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昵稱
第33章 昵稱
盛修白笑着拿過紙巾将硬幣拿出來, “高興成這樣。”
夏檸回擊,“你不是也挺高興的嗎?”
在座的其他人看這對新婚夫妻打情罵俏,心照不宣地笑了。
這頓年夜飯吃得十分融洽, 結束後盛修白的母親把她拉過來, 遞給她一張銀行卡,“壓歲錢,密碼是修白生日。”
夏檸大大方方收下來, “謝謝……媽。”
她叫這個稱呼還有些別扭,猶豫了幾秒鐘才勉強叫出口。盛母聽了很開心,拍了拍她的手背,“乖孩子。”
聊了會兒天, 差不多到睡覺的時間,夏興昌先熬不住了, “我老年人身體不行,就不守歲了。”
“爺爺, 我送你上去。”
夏檸帶他去客房,跟爺爺說了會兒話下了樓。她還沉浸在過年融洽的氛圍裏,沒想到回到客廳會聽到吵鬧聲,硝//煙味越來越濃, 最後是盛修白打斷的, 他單手插兜,“過年都不能讓我清淨一點?”
“修白……”
盛修白的臉色透着幾分冷, 但對方到底是她親生母親, 他不好發脾氣, 于是收斂了幾分情緒, “媽, 我單獨給你安排了房間。”
剛偏過身子, 盛修白就看見夏檸站在不遠處,臉上帶着些微撞破別人家事的尴尬。她假裝自己什麽都沒看見,一邊打哈欠一邊拍了拍自己的臉,“好困,爸、媽,我就不陪你們了。”
夏檸先上了樓,但等了許久也不見盛修白的影子,她推開卧室的門,發現盛修白站在外面的落地窗前抽煙。
男人的背影染上幾分落寞感,戴着銀戒的手夾着香煙,煙霧散開。夏檸想起盛修白提過家裏的人,他的父母并不像表面上看起來那樣恩愛。當時大概是他語氣輕快的原因,夏檸沒深想,今天窺見一角後夏檸難以想象這麽多年盛修白怎麽過來的。
她最是知道,在一個父母沒有愛/的/家/庭長大是什麽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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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修白聽見聲響,回頭看見女孩穿着件溫柔的藍色毛衣站在不遠處,他當即單手把燃着的煙掐了,“不是說困了。”
“也還好。”她小聲說。
他方才的神情早已悉數收起,眼尾沾染着暖意,甚至還有空跟她說着下流的話,“不困的話,不如做點別的事。”
“……?”
夏檸心想,她真是腦子進水了才覺得盛修白可憐想過來安慰他。
盛修白身上帶着點煙味,不難聞,她被帶到他懷裏,腰間帶着冰涼的觸感,她敏感地往後退了退。盛修白笑着,手指松開,“不穿內衣?”
她聽出幾分笑她的意味,漲紅了臉,“穿着毛衣又看不出來……”
盛修白沒反駁,只是輕笑了一聲。
夏檸是圖方便,這也給盛修白作案提供了便利。她背後一涼,才意識到這場景和那天晚上太像,“別在這兒……”
男人貼着她的耳朵笑了聲,動作看起來要繼續,甚至抽空欣賞了一下她窘迫的神情,好一會兒才說,“不逗你了。”
“……?”
夏檸反應了幾秒鐘,才意識到盛修白這個狗男人根本沒打算做那種事,她瞪他一眼,盛修白挑眉,“你要是覺得遺憾的話,我不介意繼續。”
說得好像還挺勉為其難似的……
她心想比起狗這事,雪球都比不過面前的人。
夏檸回了房間洗澡,她躺在床上打開電視看了會兒春晚的小品,而這時盛修白也帶着滿身的潮氣過來,安靜地躺在她旁邊跨年。
房間裏十分安靜,只有電視裏偶爾傳來聲音,夏檸一瞬間覺得心裏像是被什麽塞滿了一樣。她仰頭看了眼,盛修白的下颌線冷峻流暢,夏檸想起什麽,“對了,嗯……媽給我一張卡。”
說着就要把錢還給他。
盛修白聽到她改口還這麽別扭,有些好笑,“長輩的心意,收下吧。”
見她還想說什麽,盛修白先開口,“我們的關系已經合法了,我想你沒有在我們關系的延續期間,你沒有拒絕的理由。”
夏檸猶豫着收下了,但也沒有去用的打算。
盛修白拿起那張小卡片放在手裏打量,随口問道,“我媽告訴你密碼了嗎?”
“她說是你生日。”
他唇角染笑,垂下來的一雙眼有些意味不明的味道,分不清是高興還是別的什麽。盛修白想起很小的時候,也是收到母親給他的銀行卡,讓他在家乖乖的,想買什麽讓阿姨帶他去買。但那時候的自己哭着扔掉卡,吵着讓媽媽陪他。
後來是什麽時候開始,他再也不會哭不會鬧,甚至比母親對自己還要疏遠她了呢。
盛修白沉默了好一會兒,只是伸手揉了揉懷裏人柔軟的頭發。
牆上的時鐘劃過十二點,電視裏剛好倒計時結束,夏檸的瞌睡因子像是被打開了開關,眼睛有些睜不開。她迷迷糊糊地感覺身邊的人把什麽東西往她枕頭底下塞,“什麽呀?”
“壓歲錢。”
“嗯?”夏檸從枕頭底下還真揪出一個紅包來,她多少年沒收過真紅包了,一般大家都是轉賬。她摸了摸,裏面放的應該是卡。
她打了個哈欠,把手機拿出來給盛修白随意轉了點錢,還用哄孩子的口吻同他說,“乖,姐姐也給你發壓歲錢。”
姐姐?這是什麽稱呼。
盛修白剛想說什麽,餘光瞥見夏檸的手機屏幕,他眯了眯眼,“你給我的備注是什麽?”
夏檸反應過來前兩天被他做狠了,一氣之下改了個說不出口的昵稱,趕緊把手機捂住,“什麽備注?你是不是看錯了。”
“是嗎?”他剛剛明明看見了一些奇怪的字眼。
夏檸把手機捂住不給他看,“睡覺睡覺,快睡覺啦。”
盛修白可不是那麽容易被蒙混過關的,他低笑了一聲,但是能明顯感覺得出來他要找自己算賬。盛修白玩味開口,“要我念出來嗎?”
“……”
“免費鴨是什麽意思?”
夏檸讪笑了一聲,“我說是一種鴨的名稱,你信嗎?”
他眯眼,意味深長地說,“那他的名字還真是獨樹一幟。”
夏檸閉上眼睛,假裝自己要睡了,于是盛修白看她是真的犯困沒有找她算賬。她松了口氣,安心地睡了過去,以為自己蒙混過關。
但第二天,夏檸是被奇怪的感覺叫醒的,她一睜眼就看見盛修白斯文地笑着,手掐着她的腰,“醒了?”
“……?”
不是她想的那樣吧。
夏檸試探地問了一句,“你做什麽?”
盛修白的表情很正經也很友好,眼神裏卻裹着說不出的色氣,“提供服務,總不能因為免費就怠慢了客人。”
“???”等等等,入戲也太深了吧。
夏檸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剛起來就被折騰了個遍,有氣無力地趴在床上。盛修白披着浴袍,剛抽了根事後煙回來,看她的時候眼神還很愉悅,“原本過年不準備弄你的……”
“……”好了別說了別說了,她就不該多餘發那壓歲錢。
夏檸下樓的時候已經很晚,她喝了口水,心裏在想要是等會兒被問為什麽起來這麽晚怎麽回答,這會兒路過的人咳嗽了一聲。
盛母看向兒子,一眼就看見他眼尾的餍足,她趁着客廳沒人說道,“知道你們倆感情好,但是也不能沒有節制。”
夏檸差點被水嗆着,“不……不是。”
“行了不用不好意思,媽是過來人都懂。”她剛剛就看見盛修白脖子上的抓痕,再加上夏檸一臉倦意,怎麽能想不到發生了什麽。
夏檸瞪了眼盛修白,可偏偏後者一點也不覺得尴尬,反而笑着說,“知道了媽,我會注意的。”
等人走了,夏檸看他,“都怪你。”
男人挑眉,“你确定都怪我?”
“……”算了,她負百分之一的責任,最多百分之一,不能再多了。
大年初一不用拜年,三個長輩湊一起打麻将三缺一,原本夏檸準備上,夏興昌問,“修白會打嗎?”
他遲疑了半秒鐘,“不會。”
夏檸想到之前他那些凡爾賽經歷,果斷拆穿他,“他說不會就是會,說一般就是很會,說還好就是非常會。”
盛修白:“……?”
她果斷推盛修白過去,“快去快去。”
盛母笑了,有些不解地問,“他什麽時候學會打麻将了嗎?”
盛修白不是什麽時候學會了,他是真的不會。牌洗好了之後,他坐在麻将桌前,不知道如何下手。夏檸這回發現,他還真沒謙虛,她有些心虛,于是湊到他後面,“不會沒事,我教你。”
女孩的氣息落在他的脖頸上,柔軟的身體貼着他,盛修白的心思哪兒還能落到牌局上半分。
正出着神,夏檸攥住他的手将牌打出去,被接觸的那一小塊皮膚像是觸電了一樣。
盛修白從頭到尾都在走神,沒想到在夏檸的幫助下最後還莫名其妙地贏了,她開心地眼睛都彎了起來,“給錢給錢。”
夏興昌看她,眼底帶着無奈的寵溺,“瞧你那樣子,比平時自己贏了都高興。”
“不行嗎?”夏檸聳了聳鼻子。
那不是盛修白不會打麻将,她感覺自己在他面前成功裝到了嘛?她拿過桌子上幾張紅色的鈔票,雖然沒多少但是成就感滿滿地放在盛修白的面前。
這時候盛母打趣,“可不是……幫老公贏了能不高興嗎?”
“……”她臉頰一下子就燙了起來,“我是……是因為錢。”
盛修白眸光掃過那微不足道的幾百塊錢,忍着笑意,“媽,檸檸臉皮薄,您別笑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