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英雄”（11）
“英雄”（11）
被帶回去的兩人，苗辰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驚吓過度，什麽都還沒問，就把吸毒，LJ的那些事全招了，倒是徐長冠那兒，陷入了僵局。
“姓名？”卓曉賽利索地攤開筆記本，拿起筆正打算寫的時候，才發現對面一點聲音都沒有，就直直地看着自己，深呼吸一口，硬是把平時暴躁的脾氣壓了下去，“姓名？”
徐長冠只是淡漠地盯着兩人看，仿佛眼前只有空氣。
“問你呢！名字！”張曉德猛地一拍桌子，徐長冠只是被吓了一下，随後依舊變回老樣子，“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說得一副要給人動刑的樣子，但不可能真的上，最多就是吓唬吓唬。張曉德有些無奈地朝鏡子外看了一眼，只好硬着頭皮繼續，頗有些自問自答的感覺。
而鏡子外的楚蘇城只是默默看着，眼神很是令人捉摸不透。
“蘇城，看樣子他是知道自己一定會判死刑，所以幹脆不配合調查了。你打算怎麽辦？王局可只給了三天的時間。”
楚蘇城皺着眉頭沒說話。
“老大，讓我去試試吧。”沈澤西舉手示意。
“對啊，老大。讓兔子試試吧。之前不也是兔子讓徐長冠放松警惕的嘛。”韓明腦子裏猛地閃現之前兔子的英勇作風。
“去吧。”
“謝謝老大。”沈澤西拿起手上不知道哪裏來的資料進去了審訊室。
張曉德一看到兔子了，眼睛都亮了，恨不得撲到人家身上喊聲爸爸，見人走向自己，連忙加了把椅子，放在中間。
徐長冠狠狠地瞪着沈澤西，恨不得把人家大卸八塊。如果不是他，自己不會被抓住！騙子！
“徐長冠，我這裏有2份資料。你可以看看，當然你也可以選擇不看。”沈澤西晃了晃手中薄薄的幾張紙，“但至少裏面有你父親的一繩”，說完便把紙放在了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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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長冠不屑地瞥了一眼，瞬間表情就僵住了，雙手顫抖着攥着紙。
“看完了？有什麽感受？你選擇目标的原則是什麽？劉國棟符合嗎？你說你殺的都是社會的渣滓，劉國棟算嗎？”
“你認為的英雄是什麽？拯救世界？鏟除一切黑勢力？高度中二期嗎？”
“國防戰士是英雄，每天把乘客安全送到站點的司機是英雄，把患病在床的父親照顧好也是英雄。”
徐長冠猛地擡頭，眼眶全是紅血絲。
“而不是讓自己的父親天天躺在床上生不如死。即使你進過少管所，別人都帶着異樣的眼神看你，但至少你的父親無怨無悔把你養到了大學畢業。就算你再怎麽憤世嫉俗，對于自己父親，你始終是個敗類。”
“再者，就算你殺的那些人真的十惡不赦，自然有法律來懲罰他們，何必髒了自己的手，把自己變得和那些你曾最不屑的人一樣。”
“這樣不值得。”
徐長冠再也忍不住地掩面痛哭，甚至尖銳的指甲刺穿了那幾張紙紮進掌心都沒有感覺。
沈澤西無奈地嘆了口氣，拍了拍卓曉賽和張曉德的肩膀，示意兩人跟自己出去，“等到他平靜下來再問吧。”
“兔子，你給他看了什麽？”卓曉賽很是好奇。
“一份是他父親在他高考結束後查出的胃癌單子，另一份是劉國棟資助的學生們寫給他的感謝信。”
卓曉賽突然安靜了下來，難得用深邃的目光看一個人。莫名的，他感覺眼前這個人不是兔子，而是一條蛇。一旦發起攻擊，往往都是致命的。腦海中閃過一瞬殘忍的感覺。
“老大，我回來了。”沈澤西又變回了大家熟悉的紳士樣，完成任務後，安安靜靜地站在楚蘇城身後，等待着徐長冠情緒穩定後的再次審訊。
徐長冠哭了很久，聲嘶力竭地哭喊聲透過監控真真切切地傳了過來，卓曉賽都要擔心再哭下去是不是要進醫院了。等到審訊再次開始的時候，徐長冠冷靜地可怕，問什麽答什麽，和之前判若兩人。只是在最後多說了句，“代我向父親還有那位的家人說句對不起。”
對不起。最管用卻又是最狡猾的詞！
下午審訊便結束了，接下來只剩下整理報告和報告上級這兩件事了，剩下雜七雜八的事情就不歸他們管了。今天難得準時下班，連續高強度工作了一星期左右的同伴們，之前摒棄的疲憊瞬間一湧而上，都只想回家洗個熱水澡，好好睡一覺。
“何必髒了自己的手。”
“這樣不值得。”
明明身心俱疲，沈澤西依舊失眠了。之前在審訊室自己說的話，仿佛如詛咒般在今夜緊緊地束縛他……
案子基本上結了，楚蘇城也難得回了趟父母的別墅。一進門就被自家保養的甚好的母親問東問西。都是些老生常談的話題，“案子辦得累不累？交女朋友了沒？男朋友那沒有嗎？……”
男朋友嗎？楚蘇城想起了沈澤西。一開始他只是對那個人的臉感興趣，現在，他似乎對整個人感興趣了……
等到案子真正結束後，疲憊的大腦才開始重新運轉起來。這時，衆人驚訝的發現，兔子似乎還沒有自己的辦公桌……
于是，等到沈澤西進入辦公室的時候發現，老大辦公桌對面居然多了張新的辦公桌，上面還很有規律地擺放着自己的一些小東西。同志們以一種難以言喻的灼熱眼神慈祥地看着他。
“兔子，這是你的辦公桌。在實習期間你就在這裏做事吧。”卓曉賽很是期待地拍了拍桌面。
沈澤西掃視一眼，發現副隊的桌子對面是空的，有些疑惑，“我不應該在睿哥對面嗎？為什麽會在老大對面？”
“副隊對面要放住雜物桌。”卓曉賽立馬接話，眼神示意張曉德，張曉德立刻辦了張雜物桌放在了副隊對面……
沈澤西嘴角抽了抽。
“兔子。”卓曉賽突然轉換了攻略，可憐兮兮道，“你是除了副隊外，唯一一個如入得了魔王魔眼的人。”
雖然沈澤西猜到了大致的原因，但聽到卓曉賽這麽理直氣壯地說出來，還是很想笑，“我知道了。”
接下來的一年，自己就要在這度過了。沈澤西盯着嶄新的桌面，笑了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