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31章

宋積玉常年與女子打交道, 自是明白心急吃不了熱豆腐的道理,當即松了手,老老實實躺在床邊。

月妩不覺松了口氣, 縮在床邊不動。

身旁的人沒再做什麽,讓她舒心很多。

在她眼裏, 宋積玉和守在腳榻上的丫鬟沒什麽區別, 只不過宋積玉好歹是主人家, 她不好趕他去腳榻罷了。

一夜過去,并未發生什麽特別的,醒來時,人還在身旁, 只是脖子上…

“你被蟲子咬了嗎?”月妩指着幾塊紅痕,好奇道。

宋積玉一愣,轉而眼含笑意:“或許是。”

“噢。”月妩總覺得他笑得怪怪的,皺了皺眉道,“你讓讓, 我要下床去洗漱。”

她沒穿羅襪, 光着一雙玉足,踩在白色的地毯上, 緩緩往前去。

明明那腰肢并未扭動, 可不知為何,看着就是勾人得很,宋積玉昨夜剛消的火氣,蹭的一下又冒出頭來。

月妩站在門口喚了一聲,立即有丫鬟魚貫而入。

丫鬟們見兩人都着中衣, 又都從一張床上來,一時羞得不敢擡眼, 不慎便勾到了月妩的頭發。

“嘶——”她疼得倒吸一口冷氣。

“奴婢該死!奴婢該死!請姑娘責罰。”小丫鬟吓得嘭得一聲跪在地上。

宋積玉有些惱火,要來處置人,月妩卻先他一步:“你去做別的吧。”

Advertisement

“多謝姑娘,多謝姑娘!”小丫鬟連連磕了好幾個頭,連滾帶爬跑了出去。

月妩的心情并沒有被影響,仍舊對着鏡子左看右看。

人生得好看便是不一樣,即使這樣的小動作看起來也并不矯情做作。

宋積玉看得心熱,揮揮手遣散兩旁的丫鬟,上前幾步,從身後抱住她。

她并不覺得這樣的摟摟抱抱有何深意,心思全放在了自己漂亮的頭飾上,開懷道:“好看嗎?”

“好看。”宋積玉想親她,但忍住了。他知曉她與自己往常見過的女子都不一樣,若是惹惱了,恐怕不好哄回來。

他只是緊了緊手臂,在她耳旁輕聲問:“小妩,要不要再去添置些首飾?”

月妩被耳旁溫熱的氣息弄得有些癢,忍不住蹙了眉:“你不用去書院嗎?”

“我身上還帶着傷,已去告假了。”

“那你好好休息,我就不用你陪着了,我可以自己出去玩。”月妩推開他。

他立即又纏回去。

方才說那話不過是為了博她憐憫而已,他臀上的傷并不算嚴重,只是看着可怕,再加上已敷過上好的金瘡藥,早好得差不多了,昨夜甚至都能颠鸾倒鳳。

“那小妩陪我。”

“我想出去玩。”月妩沒心沒肺慣了,反正她才不要待在家裏陪他。

但宋積玉還挺樂意:“你想去何處游玩?”

“我也不知,我不識路。”

這就撞在宋積玉的槍口上了,他平日裏最愛玩樂,江陵城哪兒好玩哪兒不好玩,他一清二楚的。

“那小妩跟我走便好。”

他起身又叫了丫鬟進來服侍梳妝。

收拾好後,兩人一同往院外去。

月妩嬌氣得很,走不到兩步便會喊累,宋積玉便叫了車來院子裏,不需走多久便能上車。

一衆侍女見馬車走遠,才起身往回走。

蒲霜走在最前頭,幾個小丫鬟湊過來恭維她:“待少爺成了親,蒲霜姐姐便能坐主子了。”

“不管如何,我都只是一個伺候人的,和大家永遠是姐妹,哪兒有什麽主子不主子的。”她笑着将人打發走,臉色立即沉下來。

若是年紀小時,她定會被這些恭維話給迷了心智,可她在這府中伺候了這樣久,哪裏還能不明白?

昨夜說得好聽些叫恩寵,說得不好聽些便是發洩,左不過是她們爺舍不得碰那美人,才來找自己發洩罷了!

她心中怨怼,去找貼身服侍月妩的丫鬟說了會兒話,才回到自己的房中。

這會兒月妩正在和宋積玉游湖,船上只有他倆,沒意思得很。

“我想看歌舞。”月妩撐着腦袋,手指點着桌面。

宋積玉平日也愛看歌舞,可今日有美人相伴,他若還看歌舞,不就是暴殄天物?且此時又未到傍晚,哪兒有什麽歌舞可看。

“你若想看,晚上我們去畫舫裏看。”

畫舫分兩種,一種是正經的,一種是不太正經的。宋積玉帶着月妩定是要去正經的,只是正經的倒也沒有多正經。

月妩坐在包廂裏往下看,剛巧看見有男子拉過歌姬動手動腳。她瞥一眼眼前正在倒酒的歌姬,牽住了她的手。

歌姬愣住,宋積玉也愣住。

月妩沒在意,摸了摸歌姬的小手,沒品味什麽特別來,又松了手。

“姑娘,要用些果酒嗎?”歌姬紅着臉給她斟酒。

甜膩的果香混合着濃烈的酒味飄蕩上來,月妩嗅了嗅,想嘗一口,卻想起在寺中的事兒,又猶豫起來。

“這是果酒,不醉人的。”歌姬解釋。

月妩沒聽見她說什麽,只記起溫慎叫她不要飲酒,心中一時有些煩悶,舉起酒樽一飲而盡。

“少飲些。”宋積玉是想要她,可絕不是在這種情況下,況且自從那晚她可憐兮兮站在門口說害怕後,他早從單純地想要她轉變為了想護着她。

可她一聽到這話,便不自覺想起溫慎來,心中又酸又澀,端起酒樽又一飲而盡,當即被酒水嗆到,猛烈咳嗽起來。

“你退下!”宋積玉将人斥退,上前輕拍她的背,為她順氣,“若喜歡,也要慢些。”

兩杯酒下肚,月妩已經開始飄忽,哪裏還聽得見這些,往前一歪便要倒在地上。

宋積玉急忙将她撈進懷裏,整理她臉上的碎發:“叫你莫要喝了,怎麽就不聽呢?”

她聽不見,迷迷糊糊垂着腦袋,小臉上紅粉一片,水潤的唇張張合合,不知在說些什麽。

宋積玉俯下身去,側耳聆聽。

“抱我…”

他心裏那一個甜啊,像是吃了蜜一般。

“溫慎,抱我…”

……那雙桃花眼罕見露出一絲挫敗。

為何就讓溫慎那個不解風情地搶了先,若是他先,今日聽到的一定是自己的名字。

他重重嘆息一聲,打橫抱起月妩往外走去。

畫舫中人來人往,好些都是熟面孔,有人見到他便上來寒暄,卻一眼望見月妩,不由起了心思:“宋兄何處弄來的舞姬,也給哥兒幾個介紹介紹?”

言語調戲便罷了,那幾人還打算上手,宋積玉當即大喝一聲:“滾!這是爺未過門的妻子,再動一下将你手剁了!”

宋家家大業大,連這畫舫也有他家的份兒,誰敢惹了他?都紛紛上前道歉。

只是宋家三少爺風流成性,誰人不知?衆人議論紛紛,都道是宋家三少爺浪子回頭,改了性子。

這事兒不知是如何傳到書院去的,沒過幾日便傳到了溫慎耳中。

他手一頓,将快寫完的課業上滴了一大滴墨,徹底廢了。

坐在一旁的謝溪行看了他一眼,默默拍了拍他的肩。

“這事你早知曉了吧?為何不與我說?”他問。

“你不是說和她再無幹系,我和你說這些做什麽?”謝溪行反問。

溫慎一時語塞,等想好辯駁理由時,卻又覺得沒有必要了。

“你若想要便去争取,若不想争取便放下,何苦折磨自己呢?”

溫慎默了默,扯出一個笑來:“她只是将我當做父親。”

那日從那丫頭那兒聽到這話還覺得有些好笑,可今日從溫慎這兒聽到,便如何聽如何心酸。

“你啊,就是太過正經,若是能學得積玉一兩分,纏在你身旁的姑娘那将不知凡幾。”

“溪行,你知道的,我做不來那些。”

謝溪行似乎聽見了他的哽咽聲,一轉頭果然見他眼尾微紅。

他沉默許久,又拍了拍他的肩:“天下女子多了去了,也不止她一個,溫慎,往前看吧。”

溫慎未語,鋪好一張新紙,重新再寫。

謝溪行明了,溫慎是放不下的。情窦初開的時候,哪兒能那樣輕易就放得下?

他心中煩悶得慌,與蕙真說了這事兒。

“慎弟好不容易有個心儀的姑娘,你得幫幫他。”

“我哪兒不幫他,是他自己不肯去說。”謝溪行氣得聲調都高了幾分,“況且溫慎與積玉都是我好友,一個好不容易遇到個心儀的,另一個好不容易收心,我如何去說?”

蕙真與溫慎相識得久,自然是站在他那邊:“積玉招姑娘喜歡,以後定能再遇到心儀的,可慎弟便不一樣了,他那樣一個性子,小妩沒出現前,我都以為他以後會出家。”

“可我也說了,是溫慎自個兒不願意去。”

“那我去替他說,左右我也沒事做。”

“哎喲。”謝溪行頭疼,“我的姑奶奶,您就別摻和了。溫慎和積玉能保持現下這樣平衡便不錯了,你可別去攪得他們反目成仇了!”

蕙真懶得理他,躲去了床裏躺着,心裏還在盤算這事兒。

總之,她得幫溫慎。

-

月妩鬧着出去玩了幾日,終是因小日子來了不得不休息。

她身子嬌貴,小日子那幾天像是要了命一般,小臉煞白煞白的,一點兒血色都沒有。

宋積玉看得心疼,請了大夫來看,卻也不見有什麽用,只說她身子不好,難以有孕。

他哪兒顧得了那樣多,只将人摟在懷裏輕聲細語哄着,連吃飯喝藥也要親自喂。

藥一到床邊,便苦

得月妩皺起了眼眉:“宋積玉,這藥聞着好苦,我不要喝。”

“吃了藥肚子便不疼了,乖,将藥吃了,吃完含幾個蜜餞。”宋積玉微微側身,舀了一勺藥,吹了吹,送到月妩口邊。

她只抿了一小口,整張小臉便皺起來,鬧着不肯吃了:“好苦好苦。”

“吃顆蜜餞便好了。”宋積玉轉身又要去拿蜜餞,卻沒瞧見,火氣一下便冒了上來,“蜜餞呢?為何沒備好?!”

“已吩咐人去買了。”

宋積玉眉峰微斂,轉頭看一眼跪在地上的蒲霜,很快又收回眼神,也沒叫人起來,只哄着月妩繼續吃藥。

磨磨蹭蹭半晌,蜜餞被送回來,那碗藥終于被喝了大半,剩下的小半全都漏在了褥子上,宋積玉又差人來換褥子。

“宋積玉,揉揉肚子。”月妩躺着床上喊。

宋積玉哪兒有不應的道理,靴子一除便上了床,摟着給她揉肚子。

一旁的丫鬟不敢多看,都低着頭,默不作聲将褥子換好,給他們蓋上去後,靜靜退出門,在門外候着。

“不要停。”月妩迷迷糊糊喊。

宋積玉喉頭滾動一下,手上忍不住用了些力。

月妩睜開眼,瞅他一下:“弄疼了。”

他連連應聲,不敢再用半點兒力,恨不得将心都挖出來給她。

月妩倒是沒多大感覺,只覺得這人手上沒輕沒重的,不如溫慎。

想到溫慎,她又猛然睜開眼,翻了個身,緊緊抱着身前的人,想将溫慎從腦子裏趕出去。

宋積玉也知這不過就是無心之舉,可一下便來了感覺。若不是怕和溫慎鬧翻,他還真想去請教請教溫慎是如何能忍得住的。

将人哄睡後,他便起身出了門,等人醒來,又接着去伺候。

好不容易将小日子伺候走,卻不能碰,他都不知自己到底是在圖什麽。他實在是忍不下去了,想找個時間給辦了。

人就躺在他懷裏,懶洋洋吃着果子,他看着那已有些微微起伏的身子,不由得意動,啞着嗓子問:“小妩,你在這裏住得可還開心?”

月妩眯着眼,看着戲臺上的歌舞,淡淡道:“還行。”

宋積玉垂首,在她耳旁輕聲引誘:“那你嫁給我好不好?嫁給我以後便能一直過這樣開心的日子。”

“為何要嫁給你,我們一直這樣不是很好嗎?”

宋積玉一哽,向來只有想嫁到他家他不願,沒有他想娶卻娶不到的。他道:“嫁給我,你便能一直留在這兒。”

“我為何要一直留在這兒?”她還想着以後去別的地方轉轉呢,更何況,她娘若是還活着,以後一定會來接她,皇宮裏不比這裏好上千倍萬倍?

宋積玉又是一哽:“可你我這樣沒名沒分的在一塊兒,會遭人閑話的。”

“我不在意這些。”她是郡主,不論旁人怎樣罵,她都是郡主,在意這個作甚,不過,她回眸看一眼身後的人,“你怕人說閑話?”

宋積玉直接哽得說不出話了。

月妩打量他兩眼,見他神色有些落寞,伸出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臉:“放心,我不會嫌棄你的。”

他一把握住她的手,緊緊貼在臉邊,神色認真:“小妩,嫁給我好不好?”

月妩抽回手,躺回去,道:“我還不太想成親。”

“不成親也罷,但我們可以先做一些快樂的事。”

“什麽快樂的事?”

宋積玉掐住她的腰,輕松帶着她翻了個身,将她困在身下,俯身在她耳旁低語:“一些男女之間可以做的快樂的事。”

她一臉茫然,推了推他:“你好重,不要壓着我。”

宋積玉哪兒肯走,只上半身撐起一些,便垂首要去吻她。

她看着那張越來越大的臉,腦子裏忽然蹦出溫慎的面容,他抿着唇笑,眉眼彎起來,好溫暖。

“我不想看歌舞了。”她從宋積玉身下溜走,亂步往房間裏去。

到嘴的鴨子就要飛了,宋積玉哪裏能善罷甘休,追了進去,關了房門,從身後一把抱住她,氣息紊亂:“小妩,小妩,我真的心悅你,還從未有一個女子讓我這樣牽腸挂肚,你嫁給我好不好?”

她掙脫,走遠了一些,無情拒絕:“我不要。”

“為何不要?”宋積玉又過來抱住她,“我對你不夠好嗎?”

她又要掙脫,但那雙手臂困得太緊,她幾乎動彈不了。她皺了皺眉:“你弄疼我了。”

宋積玉松開一些,但仍困着不讓她從自己的手臂範圍內走開,語氣卻溫柔極了:“那你要如何才願意嫁給我?小妩?”

“你要是實在喜歡我,以後我成親了,可以讓你進門。”

宋積玉如遭雷劈,這話他常與女子承諾,雖不說一模一樣,但意思總是大致相同的,沒成想今日卻從女子口中說出,他有些不能接受。

“你想和誰成親?”他捏住月妩的下颚,強迫她回眸與自己對視。

月妩白嫩的肌膚立即紅了一塊,有些氣道:“宋積玉!你弄疼我了!”

宋積玉也在氣頭上:“你先說,你想和誰成親。”

她生氣地別開眼:“要你管?你再這樣以後連進門的機會也沒了。”

“好、好。”宋積玉氣極反笑,單臂攬住她的腰,将她往床上帶,“我今日便讓你看看沒了貞潔你還能嫁給誰?!”

她即便是再遲鈍,這會兒也知曉害怕了,手腳掙紮着推他:“宋積玉,你松開我!否則我不會放過你的!”

“不會放過我?”宋積玉低低笑出聲來,壓住她的手腳,輕輕拍了拍她的臉,“心肝兒,你現在可在我府上,這外面都是我的人,你能如何不放過我?”

她緊緊咬着牙,紅着眼瞪過去。她是公主,她娘是公主,等她舅舅登上皇位,她便要将這個賤民的頭給砍了!

“別碰我!你不配!”

“配不配得試過才知道。”宋積玉說着便要去推她身前的衣裳。

她又想起溫慎,要是溫慎,定不會做這樣的事,可溫慎不要她了。她想着,眼淚就掉了下來,從臉頰滾落。

宋積玉擡眸,乍然看見那晶瑩剔透的淚,不覺松了手,捧着她的臉,抹掉她的淚,輕聲哄:“哭什麽?我又不是不給你名分?我會娶你的,你若願意,今日便成親都行。”

這話沒用,懷裏的人已然哭成了淚人兒。

宋積玉心中嘆息一聲,心中暗自感嘆,怎會有人連哭也這樣好看。他有些舍不得了,将她摟在懷裏哄:“祖宗,我錯了我錯了還不成嗎?別哭了,嗯?”

她還在抽噎,過了許久,才慢慢停下來,小巧圓潤的鼻尖還在一聳一聳,看起來可憐極了。

“你說你好好的氣我做什麽?”宋積玉輕輕擦掉她臉上的淚痕,将她黏在臉上的發絲撥開,“我可以先不碰你,但以後不許再說那些話了。”

她沒說話,宋積玉當她默認,垂首在她額上親了親。

但她卻一句都沒聽進去,偶有聽進去的那幾句也沒太明白,她還在想溫慎的事兒,想他那冰涼的眼神。

“好了,出了一身汗,去洗洗。”宋積玉将她打橫抱起,往沐浴的耳房去,高聲喊來丫鬟伺候。

方才動靜那樣大,外頭候着的丫鬟們全聽見了。她們都以為少爺要生氣了,誰知還能這樣和顏悅色地出來。

一衆丫鬟戰戰兢兢進了耳房,伺候月妩沐浴,而宋積玉不知去哪兒了。

月妩靠在浴桶裏好一會兒,才醒過神來,紅彤彤的狐貍眼又清澈起來,望着水面不知在想些什麽。

丫鬟邊往浴桶裏舀牛乳邊試探道:“那日姑娘說了想要牛乳沐浴,少爺便尋了牛乳來。少爺他,還是很在意您的。”

月妩沒多大感覺,她從前日日都能用牛乳,又不算什麽稀奇玩意兒,這就在意了?

她偏過頭去,阖着眸子,靠在浴桶邊上,顯然是不太想聽。

丫鬟見狀,也不好再說什麽。

沐浴完,擦完香膏,再用罷飯,天也黑了,月妩吹了燈上榻。

她怕黑,往日裏燈都是一點一整夜的。

守夜的丫鬟立即明了,這是要躲着少爺呢,可少爺必是會來的,莫說是吹燈了,上了門闩也不管

用。

果然,沒過多久,外面便傳來敲門聲,随後傳來宋積玉的聲音:“小妩,你睡了嗎?”

丫鬟答:“少爺,姑娘已經睡了。”

“那你把門打開,我進去坐一會兒。”

月妩知曉這話是說給她聽的,她都快氣死了,可也只能閉着眼裝睡,聽着丫鬟去開門。

沒一會兒,腳步聲傳來,停在了她後方。

“真睡了?”

一股濃烈的酒氣熏得她難受極了,可仍舊一點兒沒動。

“唉,罷了,睡吧。”

月妩以為他要走,可下一刻,一只手臂摟住了她的腰。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