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舒老師的蹤跡(季狗掉毛開始)

第38章 舒老師的蹤跡(季狗掉毛開始)

季馳立刻翻出了電話給舒洺彥打了過去, 心裏忽然湧上來了一種不祥的預感,果然電話裏是一個冰冷的女聲:

“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有了上一次大的陰影,季馳對這個聲音幾乎過敏, 蔣方婷看着自家老板的臉色一瞬間就變了, 她也有些慌:

“季總?”

季馳拉着蔣方婷就出了食堂,往樓上的辦公室走,一邊走一邊急聲問:

“舒洺彥上午有沒有什麽特別的舉動?有沒有說過什麽特別的話?”

蔣方婷也意識到了不對:

“沒有吧,我今天上午沒有怎麽在辦公室,回來的時候就沒看見舒助理了, 還以為他先去了食堂。”

季馳看着電梯中跳動的數字,心裏那股失控的慌張感越來越明顯, 眼前浮現的都是上一次他在橋邊找到舒洺彥的樣子,那個人連35塊的雨傘都舍不得買, 就那樣坐在橋邊淋雨, 他只要想到心裏就不是個滋味兒, 他只祈禱舒洺彥現在只是出去了,可能他就是出去買個東西,手機恰巧沒電了呢。

電梯的門剛開他就跑了出去, 直奔舒洺彥的工位, 他的工位上很幹淨,他知道舒洺彥本身就不喜歡往書桌上放太多東西, 從前他的那個桌子他也是天天收拾, 從他來這裏上班, 除了平常用的到的文件,他的桌子上除了電腦就是一個筆筒和一個他随身帶的保溫杯。

現在筆筒還在桌子上, 保溫杯呢?舒洺彥幾乎吃飯的時候都會拿着他那個破舊的杯子, 但是現在這個他不離身的杯子也跟着不見了。

他開始翻桌子和抽屜, 卻從抽屜裏找出了一封信,看見那封信的時候一股涼意從季馳的腳下升了起來,那是個很老舊的牛皮紙信封,基本屬于老古董那一類了,而信封上寫着的三個字赫然是“蔣方婷”。

這是舒洺彥留給蔣方婷的信,季馳看向了身邊的人,蔣方婷看見那信上名字的時候脊背都挺直了,老板眼裏想刀她的目光是藏不住的,她抖着手接過了季馳遞過來的心:

“打開。”

蔣方婷從未如此聽話過,動作麻利地趕緊拆開了信件,力求用事實證明她和舒洺彥絕對是清白的,季馳的臉色已經陰沉的像是暴雨前的烏雲了,打開折着的紙那頗有風骨的字跡引入眼簾,上面的幾行都是在交代他做的工作,其實從他回來上班也沒有什麽具體的工作,只有兩個需要簽字的文件,他上午已經找了幾人簽好了,就放在了蔣方婷的桌子上,下面的才是一些和蔣方婷告別的話:

Advertisement

“這段時間很感謝你的照顧,抱歉,走之前沒有當面和你道別...祝你今後生活工作一切順利。——舒洺彥”

季馳看到這段文字整個人都麻了,他什麽都沒再說,只來得及抓起鑰匙直接就出了公司的大門,他第一次覺得電梯這麽慢,他努力想讓自己冷靜下來,舒洺彥早上來的時候什麽都沒帶,他肯定會回家的,那人連35塊的雨傘都舍不得買,肯定更不舍得打車,他若是坐公交回去應該還來得及。

一路上季馳幾乎要将油門轟到底了,保守估計這一路上被開的罰單應該足夠他把駕駛本交上去了,拉開了家裏的門,直接沖進了舒洺彥的房間,那房間幹淨整潔的不似有人住過,舒洺彥不在,他拉開了衣櫃,原本空了大片的衣櫃現在只剩下了一件衣服,就是上一次他送舒洺彥去醫院時臨時讓小李去買的那身休閑服,也是這一次重逢到現在他唯一給舒洺彥買過的一件衣服,只有這一件舒洺彥沒有帶走。

他連蔣方婷都留了信,對,信,肯定有信,季馳從衛生間出來,轉身就看桌子上有一個和辦公室中一樣的信封,他立刻過去打開:

“小池,我走了,不用費力找我,想了很久要不要和你說一聲再走,不過一是沒勇氣,二是怕你不放我走,時光已過,十年的時間也不短了,曾經年少種種都學着放下吧,你就要有自己的家庭了,宋先生俊朗不凡,和你相互扶持,未來應該還有很多美好的日子,原諒我不能參加你們的訂婚宴了,抽屜裏有一對鋼筆,就當是我的賀禮吧,不貴重,別嫌棄。願你餘生順遂無憂,每日晴朗相伴。——舒洺彥”

季馳看完這一封信的時候身體失力地跌坐在了椅子上,舒洺彥走了,他就這麽走了?看着熟悉的房間,除了那一件衣服幾乎找不出任何舒洺彥曾經在這裏住過快三個月的痕跡,他走的幹幹淨淨,他這才忽然發現,舒洺彥在這裏住了這麽久,東西卻少的可憐,少的一個箱子就可以完全搬走。

對,橋,上一次他就是在橋邊找到的舒洺彥。

季馳拿着鑰匙出去,一下午的時間他幾乎跑遍了羅江上所有的橋,但是每一個橋上,橋下都再沒有那個他熟悉的身影了,一直到夜幕降臨,他一個人坐在了上一次舒洺彥坐過的那張椅子上,他不知道舒洺彥今晚會在哪裏過夜,他竟然就這樣把他讓給了別人?

冷風吹過,季馳心裏的崩潰難以言表,宋成彬接起電話的時候還以為季馳那邊傳來的會是好消息:

“什麽?你的白月光走了?什麽叫走了?”

“他留了一封信,說你俊朗非凡,與我還有很多美好的日子,讓我忘掉過去,然後人就不見了,他竟然就這樣幹幹淨淨地走了。”

季馳的聲音一聲兒比一聲兒高,現在沒有人能夠體會他心裏的感覺:

“為什麽啊?他就連争取一下都不肯嗎?這樣輕易就放棄我了?”

他跑了車站,機場,連馬頭他都去了,就是沒有看到半絲人影,他第一次發覺原來他和舒洺彥之間的牽絆這麽少,少到那人只要手機一關,他就束手無策。

宋成彬實在沒有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個地步,這,這和小說裏寫的也不太一樣啊,不過這話他也沒敢說,他怕季馳揍他:

“你,你先聽我分析一下哈,他可能是負氣出走...”

季馳眼眶通紅,不知道是急的還是氣的,他搖着頭:

“不是,舒洺彥就不是個會負氣出走的人,他是真的信了我要訂婚了,真的不要我了。”

負氣出走是等着人去哄的,但是季馳知道舒洺彥不會,他走的一點兒痕跡都不留根本不會是什麽負氣出走,宋成彬敢說他認識了季馳這麽久還是第一次聽到他這樣脆弱的話,他也有些啞然,隔着電話都縮了一下脖子,完了,玩脫了。

季馳一晚上幾乎就沒有睡,一個人坐在客廳裏電話一個接一個地打出去,他和舒洺彥雖然是十年都沒有見面,但是那人在那個小村子一待就是這麽多年,想來也沒有太多的地方能去,他找了人分頭找,先從他那個村子開始找。

舒洺彥在下午兩點的時候就上了火車,他并沒有回村子,而是要去最後一個地方,八個小時的車程,他沒有舍得買高鐵票也沒有舍得買卧鋪,只是買了硬座,胃裏一陣一陣的難受,車廂中充盈的泡面的味道讓他泛着惡心,他實在是吃不下什麽東西,不過總是要吃的,他強迫自己用面包就着溫水吃了一些,疲憊的眼底沒有任何光亮,臉色蒼白的甚至有些吓人,還有這最後一站了,過了這裏他應該去哪裏都無所謂了。

火車實在晚上十點多到站的,這是個小縣城,他只在火車站的邊上找了一家便宜些的小旅館住下,他能感覺到胃裏不太好了,一天吐了兩次血,止痛的藥也有些不太管用了,一晚上他根本沒有睡幾個小時,第二天早上要了一碗小混沌,勉強吃了半碗又吃了藥才重新上路。

他這一次的目的地就是建在這小縣城的一座石拱橋,父親的筆記中幾乎記錄了大江南北很多很多有名氣,沒名氣有特色的橋梁模型,這對研究有很大的價值,這一份手稿在當年險些被毀掉,直到父親去世之前将那個繪本交給他,他除了留下這個繪本還留下了一串橋的地址和名字,那是他還來不及去過的地方,他希望兒子有一天可以将這些模型完善,交到那本子最後的地址上。

在與季馳剛分開的那幾年中他去過很多的地方,幾乎将這上面所有的橋都看了一遍,直到他落根在了那個小鄉村,他重新找到了存在的意義和價值,他可以讓那些孩子的人生變得更好一些,他可以讓他們在應該學習的時候有那樣一個條件,他可以讓他們多一些見識走到更遠更好的一些地方,那七年他停下了腳步,只差了這最後一座石拱橋。

季馳一夜都沒睡,在客廳中生生坐了一夜,直到每天舒洺彥會起來的時間他才站起身,動了動已經僵硬的身體,看向了廚房,那人每天這個時候都應該出現在那裏才對,他走進了廚房,這個家裏如果說除了那封信和那件衣服能夠證明舒洺彥曾經在這裏住過三個月之外,也就只有這個變得有煙火氣的廚房了,他拉開了冰箱,忽然那一盒子的凍餃子入了他的眼中,一瞬間季馳的眼睛紅了。

作者有話要說:

寫的我好着急啊

舒老師這是生死都不在意了

以後季狗要怎麽寵回來才夠啊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