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十七章

女子當街遇刺，鐵騎為其開路，15分鐘的路程縮短至6分鐘。

醫院正在全力搶就中，傷者情況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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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褚魏從昏迷中醒來。

睜眼是一片白的天花板，耳邊是儀器運轉的聲音。

滴——滴——

褚魏連眨眼都十分緩慢，像是下一秒又會昏迷回去。

“醫生！醫生！”

醫生檢查完後離開，褚魏被劃破了大動脈，但搶救及時。

徐星芷現被收押至看守所，牧堯星在整理當時餐廳門口的監控，準備送徐星芷坐牢。

褚魏看到了一張熟悉又陌生的臉。

“謝诤戎……”

那人湊過來握住褚魏的手，看起來他是一夜沒睡，聲音嘶啞：“是我，阿渺，我回來了。”

褚魏頓了頓，而後輕輕抽出自己的手，側過頭去，說道：“我不想看見你，請你離開。”

“阿渺……”

“……”

“對不起。”

門被關上，褚魏目光沒有實處，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接近着來探望的是游似和戈我。

褚魏有些口渴，但暫時還不能喝水，護士就拿棉簽給她潤了潤嘴唇。

游似把花放到一邊，去給窗戶開了一條縫，讓病房的空氣能清新流通一些。戈我則拿了個蘋果開始削皮，坐在床邊跟褚魏聊天。

說是聊天，多是戈我在說，游似附和，褚魏給個眨眼點頭搖頭的反應。

戈我拿小刀切下蘋果遞了塊給游似，兩人互視一眼，鼓起勇氣問道：“阿渺，謝诤戎他……”

褚魏面無表情，戈我硬着頭皮繼續問道：“他回來了，你打算怎麽辦？”

褚魏看他，半晌才開口說話：“我不會在原地停留，沒人規定誰要一直等着一個人。”游似抿了下唇，他最近的精神狀态好像變得不一樣了，比以前有活力了一些，不知為何。

“阿渺，我知道這其實對你有些不公平。但謝诤戎出國七年，你仍舊愛他的，對嗎？”

“是他先破壞約定的，我就招之即來揮之即去？”

游似一噎，明白這是褚魏的心結，解鈴還須系鈴人，這事兒歸根結底還是需要她和謝诤戎談。

游似拿胳膊肘捅了捅還在吃蘋果的戈我，眼神示意還不快走。戈我接收到信號，把蘋果核扔進垃圾桶，水果刀放在果盤上，兩人趕忙離開了。

病房外，蕭诤戎靠着牆，他昨天坐了十幾個小時的飛機回國，剛回國就看到了驚心動魄的一幕，然後一直看護褚魏到現在，就沒有閉眼休息過。

戈我嘆了口氣，拍拍蕭诤戎的肩，“好自為之吧兄弟，阿渺的怒火，你承受得了嗎？”游似也嘆氣：“你自己算算，不辭而別、七年毫無音訊，還隐瞞了你被蕭家認回去的事情。這樁樁件件，阿渺都能被你氣個半死，好好跟她解釋吧。”

蕭诤戎肩膀一塌，非常無力地說：“我知道都是我的錯，可我在國外，沒有辦法聯系你們，蕭家封閉了我所有的通訊方式，我除了學習課程和各項技能，沒有任何私人時間。”

戈我聽了直搖頭，只能祝你好運。

蕭诤戎看着緊閉的病房門，神情猶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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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堯星來不及攔住徐星芷，褚魏直接被割了脖子，沈葳跑過來奪下徐星芷手中的刀，大喊：“總裁，快叫救護車！！”

牧堯星掏出手機打電話，聽見了有人喊阿渺。

有一個陌生男人朝這邊跑來。

蕭诤戎猝不及防看見這一幕，心髒抽搐，一瞬間仿佛停止了跳動。

他狼狽地朝褚魏跑去，看着褚魏指間不斷外滲的血液，慌亂地把褚魏抱起來，“阿渺，阿渺……”

蕭诤戎伸手捂着褚魏的手，看着面色慘白血液飛速流失的褚魏，頭一次心慌意亂，手都在顫抖，“阿渺？阿渺你怎麽了，會沒事的，你別怕，我回來了，沒事的……”

牧堯星跑過來，也顧不上糾結蕭诤戎是誰了，“鐵騎馬上就到，褚魏需要馬上送醫院！”蕭诤戎抱起已經昏死的褚魏上了車，牧堯星坐進駕駛室，沖沈葳喊：“沈葳，警察馬上就到，看好徐星芷！”

沈葳應聲，把腳邊的水果刀又踢遠了一些，緊緊抓住徐星芷的胳膊不讓她掙脫。

因為離得近，沈葳聽見了徐星芷的喃喃自語：“褚魏！一切都是因為你，你死了就什麽都結束了，阿堯也是我的，牧家少夫人的位置也是我的。都是我的，都是我的……”

聽了徐星芷的話，沈葳面部扭曲，很難想象徐星芷居然這麽瘋。

鐵騎響着警笛到了，讓牧堯星跟着他們開，會有警車在前面開路。

牧堯星點頭，臉色凝重，踩下油門。

蕭诤戎抱着褚魏在後座，懷中的人體溫在慢慢流失，他急得雙眼通紅，眼淚直往下掉，聲音哽咽：“阿渺，你睜眼看看我，我錯了，我不該去國外的，你看看我好嗎？阿渺……”

不要，不要！！

褚魏意識恍惚，耳邊似乎有人在說話。

是誰？

誰在叫我？

醫院人來人往，大家都聽到了警笛聲。

蕭诤戎抱着褚魏往裏跑，大喊：“醫生！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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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監控有人證物證，徐星芷故意傷人的罪名板上釘釘，毫無辯駁之地。

致輕傷，構成故意傷害罪，考慮到犯人有精神疾病，處三年有期徒刑緩行一年。

徐星躍找了很多人幫忙，但大家都跟避洪水猛獸似的遠離他，就連譚佳穎，都說這次她真的是愛莫能助了。

是誰不好，偏偏是褚魏。

褚魏一是平京大學的碩士研究生，二是牧氏集團總裁的前妻，三是植物學大拿的愛徒，這件事情說大可大，只要褚魏有心，以謀害學術人才、引起社會恐慌等原因，完全可以讓徐星躍在平京大學也讀不下去。

短短幾天，徐星躍胡子拉碴，一臉倦容。

他看着戴着手铐神色平和的徐星芷，眼淚不争氣地往下掉，“姐，為什麽啊？你為什麽這麽糊塗？”

徐星芷擡頭看他，不說話。

徐星躍看着手中的精神診斷報告，到現在仍舊不敢相信自己姐姐居然精神疾病，甚至是病到瘋魔的程度。

幻聽、幻覺、情緒混亂、思維障礙。

有腳步聲響起，是牧堯星。

徐星芷在看到牧堯星的一瞬間眼睛都亮了起來，她連忙坐好整理自己的着裝，以指為梳梳理自己散亂的頭發，把劉海別至耳後，笑得情真意切溫婉柔和：“阿堯，你來看我啦？”

牧堯星不知該說些什麽，張了張嘴，話在嘴邊又收回，最後只說了一句：“你不應該傷害褚魏，她和我已經離婚了。”

徐星芷的笑容頓住，有些滑稽。

牧堯星十分心累，說完這句話之後就轉身離開，他不想再和徐家産生任何交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