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變數
變數
我乘坐的這輛車上，父親、姜殇還有我一起坐後座，二叔坐在前面，開車的也是漢家的除妖師。小野、樂樂、百海他們都在其他車裏，我想求救都難，如果父親真要殺姜殇，我自己一個人根本沒辦法阻攔！
父親對于虛空者的仇恨要遠遠大于我，我跟父親雖然都經過上池之災，但父親是參戰人員，而我當時只是個小屁孩而已。雖然我也見過滿身是血的姜殇，可是畢竟沒見過他殺漢家人的樣子，而父親是親眼所見的。
所以在我了解到姜殇在上池發飙是事出有因，而且還是漢家人先做的不對以後，只是覺得姜殇做的有點過分，對于姜殇卻根本沒有恨的意思。父親顯然不同，那麽多長輩死在他眼前，他不可能無動于衷。
我注視着父親，觀察他是不是來真的，早知道我就挨着他坐，起碼還能擋一擋。靠在座位上，處于半死狀态的姜殇突然開口說：“你我心裏都知道，妖界将有一場大的動亂，現在可不是互相殺伐的時候！”
父親笑了笑：“你都這麽摸樣了，到時候也出不了什麽力。”姜殇淡淡的笑着說：“我的确沒辦法親自上陣，不過我還是能請來些援兵，比如，陰差。比如，修仙者。”
姜殇頓了頓又說：“如果我死了，這個世上就再沒有虛空者，天地間的靈力都會受到影響，到時候倒黴的還是除妖師。而且我還沒有把你女兒培養成虛空者，你就這麽殺了我，不覺得可惜麽？”
父親冷笑了一下：“我到希望你別去教瑩瑩虛空者的法術！”說完，父親目視前方，不再說話，看樣子他已經不打算殺姜殇了！
一直等出了西安，我們一車的人才松了口氣，我問父親：“爸，你怎麽知道我去西安？還能知道我會受困的？”父親嘆了口氣：“幸虧你二叔，不然就算你困在周家，我也無從得知。”
到真有這事兒，我來西安前是給二叔打過電話，看樣子那時候二叔就已經猜到我肯定要來西安，勸也肯定不管用，所以幹脆我把父親搬來了。
父親又教訓我：“這一陣除妖師的兩個家族，以及妖界都會比較亂，你老老實實呆在北京，專心修煉血殒，過一陣還要靠你的血殒解決一些事情。年前的時候，我就聽說周效文修煉了禁術，本來想跟周家的掌門一起廢了他的修為的，不巧又趕上多事之秋，現在還不能對他動手。你也要幫忙穩住他，等過着這一陣，再慢慢想辦法制服他！”
我點點頭：“到底發生了什麽事，讓大家都像是如臨大敵！”我都忘記最早的時候是聽誰說的了，好像是百起，這一陣周圍人一直說将會有大事發生，可是到底是什麽事？會牽連到我知道的所有擁有靈力的勢力！
父親想了想才告訴我：“你該知道，中原妖王将要病逝的吧。”我點點頭，父親接着說：“如果妖王一死，不管是靈童子接替他，還是妖王的大兒子、二兒子接替他，都會是一場大的動亂。”
“從最近得到消息上看，這場動亂比預想的要大得多，可能最終會改變現在妖界四分天下的局面。而且第一代妖王已經老邁，他們的接班人可能會創造一個新的時代，改朝換代又将是一場殺戮！”
“妖界一亂，除妖師就跟着忙起來了，我們要防止妖怪們把普通人也卷進來，必要的時候，還要扶持一個妖王穩定局面！”
我突然想到：“父親是打算扶持西王百海吧。”父親點點頭：“百海是四個妖王裏最年輕的一個，而且勢力僅次于中原，如果急需要穩定局面，漢家會幫他一把。”
父親下的這步棋夠深遠的！估計他把百海送到我身邊的時候，就已經在謀劃利用百海。事實也随父親的計劃發展着，我跟百海現在的交情已經不錯，從他在周家假意投降救出我跟姜殇這件事，就能看得出他可以無條件的冒着風險幫助我，不然他的封印已經解除，我又沒用別的方法留他，他大可以一走了之的。
以百海的頭腦，這些他應該看的出來，很有可能是他也是希望能跟漢家聯手的！
我正想着心事，父親突然問我：“百海的封印解除了，你有沒有把他身上的邪神去掉？”我一呆，還真忘了這事兒了！百海以前自己交代過，他是以為害怕控制不住身上的邪神，才讓父親把他封印的！現在封印解除，怎麽沒聽他提起過這事兒？
等一有時間，我得趕緊問問他，萬一他身上的邪神發作了，我跟小野可打不過他！
天已經微微有些發亮，今晚又是一夜沒睡，汽車晃來晃去就像個搖籃，沒一會兒我就在微微颠簸中睡着了。
等我醒過來的時候，太陽已經升的老高，我朝車窗外看了看，應該已經到了山西。又走了一會兒，幾輛車都在一家賓館門前停住，二叔告訴我這是漢家的一處産業，也是漢家最西邊的一座據點。
還沒等我們進門，陳曉明和吳珊珊就迎了出來，他倆朝我父親行禮以後，馬上帶我們去吃飯。
昨天我跟姜殇他們就餓了一天，今天可算能把落下的那幾頓補回來了！等我吃飽喝足，又覺得困，于是我就像某種家畜一樣，吃飽了就去找地方睡。
一直到黃昏的時候，我才醒過來，本來想去找父親商量一下清除百海身上邪神的事，沒想到父親跟二叔他們都已經走了，奶奶也跟着回了上池，只留下陳曉明和吳珊珊把我送回北京。
父親臨走的時候，讓陳曉明帶給我一句話：沒有我的指令，無論發生什麽事都不能再離開北京！
我隐隐的感覺好像要出大事，于是就問陳曉明：“我父親跟二叔走的這麽急，他們是要去哪裏？”陳曉明想了想：“這事兒也沒什麽好瞞你的，前一陣師傅收到消息，有大批的妖怪要入侵上池，但是具體的情況卻不了解，這一陣師父和師叔他們正在查這件事！”
這還真是大事兒，上池自從建成以來，妖怪們都是繞着走的，除了被姜殇這虛空者大鬧過一場，從來沒有被別的勢力攻擊過。這次是哪個妖王這麽大膽？敢打上池的主意！如果這事兒屬實，一個妖王的實力是不夠的，起碼要兩個妖王聯手才有勝算，而且他們還要進行周密的部署。
我馬上去他們幾個男生的房間，問百海知不知道道這回事，百海聽到後，竟然把我的話當做笑話：“妖怪跟除妖師之間，總能相互制衡，除妖師沒有足夠的人力攻擊某個妖王的據點，同樣，妖王也沒有足夠的力量摧毀上池，或者周家村。”
一旁的小野插口說：“如果這件事真的是子虛烏有，以漢家掌門的洞察力，自然能看的出來，可是現在掌門人已經開始調查，說明這件事有一定的可信度！”
百海一愣，覺得小野說的也有道理，躺在床上像懶貓一樣的姜殇突然問我：“漢家跟哪個妖王有過仇殺？”我坐在他的床沿想了想：“沒記得跟哪個妖王關系特別差。”
姜殇接着給我分析：“首先百海是不可能的，南王争童跟據說跟漢家的一個長輩關系很密切，而且你那個長輩沒有死在上池之災，現在還活的好好的，所以南霸也沒有出手的動機。”姜殇說的那個跟南霸關系很好的長輩，就是在山上清修的三爺爺。
“那麽剩下的只有中原妖王和北境妖王，據我所知，漢家的據點是建在中原妖王的疆土中，所以兩家的關系一直不是很融洽。而漢家對于北疆妖王，從來都有敵對的心态，最有可能想要攻破上池的，可能就是乘珍！近來又聽說北境跟中原要結盟，也不知道是真還是假，如果他們結盟，到的确有實力與上池一戰！”姜殇的分析到是挺有道理。
這事兒越說越像真的了，父親讓我乖乖留在北京，是不是就不想讓我參與到上池攻防戰當中？那我可不能聽他的命令，到時候妖怪進攻上池，我肯定是要去幫忙的！
小野又說回北京以後，他給敖玉嬌寫封信問問是怎回事，這到是個辦法，雖然敖玉嬌是中原妖王的女兒，不過她的心卻在小野這兒。這不光事關我的身家性命，小野也會受到牽連，相信敖玉嬌知道什麽的話，一定會告訴小野！
談談說說，已經到了吃晚飯的時間，我們幾個人好久沒湊在一起了，又加上救出了姜殇，于是就決定喝點酒助助興。
姜殇身上還帶着傷，我不讓他喝，沒想到他拉開衣服給我看了看，傷口竟然都不見了！看來虛空者還真有些變态的能力！
還沒來得及問姜殇是怎麽回事，樂樂又要嚷嚷着喝酒，我趕緊把他按住，然後教訓他：“才多大！喝什麽喝！”樂樂不高興了：“我住在東北山裏的時候，天天都要喝烈酒驅寒的！”
好吧，這爺倆我也懶得管了！
這一晚大家都喝高了，以至于百起來接應我們的時候，差點跟據點裏的除妖師發生沖突。好在百海的耳朵靈光，聽到了百起的聲音，他這才死拉硬拽的起床，去跟百起見面。
一直到中午，我們才出發返回北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