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陸拾貳
陸拾貳
【啧……我居然被迫在小孩兒面前誇了一個傻逼。】
斬草要除根:作為獎勵,我可以喊你哈尼,今日限定的那種哦☆
M.M: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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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鳥澤輸了。
烏野爆了個冷門。雖然已經有了之前高中聯賽預選賽四強的成績,但白鳥澤畢竟是壓在縣內所有球隊頭頂的大山——青葉城西每年都在挑戰白鳥澤,但每年都在輸球。
望月桃花是在最後一排的看臺上找到及川徹和岩泉一的。青葉城西的兩位前主将正打算回去,看見她套着白鳥澤的隊服走過來,及川徹露出吃了蒼蠅的表情:“你能不能不要穿着這身衣服出現在我面前?”
“可以啊,”望月桃花道,“我還能穿烏野的。”
及川徹原本就臭的臉更臭了。
畢竟是小器量的男人。如果說他讨厭白鳥澤還算得上情有可原,那他讨厭烏野就多少有些莫名。望月桃花沒興趣理會及川徹和烏野男排的愛恨糾葛,但她猜測應該是和影山飛雄有關。即使輸了六年球,及川徹針對的也就只有牛島若利而已,他并不是偶爾輸一兩場就耿耿于懷的類型。
“我以為你會高興。”少女将手揣在外套口袋裏,因為衣服太大,她不得不略微佝偻着腰才勉強将手放了進去,“牛島若利輸了,至少證明他的想法也不是絕對正确的。”
及川徹讨厭白鳥澤更多是因為理念不合,白鳥澤追求極致的壓制力而非技巧,所有打法都十分簡單粗暴。及川徹并非甘心将自己的光芒隐藏在王牌的絕對實力之下的性格,牛島若利越是想與及川徹合作,及川徹就越讨厭他。
望月桃花覺得也不是很難理解。
就好比她追求極致的技傷和布局,白鳥澤追求簡單卻無法輕易突破的壓制力。越是站在高處的人,就越無法輕易舍棄自己擁有的東西。
但及川徹什麽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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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為二傳手的技術、自身的速度、力量甚至球感都不是縣內最強,只是沒有容易被針對的明顯短板,綜合能力恐怖,因此就算被望月桃花調侃為“六邊形戰士”,及川徹也不能夠共情在某一方面擁有絕對實力的人的想法。
也沒什麽不好。
打排球的人那麽多,要是大家都是一個想法,那多少有點沒意思。
“但是我也不想讓烏野贏。”及川徹說。
“小氣的男人會找不到女朋友。”望月桃花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你是不是在咒我!”
“?”
藍毛倉鼠忍不住轉頭看向旁邊的岩泉一。
“他暑假之前被女朋友甩了。”岩泉一解釋道,“一直都沒複合。”
望月桃花聞言發出快樂的嘲笑聲。
“你活該。”
送走了青葉城西的兩尊大佛,少女又繞道去了白鳥澤的準備區。因為決賽結束後沒什麽安排,鹫匠鍛治并未當場收隊集合,給球員們留下了一段小小的緩沖時間。
望月桃花穿着白鳥澤的隊服,暢通無阻地混了進去。
五色工垂着腦袋做着收操動作,少年的眼睛還是紅的,似乎是哭過了。
“我以為只有我們隊的那些人打輸了比賽會哭鼻子。”少女甩了甩袖子,她男朋友的外套實在是太大了,不把袖子卷起來的話,她甚至看不見自己的手。
天童覺看了她一眼。
別人家的女朋友都是安慰輸球的男朋友,五色工家的女朋友看他輸球還說起了風涼話。
話音落下,白鳥澤正選隊員們全都看向了望月桃花。她依舊站在那裏,面色平靜,既看不出母校獲勝的喜悅也看不出男友敗落的難過。
白鳥澤當常勝将軍當得太久了。
在望月桃花看來,這支球隊能保持數年不敗只是因為有着牛島若利這個超級王牌,如今牛島若利要畢業了,輸一次球對一二年級的隊員們來說并不是壞事。
沒有必勝的比賽,也沒有絕對的強者。
“我是來還衣服的,”她将隊服脫下來挂在手臂上,絲毫沒有安慰五色工的意思,“還是說洗完了再給你?”
五色工沒說話。少女見狀嘆了口氣。
所以說他才是小孩兒。
“就算贏了又能怎麽樣,”望月桃花伸長胳膊,将隊服遞到少年面前,“剛開始教你打排球的時候我就說過的吧,世界上沒有任何一支球隊可以做到一輩子都不輸球,哪怕真的有,你也得想想自己配不配進去。”
哪怕是初中時的她也輸過球。
五色工擡起頭瞪着她。
小孩兒的眼裏溢滿了憤怒和不甘,望月桃花不确定他看着的到底是她還是烏野男排,又或許二者皆有。
“我不是讓你忘記今天的不甘心,工。”望月桃花失去了耐心,她将外套拍進少年懷裏,“啧”了一聲,“但是你要明白,坦然接受自己的弱小也是一種強大。”
現在的五色工還太稚嫩了,他除了“白鳥澤下一屆王牌”的名號之外什麽都沒有。
望月桃花之前就覺得小孩兒遲早要挨一次毒打,不過她以為是在春高上,沒想到白鳥澤今年連春高都打不進。
毒打來得太快,她居然有些悵然若失。
少女轉過身往門外走去。
鹫匠鍛治不會放球隊在比賽場館待太久,工作人員也要進行善後。朝比奈美羽去跟男排的人打招呼了,她們約好各自結束後在門口集合。
“那桃花覺得見過的最強的人是誰呢?”
她聽見五色工問。
“是及川徹那個傻逼。”望月桃花毫不猶豫地回答道,“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是個庸人,所以他才是最強大的人。”
走出門的一瞬間,望月桃花和鹫匠鍛治對上了視線。
她低下頭對白鳥澤的教練鞠了個躬,然後快速離開了休息區。朝比奈美羽已經在門口等了,她身邊還站着烏野男排的人。烏養系心和武田一鐵去開車了,大巴上還有位置,朝比奈美羽打算蹭車回一趟學校。
“我猜你又去讓你家小孩兒感受社會毒打了。”好友抱着雙臂揶揄道,“也不知道他談的是女朋友還是教練。”
“有什麽關系嘛,”望月桃花擡起手比了個萬歲,“只要我喜歡不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