筆帽拔掉放在筆記本中間,全程不用方煜動手,還貼心道:“我也做筆記的,你不做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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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煜想了一會,突然惡狠狠地瞪着白桓,低聲怒道:“你這個惡毒的男人!”
白桓:???
白桓心想,我對敵人惡毒,但我從沒有傷害過你,其他人都可以說我,但是只有你,方煜,你不可以說我惡……
方煜輕輕一拍桌子,嚴厲斥責:“你居然想腐化富三代自立自強的靈魂,讓富三代堕落,從下一代身上下手,徹底鏟除資本家的後代,好完成你對資産階級的複仇!”
白桓:“……”好的,我沒聽懂他在說什麽。
方煜覺得整個邏輯鏈非常完整,完全無懈可擊,高深莫測地看着白桓迷茫的臉,露出一切盡在掌握的自以為嚴峻冷酷的笑容:“我知道你仇恨資本家,資本家沒一個好東西。但是我幫親不幫理,我爹雖然是邪惡的資本家,我也不能讓祖宗基業敗在我的手上!”
哼!富三代也有富三代的鬥志,不可能讓祖宗基業敗光在自己手裏!你個貧困窮學生別想腐蝕我!
白桓面無表情,實在是選不出合适的表情,木木地看着一臉憤慨的方煜,想,行吧,就當我是惡毒吧。
第二天早上,方煜又賴床。白桓又把人抱出去吹冷風,方煜這回就哼唧了幾聲,沒有亂抓亂撓抽巴掌,嘟嘟囔囔地碎碎念為什麽要上課啊我家那麽有錢我為什麽要上課啊我有家業我為什麽要早起啊。
白桓問:“逃課嗎?”
方煜對這時刻想讓自己堕落的心機窮小子憤怒不已,在白桓懷裏指着這個心機深遠的樸實農民階級罵了幾句你做夢,就蹬着腿伸着手威風凜凜地指揮着白桓把自己放回床上,讓他速速起床洗漱,吃飯學習,自立自強!
大清早的,這只小熊在自己懷裏蹭來蹭去,頤指氣使,白桓被他鬧得不行,把他放在床上就去了衛生間。
方煜在外面憤憤砸門:“你幹什麽!你是不是便秘!我要洗漱!你不要影響我學習,我學習很好的我告訴你,我家教請的可多了!我會彈琴騎馬廣播體操!”
白桓:“……”
半晌,白桓憋屈地打開門,方煜還在砸門,一頭紮進白桓懷裏,敏感地察覺沒有馬桶抽水的聲音,仰着一張粉雕玉琢的小臉警惕地問:“你在幹什麽?你上廁所不沖是不是?”
什麽都沒來得及幹的白桓:“……”
白桓咬牙按了下沖水,把衛生間留給了奮發向上的富三代。
上午難得的白桓方煜都有課,方煜認認真真奮發圖強了半天,看着記得滿滿的筆記對自己的學習成果非常滿意,得意地拍給試圖通過不光彩手段完成對資本家的複仇的窮學生看。
白桓:真棒!
方煜得意地哼哼兩聲,覺得祖宗基業江山永固。
中午被喂飯都多吃了幾口,撐得不行,扶着白桓慢慢走回宿舍的。
晚上給楊名打視頻彙報自己的情況,楊名表示了高度的贊揚:“對,吃胖點,這樣就沒人看得上你了!”
方煜:“emmm……我倒覺得大可不必,我青春靓麗溫文有禮活力無敵還富有金錢與善心,不能為了個沒影的男人迫害自己。”
楊名:“你說的對!男人都是狗東西,不配咱們為了他們操心!”
方騁世在一邊不說話,殷勤地給老婆捶肩捏腿揉胳膊。
方煜:“對了!我換室友了!”
方騁世立刻警覺地把大臉湊上來:“什麽室友?”
方煜看了正坐在書桌前溫書的白桓一眼,躲進衛生間,跟地下黨接頭似的小小聲道:“噫,是個貧困生,家裏真的很窮,大冬天的鞋上都打着補丁。”
方騁世:“挂了電話立刻把他姓名院系年級轉宿原因發給我,我讓人去查。”
方煜頓時覺得靠譜許多:“好的爹,靠你了爹!”
方騁世狐疑:“他有沒有無緣無故莫名其妙地對你好?”
這點方煜覺得尤其沒有問題,信心滿滿道:“沒有啊,我倆是純粹的金錢關系,我給他錢了的,他給我打飯洗衣服打掃衛生,可勤快了。”
方騁世:“反正先查了再說,你們倆保持距離知道嗎?”
方煜有點心虛,但是覺得自己也保持着距離呢,遂露出“不辜負組織信任”的堅定表情:“我知道,我可機靈了,你放心吧!我不會随随便便被人騙走的!”
方騁世:“……”我自己兒子機不機靈自己不知道嗎?從小就跟你爸傻一塊了,不然哪能出趟遠門就給自己搞了個單方面婚約出來!
挂了電話,方煜神清氣爽地回到宿舍準備睡覺。
白桓問:“你爹,和你爸,是同性婚姻嗎?”
方煜以為他是瞧不起,有點生氣地擡着小下巴像只炸毛的貓:“怎麽了?你有什麽意見?什麽年頭了還有人看不起同性情侶呢?”
白桓一雙丹鳳眼眨也不眨地看着方煜,幽幽道:“崆峒的,不是你嗎?”
方煜:“……”
方煜據理力争:“我尊重理解祝福,但是自己不接受,不行嗎?”
白桓“哦”了一聲,但是那雙眼睛上下打量方煜,看得方煜十分心虛。
方煜強行冷哼一聲:“關燈睡覺!”自己趕緊爬床上拿毛毯把自己裹住了。
白桓關了燈,輕輕地上了床,低聲道:“我不崆峒。你雙親都是男性,你崆峒是因為他們嗎?”
方煜立刻炸了:“說什麽呢說什麽呢?我爹和我爸感情好着呢,就連生氣都是情趣,你懂什麽?!”
白桓:“那你為什麽會崆峒?雙親感情很好的話,應該不會抗拒的。”
方煜憂愁地嘆了口氣,格外深沉地壓低聲線,歷經滄桑般說:“我不能跟你說那麽多,你不會懂的。”
白桓:“你是在抗拒某一個特定的男性嗎?他傷害過你?”
方煜吓了一跳,白桓怎麽這都能猜出來,他想了想,說:“也不是傷害吧,他算是救過我和我爸。但是我那時候多喜歡他啊,他是我唯一什麽都能說的朋友,我還把我的超人送給他,他卻只想利用我,他欺騙了我幼小的心靈和純潔的感情,還頤指氣使地單方面訂下婚約,誰答應嫁給他了嗎?渣男!小小年紀就透露出渣的本質!誰嫁給他誰倒黴一輩子!”
白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