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骨坑(7)
骨坑(7)
遲睿和卓曉賽一大早就到了院長辦公室,但是兩人一直被晾在那裏,好不容易見到了姜尚,卻被拒絕獲取資料。
“不是我們不願意。這是我們和壁城之間的合作,想要查看的話必須要有壁城的證明。”姜尚說的很是堅決。
卓曉賽沒辦法只好把原話發給張曉德,希望他那能快點。
“那我們能問幾個問題嗎?”遲睿問。
“當然可以。之前真是不好意思,要開早會。”姜尚連忙為兩人泡了杯茶。
“李克李院長,是個怎麽樣的人?”
“院長他啊,我是打從心眼裏佩服他。”姜尚從文件夾裏拿出一張很有年代感的照片,“這是1973年C國爆發瘟疫的時候拍的,其實他不用犯險,但還是站在了第一線。1963年的時候,醫院差點支撐不下去,也是李院長他帶着我們撐下去的。”
“1963年?發生什麽事了?”
“那時候我才幾歲啊,我也是聽前輩們說的。說是那個時候出了件事,會威脅到醫院的聲譽和發展,據說當時被逼着關門。具體情況我也不是很清楚。”
突然辦公室的門被敲響了,秘書進來很抱歉地說,“院長,到例行檢查的時間了。”
姜尚有些為難地看着兩人。
遲睿和卓曉賽很識趣地離開了。
張曉德那邊卻順利很多。壁城監獄的負責人一聽是自家監獄的犯人出了事,以為是檢察不力,生怕麻煩上身,很快就同意了張曉德的要求。
姜尚院長拿到壁城監獄負責人的同意書後,很是迅速地把資料一字不差地全部發了過去,頗有一種別再來打擾我的架勢。
“老大,你們總算回來了。”卓曉賽很貼心地為兩人泡了杯淡如水的咖啡,“我和副隊查到當年給周大發做檢查的醫生是王柯。”
Advertisement
“但是我查到王珂在三十年前已經病逝了。”李淑婷馬上接話,“他的妻子死于突發的心髒病,他兒子遺傳了他妻子的心髒病,年紀輕輕就走了。後來他就一直孤家寡人一個,把自已的一生都獻給了醫學。是過勞死在了手術臺上。”
楚蘇城端玻璃杯的手不停地輕打着杯面,蹙着眉,“關于李克,你們有查到什麽?”
“不知道這件算不算。”遲睿開口道,“姜尚說明光在1963發生過一件足以令其關門的大事,當時的院長剛好是李克。他帶着當時那些人撐下來才有了今天的明光。然後我讓淑婷去查,但是查不出具體是什麽事。也有可能是那個時候網絡不發達,所以才查不出什麽。”
“老大。你們也就是去查李克了嗎?怎麽樣?怎麽樣?”
沈澤西很自覺得開始幹活,剛放下咖啡杯,就被某人塞了瓶礦泉水,還是剛剛開蓋的,“潤潤喉。經常喝咖啡對身體不好。”
沈澤西後知後覺地接過來就喝了。
“李克那兒查不出什麽。但是從他的話裏可以看出,這件事他是知情者。”
“就這些?”卓曉賽從自家大魔王居然會體貼人的壯舉中驚過來,老大已經結束了他的發言,“不是?老大,你和兔子去了這麽久,就問出這麽一點點?你倆是去紫薯山莊約會去了吧?!”
沈澤西猛地被水給嗆住了。楚蘇城連忙把餐巾紙遞過去。
“就你話最多!”
卓曉賽輕拍下嘴巴,乖乖閉嘴。
“老大有情況。”張曉德突然扯的嗓子大叫,生生被吓出了冷汗。
“缺德,說話咱能溫柔一點嗎?你女朋友是怎麽受得了你的?!”卓曉賽一個眼刀子過去。
張曉德難得沒有反駁,“老大,剛剛壁城監獄的負責人打電話過來,他說給周大發檢查身體的不是王珂,是李克!”
“怎麽回事?”
“給周大發檢查身體那天,王珂有事請假了,但是李克卻來了,說是代替王珂的。本來他們是打算換一個的,但畢竟李克是明光的院長,而且信譽也是極好的,他們就同意了。他說,具體情況都在檔案裏。”
淑婷馬上跳出來,“老大,檔案裏寫的依舊是王珂,根本就沒有出現李克這個人!”
“缺德,你把剛剛壁城監獄負責人的話,一字不落地給我複述一遍。”
“他說,檔案都已經修改好了,具體的你們可以查檔案。我只是突然想起有這麽一出。”
檔案已經修改好了?!是他親眼看到的還是某個職位比他更高的人親口跟他說的?如果是他親眼看到的,那麽是誰換了原來那份檔案?
無論是哪種情況,只要他們還想往下查,就一定要往裏查,越往裏越黑,最後一定會超出他們的能力範圍。瞬間,情勢陷入了被動……
“缺德,你再給壁城監獄的負責人打電話問清楚,記得錄音。一拿到錄音,我們就把李克帶回來。”
“不提前跟王局打招呼?”卓曉賽問。
“我要的就是讓萊家陷入被動。”
讓兔子當初的假象成為現實!
楚蘇城的動作很快,而且進行地很隐秘。等到王局知道的時候,外面已經掀起千層浪了。不負衆望的,楚隊又被單獨叫去了王局辦公室。
“你說你這辦的都是什麽事兒?!”王局指着楚蘇城鼻子不停地罵,“這麽大的案子,抓人回來也不事先通知!抓的還是醫學界的大善人!你真的是!給我長眼了!人家桃李滿天下,你一抓,外面的人紛紛把矛頭指向我們!”
“想知道他們怎麽說嗎?!說我們眼瞎!居然抓大善人!”
“關鍵是他跟萊家還有不清不楚的關系!甚至有謠言說萊家在進行秘密地人體試驗!”
“你真的是!”
王局說到最後血壓都飙高了,真心說不動了,無奈地嘆了口氣,“我知道你抓人有你的證據和依據。我也知道時間很久,但這麽莽撞真不像你的作風。上頭現在的情況還不清楚,我能幫的盡量幫你,你要做好最壞的打算。”
被說了這麽久,楚蘇城依舊是進來時的那副臉,很淡定地點點頭就出去了。
所有人一看王局喊人的架勢,就知道裏面一定又是腥風血雨,所以楚蘇城一走出來,大家馬上圍了上去,七嘴八舌地問。
“什麽事都沒有。該幹什麽幹什麽去,哪來這麽多廢話。”楚蘇城不耐煩地擺擺手,“兔子呢?”
“老大,剛剛有律師打電話過來交涉,我們吃虧不占理,兔子怕時間不夠就先去審李克了。”
“淑婷,他什麽時候去的?還有把律師的情況也會說一下,我們……”
“老大,情況很不理想。”沈澤西難得很不體貼地打斷了楚蘇城的話,“,我把壁城監獄負責人的錄音放給李克聽,他也堅持說自己不記得有這件事。但我們又沒法說他撒謊,畢竟50幾年前的事,人說不記得很正常。這樣下去,我們扣不了他多久的。”
“老大,法醫那邊其他的屍骨也依舊沒任何消息。”韓明加了一致命打擊。
“我剛剛又給壁城監獄的負責人打電話,不是無人接聽就是換了個人,無論我怎麽問,他一概回不知道。”張曉德再加一致命打擊。
楚蘇城深呼了一口氣,語氣平靜地害怕,“你們,真的是連一個好消息都沒有嗎?”
“老大……”卓曉賽就算再沒心沒肺,也知道情況很不妙,很是擔心地叫了聲。她想說不如我們放棄吧。這是從她工作到現在最無力的一次。但是她知道,她不能!老大是個怎麽樣的人,她再清楚不過了。
“都沒事。”楚蘇城舔了舔幹燥的嘴唇,微微有些語無倫次,“我們……你們……今天就先這樣,人能關多久先關着。各自回家,腦袋都清醒一下。我……回去想想策略。”
卓曉賽還想說什麽,卻被遲睿給拉住了。
“兔子。我送你吧。”
沈澤西很乖巧地跟在楚蘇城身後,沒有問他的小毛驢該怎麽辦這些亂七八糟的問題。
“副隊,老大他,沒事吧?”
“會沒事的。他很強,我們應該相信他。”遲睿拍了拍卓曉賽的肩膀,“更何況還有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