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給大哥抹腮紅

給大哥抹腮紅

《給大哥穿裙子》番外

蒼寒小時候是不會打人的，上幼兒園的時候他經常被人欺負。今天眼睛破了，明天臉頰腫了，被打了也不哭鬧，回家被蒼澈看到，也不說是被誰打的。

蒼澈對這事兒心裏有火但不知道怎麽撒，找過幾次老師，最後都不了了之。

他也不明白自己一暴脾氣怎麽就帶出來個悶葫蘆，于是某天晚上，他抄着腋下把蒼寒往床上一提，面露寒色：“給我站着。”

蒼寒以為自己犯錯了，準備下床穿鞋罰站，然後又被他爸給提溜上去了：“在床上站着！”

蒼寒耷拉着腦袋，緊張得手指攥着秋衣衣擺。

蒼澈：“跟我說說，他們怎麽打你的。”

蒼寒反應片刻，擡手輕輕在蒼澈肩膀推了一下。

跟被貓拍了一爪子似的，要不是眼睛看着，他都沒有感覺。

“就這？”蒼澈拍開那只小爪子，“你就倒了？”

蒼寒抿了抿唇，有點委屈，又伸出兩只手推了第二下。

蒼澈攥住他的手腕，往旁邊一拉，蒼寒整個身體歪過去，差點沒直接倒下。

“下次有人推你肩膀，你就往旁邊躲。”蒼澈示範性地推了他一下，“躲啊！”

蒼寒眨巴眨巴眼睛，墨跡了好一會兒這才微微轉過身子。

蒼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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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點。”他又推了一遍。

蒼寒這次被推了個踉跄，一個屁墩坐在床上。

蒼澈嘆了口氣：“再來。”

于是蒼寒只好老老實實爬起來，又被推床上坐着。

直到他打了兩個哈欠，蒼澈這才撈過小孩細小的胳膊，把人塞進被窩裏：“被人打了要躲，別人手一擡就要知道他往哪打。才右手打左臉，擡左手打右臉。往肩上推你就往後退，抓住手腕一扯，主動權就在你手上。”

蒼寒也不知道能不能聽懂，反正困得眼睛裏都是眼淚，還要強迫着自己睜眼聽講。

“小傻子，”蒼澈呼嚕了一把小孩柔軟的頭發，“真不行咱就不上了，一天天上個破學還他媽受氣。”

蒼寒攥着蒼澈的衣領，把自己縮成小小的一團，男人身上火氣旺盛，跟個暖爐似的暖着他的小腳小手。

他很依賴蒼澈，不想讓對方為自己擔心，每每想當一個透明人，可是總有這樣那樣的破事惹得蒼澈生氣。

蒼寒很怕蒼澈嫌他麻煩就把自己給扔了，所以他想了一夜，第二天早上穿完衣服後認真嚴肅地跟蒼澈說：“那就不上了吧。”

蒼澈話不過腦子，說完就忘，很明顯一時半會沒反應過來這個不上了，是哪個不上了。

“小孩上學，天經地義。”他兜着蒼寒後腦勺就是一巴掌，“幾歲啊就不想上學了？可把你能耐的。”

蒼寒覺得自己挺委屈，畢竟這不上學的提議又不是他先提出來的。

“昨天教你的都會了嗎？”蒼澈伸出一根手指動了動，“有人推你怎麽辦？”

蒼寒盯着那根手指靠近，直到點在他的肩膀後停了幾秒，這才緩慢側過身子。

蒼澈：“……”

這緩慢的反射弧到底是遺傳誰的。

“快一點，”蒼澈收回手，“有人推你——”

蒼寒這回反應挺快，可是因為用力過猛，左腳絆右腳直接坐在了床上。

蒼澈憋了幾秒，捂住眼睛笑了出來。

蒼寒也不惱，再次爬起來等着對方繼續戳。

只不過，蒼澈卻拿過床頭的毛衣，直接套在了小孩頭上。

“別人罵你你就罵回去，打你你就打回去，打不過就跑，跑不了就哭。上次你發燒哭得不比誰都厲害？怎麽，就在我面前哭？”

蒼澈一邊說落，一邊整理着毛衣：“手。”

蒼寒閉着眼睛把手舉起來，蒼澈握住他的指尖，把衣袖穿上。

頭發因為靜電炸成一團，蒼寒被剛才那通話說得臉紅脖子粗，撇着嘴巴半天擡不起頭。

“害羞了？”蒼澈手指頭随便撥撥那只小耳朵，“蒼小寒，你怎麽跟個小姑娘一樣？”

蒼寒偏頭躲開，下了床去收拾他放在桌上的書包。

蒼澈覺得好笑，走過去又揉揉他的頭發。

小孩身上帶着暖烘烘的溫度，手心軟乎乎的，握着就像是握住了一團小棉花。

蒼澈穿上外套，拉過蒼寒的手蹲下身把人抱進懷裏。

陳叔正在門外的車鋪裏叮叮當當地修車，蒼澈拍了一把蒼寒的屁股，小孩趴在他的肩頭，奶聲奶氣地說道：“爺爺再見。”

晨風吹散了薄霧，又太陽出來了。

拐過曲折的小巷，蒼寒看着馬路邊的人行道上來來往往都是背着書包的學生。

他摟住蒼澈的頸脖，手裏還拿了盒溫牛奶。

周圍充斥着鬧嚷和笑聲，咋咋呼呼的學生一群一群，飛奔着跑向學校。

蒼寒不喜歡熱鬧，每每一出巷子總會覺得局促不安。

“爸爸。”

蒼澈颠了颠他：“嗯？”

蒼寒把臉埋在男人的頸窩，沒再說話。

“趕緊長大吧，”蒼澈聲音很輕，“看這些哥哥姐姐，羨不羨慕？”

蒼寒搖了搖頭。

“你懂什麽，”蒼澈笑了一聲，“以後你也要跟他們一樣，好好念書，好好長大。”

蒼寒看着蒼澈，烏溜溜的大眼睛盯着他，像是不明白這話的意思。

“念書，”蒼澈空出一只手，捏捏他的鼻子，“長大。”

蒼寒垂下眸子，最後還是把臉貼上蒼澈的，從喉嚨裏哼出一聲小獸般濃濃的鼻音：“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