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黎淺,我們從未想過害你!

第28章 黎淺,我們從未想過害你!

黎淺看着眼前之人。

愣住了。

她的……劍靈?

不。

不是劍靈, 也有可能是雪魄的上一任主人。

他看不清面容,但略微回頭,氣質宛如雪松, 漠然至極。

他深深看了她一眼。

黎淺眨了眨眼睛。

良久,她大膽詢問,“前輩,你是?”

對方一而再再而三的幫了她。

他未曾開口,默默注視着她。

而後, 身形倏然消散。

就直接沒了?

系統驚叫一聲:【宿主!秦如魚現在不動了!趕緊把她扔進乾坤鏡!】

黎淺眨了眨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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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才發現,秦如魚的動作直接僵在了原地。

不止秦如魚。

在場的所有東西都靜止了般, 不再有任何變化, 哪怕是小人也睜大眼睛,也凝固不動。

黎淺看了看自己的劍身。

想問對方到底如何才能解開這層禁制。

還沒開口,對方卻像是感應到她的想法般。

面前的小人忽而動了。

它看着眼前一幕幕, 瞪大了眼睛,“剛剛發生了什麽?”

還有秦如魚……

它連忙看向秦如魚, 見到她停滞在半空中,這才松了口氣。

黎淺手中的劍架在它的脖頸上,笑眯眯道,“說吧,接下來做什麽?”

她笑靥如花, 但是手中雪魄極其冰冷。

小人毛骨悚然,連忙開口, “我來!我來!”

嗚嗚嗚嗚嗚……

這個惡毒的女人!

居然這麽威脅可愛的小器靈!

黎淺淡淡的瞥着它, 防止它耍什麽花招。

器靈的動作迅速, 不知道從哪掏出了一塊小鏡子。

鏡子莫約巴掌大小。

小人心虛道,“你把這個姐姐放進去就可以了。”

黎淺, “?”

黎淺,“你是想讓我把她塞進去嗎?”

她看着那麽大一個秦如魚,大為震撼。

小人:“?你把她手塞進去試試?”

黎淺心情複雜。

她拿着小鏡子,朝着秦如魚走去。

她費勁巴拉的用對方的手觸碰着鏡面。

不過瞬間,金光大亮。

秦如魚的神情恍惚一瞬,似乎也清醒過來,茫然看向前方,但是還沒等她反應過來,眼前鏡面倏然擴大。

她周身仍然有黑煙,見此便想要反抗。

黎淺挑眉,下一刻便見到小人直接跳了起來,一屁股頂到秦如魚的後背,直接把秦如魚坐了進去!

過程娴熟,不過幾秒。

見到她進去,小人這才放心下來,拍了拍胸口,“好險,吓死寶寶了!”

它看向黎淺,一本正經開口,“現在只要等她出來就好了。”

“無論那男人動了什麽手腳,讓她忘記了什麽記憶,只要進入這麽乾坤鏡,看到未來,她就一定會清醒過來。”

“大概需要多久?”

黎淺問道。

小人沉思,“乾坤鏡內百年,乾坤境內也就……”

說完,乾坤鏡驟然一閃!

一身白衣的秦如魚驀然飄出,她的額頭上鮮血淋漓,嘴中叼着野菜,發絲淩亂,大喊着我不信,轉眼又沖了進去。

黎淺,“?”

小人,“?”

黎淺的劍再次橫在了小人的脖頸上面,“她看見了什麽?”

小人無辜,“我不知道啊!”

黎淺深呼吸了一口氣,等着秦如魚再度出來。

一分鐘。

兩分鐘……

五分鐘後,她終于出來了。

她的模樣遠比方才更淩亂,但魔氣卻已經衰減了不少,卻到底還是咬牙,再度沖了進去。

反反複複。

直到第三百遍的時候,她的眼神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灰暗下來。

黎淺驚異地發現,對方身上的魔氣已經盡數衰減,什麽也不留下。

她卻再也支撐不住,徑直倒了下去。

黎淺一把扶住了她。

秦如魚的眸光一片灰暗,在看向她的時候,嗓音更是沙啞無比,幾乎破碎,“小……師妹……”

黎淺訝異。

但是下一刻,對方手卻重重垂下去了。

秦如魚看起來模樣很糟糕,渾身上下的血跡不像是假的,其中模樣更不像是假的。

但是……

她到底在裏面見到了什麽?

黎淺這個想法閃過的瞬間,一旁的小人驚呼出聲,“呀!”

小人喃喃自語道,“怎麽另外一個幻境也被破了啊!但是怨氣好重,如果留着,未來幾個月都不會餓肚子了。”

而後,它便邁着步伐,想要離開。

它腳步不動聲色,黎淺只能感覺對對方離她越來越遠,越來越遠越來越遠……

她面無表情,一邊抓起了它的衣領,“你想去哪?”

小人見自己的計劃失敗,連忙賣慘,“嗚嗚嗚,我已經好久沒有吃過東西了……”

它說着,還真就拼命擠出了幾滴眼淚。

黎淺笑嘻嘻開口,“是嗎?”

“那帶我去看看,你是怎麽吃的?”

原著中曾寫過,淩塵也曾在這個秘境。

幾乎是與秦如魚一同黑化的。

如果她猜的沒錯,那個所謂出來的人,應該是她的師兄。

黎淺眸光冷冷。

手中靈力寒氣聚集,眼看着便要落入它的頭頂。

小人傻眼了。

它也顧不得其他了,嗚咽道,“我帶你去好吧。”

黎淺滿意了。

她思索片刻,而後才道,“帶上她。”

她指了指旁邊的秦如魚。

小人臉色一變,苦着臉,最終還是勉為其難的将她放在了乾坤鏡內。

而後它略微揚起小手。

不過瞬間,眼前一切便再度破碎。

轉瞬之間,她便來到了第二個空間。

與黎淺所想的不同,這個空間,赫然是她所在的秘境之內。

小人慎重道,“我只知道他在我附近,但是因為乾坤鏡已經破碎了,我也沒辦法去吸收怨氣。”

黎淺聽出其中細節的不對,“它在什麽情況下才會碎?”

小人煞有其事的解釋道,“要麽,他們的戾氣過重。”

“要麽,他們是天命所選,天道之子。”

而後它便立即否認道,“反正我在乾坤鏡這麽久,很少有見到這種情況……”

很少。

但不是沒有。

黎淺看向前方。

不過無論如何,乾坤鏡确實有些地方說對了。

他們本來應該是這個世界的天道之子。

但是最終卻變成了那些模樣。

她裝作不經意間問道,“天道之子有可能是心思至純至惡之人嗎?”

小人皺眉,似乎不理解為什麽黎淺會問出這番話,挺起胸膛,驕傲解釋道,“天道之子,當然是天道所選的力量,至純倒是有可能,至惡絕對不會。”

“天道在上,不可能無時無刻都有時間看見下界的一切,善與惡的平衡也無力維系,正是因為如此,天道之子便出現了。”

“他們身懷天命,履行天道職責,挽救天下蒼生。”

挽救天下蒼生這幾個字,小人說得尤為重要。

黎淺忽而開口,“這些是誰告訴你的?”

小人話語戛然而止。

它仿佛這才察覺到般,“對哦!”

這是誰告訴它的?

它很少接觸他人,日日便躲在乾坤鏡中吸收能量,哪來的腦子記住這些?

小人瞬間茫然。

它咽了咽口水,片刻後才開口,“不管!我也不知道!反正我要是遇見了那個天道之子,我就天天跟着她!”

它美滋滋地想着。

自己剛好也有一堆儲存的怨氣,也是時候休息一下了。

只是……

屬于自己的那個天道之子,什麽時候才能過來啊!

黎淺聽聞它的話語,最終還是沉默下來。

不知過了多久,前方突然傳出聲音。

窸窸窣窣。

聲音很小。

但是仍然被黎淺敏銳察覺到了。

黎淺上前。

忽而聽到了陳淵的聲音。

他笑着開口,“呦,這不是我們劍孤峰的淩塵師兄嗎?”

“曾經的劍道天才,天生劍骨是吧?怎麽現在跟狗一樣趴在地上?”

果然。

的确是師兄。

黎淺的眸光凝住。

她上前一步。

扒開草叢,而後便看見淩塵跪坐在地上,手中的劍死死的插進地面,面容冷然,大口大口的喘着氣,呼吸急促而劇烈。

陳淵的嗓音揶揄,叉腰站在他的面前,那張俊美的面容上全是扭曲與惡意,“淩塵師兄,你也太不注重自己的身體了,明知道現在已經是廢物一個,還偏偏要來秘境,你看你的修為,你的身體,能有什麽這個能力嗎?”

他的語調充滿惡意。

眼神更是帶着毫不留情的嘲諷。

他的身後,還跟着之前那個仆從。

仆從彎腰,聽到他的話,更是放聲大笑,“就是啊!一個人在這個鳥不拉屎的破秘境一定很難吧?”

“還有你那個廢物師妹,若是你們求求我們家少爺,指不定我們能大飛慈悲帶你們出去!”

淩塵沒有說話。

陳淵見他無視自己,面上惡意更甚,斷定他是一個毫無本事的廢人,伸出自己的腳,一腳便踩在了他的手背之上。

死死碾壓。

他獰笑道,“淩塵,我跟你說話那是給你面子。”

“滾開。”

淩塵嗓音極冷,森然無比。

他的呼吸不勻。

下一刻,對方非但沒有滾開,反而惱羞成怒,“你居然敢讓我滾開?!”

陳淵死死盯着他,見到他仍然未曾說話,手中靈力在一瞬間聚集,眼底沾染上瘋狂。

反正淩塵也并非此次秘境試煉弟子中的一員。

不如直接殺了,一了百了!

以報自己血海深仇!

秦如魚,黎淺,劍孤峰!

都去死吧!

他手中靈力瞬發而出。

面目猙獰無比。

但是下一刻——

“嘩!”

鮮血飄落的聲音在半空中響起。

黎淺走過來的時候,看見的便是這樣的一幕。

陳淵的表情仍然凝固,保持着生前的猙獰,眸光陰森森的,但是眼底卻滿是難以置信。

誰也沒想到。

即便是剛剛的仆從,笑容也滞住了。

氣氛一片安靜。

淩塵強撐着自己的身體站了起來,他身負重劍,嗓音冷漠,仍然是剛剛的模樣,冷聲吐出一個字,“滾。”

氣勢森冷,毫不留情。

明明是一個廢人,但是給人的氣勢卻極強。

黎淺趕過來的時候,看到的便是這樣的一幕。

陳家的兒子死了。

四大家族之一的陳家之子,陳淵。

死了。

黎淺愣了愣。

但是對方的仆從顯然反應更大,難以置信地看着他,手裏顫顫巍巍,“你……你……”

他甚至震撼的連靈力都忘了用。

陳淵的屍體在地上,瞪大了眼睛,似乎怎麽都無法想不明白,對方一屆廢人,是怎麽擁有那麽快的殺人手段的。

淩塵俨然也看見了黎淺,眉頭微微蹙起,但是眼神依舊冷漠至極。

他雙手握緊了自己手中的劍,眸光依舊森冷。

如若……

對方真的想殺了他,他自然也不會客氣。

“你……你……你們……”仆從的嗓音顫抖,他來來回回指着倆人。

“你什麽你?”黎淺笑眯眯開口,她上前一步,頗為驚異道,“呀,你們家陳少怎麽躺在地上了呀?是出什麽事了嗎?”

“你們殺了少爺!”仆從結結巴巴,好不容易才拼湊出了一句完整的字,眼睛瞪圓,失聲驚叫。

“是又怎樣?”

黎淺收回了笑臉,直視着他,唇角勾出一絲清冷弧度,“你現在回去?沒保護好少爺,責任可全是你擔。”

黎淺聲音極涼,每句話都帶着冷意。

一番話重新動搖了仆從。

他的眸光輪轉,幾乎是瞬間便下定了決心,暗自咬牙,而後頭也不回的跑了。

速度極快。

哪怕是黎淺,也沒想到事情居然會這麽順利。

現場便只剩下了黎淺與淩塵倆人。

淩塵低頭,冷聲開口,“你不必如此。”

但凡剛剛那個仆從再多看一眼,便會發現他已經用完了所有的力氣。

淩塵看着倒下的陳淵,悶不做聲,直接便提劍,顫顫巍巍的離開。

黎淺提醒道,“陳家日後定然會找你麻煩。”

他動作一僵,顯然沒意識到黎淺竟然這麽好心提醒。

淩塵的身形挺拔,此刻僵在原地,過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般,聲線略微沙啞,但仍然清冷平和,眼神複雜地看着她,“為什麽?”

為什麽要救他?

為什麽要幫他?

他過往二十多年,該經歷的都經歷過了。

家族為滄瀾宗所滅,父母為滄瀾宗所殺,師尊為滄瀾宗之人陷害……

他本以為,眼前這個師妹待他也會同樣冷漠。

卻沒想到,對方竟會在今天幫他。

黎淺眨了眨眼睛,“我們是同門師兄妹啊。”

她的嗓音含笑,伸出自己的手,目不轉睛道,“我們是同門師兄妹,你也待我很好,我為什麽要幫他們?”

“你也會惹上陳家。”

他喉結滾了滾,最終吐出這幾個字,眼神意味深長。

“那又如何?”黎淺淡淡反問,“陳家不過區區一個化神,我們劍孤峰一脈的資質,又比誰差?”

她說完,指尖靈力朝上湧去,化為實體,冰藍色的靈力湧入指尖。

練氣……

練氣巅峰……

淩塵眸色驟然改變。

黎淺,竟是已經有修為了……

不。

不止練氣巅峰。

她手中的靈力還在不停攀升,直至築基,才慢慢停下。

淩塵眸光震撼。

顯然對于這一幕,也有些不可思議。

他忽而冷聲開口,目光灼灼,“你可是用了什麽秘術?”

黎淺被挖金丹一事,他知道的極其清楚,更何況他先前看她的時候,對方幾乎沒有修為。

但不過區區幾個月時間,她竟是已經到達了築基。

不……

不止築基。

淩塵對靈力把控極其熟悉,看着對方光澤越來越盛。

這才意識到,她甚至已經到達了築基之上的……築基巅峰!

黎淺道,“我也不知道。”

她蹙眉,“而且,他人感受不到我的靈力。”

在乾坤鏡中如此。

在宗主面前也是如此。

沒有人能感受到她靈力的存在。

不知是系統附贈的金手指還是什麽。

黎淺本想問系統,但是想到對方那副不靠譜的樣子,還是忍住了。

淩塵深深看了她一眼,“既是如此,那便不要展現給外人看。”

黎淺挑眉,“不。”

她腦海中,忽而閃過逐濃挖她金丹一事。

她輕聲道,“他們既然早有預謀,便不會放過我。”

與其等待,不如主動出擊。

*

陳家。

幾乎是在陳淵死的那一刻,陳家家主,也就是陳橋,瞬間睜開了眼睛。

他面容俊美,細看之下,與陳淵竟是有七八分的相似。

他看了看自己的手中已經碎裂的令牌,面容微黑,眼神森冷。

階下之人,瑟瑟發抖。

“家主……他……他這是……”

一位仆從彎腰,一身冷汗,察覺到對方情緒的不對,小心翼翼地開口。

“死了。”

陳橋語氣森森。

扔下這句話,化神期威壓瞬間布滿整個屋內。

化神之力,凡人不可及。

剛剛問話的那位,甚至沒來得及反應,便瞪大眼睛,七竅流血,暴斃而亡。

屋內寒風刺骨,吹起他的褐色衣角,倒也道骨仙風。

感受到令牌上面傳來的氣息,陳橋随意将令牌丢到了一邊。

劍孤峰……

淩塵。

都得死。

可惜他精心準備了二十多餘年準備獻給那位大人的祭品。

努力培養了那麽久,也還是廢物一個。

死不足惜。

*

黎淺并不知道陳家的情況。

淩塵的情緒遠比她想象中的穩定許多,除了殺了一個作死的陳淵,最終竟也未曾開口。

黎淺逼迫小人交出出去的辦法後便打算離開。

但是對方在見到她修為後卻一直死纏爛打。

小人眼巴巴看着她,強行擠出了幾滴眼淚,央求道,“好人姐姐,之前是我錯怪你了,這一次你能帶上我嗎?”

黎淺,“。”

黎淺,“呵呵。”

她想一腳踹開。

但是架不住對方的死纏爛打。

最終還是淩塵開口,“既然它想,那便帶着它吧。”

他嗓音淡淡。

而黎淺則是有些驚訝。

淩塵鮮少會插足她自己的選擇,在有記憶以來,這還是第一次。

淩塵解釋道,“我此次來,是有人傳信給我,這裏有奇遇可以讓我修複丹田。”

他說得主動又幹脆,黎淺怔然。

她勾了勾唇,“然後呢?”

淩塵後面未曾回應,只是轉而平靜道,“我片刻後便要回去。”

他像是來知會黎淺一聲,說完便要走。

但黎淺卻一把喊住了他,“等等。”

淩塵擰眉,還沒來得及說話,便看見黎淺一把便将一面鏡子塞進了懷中,認真道,“師兄,若你有空的話,麻煩你帶回去。”

淩塵皺眉,看着鏡子,“這是何物?”

黎淺,“這是師姐。”

淩塵:“??誰?”

話音落下。

鏡中忽而一閃——

秦如魚出現在他們面前,面色如土,身上還帶着幾根爛野菜葉,面容

清冷絕美,卻憔悴無比,易碎感十足。

她剛剛出現,便要再次暈過去。

黎淺一把抓住她,意味深長看了淩塵一眼,“我說了是師姐吧。”

淩塵:“。”

他緩緩開口,“她怎麽進去的?”

第一次,黎淺在淩塵身上聽到了幾分懷疑人生的情緒。

黎淺将過程給淩塵細講了一遍,他面容這才松懈下來。

黎淺嚴肅道,“至于給你傳訊的那個人,我想我大概知道是誰。”

無非便是滄瀾宗。

甚至可能……

是逐濃。

淩塵颔首,淡淡道,“既是如此,我便先行離開。”

言罷,擡步就要走。

黎淺自然贊同。

倆人決定分道揚镳。

黎淺是要參加試煉的,自然也會比他快些。

她一腳踏出乾坤鏡。

再往外面,已然是另外一片天地。

黎淺眯了眯眼睛,看向小人,“外面過了多久?”

小人叉着腰,興奮道,“我也不知道。”

嘿嘿。

這小樣修為漲這麽快。

一定是天道之子。

小人斷定自己綁定了大腿,屁颠颠跟着黎淺。

黎淺卻若有思索看了它一眼,“把你丢進芥子袋,應該沒什麽問題吧?”

小人臉色一僵。

什麽玩意?!

它剛要反駁,但是黎淺卻不給機會,一把便抓住了它,直接扔進了芥子袋中。

拿着這個東西到底是太張揚了些。

黎淺踏入秘境。

周圍樹木搖曳,她撥開草叢,朝前走去。

小人在芥子袋中,居然也還能發出聲音。

它委屈大哭,“臭女人!我好心好意跟着你,你居然這麽對我?!”

它毫不留情控訴着她,字字泣血。

黎淺,“再廢話把你丢出去。”

原文中,乾坤鏡在後期并沒有多大用,只是一個推動女主黑化的工具,這也是她不想要對方的原因。

是一個麻煩。

如若被對方發現這是乾坤鏡,那麻煩更大。

對方瞬間就閉上嘴巴。

它無聲流下兩行眼淚,在心底默默控訴。

黎淺看了看前方,“你在秘境裏呆了這麽久,知道路嗎?”

小人原本下意識想嘴賤回答不知道。

但黎淺的語氣實在太淡了,它終究還是沒那個膽子。

嗚嗚嗚。

什麽天道之子!

天道之子有這樣的嗎?

在黎淺的壓迫下,它最終才支支吾吾說出了答案。

黎淺颔首,“好。”

說完,便朝着對方所謂的方向前去。

陳淵已經死了,接下來的時間對她而言,可能會極其危險。

他畢竟是死在的秘境。

黎淺到達它所說的那個地方的時候,剛好是下午。

她渾身熱汗淋漓,額頭上面汗水慢慢滑落,但是周圍已然沒什麽人。

就當她邁進一步,即将上前之時。

身後傳來訝異的聲音,“淺淺?!”

黎淺早已将自己的黑袍收回,所以被認出也毫不例外,她回頭,卻一眼便撞上了木若天。

對方一身紅裙,渾身上下極其狼狽,但是看見她的那一刻眼睛都亮了。

她語調激動無比,震撼道,“沒想到你居然已經走到了這裏……”

她飛奔而來。

身後,還跟着其他倆人。

黎淺一眼便認出,是蘇倩以及謝藥。

謝藥輕輕冷冷的看着她,眸光中不帶情緒。

少年持劍,清冷無比。

蘇倩見到黎淺,臉色瞬間就紅了,她有些不敢上前搭話,眼睛卻一直瞅着她。

呦。

反差還挺大。

也難怪原主對蘇倩沒什麽印象了。

黎淺收回視線,“這裏應該就是傳承地點了。”

眼下其他弟子還沒來。

木若天熱情地想跟她介紹她的隊友,“這是……”

黎淺笑着開口,“不用,我知道。”

不僅知道。

還很熟。

蘇倩一聽到黎淺知道自己,眼睛立馬便亮了。

她眼巴巴地看着對方。

木若天揚眉,“傳承應當還需要一段時間方才開啓。”

她們的面前,擁有着一扇門,巨大的雕像鎮守這一路。

試煉中的所有傳承幾乎都需要時間,他們來得較早,自然無法進去。

“但是如果晚些的話,人便太多了。”木若天蹙眉。

不過……

她爽朗開口,“我的那份給你了。”

她指的自然是黎淺。

黎淺訝異。

木若天毫不猶豫道,“你本身修為便已經為零,如若獲得傳承,說不定會有新的收獲。”

她嗓音平和,仿佛将手中秘境拱手讓人,是一件很随意平常的事情。

黎淺剛要感動,便看見對方腼腆一笑,“畢竟我爹有錢,我想要什麽東西,他完全可以砸錢買。”

黎淺沉默了。

木若天眨了眨眼睛,自然看出了黎淺的變化,好奇道,“你怎麽了?”

黎淺長嘆了一口氣,“我好羨慕啊!”

她何止羨慕!

她甚至嫉妒。

人比人氣死人。

蘇倩上前,有些腼腆,有些害羞,結結巴巴道,“其實……淺淺姐,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也可以把機會讓給你。”

她的眼睛閃亮,看向她的目光裏有星星。

黎淺也有些訝異,怔住,“你不用?”

蘇倩認真道,“眼下你更為重要。”

“試煉規定得到傳承便相當于拔得頭籌,回宗門會得到獎勵,但是更重要的一點是……”

她頓住,再次擡眸看着她,聲音堅定,“我不希望劍孤峰被回收。”

曾經的天才第一峰。

如若他們沒了它,又當何去何從?

黎淺有些震動。

而話音落下,謝藥也淡淡開口,“我不需要。”

這番話,讓黎淺不由得多看了他一眼。

對方身上的金丹讓她覺得奇怪,但若真是逐濃這般對她……

眼前之人……

便應該是她的試驗品。

想到滄瀾宗,她的眸光略微冷了些。

現場之人也都陸陸續續找到了傳承所在地,有的驚喜萬分,有的精疲力盡,也有的憂慮無比。

黎淺看着他們,略微蹙眉。

不對。

在場有些人,不對勁。

就連腦海中沉默良久的系統,也冒出來了,【我怎麽感覺,有些人能量跟之前那些不同呢?】

修為有高有低。

但修為給人的感覺卻截然不同。

黎淺心生警惕。

下一刻。

有人驚呼,“傳承開了!傳承開了!!”

黎淺順着他聲音的方向看去,正好便看見了傳承開的那一幕。

但是瞬間!

無數靈力奔湧而出!

他們有的手拿長刀,有的身懷靈力,不過瞬間便籠罩了整片天空。

冰冷殺意讓人心生膽寒!

“是魔族!是魔族啊!!”

有人想逃,卻被毫不留情的全部斬殺。

黎淺愣住了。

鮮血淋漓,血腥無比。

她僵硬看向前方。

魔族?

無數魔族奔湧而出,黎淺卻敏銳在上面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

是當時的秦墨……

秦墨也是魔族?!

她眸光微冷。

終究也沒再有所動作,盡力将自己的身形隐匿。

為首的魔族掃視了他們一眼,眸光中滿是嘲諷,“竟是一個化神都沒有,你們人族,修為如此之低?”

他說完這句話。

底下有正道修士滿臉通紅,“趁人不備,你們卑鄙無恥!”

居然在這個時候動手?!

魔族冷笑一聲,“卑鄙無恥?”

他随手一揚,對方被瞬間被扼殺,鮮血四濺,仿佛是為了效果般,血霧在空中散發,血腥味兒十足。

有些弟子臉色一變,直接幹嘔出聲。

他們有許多都是滄瀾宗年輕一代,自小無憂無慮,未曾經歷過風雨。

哪裏還見得着這殺人一幕?

有弟子還想捏碎令牌傳出去。

但是才剛剛拿到手裏。

那位魔族便瞬間察覺,他手中黑氣瞬間殺了過來,直接一腳!

死死地碾住了對方的手背!

弟子臉色難看,疼的要命,尖叫出聲!

良久,他才松開手,拿着對方手中的滄瀾宗令牌,語調散漫,“你們誰是滄瀾宗的人,都站出來。

黎淺與木若天對視一眼,紛紛滞住。

現場氣氛一下子就沉默了。

沒有人敢承認。

沒有人敢站出。

他有些不耐。

幹脆一個個開口問,率先看見的,便是一邊的黎淺,“你是什麽地方的?”

他聲音沙啞又冷漠,又看了看她的面容,決定她有些熟悉,嘀咕道,“我怎麽覺得我在哪見過你呢?”

黎淺沉默片刻,“我是滄瀾宗的。”

她回答的利落,全然沒有一點畏懼情緒,眸光坦然。

其他弟子也沒想到她居然回答的這麽幹脆,紛紛瞪大眼睛。

黎淺其實是有些緊張的。

汗水滴滴下落,極力隐藏克制着自己的情緒,呼吸不勻。

魔族首領很滿意她的表現,“行了,你卻那邊吧。”

他一個個挨個問去。

木若天與蘇倩都回答了同意,幾個人自然耶就站在了一起。

有弟子撒謊,沒有過來。

有弟子顫顫巍巍,還是說了實話。

一個……

兩個……

三個……

直到零零散散十餘人盡數分開之時,魔族首領才笑了。

“碰!”

空中驟然炸開一聲巨響。

滄瀾宗外,所有修士,盡數爆炸!

身體自中間炸開,毫無預兆,血沫橫飛,惡心至極,死狀凄慘,甚至沒有留下一個全屍。

所有滄瀾宗弟子臉色慘白!

魔族首領輕蔑一笑,“無用之人,死了也就死了!”

他上前掃視了他們一眼,揚聲道,“既然你們是滄瀾宗之人,那我于某人便賣給你們宗一個面子,只要你們交出身上的芥子袋,便可以直接放你們離開。”

這種選擇,傻子都知道選第二個。

其他人神色各異,更多的還是不敢相信對方居然會這麽輕易放過他們。

有人想要藏好自己的芥子袋。

但是對方像是察覺到,威壓撲面而來,幾乎壓的人喘不過氣。

“哇!”

輕松便讓剛剛那個弟子吐出鮮血!

魔族首領冷笑道,“不要耍花招,不然你們就跟他們一個下場!”

變故發生得突然。

木若天倒是無所謂,直接便上交了上去。

黎淺動作卻一直猶豫,負責來收芥子袋的魔族甚至都有些不耐煩了,警告般看着她。

黎淺,“可以只收一半嗎?”

魔族:“?”

他眼神唰的一下便冷了下來。

在對方的眼神警告下,黎淺含淚交出自己的芥子袋……

怎麽可能!?

她直接看準時機,拿起手中芥子袋,靈力瞬發而出,狠狠給那個魔族來了一下,而後眸光看向傳承位置。

傳承恰巧在這時正式開啓。

所開的位置,一道金光直直滑落。

而首領,自然也眼前一亮。

傳承就在眼前!

他還沒來得及伸手,另外一道身影便驟然上前,率先進入了籠罩範圍。

黎淺轉身,笑眯眯開口,“不好意思哦!”

一股暖意自上而下傳來,黎淺呼吸滞住,伸手觸碰,複雜而又古老的文字驟然浮現眼前。

這就是傳承?

但很快,她就笑不出來了。

她發現她不能動了!

魔族首領臉色都給氣煞白,自然也發現黎淺的模樣。

他驀然上前,手指狠狠想要教訓黎淺,但下一刻!

一道金光驟然落下!

他的手指才伸去一分,便傳來劇烈的刺痛!

黎淺也見到這一幕。

她眼神驚訝。

而後,笑得更大聲了!

他眸光暮色沉沉,惱怒且咬牙切齒道,“你真不怕我殺了你的同伴們?”

說完,他劍指向他們。

黎淺無辜,“你殺?”

她硬生生把大大咧咧的形象演到極致,“你殺呗!”

此話一出,其他滄瀾宗弟子紛紛臉色難看,難以置信!

有人怒斥,“黎淺,同門師兄妹一場,你怎能這樣?”

“哪怕你修為盡失,我也從未想過害你!沒想到今日你居然背刺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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