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你一定會比我死得更慘烈
第35章 你一定會比我死得更慘烈
沈封從鐵栅欄中擡頭看到沈晚時,神色變了幾變,從震驚轉為厭惡。
“你竟然沒死?看來我養的那些東西,都是酒囊飯袋。你現在應該很得意吧沈晚。”
沈晚邁近兩步,輕笑了一聲,“如你所見,是很春風得意。”
沈封立馬疾步至門前,雙手攀着鐵欄杆,“那天的事我思來想去,若沈策要成事,你也是其中一環。而你隐在暗處撇得幹幹淨淨,你何時學會了這種彎彎繞繞的歹毒?”
“我歹毒?若我歹毒,你早就死了。從前我不殺你,是我不願造殺戮,徒增業障,可如今我卻是不得不為之了。”
沈封神色扭曲,“你與太子合謀算計我,看到我今日這個樣子,你難道就沒想想你的下場嗎?你日後,也會成為他沈策還有那個高高在陰冷自私之人的犧牲品!”
沈晚心道:連他沈封以後都只能成為刀俎下的魚肉,我先人一步與刀俎打好關系,少走彎路,不勞你費心。
“沈策他向來對你不親近,日後皇室血脈中,他一人獨大,他根本不會放過你!”
“你現在與我合謀,我們一同除掉沈策,等我做了太子登了基,我給你這天下最尊貴的長公主封號!!皇妹,你小時候,我還抱過你...”
沈封神色似有眷戀,一遍一遍呢喃着,“皇妹,我的好皇妹,我們才是一路人…”
沈晚內心本來毫無波瀾,卻聽沈封突然開始打起感情牌來,頓覺晦氣,大驚失色後退一步,“你快住嘴!”
沈晚看了一眼神色陰鸷又扭曲的沈封,淡淡道:“你與沈策,有何分別?你手上沾了多少無辜百姓的血卻還要反過來說我惡毒?”
“即便我惡毒又如何,今日剛好殺了你,來證明我有多惡毒。”
沈晚揮了揮手,春夏立即将頭油透過鐵門的間隙潑進去。
沈晚拿出火折子,卻被春夏攔了攔,“殿下,這等腌臜之事,公主不要親自動手,讓奴婢來吧,公主的手上應該是幹幹淨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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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晚卻搖了搖頭,“他死,是因為他罪有應得。因為我殺了他,手上便不幹淨了,何時有這樣的道理?這樣的道理在這個世界裏只是用來規訓好人,讓惡人逍遙法外的手段。”
何況,沈封這一條命,根本賠不起從前死在他手中無辜之人的命。
沈晚伸手将火折子丢向門內,澆了頭油的地方頃刻燃起大火。
沈封的身影沒在烈火中,在徹底被火焰吞噬前,沈封對沈晚綻開一個陰恻恻的笑,“沈晚,我告訴你,你日後,一定比我死得更加慘烈!!
“哈哈哈哈哈哈...你也該死...你該死!”
“你不得好死!!”
面前明滅的火光中,如惡鬼一般嘶啞的沈封喚醒了沈晚夢中的記憶,沈封和她被吊在城樓上看到城樓下方的人的臉重合。
他們的嘴唇蠕動,一句接一句的“她該死!”将她的神智吞沒。
沈晚瞳孔一縮,轉身離去前對春夏吩咐道:“看好這裏,等到時機适宜時,再傳這裏走水。”
宮道兩側,繁花似錦。
沈晚信步其中,一直想着剛才沈封死前那句話。
“——公主殿下。”
思緒蕪雜之際,身後忽然一道清潤溫雅的聲音傳來。
沈晚回過頭,江辭正着一襲白色雲紋錦袍向她躬身行禮。
“殿下可無礙了?怎麽不多休息。”
沈晚也向江辭微微福身,“江大人。我已經無礙了。回來的路上我少受了很多苦,還要多勞謝大人了。”
江辭微微搖頭,“殿下的安全,是臣分內之事,公主不必言謝。”
沈晚見江辭舉手投足間盡現世家公子風範,那身竹葉暗紋的白衣更是襯得他清隽至極,只是腰間竟綴了一個粉色的蝶紋小香囊,與他通身的氣派有些違和。
沈晚不禁想到那日月湖畔一臉冷峻,頭上頂了個鮮妍的花環的模樣。
江辭見沈晚直直盯着自己腰間那個香囊看,突然生出一些不自在來。
“公主殿下!這是...”江辭急忙開口。
沈晚的思緒被江辭有些急切不同于往日春風和煦般的語氣拉回。
見沈晚臉上閃過一絲疑慮,江辭也後知後覺自己方才的語氣急了些。
“殿下,臣方才…冒失了。”江辭斂了斂眸子,語氣溫和下來,“這個香囊,是家中小妹為臣做的,出門前特意囑托臣佩上,公主也很喜歡麽?”
沈晚原以為是江辭的夫人或是情投意合的哪位女子相贈,原來竟是妹妹。
可是江辭的妹妹——不正是江凝麽!!?
聽江辭話中的意思,江凝現在已經在京中的江府了。但是按照書中劇情,江凝現在應該還在淮州祖母處侍奉才對。
元貞二十一年,也就是明年開春,等到蕭越從東蕪出逃時才遇見從淮州回京的江凝。
為何?時間線對不上呢?
但是這肯定不是壞事,女主可以提前接觸男主,而她可以和女主打好關系。
有了女主撐腰,将來妻管嚴蕭越還能對她說殺就殺不成?
沈晚越想越覺得可行,笑眯眯對江辭說:“江大人,令妹手真是太巧了,這個香囊也太精致了。”
“多謝公主青睐,公主若喜歡,改日臣讓家妹做一個獻給公主。”江辭溫聲道。
“擇日不如撞日,就明日吧。剛好我也想見見令妹,我想宣她入宮敘話,這香囊就在我殿中做吧,需要什麽材料我都給她備齊了。你再記得告訴她,我很期待與她見面。”
沈晚腦中飛快構思攻略女主的一百種方法。
江辭沒想到沈晚這般着急,頓了片刻才緩聲道:“公主的意思,臣一定會傳達給家妹。”
沈晚微微颔首一禮,“那便勞煩江大人傳話了。天色已晚,大人早些回家吧。”
春光中,江辭一雙澄澈的眸子被渡上一層流光,看起來既潋滟生輝,又帶些難以察覺的迷蒙。
他看了一眼朝他作禮的沈晚,薄唇微張兩下,終究沒說出來什麽話。
衣袖上的竹葉暗紋在春風搖曳,江辭雙手揖一個禮,“臣,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