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臣服
第40章 臣服
盛修白舉起戴婚戒的左手将她的手拽下來, 他笑着問,“我猜對了嗎?”
好像這個時候,他還在認真配合着在其他人眼裏幼稚的游戲。
夏檸貼在他後背上, 手輕輕被他攥着, “猜對了。”
于是大家在男人臉上看到了資本家難得真心的笑容,他睫毛斂着,“既然如此的話, 有沒有什麽獎勵?”
“……?”
見女孩一臉意外,眼神裏好像在斥責他,盛修白笑了笑,沒有繼續逗她, “我還有些事沒處理完,先在辦公室裏等我會兒, 可以嗎?”
氣氛一下子緩和了許多,員工們不約而同地想, 老板娘是什麽滅火器嗎?只要一來盛總就像換了個人一樣,要是每天都在該多好。
夏檸乖乖去了辦公室,她看了眼四周後坐在了盛修白的位置上,老板的座位果然舒服, 軟軟的, 她感覺老板架子一下子就上來了,以至于盛修白進來的時候, 就聽見女孩用上司的口吻問他, “進來不知道敲門嗎?”
他面上一怔, 随即反應過來什麽, 往後退了半步, 當真擡起骨節分明的手在門上敲了敲。
夏檸滿意地眯了眯眼睛, “進來吧。”
盛修白将手上的文件放在桌子上,有些好笑地看着夏檸,“夏總有什麽指示?”
女孩擡起白皙的手指,輕輕攥住他的領帶,“指示麽倒是沒有,就是想問問你長得這麽好看,給不給潛/規則。”
最後三個字在她唇間繞過,吐出來纏綿非常。
看起來夏檸對這個角色十分地沉浸,她觀察着盛修白的神色,心想恐怕盛總也是第一次在自己的辦公室裏被調戲。
男人的喉結滾了滾,看向她的眼神十分地克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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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越是這樣,夏檸越想逗弄他,“不給的話,以後給你穿小鞋哦。”
盛修白垂着眸看她,晦暗的眼神從她的鎖骨上劃過,夏檸以為他是沒反應,卻不知道他已經在想多麽不堪的事,他仍舊是笑着,沒有人從他平靜的外表上看出內裏的波濤暗湧。
夏檸玩夠了,纏着領帶的手松開,剛想說些什麽面前的男人突然傾身。她吓了一跳,還沒反應過來一只腿已經被挂在椅子的把手上,春光若隐若現。她驚呼了一聲,“你……你幹什麽?”
盛修白哪兒還有剛剛矜貴自持的模樣,他撫摸着女孩一小塊嬌嫩的皮膚,聲音低啞,“你說呢,剛剛不是還要潛規則嗎?”
“……等、等會兒。”夏檸下意識地推他,卻怎麽也推不動,她的嗓音裏透着驚慌失措,“我開玩笑的,別在這兒。”
她看向門的位置,害怕這會兒突然有人進來。
盛修白欣賞了好一會兒她的神色,最後還是收回了手,動作輕柔地幫她整理好衣服,他的眼神裏夾着笑意,似乎在說,剛剛放了狠話,這會兒倒是害怕了?
夏檸眼尾暈着粉色,她瞪着盛修白,還笑。
他擡手将領帶整理好,整個人又變得像剛開始那樣斯文,他問,“椅子舒服嗎?”
“還行。”
“我現在要辦公。”盛修白單手撐在桌子上,“如果盛太太還想坐在這兒的話,我不介意……一起。”
一起?
夏檸看了眼只坐得下一個人的椅子,趕緊站了起來,把位置讓給盛修白。後者笑了笑,坐在還有女孩餘溫的椅子上,打開電腦開始看文件。
她原以為要等很久,沒想到一會兒盛修白就結束了,他站起身,拿起椅子上的西裝外套,“可以走了。”
“這麽快?”夏檸說,“我可以再玩一會兒。”
盛修白很紳士地笑了笑,語氣正經,“領導來接我,我怎麽敢怠慢。”
她反應了兩秒鐘,才意識到盛修白口中的領導是自己。
這時候正好是下班時間,盛修白一走,群裏就開始了激烈讨論。
“勞模按時下班了,不可思議。”
“平時恨不得睡在公司,老婆一來掐點走,盛總真是名副其實的妻控。”
“何止,我今天看見盛總找他太太讨要獎勵的時候都驚呆了,這算是撒嬌嗎?”
……
車上,盛修白發現夏檸心情很不錯,于是看了她一眼,問,“演出順利嗎?”
“順利。”夏檸說,“可惜你不在,不然就知道我表現得有多好了。”
男人将反向盤慢慢往右打,“我也覺得可惜,不過我想下次一定有這個機會。”
飯後夏檸和他逛了一會兒才回到家,原本冷清的家裏好像這會兒才被什麽充滿。這時候窗外突然下起了雨,不帶任何征兆。雨水落在窗戶上沙沙作響,一切都顯得惬意極了。
盛修白拿出兩個高腳杯和裝着紅酒的醒酒器,“喝點兒?”
雨夜和紅酒總是那麽适配,猩紅的液體倒入玻璃杯,夏檸抿了一口,紅酒的醇香頓時在舌尖暈開。
似乎這樣一個微醺的夜晚,不論發生什麽都是理所應當的。
男人品嘗到她口腔裏殘留酒液的芬芳,擡起手摁住領結往下拉,盛修白的動作總是很慢很優雅,像坐在西餐廳裏品嘗餐品的紳士。他加深了這個吻,感受到了夏檸熱情的回應。
她大概是太久沒見他了,心口像是缺了一塊,想讓他填滿。
事實上,盛修白也忍了夠久的了。
禁欲的人一旦開/葷就像得了某種瘾症,輕易難以戒除。
她不在的時候,他又何嘗不想她呢。想她在自己面前笑的模樣,想她動人的舞姿,想她柔軟的聲調。
盛修白攥着她的手,嗓音要命地性感,“幫我。”
于是她碰到了皮帶上冰涼的金屬扣,一邊同他接吻一邊摸索,過了好一會兒男人的笑聲透過胸腔傳來,“解不開?”
好像在笑她一樣。
夏檸的勝負欲一下子就被激起來了,“誰說我解不開?”
屋內一片旖旎,夏檸喘着,微醺的酒意臉上暈開。嬌嫩的玫瑰花被大雪摧殘,原本半閉的花苞徹底綻放,花瓣上點綴着點點白色積雪。
雨是在半夜停的,夏檸迷迷糊糊睜開眼時,看見他在收拾地上用過的計生用品。即使是這樣的場景,他的動作仍舊斯文,好像在做什麽正經的事似的。
盛修白垂眸,看了眼盒子,笑,“好像用完了。”
“……?”所以?
夏檸心想你想讓我誇你幹得真棒嗎?
她紅着臉瞪了他一眼,擡起手将被子蒙到臉上,過了一會兒耳邊響起水聲,盛修白洗了個手出來,将她蓋過腦袋的被子扯下來,“本來肺活量就不好,別憋壞了。”
夏檸聽出來他在內涵自己接吻的時候喘不過來氣,“你等着,下次我一定可以好好發揮……”
“好。”他笑得溫柔,“到時候檢查夏檸同學的學習成果。”
……
天氣漸漸轉暖,夏檸在外省的劇院彩排完回到酒店,看見群裏那些“狐朋狗友”商量着出來聚會。這些人說的時候完全把夏檸排除在外,好像她不存在一樣。
“怎麽不帶上我?”
計城也是對她的突然出現感覺到非常驚訝,“那還不是因為你忙,再說了有空餘時間你不得忙着跟你老公恩愛。”
這是字字不提微博,字字在暗示他們秀恩愛。
夏檸想到上次這些人給自己造謠,于是說,“我帶他一起去不就行了,到時候讓他請客。”
她到時候一定要澄清謠言,什麽叫微博是她發的。
想到這夏檸打開微博,沒想到盛修白這個狗又發微博了,她都快懷疑盛修白找了個人幫自己經營微博。她截圖盛修白的ip地址發到群裏,“我不在桐市怎麽說,微博還是我發的嗎?”
“那可說不好,說不定是你請人發的呢。”
“是啊,也有可能你強迫盛修白發的。”
夏檸:“???”
她問號鍵都摳爛了,上輩子究竟做錯了什麽才有這群損友。
偏偏夏檸是個好面子的人,被這些人故意這麽說,就總想着找回點場子。她已經想好了,過兩天回去的時候跟盛修白商量一下如何重新樹立自己的形象。
隔天演出開始,劇院裏很多慕名而來的觀衆,十分熱鬧。
夏檸表演的現代舞名叫《拾月》,她身穿一襲白色的飄逸長裙,妝容素雅,正如天邊皎潔的白月光。燈光下,女人舞姿妙曼,仿佛在用肢體的舞動和觀衆對話,舉手投足都讓人移不開眼。
臺下的男人欣賞着她的舞姿,擡起手跟着其他觀衆一樣鼓掌。
在很久以前那也是他藏在心底的月光,和那時候不同的是,現在他已經将那月光攥到了手心裏。有時候,那月光也會被他揉進懷裏,在寂靜、無人知曉的夜裏為他私有。
散場時,有人認出了盛修白,小聲地和身旁的人讨論,“那是夏檸的老公嗎?”
“沒認錯嗎?”
原本盛修白是不會理會陌生人的,但聽到這個頭銜他紳士地笑了笑。
好像他那麽多身份,被冠在夏檸的名字後面更要叫他欣喜。
夏檸沒和其他人一起聚餐,見到盛修白後有些意外,“你怎麽來了?都沒有和我說一聲。”
他笑,嗓音溫和,“就允許你制造驚喜?”
她意識到他說的是上次她突然回來的事,沒辦法辯解,于是不好意思地眨了眨長睫。
盛修白在這呆了一天,第二天他們是一起回家的。夏檸在路上猶豫了一下,跟盛修白說,“我跟你商量一件事。”
“嗯?”他偏頭望了女孩一眼,有些好奇商量的是什麽事。
如果這件事很平常的話,她也不會用這句話來做前綴。
“星期日的晚上,你有沒有時間?”
盛修白思考半晌,“可以空出時間,有什麽事嗎?”
“就是我那些朋友請我們去吃飯,他們很想你到場。”夏檸的手拽了拽鑰匙扣,盛修白瞥了眼,心想這會兒的小習慣倒是改了。
“沒了?”他問。
如果只是這麽簡單的話,夏檸怎麽會說得這麽猶猶豫豫。
她笑了笑,聲音裏透着點心虛,“希望到時候你陪我演場戲,凸顯一下我的家庭地位,讓他們知道那個微博确實是你發的。”
盛修白有些不解,“跟微博有什麽關系?”
說到這夏檸就生氣。
她鼓起腮幫,“這還不是因為你,你發的東西太不符合你的人設了,現在那些人都以為微博是我發的。”
盛修白眯了眯眼,一下子就明白過來,“所以你帶我去,是想證明微博不是你發的。”
“對。”夏檸看向他,“你應該不會不管吧,這件事的起因都是因為你,要不是你在網上發一些亂七八糟的事,也不會這樣的結果。”
很遺憾的是,盛修白這人還真沒有什麽良心。
他唇角染着笑意,沒有應她的話,看他的眼神就知道藏着點壞心思。
夏檸也意識到了,“你真不管?”
“我可以給你道個歉,畢竟這件事确實是我的問題。”
他說得有禮貌極了,任誰聽了都覺得這是一個真心誠意的道歉。
可當事人夏檸卻無語住了,很明顯,盛修白這只是道歉而已,至于後續該做的補償他是絕口不提。什麽道歉,分明就是跟她說我跟你道歉,但是我不改。
似乎是感覺到了女孩不滿的視線,他勾起唇角,“不如這樣,如果你肯用什麽和我交換的話,我不僅會到場,還會配合你的劇本。”
他的笑容看上去十分無害,好像在真心提出什麽意見似的,“到時候……你想讓我做什麽,我就做什麽。”
夏檸立馬腦補一萬字小黃/文,她感覺盛修白一定是有什麽特殊癖好,借着這次機會對她做一些在晉江文學城顯示不了的不要臉無下限行為。
她擡起手放在胸前,“賣藝不賣身。”
這句話成功逗笑了盛修白,他的聲音裏帶着幾分寵溺,“好,那就賣藝。”
夏檸覺得有些不可置信,跟盛修白結婚雖然沒多久,但是她已經慢慢摸清盛修白的性格了,他骨子裏還是一個資本家,掠奪是他的天性。他怎麽可能放棄這個機會來獲取什麽好處呢?
她看了眼男人,見他笑得很溫柔,突然又對自己的想法産生了一些懷疑。
或許這是她對盛修白的誤解呢,盛修白也不是一直不當人的吧?
回到家,盛修白說賣藝還真是藝,他想讓她單獨為他跳一次她第一次登臺跳的獨舞成名作《搖曳》。
夏檸心想不就跳個舞嗎,于是想也不想就應下了,就當成平常的練習好了。她以為盛修白是在放水,卻不知道多少個日夜裏,他都想讓她單獨為他跳舞。
只為他一個人。
休息了一夜,隔天上午她換上了件貼身的裙子,在他為她建的滿是鏡子的舞蹈室為他表演。夏檸放了音樂,雖然沒有聚光燈,但女孩的舞姿仍舊讓他着迷。
《搖曳》這支舞主要是展現她的媚,所以即便是一個擡眼都寫滿了勾引。
夏檸覺得這只不過是一場再尋常不過的表演,不一樣的是觀衆只有一位。卻不知道,她眼裏的平常,在他心底掀起了多大的風暴。
盛修白動情了。
不需要她做多餘的事,僅僅是一個眼神,他也甘願為她臣服。
鏡子裏的女孩停了下來,她看上去有些開心,看着鏡子裏的男人,“盛修白,我已經做到了,到時候你也要實踐自己說過的話。”
“好。”但其實周圍風聲呼嘯,他有些聽不清她說的話。
夏檸想了想,拿着一瓶水興致勃勃地跟盛修白說自己的計劃,“到時候你就舔/我,讓他們覺得你其實對我情根深種,這樣他們就不會以為微博是我發的了。”
“舔?”他修長的手指擡起她的下颚,在她脆弱的血管上咬了一口,“這樣?”
她面上一熱,盛修白絕對是故意的。
夏檸皮膚上還殘留着他舌尖的溫熱觸感,她沒好氣地說,“你沒聽過舔狗這個詞嗎?反正不管我什麽臉色你都跪舔我就行。”
“跪舔?”盛修白笑了笑,斯文地說,“我想,我只能接受在床上這麽做。”
“……”她一下子想起來先前他親那裏的事,臉紅得跟番茄一樣,下流,說正事呢他都能開車。
夏檸不滿地看着他,“你答應過我的,總之到時候你就擺出一副深情的模樣,好像喜歡了我三生三世,不管我怎麽對你你都喜歡我,無怨無悔。”
盛修白想了想,認真發問,“我現在不深情麽?”
如果人真的有三生三世,他真的喜歡了這麽久也說不定。
夏檸決定跟他說道說道,她的模樣看起來像個專業的老師,“我們要将這種情緒具體化,表現得誇張一點,讓大家一看就覺得你特別喜歡我,而我呢就沒那麽喜歡。明白了嗎?”
他唇角翹起一個極小的弧度,“明白,就是讓你在外面有面子對嗎?”
“……”別拆穿呀。
夏檸交代完後一身輕松,她決定到時候一雪前恥。她正準備離開練舞室,還沒走出幾步就被男人攔腰抱在了懷裏,女孩的腰很細,仿佛一手就能握過來,她有些疑惑,“還有什麽事?”
“剛剛的舞很美。”他的眼前似乎還映着女孩柔軟的身段。
夏檸不明所以,試探地說,“謝謝誇獎?”
“所以……”
嗯?
男人粗糙的指腹順着她的皮膚解開她背後的內衣扣,嗓音正經,像是通知一件再也平常不過的事,“你可能要晚點才能去吃飯了。”
“……???”夏檸立刻懂了他的意思,有些氣他不守信用,“不是說好不賣身嗎?”
他高挺的鼻梁貼着她的臉,氣息溫熱,“夫妻之間的事怎麽能說是賣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