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第53章

隔間傳來嘩啦一聲水響, 月妩裹着長巾走出來。

那長巾太短,顧得了上面顧不了下面,顧得了下面顧不了上面, 看得溫慎有些眼熱,轉身便要去推門:“我出去走走, 一會兒便回來。”

“這樣晚了, 你去哪兒?”月妩快步上前, 背手擋在門後,長巾從她肩頭滑落,露出雪白半軟。

溫慎眉心緊鎖,往後退了幾步, 背過身去:“擦幹了去炕上待着,這裏不冷嗎?”

“那你穿着中衣站在這兒不冷嗎?”月妩從身後抱住他,濕漉漉的手臂将他的衣衫沾濕,“你也去炕上待着。”

他呼吸有些亂了,胡亂應了一聲, 往炕那兒走, 腳步也淩亂着,往炕上一坐, 擡手摸了摸額上的汗, 心中更加懷疑。

“你給我擦。”月妩走去他跟前,扯下身上的長巾,遞給他。

他拿着長巾,手指顫動幾下,擰眉将她身上的水珠擦幹, 又拿來小衣給她穿上:“睡吧。”

話音剛落,月妩靠了過來, 緩緩将他推倒,坐在他腰上,晃了晃。

“做……”他悶哼一聲,“做什麽?”

月妩并不說話,只看着他笑,解了他的中衣,雙手在他胸膛上撫摸。

他一把抓住那軟若無骨的手,低聲斥道:“莫鬧了。”

月妩沒聽見似的,反握住他的手腕,引至身前,俯下身去,輕輕在他唇上貼了一下。

如同羽毛輕掃一般,酥酥麻麻,轉瞬即逝,他還未來及閉眼享受,便消失不見了。

他盯着那雙會勾人的雙眸,輕輕喘息兩聲,沒忍住扣住她的後頸,摟住她的腰,翻身而上,重重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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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妩,小妩……”他的手不知該往哪兒放了

,亂摸一通。

月妩亦不知該往哪兒放,她還沒見過這樣的溫慎,心中一時有些緊張,連呼吸都不會了。

但溫慎适應得很快,沒一會兒手便又伸了出去,輕輕揉了揉,将她往炕中間放了放,直起身解自己的衣裳。

月妩承認,看見那個大家夥抵過來時,是有些害怕的,但她屏住了呼吸,沒有拒絕,甚至還擡了擡腿,試着配合。

下一刻,她痛呼出聲,下意識抓住溫慎布滿青筋的手臂:“疼疼疼!”

溫慎如夢初醒,恍然頓住,眼前逐漸清晰,又聞見了那股香味:“什麽氣味?”

月妩眨了眨眼中的淚:“嫂子給的香料。”

溫慎直覺不對:“做何用的?”

月妩咽了口唾液,心虛回答:“助興……”

“你!”溫慎氣得扶額,“你點在哪兒了?!”

“炕、炕、炕裏……”月妩眼睫飛速扇動,話都說不清了。

溫慎要被氣死了,再不想管她。

“疼!!”月妩整個身子都揚起來,唇色白得可怕。

“受着!”溫慎毫不留情地拍了她一下,一點兒沒停。

她眼淚立即迸了出來,哭天喊地:“疼疼疼,溫慎疼,弄疼了……”

溫慎別開眼繼續。

“不言、不言,夫君,疼,疼……”

他不忍心了,不敢再動了,捧着她的臉給她抹眼淚:“真疼得這樣厲害?”

月妩抹了把淚,咧着嘴笑:“也沒那麽疼,誰讓你打我的。”

溫慎氣極反笑:“沒那樣疼就忍着,不許叫了!”

月妩這回是真哭了,一開始是嚎啕大哭,後來變成哼哼唧唧抽抽搭搭地嗚咽。

扭也扭不動,掙也掙不脫,被托住了,半點兒也動彈不了。

沒過多久,她開始迷糊了,雙眸微微眯着,哼哼個不停:“嗯……沒那樣疼,你騙我,根本就不會有事。”

溫慎看着她,沒什麽心思用來說話。

“不言、不言,好喜歡,好喜歡不言……”她伸着手去摸他的臉。

氣消得差不多了,溫慎垂首,将臉放在她手心裏,啞着嗓子着回應:“這回可滿意了?”

“滿意滿意,你快點兒呀……”

溫慎彎了彎唇,直起身來。

直至最後,他猝不及防撤開,月妩還抓住他的手不肯罷休:“你為何走了?繼續呀。”

他咬緊牙關弄在外面,去端了水來,給她喂了一些。

“不來了嗎?”月妩喝完水,将杯子遞還。

溫慎瞥她一眼,放下水杯,俯身而下:“自己點的香自己受着,一會兒莫要喊不要。”

她哼了一聲,顯然不将這話放在眼裏。

溫慎哼笑一聲,懶得與她辯駁,只身體力行讓她知錯。

蠟燭燃了一夜,天蒙蒙涼時,啪得一聲滅了,只留一縷殘煙。

月妩趴在炕邊,連連喘息,幹涸的嗓子偶爾高呼一聲,而後又安靜下來,雙臂無力垂落,搖搖晃晃。

“知錯了嗎?”

她仰頭高呼一聲,又摔回去,哼哼唧唧幾聲,癟着嘴點了點頭。

溫慎在她後背上吻了一下,起身抽離,穿好衣裳去隔間打水。

“你、你去哪兒?”月妩啞着嗓子問。

“端水。”他解釋一句,端了水來,将她抱過來,拿着帕子給她清洗。

月妩這才察覺出疼來,眼中又有了淚意。

溫慎在她眼上親了親,輕聲哄:“洗一洗,擦些藥膏便好了,莫哭了。”已哭了一夜了,再這麽哭下去,眼睛哭壞了可如何是好?

“好像破了,好疼……”

“摸些藥睡一覺便好了。”溫慎拿來藥膏,挖出小坨,輕輕摸上去,“是不是冰冰涼涼的?”

月妩點點頭,神色依舊委屈:“多抹一些。”

溫慎在上頭塗了厚厚一層,才将藥罐子放下,抱她去炕上幹淨的那邊:“睡吧。我待會兒做好飯放在炕上,你醒了再吃也是熱的。”

“好。”她往杯子裏鑽了鑽。

溫慎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等着她睡着,才起身離開。

他也一宿沒睡,這會兒也有些恍惚,用冷水洗了把臉,稍微清醒些後,收拾齊整往學堂裏去。

講學至晌午,周天在外面探頭探腦。

恰逢休息,他直接将人叫進學室之中,問:“是來尋小妩的嗎?”

周天愣頭愣腦連連答是:“小妩夫子今日為何沒來?”

他被這個稱呼逗笑,眼中不自覺帶了些笑意:“她今日身子不适,在家中休息,明日便能來了。”

“那我去瞧瞧她。”周天往外指了指。

“不必。”溫慎連忙拒絕,“她這會兒還在睡着,你去了也沒人開門。你今日便将前兩日學的課業溫習一遍,明日她會來檢查。”

周天點點頭,道了聲謝,一溜煙兒跑遠了。

溫慎坐在蒲團上,心中琢磨了一遍方才的稱謂,還是覺得好笑,忍不住揚起唇。

中午下學回家,炕上的人還未醒,飯菜也未動過。

他将剩飯端走,又煮了新的,重新放回炕上。

下午回來時,人終于醒了,一推門,就見靠坐在牆邊吃飯。

“可好些了?”他走過去,坐在她身旁。

她臉色微紅,垂眸點頭。

“該煮晚飯了,少吃些剩的,墊墊就行了。”溫慎将她淩亂的發略微整理一遍,“燒上水,待會兒去沐浴,沐浴完再抹一遍藥膏。”

“嗯。”月妩放下碗筷,埋進他懷裏。

他摟住她的腰,在她背上撫了撫,輕聲道:“以後萬不可以這樣胡來了,容易傷着。”

“嗯。”月妩不會說話了。

“你要躺一會兒還是要起來走走?”

“我想和你一起去煮飯。”

溫慎彎着唇,将她抱起來,拿來幹淨的衣裳。

昨夜荒唐過後,她什麽也未穿,此刻就光着站在炕上,從脖頸處到腰間全是暧昧的痕跡。

溫慎皺了皺眉,輕輕摸了摸那些痕跡:“疼不疼?”

她搖了搖頭:“不疼。”

“穿衣裳吧。”溫慎給她穿好衣裳,掐着她的腰,抱她下地,牽着她往門外去,“可還能走路?”

她抿着唇,點了點頭:“步子邁小一些就行。”

溫慎微微颔首,放慢了腳步:“今日你那個學生來尋你了,還說要來家中看望你。”

“啊?”月妩一驚。

溫慎笑着拍了拍她的手:“放心,我攔住了,未叫她來,打發她回去溫習課業了,你明日記得去檢查。”

她松了口氣,家裏亂成那個樣子,如何能讓人來看,更何況,她自己也亂着。

秋末冬初,天黑得早,她搬了個小凳,坐在檐下看着月亮,剝着豆子,忽而道:“你是不是一整日沒睡了?”

“課間小憩了會兒。”溫慎盛出鍋裏的菜。

月妩點了點頭:“那早些休息,我不鬧你了。”

溫慎輕笑:“不疼了?來吃飯吧。”

“我覺得沒那麽疼了。”她抱着豆子進屋,放下簸箕,坐在桌旁,端了碗扒拉兩口,邊咀嚼邊道,“明日就可以了。明日我不疼了,你也休息好了。”

溫慎坐在她身旁,小聲打趣:“為何總這樣想?”

她腦袋一歪,靠在他肩上:“因為想和你更親近一點兒。”

溫慎微微一怔,在她發頂上親了親,往她碗裏夾了菜,沒再拒絕:“等你不疼了再弄。今早我都看過了,紅腫得厲害,這兩日便消停消停。”

她連連點頭:“那等我好了,你不能又借口不要。”

溫慎稍稍垂眸,在她耳旁悄聲道:“放心,我比你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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