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天道之力
第47章 天道之力
謝清寒:“。”
他緩聲開口, 一字一頓地詢問道,“最重要的東西?”
他墨發白衣,眸光微涼, 整個人忽而生出一種極其厚重的壓迫感,氣質如同寒冰,輕聲呢喃。
眼底仿佛有什麽東西重重落了下來。
黎淺愣了愣,仍然輕笑着開口,“是啊。”
回答的簡單, 也未曾再度開口詢問些什麽。
二人就這般對視,一時無言。
黎淺總覺得, 對方眼底有東西湧動, 卻又暗沉看不見一絲情緒。
“做不到。”
謝清寒的字句平靜。
黎淺停下來了。
她無辜開口,“我還未曾說是誰呢,你難道不好奇嗎?”
“不好奇。”
他聲線清冷, 扭頭便走。
袖袍被帶起而不見絲毫留戀,周圍美景在這瞬凝固, 就連原本搖曳的草木也都頓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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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淺眨了眨眼,“謝清寒。”
這一次。
她念得是對方的名字。
謝清寒背影驟然僵住。
“你怎麽知道,我說的不是你呢?”
少女聲音輕輕,透出幾分笑意,“謝藥, 還是說……前輩?”
謝清寒身形清冷。
這一次,卻未曾轉身, 只是淡淡開口, “你知道?”
黎淺, “我為什麽不知道?”
她垂眸,“說吧, 到底發生了什麽?”
謝藥為什麽會變成謝清寒。
而她劍中的前輩,又是為什麽?
謝清寒眸光深沉,周身清冷如寒月,淡淡開口,“的确是我。”
見他承認的這般爽快,黎淺倒也不例外,“你想讓我過來?”
對方既然昏迷,為何還能在這裏,無非便是想在這跟她做一些見不得人的事情。
比如。
對方是什麽目的?
黎淺說完這番話。
緊接着,便聽到對方道,“逐濃,應當是想借你金丹,培養出另外一個我。”
他說完。
緊接着。
黎淺便瞬間怔住了。
另一個他?
她壓下心中困惑,認真聽着對方開口。
謝清寒聲線淡淡,“十五年前,我無意間發現她與魔族聯誼一事,但我并不知宗主也在身後。”
說完。
他一頓。
看向前方。
前方場景驀然變換,帶入到那場戰火之中。
黑夜群星閃爍,宛如鏡像,在他面前展開。
裏面最先出現的人影挺拔,氣質清冷宛如寒冰,只靜靜在窗外看着,隐匿于黑暗中。
是謝清寒。
黎淺有些訝異。
但是接下來的場景,卻更讓她震驚。
屋內。
有人漫不經心開口,“既然魔皇有這個打算,我自然會奉陪到底。”
逐濃的聲音平靜,勾了勾唇,看向前方。
絲毫不知自己身後已經來人了。
她模樣極美,一舉一動便能輕易牽扯人心,塗着蔻丹的指尖在眼前之人脊背上略微劃過,語調輕飄飄地,感覺到對方僵硬之後,手中靈力沿着其中蔓延而入,“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
她勾唇。
嗓音平靜。
眼前魔修被她勾了魂魄,此刻更是有些飄了,但是礙于對方的強勢,強行忍了下來。
他聲線嘶啞,周身氣質陰郁無比,“既然逐濃峰主都這麽說了,我自然不會如此。”
他說完。
便出門打算離開。
黎淺看着眼前場景,好奇看向對方,“她在十五年前,便與魔修串通,但現在才動手,是想幹什麽?”
謝清寒未曾說話,只是淡淡瞥了她一眼。
眸光再度凝視前方。
逐濃在他離開之後,笑意未曾減退。
她輕飄飄開口,“師兄既然已經來了,為何不現身?”
此言平靜。
謝清寒的身形,瞬間出現于她身前——
手中提劍,身形清冷,居高臨下,眸光內未帶絲毫感情。
逐濃漫不經心,笑了笑,“師兄,你都見到了?”
即便面對對方,她也仍然未曾慌亂。
謝清寒沉默片刻,淡淡道,“你不應當如此。”
在這種時刻。
他也僅僅只是說了一句不應當如此而已。
“不應當如此?”
逐濃的面容帶着笑意,她塗着蔻丹的指甲驀然深深嵌入肉裏,明明是輕笑着,但是怨氣卻幾乎沖出來,“為何不應當如此?”
“師兄你既修無情道,又如何能得知,我在修行一法之上,究竟有多難熬!”
她面目甚至幾乎猙獰扭曲,明明是如此瑰麗的容顏,卻莫名讓人膽寒,“她欺我、辱我!那麽多天,那麽多個日日夜夜!如若我不與他們合作,恐怕早已死了!”
“謝清寒!你從一出生便是所有人裏面修行最快的,千年難得一遇的天才!不過兩百歲便已經化神,你知道什麽?”
她語調沉沉,平時柔和的聲線,也夾雜幾分冰冷來。
謝清寒未曾開口。
他只是站在那裏,卻也只是站着,便自帶一股壓迫感來,冷如寒月,眸光中不帶任何情緒。
逐濃死死盯着他。
想要從他的臉上,看出任何情緒。
但是沒有。
什麽都沒有。
她聲線嘶啞,一字一頓,“若宗門內其他人知道你是這幅模樣,也不知會想什麽。”
謝清寒不再多言。
他轉身,看了她一眼。
嗓音冷漠無比,“你好自為之。”
好自為之……
憑什麽?
逐濃心底怨氣騰空而起,她聲音冷冷,“謝清寒,今日你已經發現了我,不殺我,你會後悔的。”
她看着對方身影,卻未曾阻攔。
眸光中,有隐晦的惡意與冰冷。
謝清寒未曾邁出一步。
黎淺從未見過這樣的逐濃。
雖然知道對方并不是什麽好東西,但是眼下,她的模樣,仍然讓黎淺一愣。
這一幕也很快結束。
第二幕時,卻另外一副模樣了。
這次。
是在滄瀾城之外。
天空之上,烏雲密布,九重雷劫,仿佛要劈碎整片大地。
謝清寒位于其中,唇畔溢出鮮血,俨然正在渡劫。
但與謝清寒先前模樣不同的是。
這時的逐濃,與先前不同,她身着宗門衣袍,一身青衣,款款而來,面容絕色,絕代風華,她眸光緩慢,看向自己身前的謝清寒。
謝清寒眼底罕見的帶了幾分銳利,模樣清冷又冰冷,淡淡看着她。
身上,滿是血跡。
即便如此。
他仍然未曾挪動一步。
黎淺心底一緊,屏住呼吸,下意識看向身邊之人。
對方似有所覺,嗓音清冷,卻又再度緩慢開口,“沒死。”
簡單兩個字。
讓黎淺一僵。
她輕聲開口,“為何如此?”
他怎麽會受這麽重的傷?
謝清寒未曾開口,只看向眼前鏡像。
畫面中,逐濃輕笑開口,“我早便說過,如若你不殺了我,你會後悔的。”
她動作漫不經心。
款款而來。
他周身血液未曾沾濕她的衣袍,提着裙擺,小心翼翼走到對方的面前。
謝清寒眸光清冷,只是靜靜坐在地上。
周身氣氛好像定格般。
逐濃居高臨下看着他,手指依然塗着蔻丹,鮮紅欲滴。
她在欣賞對方臨死掙紮的姿态。
良久。
謝清寒卻倏然提劍。
手中劍意冰冷無比,而後驀然劃向前方。
誰也不知道對方是怎麽出手的!
逐濃的身邊,還站着宗主,二人之間的笑容,卻直接僵在原地。
周身靈力瞬發而出!
對方出手過□□速,逐濃未曾有所反應。
但出乎意料的,這一劍不疼。
逐濃恍然,抹了一把自己面容上面的血。
她忽而便笑了。
笑意盎然。
由原本微笑,逐漸變成了大笑。
她笑的肚子都疼,眼淚都快掉下來,才開口,“謝清寒,你的無情道碎了啊……”
“沒想到只是簡單的一個回憶,便能讓你無情道碎。”
“所謂無情道,也不過如此而已!”
“天道所言,果然不虛。”
黎淺瞳孔猛縮。
難怪……
難怪逐濃曾說他修無情道。
但與書中出入又那般大。
原來……
是他無情道碎了嗎?
至于回憶,又是什麽回憶?
黎淺抿唇。
逐濃眼底,則是瞬間彌漫出殺意!
她動作無比迅速,殺意在這一瞬間到達頂峰。
手中靈力聚集成一座殺陣,無數靈力蔓延,銳利而又精準的朝着對方刺去!
讓人心驚。
即便她這時才化神而已。
但是逐濃的嗓音,卻透露出幾分興奮。
毀天滅地的力量徒然升起。
無情道破碎之時。
便是他最脆弱之時!
渡劫失敗,更是雪上加霜。
黎淺心髒猛縮。
幾乎下意識的,便要沖上前去!
她也不知為何,心髒震顫,仿佛要從自己胸膛中跳出來般!
冷汗直下!
黎淺腦海中的系統,也終于像是有所反應,【淺淺!那只是幻境!】
但是它聲音即便再如何急切。
黎淺卻也下意識伸出了手!
在這一瞬間!
咔嚓——
幻境瞬間破碎!
黎淺猛然回神,冷汗已經浸濕了一身。
她轉而看向謝清寒,眸光驟緊,死死看着對方,“這是怎麽回事?”
黎淺還未曾從剛剛情緒緩過來,因此嗓音也輕顫着,有些難以置信。
謝清寒淡淡道,“我也不知道。”
黎淺問道,“你沒死嗎?”
謝清寒沉默半響,才忽而開口,“你很希望我死嗎?”
黎淺猛然驚醒。
天道之力……
渡劫……
無情道。
腦海中接收的信息實在太多。
她一時之間有些無法承受,這才深呼吸了一口氣,再度開口,“你……”
她只覺得自己言語有些阻塞,半響才開口,“後來呢?”
謝清寒道,“他們沒死,我封印了自己。”
緊接着。
便是長達十餘年的封印。
“那謝藥是怎麽回事?還有你的劍?”
黎淺目光灼灼。
一切的一切。
她都未曾搞清楚。
謝清寒語調淡淡,“雪魄之中,是我放上的元神。”
“至于謝藥,是逐濃能力中的一部分。”
他勾了勾唇,輕聲開口,“你應當聽過逐濃的靈力。”
黎淺自然是聽過的。
她所知曉的部分來看,其實逐濃最為擅長的,是攪亂記憶。
“這部分記憶并非逐濃自帶的力量,”謝清寒一頓,“是天道賦予。”
黎淺只覺得自己CPU要□□燒了。
她聽不懂對方說話。
又是天道,又是謝藥又是雪魄。
謝清寒似乎看出了她的想法,嗓音平和而又漫不經心,“天道不想讓我飛升,所以賦予逐濃靈力,也就是所謂的更改記憶而不留一絲痕跡。”
“但她本身最擅長的那部分是攝魂。”
攝魂。
黎淺心底一驚。
而後便聽到謝清寒再度開口,“顧名思義,抽取人的靈魂。”
“我那時無情道碎,又再度渡劫,過于虛弱。但天道終究無法親自幹預下界之事。她殺不了我,所以只能趁我虛弱之際,抽取我的部分靈魂,再換成謝藥。”
“你不是一直很好奇,為什麽他會拿你的金丹嗎?”謝清寒嗓音平靜。
黎淺看着對方。
不由自主屏住了呼吸。
謝清寒淡淡道。“因為你的金丹與他人不同,可以容納無盡靈力,我的靈魂包含了我的一半靈力,但殘魂無法容納。”
黎淺明白了,眸色同樣沉了下來,幾乎瞬間便反應過來對方的目的。
她的金丹可以容納無盡靈力。
而謝藥,則是她從謝清寒體內抽取煉制的靈魂。
她無法殺死謝清寒。
所以希望能培養出一位,如他一般的人形殺人機器。
難怪……
難怪先前她無意間碰到謝藥的手,居然是涼的。
因為謝藥本身便不存在。
它僅僅只是謝清寒那部分靈魂的載體而已。
心中有什麽東西極速下墜。
黎淺深呼吸了一口氣,“雪魄呢?”
謝清寒道,“我元神的部分。”
他淡淡道,“在陷入沉睡之前,雪魄被我送到了珍寶閣,元神不曾被封印,自然而然的,便能探聽到其他消息。”
黎淺心底一緊,“所以那一日我感受到的,我的金丹,其實不是謝藥的,而是你的?”
謝清寒颔首,淡淡道,“我自己靈力僞裝的。”
黎淺,“???”
靈氣還能僞裝?!!?
謝清寒垂眸,“逐濃彼時并未全部煉化我的靈魂,所以謝藥能感受到的,我也能感受到,我感知到他腹中有你的金丹,所以也僞裝了一個。”
黎淺:“??那謝藥的屍體呢?”
謝清寒表情古怪。
他頓了頓,還是開口,“應當散了。”
黎淺不信。
她自自己的乾坤鏡中掏出。
果不其然。
什麽也沒了。
黎淺覺得自己受到了某種沖擊。
她深呼吸了一口氣,努力消化着自己腦海中的所有記憶。
再仔細想想。
突然覺得,這破系統怕不是在玩她!
黎淺在腦海中質問,“告訴我,為什麽這本文,跟現在的面臨的情況沒有半毛錢關系!”
系統聲音低低,有些委屈,【人家也不知道嘛……人家不是說了自己被封印了嗎……】
黎淺皮笑肉不笑,“所以你先前都是忽悠我的?”
【不。】系統認真嚴肅開口,【你百分之零點二這一點,的确是真的。】
黎淺突然很想打人。
但是她到底還是忍住了。
滿懷着最後一絲希望,她看向謝清寒,“你說的天道是怎麽回事?”
謝清寒淡淡道,“天道不允許任何人飛升。”
他看向對方。
每一個字眼,都極其認真。
“我與逐濃此戰,是在我渡劫飛升之際。”
也只有這個時候,他是最脆弱的時候。
但逐濃卻對他動了手。
因此,與其說他的對手是逐濃,倒不如說他的對手是天道。
黎淺啞然了。
她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什麽。
天道兩個字,她自然也清楚這句話的含義。
“所以,秦如魚以及淩塵之所以會入魔,因為他們都是天道之子?”黎淺幹巴巴地開口,妄圖推出正确答案。
“是。”
謝清寒應的平靜。
黎淺傻眼了。
還真是。
天道之子不是一般都跟黑惡勢力抗衡嗎?
他們不是來平衡下界的嗎?!!
系統在腦海中吐槽,【怎麽彎彎繞繞的。】
黎淺笑了。
她是冷笑出聲的,“你說怎麽彎彎繞繞的?不是你給我的任務?”
什麽狗屁東西!
如果不是因為這個任務,她現在還應該在家裏面打游戲看小說。
系統:【。】
它略帶心虛,【我也是第一次遇見這種情況嘛……】
黎淺涼飕飕,“別搞的好像你接了很多次任務一樣,怕不是第一次。”
系統腼腆一笑,【你怎麽知道?】
黎淺:“。”
她自系統的聲音中擡眼,下一刻,卻對上了一雙清冷幽深的眼睛。
那道視線仿佛看穿所有般。
黎淺第一反應便是心虛。
她甚至覺得,自己腦海中的系統都要被發現了。
對方的眼神過分冷了些。
有同樣感覺的,還有系統。
它這次終于不開口了,屏住呼吸。
良久,謝清寒才淡淡開口,“我先前說的都是真的。”
黎淺沒反應過來:“啊?”
謝清寒言簡意赅,“實力未曾恢複。”
需要照顧。
黎淺:“啊?????”
她下意識開口,“你現在靈力多少?”
謝清寒,“金丹初期。”
“之前呢?”
謝清寒,“渡劫巅峰。”
黎淺沉默了。
對方的話,讓她無比震撼。
她幽幽道,“我現在都是元嬰。”
謝清寒淡淡道,“你的靈力,我給你的。”
黎淺,“……”
好像……
還真是。
至少她打不過人首蛇。
旁人看不清。
但她卻記得清清楚楚,彼時是雪魄中的靈力救了她,同時也帶她到了元嬰。
黎淺一時沉默,“現在怎麽辦?”
謝清寒道,“你先修煉,我恢複還需要一段時間。”
緊接着,他便又頓了頓,“逐濃此段時間還會再度出手,但是應當不會直接向着滄瀾宗。”
“為什麽?”黎淺下意識開口。
謝清寒語調平靜,“木家老祖,佛家老祖,皆是渡劫。”
黎淺恍然大悟。
她這才意識到,為什麽當時說清算陳家的時候,無一人反對。
原來如此。
她若有所思,“那逐濃的目的呢?”
謝清寒沉默了。
就當黎淺以為自己不會從對方口中聽到答案的時候,他又再度開了口,冷冷吐出幾個字。
“永生不死,萬人之上。”
*
黎淺出去之時,秦如魚剛好上來。
她眉心帶着朱砂,容顏絕色,見到對方出來,這才緩和了神色,“淺淺,師尊怎麽樣?”
她說到師尊之時,言語極其急切。
黎淺點頭,“尚可。”
簡單二字,秦如魚瞬間放下心來。
黎淺看向對方,而後便有些詫異道,“師姐,你已經元嬰中期了?”
秦如魚緩和神色,“正是。”
此言一出。
黎淺表情瞬間嚴肅,頗為贊賞道,“果然,男人只是你成功路上的絆腳石。”
秦如魚聽到男人二字,神色頗為不自然。
她懊惱道,“先前,的确是我的問題。”
是她看不清對方的面目。
沒想到竟是一直被對方蒙蔽。
黎淺揚眉。
她也沒反駁對方,轉而開口,“不知師姐你有空陪我去一趟主峰否?”
秦如魚詫異道,“主峰?”
她話音落下。
黎淺便伸手,掏出先前執法堂長老給她的宗主令牌,眨了眨眼,“我現在是代理宗主。”
此言一出。
秦如魚頓時瞪大了眼睛!
代理宗主?
她錯愕道,“我怎麽不知道?”
黎淺話語淡淡,“先前執法堂長老曾說,要保持神秘。”
實際上,是她不想自證。
黎淺頓了頓,“我懷疑主峰之內,有數十名魔修。”
秦如魚驀然怔住。
她對于這番回答,同樣覺得不可思議,片刻之後,她反應過來,“那你現在打算如何?”
黎淺挑眉,“自然是處理魔修了。”
剛好,她也想知道,那些魔修埋伏在這裏面,是想幹什麽?
那些人既然是逐濃布置,那便不能打草
驚蛇。
黎淺輕聲道,“大師兄在何處?”
提起淩塵。
秦如魚這才恍然,她看了看對方房屋的方向,“應當是在練劍。”
黎淺道,“我們也去看看?”
秦如魚,“好。”
淩塵并非在練劍。
至少他們過去的時候,并非如此。
他在看書。
黎淺眨了眨眼睛。
對方表情嚴肅,仔細端詳着書上的每一個字,不肯漏過一行。
屋內。
無數紙張飛揚。
房屋之上,寫滿莫欺少年窮!
自己狂傲無比。
淩塵太過認真了。
導致連來人了,都不知道。
黎淺淡淡道,“大師兄。”
淩塵動作一頓。
而後,這才看向對方。
眼底瞬間雪亮,大步而來,“師妹。”
黎淺嘴角一抽。
她瞅着對方的模樣,幹咳一聲,“師兄最近修煉進度如何?”
不說還好。
一說,對方便沉下眸子,聲線極冷,“多虧了師妹,這段時間,自書中領悟了不少。”
他說着。
周圍靈力四散開來。
壓迫感讓系統一下子就驚醒過來,【元嬰後期?】
黎淺下意識開口,“什麽書?”
不會吧。
不會是那本吧?
淩塵嗓音沉下,“正是師妹之前那本《龍傲天仙尊》。”
他說着,深呼吸了一口氣,仰望房間內的字跡,聲音幾乎顫抖,“師妹,你先前說的極對!唯有放下心中仇恨,修行之路,才能更加長久!”
他每個字眼,都帶着嚴肅,“眼下我修為已至元嬰後期,龍傲天仙尊,誠不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