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先婚後愛

第27章 先婚後愛

突然傾瀉而來的大雨為西區濃郁的夜色增添了一絲沉郁, 天空之下的人們麻木而冷漠,大雨無法洗去污濁,也帶不來一絲明亮。

因為西區的天空從來都是渾濁昏暗的。

而在西區之後是高聳入雲的巍峨大樓, 是幾乎能将整個城市都照亮的明亮燈光,幹淨又富麗堂皇。

那是中心城,是整個城市的鑽石,而西區,是鑽石裏的貧民窟。

“你這個小雜種管什麽閑事, 你爺爺我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你算什麽東西!”

鄭願被用力地推了一把, 退出屋檐站在了雨幕下。

他擡起頭,注視着眼前醉醺醺的胖男人。

“先生,在西區沒有賒賬的道理, 嫖了就要給錢。”

門口站着一個穿着紅色吊帶的女人, 披頭散發,脖子上還帶着痕跡, 雙手叉腰對着男人罵罵咧咧,無非就是幹完了不給錢,讓鄭願給他一點教訓。

在西區, 每個人為了活下去都要盡力展現自己的價值, 如果不願意出賣肉.體, 那就賣命。

鄭願從出生就在西區,沒爸沒媽, 小時候靠讨飯, 長大了就為西區出力, 像他這樣的人在西區還有一個戲稱的稱號——野狗。

野地裏的獵犬, 專門為這個頹靡污濁的地方看家。

“老子說了明天就把帳還上,你們是聽不懂嗎!一群低.賤的東西,真把自己當個人了,老子就是不給錢了又怎麽樣……”

東歪西倒的醉漢瞥到兜帽下鄭願的那張臉,傾盆而下的大雨嘩啦啦的将他從頭到腳的澆透,雨水順着他高挺的鼻尖滑落一滴水珠,沿着飽滿的唇流到下巴,又滴答一下墜落進領口。

滿眼醉意的胖男人下.流的轉動着眼珠子,不懷好意的打量他,“想讓我給錢也行,你陪我一晚……”

說完,男人伸手要去摘鄭願腦袋上的兜帽,鄭願那雙淺褐色的眼睛瞬間像狼一樣發出兇狠的光,拽着中年男人的手一把扭斷。

他冷冰冰的說:“西區有規定,打手不陪客。”

下一秒,他拉着有他兩個寬的男人從肩膀上甩了出去。

胖男人後背落地,瞬間發出一聲慘叫,他扭曲着身體爬不起來,紅着眼睛尖叫:“給我打死他,打死他!”

接着不知道從哪出來幾個人高馬大的保镖,齊刷刷的向鄭願圍了過去。

這是西區的家常便飯,不少人懶洋洋的看着這出鬧劇,偶爾不少的目光在鄭願濕透的身上打轉。

原先依靠在門邊的吊帶裙女人嫌惡的啐了一聲,暗罵一聲影響她做生意,也不知罵的是鄭願還是那個不識好歹的臭男人。

被圍住的鄭願孤零零的站在雨夜裏,高瘦的體型在健壯的黑衣保镖中顯得有幾分瘦弱可憐。

但這裏沒有人會幫他。

鄭願從十五歲開始當打手的時候,學會的第一件事就是挨打。

他拼着力氣撂倒了兩個壯漢,一個人從後面偷襲用鐵棍打向他的膝彎,鄭願膝蓋一軟,另一個人從前面圍攻他。

這個時候,鄭願除了反抗就是保護自己。

所有人都沉默的看着雨中的這一幕,臉上是麻木與冷然。

坐在地上的胖男人哈哈大笑,雨水連帶着濕冷的污水混在一起,胖男人也不在意,被酒.精刺激的猩紅的眼中迸發着興奮的快.意,嘴裏不停的大喊着:“打死他,打死他!”

大雨的噼裏啪啦聲,震耳的雷聲,胖男人的大笑聲,還有在拳打腳踢下壓抑的悶哼聲,繪出一幅沉默陰郁的畫。

大家都看着這一幕,沒有注意到一輛豪車橫沖直撞地從狹長潮濕的道路裏開進來,低調奢華的黑色線條在雨夜中如剔透的黑曜石。

只是在大雨的覆蓋下,這輛車像瘋了般左搖右擺,剛剛從地上爬起來的胖男人還沒來得及回頭,就在一衆驚恐的尖叫聲中飛了出去。

場面瞬間混亂不堪,西區雖說人命不值錢,可那也分三六九等,衣着光鮮的胖男人顯然不在這個行列。

保镖們紛紛快奔過去,生怕雇主死了連自己也要償命。

而瞬間無人關顧的鄭願從地上爬了起來,他拭去了嘴角的血,發現自己腳邊不知道什麽時候趴了個男人。

黑車在雨中升起一大股煙霧,已經徹底報廢,鄭願看了看圍堵的事故現場,又看了看沒人在意的四周,立馬架起地上的男人飛快地跑離了現場。

……

拐進一條幽深的小巷,再往裏深進兩個彎,才看到一棟又舊又破的小樓。

鄭願将男人背在背上,咬着牙将人背上了二樓,在狹窄昏暗的走廊盡頭,一道一米左右寬的門那就是鄭願住的地方了。

踩上“吱嘎”作響的木地板,鄭願将男人放在地上,揉着自己泛疼的肩背,卻突然發現地上的男人有些不對勁。

對方在瘋狂地顫抖,他以為是淋了雨的緣故,卻發現對方竟然痙攣着從地上爬了起來。

鄭願被吓了一跳,張着嘴跌坐在地上。

而對方卻猛地将那雙黑亮的眼睛看向他,陰郁地像夜間爬行的毒蛇。

也就是這個時候,鄭願才看清對方的臉。

黑發,黑眼,蒼白的皮膚,紅的像血一樣的唇,之前将人背上來的時候,他就知道男人寬肩長腿,結實而高大,或許是懾人的氣勢,此刻更是烏壓壓的像座山一樣。

對方就用那雙深不見底的眸子盯着他所在的方向,籠在陰影裏的半張臉幽幽的含着陰冷的情緒,但鄭願知道,對方也在看他。

是的,趙宿在看着面前的這個少年,是少年,還遠沒有青年的成熟健壯。

純金色的卷發,高挺的鼻梁,還有比常人顏色要淺的瞳孔,精致的五官乍一看過去的時候不像個男人,但或許是因為混血的緣故,分明的輪廓也不像個女人。

于是他更像一個青澀俊美的男孩,只不過因為過于瘦削,尚還有些稚嫩的面龐上沒有幾分嬰兒肥,顯得整張臉又多了幾分銳氣。

此刻對方瞪着通圓的眼睛看着他,愣愣的便顯露出幾分傻氣。

他不知道這個人是誰,不過不重要,反正這個人也不會見到明天的太陽了。

一個陰森可怖的微笑浮現在他的臉上,他伸出手,摸向綁在大腿上的刀……

坐在地上的鄭願卷毛一翹,立馬察覺到危機感,連滾帶爬的站起來,卻發現好不容易坐起來的人又“撲通”一聲趴在了地上。

他停下動作,小心翼翼地看過去,發現男人蜷縮在地上青筋暴起,好像忍受着巨大的痛苦。

心裏有些糾結,他慢慢地爬過去,伸出手想要戳一戳,那雙陰冷銳利地黑眸卻猛的瞪向他。

“滾!”

鄭願被吓得倒退一步,可看着男人的臉越發的白,唇又越發的紅,還因為過分用力而沁出了淡淡的血絲。

對方瘋狂地顫抖,眼神比之前更加兇狠,但蜷縮在一起的身體又顯出幾分脆弱可憐。

不知道為什麽,鄭願詭異的咽了咽口水,伸出手抱住了對方。

“你是不是很疼啊。”

懷裏的人在他靠近的時候就僵住了,接着是更加劇烈的抖動。

“滾,別碰我!”嘶啞的尖叫帶着異常激烈的情緒。

鄭願疑惑地低下頭,透過朦胧的月光,他發現對方嘴上叫的越兇,身體卻在逐漸放軟,就這麽短短的一分鐘不到,那雙淩厲兇狠的丹鳳眼都飄上了薄紅。

這個男人好奇怪啊。

這麽想着,他直勾勾地盯着對方開始大口喘.息的紅唇,忍不住收緊了手臂。

而前一秒還在劇烈掙紮的人忽然口申吟了一聲,微眯的雙眼也泛起了水霧。

那雙戴着黑色皮手套的手也抖動着抓緊了他的衣服。

“我要……殺了你……”

鬼使神差的,鄭願低下頭,好像想要将對方看的更清楚一點。

呼吸相聞間,對方猛地一頓,睫毛不停地抖動,下一刻,嘴裏說着要殺掉他的人卻抓着他的衣服用力地吻了上去。

急切,火熱,兩張唇一觸上就變得欲罷不能,男人恨不得攀附在他的身上,手腳并用地與他貼合在一起。

“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沙啞的低喃還在微弱的掙紮,但很快這點理智也繳械投降,男人急切的喘.息,舌頭兇猛難耐的鑽進了他的口腔,好像僅僅這樣還不夠。

鄭願只愣了一下,就被這香甜的氣味迷醉,他一回應,男人更加瘋狂,好像将他當成了解瘾的藥,濃烈的喘.息讓人心髒狂跳。

他感覺到男人有了沖動,而對方的手也已經伸進他的衣擺,甚至瘋狂地想讓自己鑽進他的衣服裏。

不知道糾.纏了多久,男人臉色酡紅的歪倒在他的懷裏,身體已經軟成了一灘水,整個人還在本能的抖動,但此時此刻,對方不像條陰鸷的毒蛇,反而更像一只收起爪子的貓。

“藥,藥……”

嘶啞的呢喃在他的耳畔響起。

要?

他看了眼男人飄紅的眼尾還有水潤飽滿的唇,情不自禁的咽了咽口水。

“藥……”男人又張開了嘴。

要就要吧!

他一個俯身把對方壓倒在地上,又用力的親了上去。

【叮,紅男系統2526竭誠為您服務】

……

趙宿醒來的時候腦袋還有些鈍痛,他好像發燒了,除此之外,他的唇也熱辣辣地透着麻,脖子也不對勁。

昨夜的一幕幕記憶忽的灌進他的腦子裏。

他和趙弩徹底撕破臉,公然和他打擂臺,趙弩卻支開了他的人,背後向他動手,而他拼着最後的力氣來了西區,再然後……

“呲……”

手下的床單被撕開一道裂縫。

狹窄破舊的木門在吱呀一聲中打開,鄭願探頭探腦的看向那個坐在床上的男人。

和昨天的病态癫狂不一樣,對方蒼白的皮膚近乎透光,五官立體,棱角分明,明明是一副氣勢強勁的模樣,鄭願卻覺得此刻對方沐浴在陽光中的樣子溫柔又好看。

2526:【……】

人家眼裏明明帶着十分明顯的殺意!

昨天和這位宿主淺淺的溝通了一下之後,它就知道,完了。

這回的工作又不好幹。

“你餓不餓,要不要吃點東西。”

聽到突然響起的聲音,趙宿眼眸銳利地看向對方,而後又眯着眼打量起這個又破又舊的地方。

年久失修的木地板,陳舊的單人床,還有明顯被歲月侵蝕的櫃子和書桌。

但在狹窄的窗臺上卻有一盆小小的多肉,綠意盎然的煥發着生機。

趙宿冷笑一聲,張開嘴想讓對方“滾”,卻驚愕的發現自己發不出聲音。

鄭願有些害羞的撓了撓頭,低聲說:“昨天你……嗯……太多次了,嗓子叫啞了。”

最後累的他手都酸了,對方才昏昏沉沉的睡過去。

這話聽在趙宿的耳裏卻完全不是這麽回事,他兇狠地看向對方,恨不得立馬扭斷他的脖子。

卻在人走到他身邊的時候,他的身體立馬有了反應。

鄭願看着男人顴骨上升起的薄紅,心裏立馬輕輕哼了一聲。

他就知道,男人眼裏越兇,其實身體就越軟。

昨天晚上吵着鬧着要殺了他,最後還不是……哼哼……

2526:【……】

不是啊,人家現在是真的想殺了你。

但它是一個好系統,所以沒有打破鄭願此刻的幻想。

趙宿在鄭願伸手碰到他的時候,立馬悶哼了一聲,眼裏也出現了短暫的沉迷。

他立馬驚醒,想要甩開對方,身體卻好像有自己的想法那般依偎進對方的懷裏。

溫暖的擁抱讓他舒服的渾身顫栗,只想再近一點,再近一點,恨不得皮膚相貼……

沉迷其中的趙宿猛的睜開雙眼,他驚恐的發現他居然已經坐上了對方的大腿!

他緊抿着唇,不願意相信這個事實。

但事實就是他現在像開閘的洪水一般,對鄭願充滿了渴.求。

他已經記住了鄭願的身體!

鄭願雖然不知道對方在想什麽,臉色不停的變幻,時而陰郁,時而憤恨,但對方的身體卻很誠實,牢牢地纏着他不放,連那雙長腿都不知道在什麽時候勾上了他的腰。

“先吃點東西,然後再吃藥。”

鄭願咳了一聲,細心的将粥喂到男人的嘴邊。

趙宿目光幽深地盯着他,雖然很想伸手把碗打翻,但現在他的兩條手臂根本就不願意離開對方的身體。

鄭願滿意的看着對方一口一口的将粥喝幹淨,又乖乖地吃了退燒藥,他轉身要收拾幹淨,對方還手腳并用的纏着他。

那雙黑色的眼睛也直勾勾地看着他,分明是片刻都不願意分開的樣子。

鄭願心尖一顫,立刻樂滋滋的坐了回去。

“你叫什麽名字啊。”

趙宿心裏陰測測的冷笑,他說不出話,一筆一劃的在對方的手心裏勾畫。

等人死了,他會在對方的墓碑上刻下自己的大名,讓對方知道下了地獄他也不會放過他。

鄭願卻看着對方那雙戴着黑色半掌套的手有些出神,這雙黑色皮手套到骨節的位置,只能看到半截蒼白的手背,上面隐約幾根繃起的青筋,下面是腕骨突出卻并不瘦弱的手腕。

而那雙被裹在皮手套裏的修長手指正在他手心裏寫寫畫畫,整個畫面性感到難以言喻。

“趙宿,你叫趙宿,名字真好聽。”

鄭願頂着一頭卷毛笑的又呆又傻。

“我叫鄭願,願是願望的願。”

他眨巴着亮晶晶的狗狗眼認真的向對方自我介紹。

只不過趙宿卻沒有多餘的反應。

鄭願也不在意,他們現在仍舊四肢交.纏在一起,對方渾身都散發着香甜的氣息。

他難耐又緊張地動了動,摟在對方身上的力道微松,對方立馬像八爪魚一樣迅速纏了上來。

于是他頭腦一熱,“你……”

“哐哐哐!”

破舊的木門被一陣大力敲響,鄭願連忙站起來,差點帶倒了身上的趙宿。

“我出去看看。”他拍了拍趙宿的背想要起身,卻發現趙宿眼眸幽幽地盯着他,兩只手依舊死死地抱着他的脖子,那雙長腿還要往他身上勾。

他動彈不得,剛想掰開對方的手,那雙黑色的眼睛立馬兇狠地瞪向他。

鄭願心裏有些微微的煩惱,這人怎麽這麽粘人啊。

真是讓人沒辦法。

他只好一手摟住對方的腰,任由對方像個孩子一樣纏在他的身上,而被抱起來的那刻,對方那雙長腿也自發的勾緊他的腰。

打開門的瞬間,小紅以為自己看錯了。

她用力地揉了揉眼睛,确認沒看錯,這個身上挂着一只樹袋熊的人就是鄭願。

“你你你你……”你怎麽開始**了!

小紅話沒有說出來,鄭願已經明白了她的意思。

“我沒有!”他有些惱怒的大喊出聲。

小紅有些擔心的看着他,“可是這個男人……”

鄭願長得高,大概有190左右,男人185,又是這種抱小孩的姿勢,所以小紅只能看到對方一個勁往鄭願懷裏鑽的腦袋,看不清對方的臉。

在西區惦記鄭願的人可不少,可他是打手,沒有開過陪客的先例,西區雖亂,但也有一定的規矩,打手不陪客,可一旦陪客,那就是他自己開了陪客的門。

如果被人知道有男人在鄭願的房裏過了一夜,還這幅如膠似漆的樣子,姓黃的一定不會放過他。

他們這些人和其他人不一樣,沒背景,沒靠山,被抓到把柄就是個死。

因為鄭願在自己剛學會走路的時候,就被他的賭鬼母親賣給了西區,他媽先是将自己賭了個傾家蕩産,後面又将自己賣給西區,在與一個外國人春風一度之後,生下了鄭願。

可即便這樣,他媽也沒有收斂,還把連話都不會說的鄭願抵給了西區,沒多久,她就在外面被追債的人失手打死了。

自此,鄭願就是西區的人,打上了西區的烙印,如果他不能把他母親欠的債還清,西區有權對他乃至他的身體用來作出任何抵償。

而她們這些從小在西區長大的孩子都和鄭願一樣,只不過她是有個酒鬼父親。

小紅咬了咬牙,看着鄭願糾結猶豫的神色,她牙根一咬,“要不然你去結婚吧!”

四周瞬間一片寂靜。

除了窗外墜落的幾聲蟬鳴,只有鄭願如雷擊般的心跳。

2526已經張大了嘴。

這這這這這……這麽直接嗎!

“不不不……不行……”鄭願紅着臉連忙搖頭。

他連這個男人從哪來的都不知道呢,而且他昨天晚上只是怕對方死在外面才将人帶了回來。

“只要你結婚了,那些人就不敢明目張膽的逼你了。”

小紅說的一臉認真。

西區就像一個已經廢棄的王國,這裏的人分三六九等,他們生活在最低層,沒有多餘的選擇,但唯一稱的上庇佑的法度,那就是不能逼迫有婚姻關系與未成年的人**。

這是唯一讓他們受到保護的條例。

這也是之前這麽多年鄭願還能保全自己的原因。

“可是……”鄭願耳朵通紅的低下了頭。

小紅急的要命,“可是什麽可是,黃大狗不會放過你的,他早就盯上你了,一旦有機會,他一定把你拉下水。”

她今天會這麽着急的過來找鄭願,就是她知道昨天晚上出事了,一個客人差點死在了他們西區,而黃大狗是西區東部的管事人,早就看上了鄭願。

只不過以前因為鄭願太小,對方沒有下手,後來鄭願又自己去做了打手,俗話說越得不到越想要,對方的眼珠子恨不得一天到晚的盯在鄭願的身上。

他們這些人都知道黃大狗就是個變.态。

現在鄭願早就成年,又自己開了這個先例,不管他承不承認,黃大狗都會抓着他這個把柄要挾他。

在靜谧中,一直沉默不語的趙宿幽幽地看着這張青澀的臉。

他已經通過這場對話得到了很多信息。

欠債=賣.身

他=把柄

而賣.身=這具身體将屬于別人。

他的瞳孔忽然發出陰冷至極的暗光。

小紅覺得後脖子有些發涼,她抖了抖,連忙催促鄭願,“別想了,快來不及了。”

鄭願抿着唇還在猶豫。

這一刻,趙宿的腦海裏想了很多,但又什麽都沒想。

他只是用力地抓緊鄭願的衣服,無聲的張開嘴。

好。

鄭願愣了一下,低頭看着趙宿,心髒猛地一停,随即嘭嘭嘭的跳動起來。

小紅着急的往後看,生怕有人沖上來将鄭願帶走,見他還在這裏磨蹭,也顧不上他身上還有個樹袋熊,直接拉着他往外走。

“別等了,再等人就來了!”

……

西區有個專門辦理婚姻關系的婚檢所,只要确定了婚姻關系,那無論以後你淪落到什麽地步,只要婚姻關系還在,西區的人都不可以逼迫你去賣.身。

這是條底線,代表你可以通過其他的方法來還債。

西區的人并不在乎一個人的身份,所以趙宿作為沒有西區檔案的人去登記結婚證明的時候,工作人員并沒有多餘的表示。

只要重新錄入他的身份信息,不管他在外面是什麽人,但他以後就是西區的人。

捧着那張證明的時候,鄭願還有些恍惚,他不明白,他只不過是昨天救了個人,今天怎麽就結婚了。

趙宿倒是出奇的淡然。

反正他暫時也沒辦法回去,也需要一個庇護隐藏在西區,而且他對對方的身體已經産生了依賴性,在徹底戒斷之前,他也需要這味藥。

放心,就憑這點“夫妻”情誼,到時候死的時候他也會給對方留個全屍。

看着趙宿陰森可怖的笑容,2526渾身都抖了抖,大呼:宿主快跑啊,你這個老婆不能要!

而鄭願……鄭願已經本能的将他屏蔽了。

現在他滿腦子都是漿糊,咣當咣當的還有幾聲水聲。

作者有話要說:

……大概和你們想的先婚後愛不一樣,重點提醒,本故事背景為架空!完全架空!大概就是完全不講道理的行事手段,所以故事也完全不講邏輯

ps:目錄的卷标上有攻受屬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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