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痕跡
第4章 痕跡
教堂門口躺着九具快要被風沙掩埋的屍體,喬納森粗略地查看了一下死者身上的傷勢,确認這些人的死因,
都是心髒爆裂而死。
喬納森用匕首将屍體的上衣劃開,然後有刀尖指着屍體胸腔上的血洞道:
“很獨特的殺人手法,少爺确定要讓那小子加入我們的小隊嗎?”
“恩,他接近我的目的暫未清楚。不過我有我的顧慮,所以暫時讓他加入小隊。他很危險,你們最好不要和他
單獨相處。等我不再有顧慮的時候,我會想辦法解決掉他。”
希裏安說完,擡頭望向了從教堂裏走出來的男人,道:
“怎麽這麽晚才出來?”
男人沒有回答,因為男人知道無論他怎麽說,都無法掩蓋他殺死約翰的事實。只要希裏安的小隊成員進入教
堂,就會看到倒在血泊中的約翰。
羅娜的眼睛眯了起來,邁步朝着教堂的方向走了過去。
男人舔了舔有些幹裂的嘴巴,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希裏安。
就在羅娜快要走進教堂時,希裏安突然叫住了羅娜道:
“不用進去了,我們出發吧。”
沒人在意約翰的死活,進入教堂也只是想要确認一下,男人在教堂裏面做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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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裏安從男人走出教堂的時候,就已經預料到了男人會殺了約翰。
在教堂的時候,約翰對他們說男人十分面熟,但是卻想不起男人的真實身份是什麽。
所以他故意留約翰一命,就是想知道男人會不會為了隐藏身份,殺了對他可能造成威脅的約翰。
這是針對于雙方的試探,彼此都在摸索對方的底線是什麽,目的又是什麽。
阿瀾有些失望地撇了撇嘴巴,這和他預想到的結果大相徑庭。
但是轉念一想,如果和預想的結果一樣,他就會對盯上的獵物失去興趣。
而失去興趣的獵物只有一個下場,那就是被他玩壞了丢進垃圾堆裏。
蓋爾看了看沙地上躺着的屍體,又看了看教堂道:
“這些屍體需要處理一下嗎?”
“不用處理,我很好奇十四軍團團長死亡,會引起多少連鎖反應,然後逼得多少人狗急跳牆。”
希裏安看了一眼阿瀾,然後跟着羅娜上了裝甲車。阿瀾想要和希裏安同坐一輛車,卻被希裏安拒絕道:
“你坐進來會很擁擠,喬納森那邊還有空位,你去做前排那輛裝甲車。”
“拜托了希裏安,我想跟你坐在一起!”
阿瀾雙手扒着車窗,可憐兮兮地看着希裏安。希裏安被他纏得沒辦法,只好讓羅娜開車,蓋爾和喬納森、迪
翁同乘一輛車。
阿瀾心滿意足地坐在了希裏安的身邊,然後盯着希裏安被紅酒沾濕的上衣道:
“你的衣服髒了,要穿我的嗎?我的衣服很幹淨!”說完作勢就要脫衣服遞給希裏安。
“謝謝你的好意,我想先洗個澡,再換上幹淨的衣服。要不然穿在身上,粘粘的不舒服。”
希裏安說完便從卷筒中抽出了地圖,開始研究地圖上所标注的經緯度。
阿瀾覺得無趣,他湊到了希裏安的跟前,見希裏安沒有将地圖遮掩,便好奇地打量着地圖上所标注的三角符
號,道:
“這張地圖真的能找到能源嗎?”
“不知道。”
希裏安用餘光掃了一眼阿瀾,然後又将注意力放在了地圖上。
“既然不知道,為什麽你還要冒險進入舊城,和那群亡命之徒進行交易?”
“我不會放棄任何一種可能性,哪怕可能性的概率只有千分之一,我也回去冒險嘗試。”
阿瀾認真地看着希裏安的側顏,過了許久他忽然開口說道:
“藍星的能源儲備是其他星球的是數萬倍,我不明白你為什麽要執迷尋找能源。還是說,你真正要尋找的是,
特殊稀有的能源嗎?”
希裏安放下手中的地圖,湊到了阿瀾的耳邊,壓低聲音道:
“不繼續裝失憶了,我以為你很喜歡玩裝失憶的游戲。說說吧,你故意接近我,是想從我的身上得到什麽?”
一個失憶的人,絕對說不出能源儲備這個詞。從見到男人的第一眼,希裏安就懷疑男人不是這個星球上的人
類。
男人剛才試探了他的底線,現在輪到他試探男人的底線了。
阿瀾身體一震,有些詫異地看向了希裏安。過了幾秒鐘後,阿瀾突然伸手抱住了希裏安,蹭了蹭希裏安的脖
頸道:
“你太有趣了!我發現自己越來越喜歡你了!”
“臭小子,把你的髒爪子從我家少爺身上拿開!”
羅娜通過後視鏡看到男人突然抱住了希裏安,還用指尖觸碰着希裏安的後脖頸,氣得她真想立刻停車,和男
人再打一架。
希裏安将掌心抵在男人的臉上,然後胳膊用力将男人推開,對着羅娜道:
“我沒事,你專心開車。”
“希裏安,我還能跟在你的身邊嗎?”
阿瀾一把握住了希裏安的手,湊到了希裏安的面前,深情地注視着希裏安的眼睛。
近距離之下,希裏安看到了阿瀾脖頸上挂了一根繩子。沿着繩子往下看,他發現男人的衣服裏鼓鼓囊囊的,
不知道藏了什麽東西。
“你會傷害我嗎?”希裏安道。
“在我沒有對你失去興趣之前,我是不會傷害你的。我說過,我只聽你一個人的話。”
“你還沒有告訴我,你想從我的身上得到什麽?”
兩人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男人對着希裏安做了個噓聲的手勢道:
“這是一個秘密。”
希裏安确認男人暫時不會傷害他後,便把注意力放在了地圖上。阿瀾坐在希裏安的身邊不再言語,而是側身
看向了窗外。
日近黃昏氣溫驟降,兩輛裝甲車駛離了舊城,停在了小鎮的邊境。
裝甲車太過顯眼,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所以希裏安決定棄車,徒步進入小鎮。
薩拉維亞小鎮是舊城和帝都的緩沖地段,這裏魚龍混雜,在小鎮裏生活的居民,只認錢不認人。
小隊的到來并沒有引起的小鎮居民的注意,他們找了一家旅店住了下來。
旅店的一樓是酒吧,二樓則向顧客提供住宿的房間。進入旅店後,希裏安就在電視屏幕上,看到了克洛沃德
中将犧牲的新聞。
酒吧裏的顧客議論紛紛,無法相信聯邦軍隊會敗給蟲族。
“全軍覆沒也太慘烈了吧。”
“據說連屍體都沒有找到。”
“蟲族會不會打過來,沒了克洛沃德中将,還能指望聯邦那群飯桶嗎?”
“有內部消息傳言,這次戰敗的原因,好像是因為一個年輕的蟲族指揮官。”
“蟲族指揮官?”
“噓,別說了,有外人來了。”
酒吧內的議論聲戛然而止,不友善的目光,審視着進入酒吧的新客人。
“還有客房嗎?”
喬納森走向了吧臺,然後從懷裏取出來一個沉甸甸的布袋子,丢在了酒吧的臺子上。
酒保聽到布袋子砸向桌子的聲音,眼睛立刻亮了起來,對着喬納森道:
“稍等,請問尊貴的客人需要幾間房?”
“六間房。”
“抱歉,我們只剩下三間房了,您看能将就一晚上嗎?”
“少爺,要換一家旅館嗎?”喬納森轉身看向希裏安道。
“不用換,我有點累了,就住這裏吧。”
“三間房我們都要了,你開房間吧。”
“好的,我這就讓人帶你們去房間。”
酒保從抽屜裏拿出了三把鑰匙,交給了一名beta服務生。服務生接過鑰匙,領着他們上了二樓。
二樓的樓梯口,有一道電子屏障。
電子屏障不對外人開放,只有內置芯片的鑰匙,才能打開這道屏障。
服務生将鑰匙交給了喬納森道:
“房間在走廊盡頭,鑰匙上有對應的門牌號。”喬納森接過鑰匙,打開了電子屏障。
等到服務員走遠了,喬納森這才看向了希裏安,開口說道:
“為什麽不直接回帝都?”
“如果今晚回帝都,一定會被軍方的人,刨根問底我們去舊城的目的。而那些曾經忌憚哥哥的人,也會借機向
我抛出橄榄枝,設局讓我對他們産生好感,然後在通過我,将哥哥在軍方的勢力吞并掉。”
希裏安說到這裏停頓了一下,然後看了眼鑰匙上的門牌號道:
“我們的終端都丢在路上了,而伊蘭上校知道我前往舊城,他一定會想盡辦法找到我。我們主動回帝都,和被
伊蘭上校找到回帝都的性質是不一樣的。我就住209號房間好了,你們誰要和我一起住?”
“我我我!”
阿瀾将手高高舉起,然後十分厚臉皮站在了209號客房的門口。
“少爺,還是讓羅娜跟你住一間房吧。”蓋爾道。
“沒關系的,就讓他和我住一間好了,你們也早點休息吧。”
他知道男人暫時不會傷害他,但是不代表不會傷害他的小隊成員。
他已經見識到男人的實力,男人如果想要殺他們,他們絕對不是男人的對手,而且很有可能會被男人一招致
命。
所以最保險的辦法,就是讓男人跟在自己的身邊。
希裏安拿着鑰匙,打開了209號的房間。
蓋爾還想在勸,忽然感覺到一陣殺意襲來,伸出去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蓋爾,你怎麽了?”羅娜拍了拍蓋爾的肩膀道。
“沒什麽,可能是我的錯覺吧。”
蓋爾咽了咽口水,只能眼睜睜地看着男人關上了房門,喃喃道:
“這樣真的好嗎,萬一他趁着少爺睡着了,刺殺少爺怎麽辦?”
“安心睡覺吧,少爺沒你想象的那麽弱。而且那個男人如果要殺少爺,早在教堂就動手了。”
迪翁打了個哈氣,然後拿過鑰匙,走進了207號房間。
蓋爾猶豫了片刻,也跟着走進了房間。
……
希裏安進入房間後,第一件事就是将地圖放在保險櫃裏,然後才脫掉了沾滿紅酒的上衣,赤腳走進了浴室。
阿瀾看到希裏安滿是傷痕的背影,有些微微出神。過了許久,他邁步走向了浴室。
浴室裏熱氣升騰,希裏安站在花灑下面,水流打在他的身上,洗掉了沾染的沙塵。
浴室本來就很小,阿瀾進入浴室後,顯得更加擁擠。
希裏安見男人走進浴室,立刻關掉花灑,然後用浴巾裹住了自己的下半身,皺眉道:
“你進來做什麽?”
“你背後的傷是怎麽來的?”
男人答非所問,伸手想要觸碰希裏安的後背。希裏安閃身躲開,然後退到了牆角,冷冷地看着男人道:
“你先出去,有什麽事等我洗好澡再說。”
“好。”
希裏安見阿瀾走出了浴室,快速地沖了一把澡,然後連頭發也沒有擦幹淨,換上幹淨的衣服後,快步走出了
浴室。
“現在能告訴我,你背後的傷是怎麽來的了嗎?”
“alpha身上有舊傷很奇怪嗎?”希裏安眉毛輕挑,反問道。
阿瀾沉默了,希裏安見阿瀾不說話,自顧自地躺在了床上道:
“很晚了,我要睡覺了,明早還要應付軍方的人。”
阿瀾趴在了希裏安的身邊,指尖輕撫着希裏安的脖頸,聲音低沉道:
“你不怕我對你做些什麽嗎?”
“在你還沒對我失去興趣之前,我想我應該是安全的。”希裏安打了個哈欠。
“先別睡,你還沒有給我獎勵。”
“獎勵?哦對了,一個晚安吻對吧。”
青年突然伸手勾住了男人的脖頸,然後在男人詫異的目光下,吻在了男人右側的臉頰上,然後側身躺在了床
上,道:
“晚安,阿瀾。”
男人伸手撫摸着自己的臉頰,心髒莫名其妙地加快了跳動的速度。
“晚安,希裏安。”
過了半晌,青年閉上了眼睛,進入了夢鄉。而躺在青年身邊的男人,突然起身壓在了青年的身上,然後俯身
湊到了青年的面前,釋放了深綠色的氣體。
吸入氣體的希裏安,徹底昏睡了過去。
男人取下脖頸上的挂墜,然後單手打開了蓋在挂墜上的蓋子,低頭看了看挂墜裏的照片,然後又看向了被他
壓在身下的青年。
“埃爾曼·克洛沃德中将的弟弟,跟傳聞不太一樣呢,我還從未見過如此有趣的人類。”
男人話音落下,房間裏突然冒出大量的綠色霧氣。霧氣散去,就見一個背後長有翅膀的蟲族,壓在了青年的
身上。
蟲族小心翼翼地将青年翻了個身,然後脫掉了青年的上衣,用那長滿尖刺的手,輕輕地觸碰着青年背後的肌
膚。
青年的後背幾乎沒有一塊好肉,鞭傷、燙傷、烙印,縱橫交錯,一看就是軍方審訊時留下來的痕跡。
“希裏安,我對你真的越來越感興趣了。你究竟隐藏了多少秘密,能讓蟲族的長老們那麽忌憚你。”
“好香啊,真想一口将你吞掉。”
蟲族将昏睡的青年摟入懷中,然後低頭咬在了青年後頸的腺體上。
年輕的蟲族軍官,将昏睡的青年摟入懷中,然後低頭親吻着青年的唇瓣。
青年身上散發出來的信息素,令年輕的蟲族軍官癡迷不已。沾滿粘液的觸手,脫掉了青年的褲子,貪婪地撫
摸着青年身上每一寸的肌膚,然後又吸允着青年的乳頭。
青年的乳頭被吸得立了起來,無助地發出了‘哼哼’的呻吟聲。
蟲子聽到青年的叫聲,舔弄得更加賣力,然後伸手握住了青年沒有勃起的肉棒。
就是這個味道,比花蜜還要香甜,令他如癡如醉。
興奮過頭的蟲族軍官,沒有控制好力道,爪子上的尖刺,劃傷了青年的皮膚。
“嗚——”
希裏安疼得嗚咽了一聲,意識混沌的他想要推開壓在身上的重物,卻使不出力氣,只能皺着眉頭無意識地扭
動着身子。
“抱歉,我弄疼你了。”
蟲族軍官猶豫了片刻,還是變回了人身。這是他心愛的獵物,他應該好好地珍惜愛護才對。
變回人形的蟲族軍官,俯身舔了舔希裏安被劃傷的傷口。蟲族的唾液有治療愈合的功效,原本還流血的傷
口,變成了一條淡淡的紅痕。
“今天就先放過你吧,不過我要在你的身上留下臨時标記。可能有點疼,疼的話就咬住我的肩膀好了。”男人張
開嘴巴,對着希裏安後頸的腺體咬了下去。
“疼——”
希裏安疼得慘叫一聲,強烈的痛感快要讓他暈厥過去,淚水止不住地流了出來。
“乖,咬我的肩膀,很快就不疼了。”
男人話音落下,希裏安張開嘴巴,狠狠地咬在了男人的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