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謊言與真實（10）
謊言與真實（10）
“叮鈴鈴”
楚蘇城正在和劉斯璟談判的時候，電話突然響了，結果是個陌生電話。
“喂，你好。”
“楚大哥！救命！有人在追我們！”林衡的聲音很輕，但楚蘇城聽的清清楚楚。
“我們？！”楚蘇城馬上反問，“還有誰？”
“我和韓皓！楚大哥，怎麽辦？”
“林衡！別緊張！告訴我你們現在在哪裏？”
“我……我不知道。我們躲在一家酒吧的衛生間。”
“仔細觀察你的周圍有什麽特點。比如說衛生間的裝飾，吊燈的樣子，馬桶的牌子，總之能說的都說。”
“門是棕色木門，施華的吊燈，馬桶，落葉瓷磚……”
楚蘇城看向一臉奸相的劉斯璟，咬了咬牙，“你的要求老子答應。”
劉斯璟這才拿起辦公室的電話，“告訴齊律，他的藍色酒吧裏有兩個小朋友需要照顧一下，再把湯平給我帶來。”
“林衡你再堅持……”
楚蘇城話還沒說完，手機裏就傳來重物落地的聲音，林衡吶喊嘶吼的聲音充斥着整個辦公室。
“林衡你他媽給老子堅持住我們馬上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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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蘇城油門一腳踩到底，拉響警報燈。
“他媽的給老子放開！”
林衡沖上去一把抱住男人，張嘴就狠狠地咬下男人手臂的一大塊肉。男人一吃痛把韓皓摔在了牆上，頓時韓皓的額角鮮血不止，人抽搐了幾下就昏過去了。男人一把折斷林衡抱住他的左手，拉着斷手把人甩到瓷磚上。“砰”的一聲，入耳的全是骨頭撞擊的聲音。男人皺着眉看了看少了塊肉的手臂，不以為意，又朝昏迷不醒的韓皓走去。
林衡瞥到洗手池旁邊的拖把，骨裂的右手顫抖地抓起拖把就往男人後腦勺砸去，男人踉跄了一下，憤怒地轉身朝林衡走去。
林衡連忙抱頭，以為自己死定了。結果預想中的疼痛沒有來，反而聽到了男人的悶哼聲。
“林衡？韓皓？”
林衡聽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才睜開眼，發現高個男人已經被其他人制得死死地。站在他面前的是一個年輕男子，滿臉微笑，看上去是個溫和的人。
“我是。”林衡搖搖晃晃站起來，折斷的左手無力下垂，很是狼狽。韓皓還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如果不是略微起伏的胸膛，林衡差點以為他死了。
“帶走。”
林衡和韓皓就被人架走了。
楚蘇城和沈澤西一路飙車趕到藍色頂層的時候，韓皓已經醒了，腦袋上裹着一圈又一圈的繃帶，很是滑稽，醫生剛好幫林衡打完石膏。
“楚大哥！”
林衡一看到楚蘇城就一瘸一拐地走過去，兩眼淚汪汪。
楚蘇城盯着他那張花貓臉很不厚道的笑了。
林衡剛想反駁結果看到後面進來的人，瞬間萎了。
“大哥。”齊律朝後進來的男人畢恭畢敬道。
劉斯璟淡淡地瞥了眼帶傷蹦跶的林衡，就再也沒看過他。
“韓皓，現在請你跟我們到警局走一趟。”
韓皓一看到沈澤西就想起那天不好的回憶，加上失了點血和剛遭受的那一遭，臉色發白，放在膝蓋的雙手緊緊地攥着褲子。
“警察？老大，你不是混道的嗎？”林衡難以置信。
楚蘇城拍了拍小朋友沒受傷的肩膀，指着劉斯璟，“那位才是真大佬，你偶像。”
林衡這才反應過來他被人騙了，但是他現在很興奮，因為見到了真正的大佬！正雙眼冒星地盯着劉斯璟。
劉斯璟還不知道他一生中的意外就這麽出現了。
警局審訊室
“姓名？”沈澤西問。
“韓皓。”
韓皓一直低着頭，手指不停扣弄手铐，聲音滿是疲憊。
“把你把韓佳佳賣給湯平的事從頭到尾仔細說一遍。”楚蘇城接着問。
“去年九月的時候，我生日，喝了酒就壯膽去了紅燈區。”韓皓剛說聲音就哽咽，有些語無倫次，“我在那裏遇到了金娜娜，她……很成熟，很漂亮，跟我以前遇到的女生都不一樣。她身邊有很多追求者，都是有錢人，我這樣的她肯定連看都不看一眼。我想買東西送她，但我沒錢。”
“有一天我偷偷去紅燈區看他的時候看到了在打……打工……的姐姐，穿着……穿着……那種衣服。我當時吓傻了，直接就沖過去。結果她給了我一筆錢，讓我不要說。”
“然後我就……買了禮物……，然後她每個月都給我錢……”
“然後金娜娜終于注意到我了，我很開心。然後她把我帶到了她經常會玩的賭場。我……被忽悠着玩了一把，贏了。我從來沒見過這麽多錢。沒忍住又玩了幾把。”
韓皓用力地抓撓手背，指甲縫裏全是血絲。
“那天晚上，我欠了500萬。他們只給我十天的時間，可是我根本沒這麽錢，這時候金娜娜讓我見了湯平，他讓我……讓我……把姐姐帶到他那裏，他會幫我搞定。結果……結果……他們拍了視頻……威脅我姐，還給她戴上了有追蹤器的手表。”
“後來我……我又想給金娜娜買東西，但……但錢不夠用，就向劉哥借了三萬。但是利滾利，我只能支付利息，這時候……湯平突然給了我五十五。說是接了個大單子，這是給我的。”
“然後就發生了那件事。”
韓皓的父母在審訊室外很擔心，但是聽到兒子的陳述，老淚縱橫，抓着卓曉賽的如同枯樹般的雙手不斷顫抖。卓曉賽和韓明生怕老人哭的昏過去。
“你知道大單子是誰嗎？”
“不知道。”
“那你知道你姐姐為什麽去打工嗎？”
“我問過她，但是她沒說。”
楚蘇城嘆了口氣，審訊室的門被打開，進來的兩位警察把韓皓帶走路過宋玉芬夫婦的時候，宋玉芬連忙起身抓着抓着韓皓的手不放開，邊哭邊喊，“兒子！你告訴警察，這不是真的！你說的都不是真的！”
“媽！對不起。”
宋玉芬不敢置信，瞬間跌坐在地上。
他愧疚過嗎？
也許有。但是在每一天拿錢哄喜歡的女人的日子裏，将這些愧疚後悔一并消磨殆盡。直到今天再一次撥開殘酷的真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