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四月

第44章 四月

得到盛修白的回應, 夏檸覺得自己禮物送對了,于是眯起眼笑了起來,“那花呢?”

“也很喜歡。”

夏檸十分滿意, 她第一眼見到卡布奇諾的時候就覺得這是該送給盛修白的花, 奶茶裸粉色的花瓣透着一股溫柔,它不像紅玫瑰那樣熱烈,不帶一絲侵略性, 讓人看到之後就會聯想到儒雅紳士的男人同愛人耳語的畫面。

就連花的話語都是“溫柔的愛”。

“昨晚……”盛修白已經得到了答案,卻仍舊想确定,“你說只會送給我?”

夏檸別開眼,聲音裏帶着點小傲嬌, “不然我還能送給別人嗎?”

花就算了,那種親密的禮物, 普通朋友怎麽能送。

盛修白低笑了一聲,心底的某個角落徹底塌陷。他去拿了溫度計過來, 等夏檸吃完之後又給她測了一次體溫,見溫度降下來之後才完全放心。

之後他拿出杯子給她沖好感冒藥,一邊放在她面前一邊說,“如果我沒猜錯的話, 你是覺得熱把衣服脫了, 吹了風才發燒的?”

她心虛地吐了吐舌頭,這都被猜到了, “下次不會了!”

“好, 下次別讓我擔心了。”

他語氣溫柔, 足以讓世間萬物都朝他傾斜。

夏檸忍不住擡眼看他, 似乎想将他的五官都描繪一遍放在心裏。大概是這眸光過于灼熱, 盛修白感受到了後垂眼看她, “怎麽了?”

她臉上的笑透着點傻氣,“就想看看你。”

其實也不止想看看,還想親他的薄唇,摟着他的腰和他纏綿,做上一切親密的事,只有這樣才能緩解心裏面快要溢出來的某種情感。但因為她感冒還沒好,怕傳給他,也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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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修白聞言有些無奈,但也任由她去看。

他看着夏檸喝完感冒藥後,這才起身去卧室換衣服,上午還有個會,推不了。夏檸正好想進房間的窗子邊躺一會,正好看見他站在鏡子前系領帶。

盛修白是那種在任何地方都會一絲不茍的人,因此他的領帶打得整齊又美觀,西裝上沒有一絲褶皺。系上最後一顆扣子,盛修白想起自己忘記用夏檸送的禮物,算了……

他拿起外套,“在家好好休息。”

“好。”她臉上還帶着淺淺的粉,不知道是不是餘熱未退的緣故。

白色紗簾透進來的陽光照着她,夏檸不知不覺就睡了過去。迷迷糊糊間,她好像想起生病的時候盛修白跟她說了一句什麽,好像是……讓她再依賴他一點兒。

等醒過來,夏檸拿起手機看了眼時間,這才發現不過短短一個晚上加一個上午她的手機已經被轟炸了,不僅有爺爺和時柚韻的電話,還有同事的。

她趕緊給夏興昌回了個電話,說自己只是感冒睡得比較早而已。安撫完老人回完一些信息後,夏檸給時柚韻打了電話過去,對方的反應比較平淡,“要不是我找到盛總的聯系方式問了,還以為……”

“以為什麽?”

“以為你體力不支,被盛總弄得下不來床。”

夏檸:“?”

她好想讓警察叔叔把她抓走,每天不搞黃色就不舒服是嗎?夏檸罵了時柚韻兩句,接着又在電話裏跟對方聊了一會兒,提到自己給盛修白送了禮物,然後時柚韻又開始笑話她。

“想栓住你老公是吧。”

“……”

夏檸哪兒想到別的地方,她只是覺得盛修白每次穿正裝系上皮帶都很正經好看,尤其是她一點點将他襯衫從褲子裏拽出來露出一小截腹肌的時候。她還特意選的針扣,方便解開。

是有那麽一點澀澀的意思啦。

她心思也不單純,也就沒有繼續這個話題。

第二天早晨,夏檸覺得自己病好得差不多了,于是耍賴不想喝感冒藥。一向溫柔的盛修白垂眼看向她,雖然不兇,但是有幾分不容她拒絕的意味。

她撅唇,只好喝了。

盛修白擡起手,寵溺地擦去她唇角的水漬,有些無奈地額說,“又不是小孩子了,怎麽喝藥還讓人監督?”

夏檸小聲嘟囔,明明是你大驚小怪,只是感冒而已。

喝完藥,盛修白要去上班,他換好衣服把她送的禮物交到她手裏,語氣莫名透着股暧昧,“幫我系。”

“你不會嗎?”

盛修白看着簡單到不能再簡單的皮帶,一本正經地胡說,“不會。”

夏檸站在他面前,有些笨拙地幫他,盛修白也不急,只是低頭看着她慢慢動作。女孩兩只手都圈住了他的腰,幾乎要抱住他,臉快要貼到他胸膛上的時候,夏檸聽到男人胸腔裏傳來的笑聲。

她臉熱,果然是故意的。

好不容易扣上,夏檸的手還放在最後一截皮帶上,手腕突然被他攥住。盛修白的力氣很大,幾乎只是小小的一拉就将她拉到了自己的懷裏。

夏檸撞到他胸部結實的肌肉,雙手順勢被他圈在自己勁瘦的腰上。

“知道送我這個是什麽意思嗎?”

她原本是不知道的,但時柚韻說過了,她感覺全身都在發燙,尤其是自己的手腕,“不、不知道。”

盛修白笑了笑,夏檸擔心他說什麽來戳破她的話,到時候會不好意思。但盛修白只是垂下那雙春意快要溢出來的眼睛,好半晌才用低沉悅耳的聲音說——

“我已經被你栓住了。”

那一瞬間她的心噗通噗通地跳,那顆平時還算安定的心髒幾乎快要跳出來,她難以形容現在的感受。像盛修白這樣矜貴自持的人,主動同她說自己被她拴住了,那是一種心甘情願的臣服。

好像他主動給她這個機會,還把繩子的另一頭遞給她。

夏檸平複了好一會兒才敢擡頭,這才發現盛修白看她很久了,她還沒想好說什麽唇瓣上就落下了溫熱的觸感。

她不是第一次和盛修白接吻,那麽多個日夜裏,他們吻過很多次,但從來沒有哪一次像現在這個吻一樣纏綿。她能感覺到彼此對對方的某種情緒急于得到宣洩,于是衣服都變得雜亂。

盛修白的白色襯衫被弄出了褶皺,以往他做什麽都是不疾不徐,還是第一次像狂風驟雨般急切,清晨欲望初醒的男女,連呼吸都交纏在一起。

不知道過了多久盛修白才松開,他嗓音微啞,“要不是還要去上班……”

後面的話雖然沒有說出來,想要表達的意思卻很明顯。

夏檸臉熱,心想明明做的是穿衣服的事,怎麽腦子裏淨裝的脫衣服的事。她鼓起一邊腮幫不想跟他說話,過了幾秒鐘突然意識到一件事,“你剛親了我,不會被傳染吧。”

“那怎麽辦?”他眼底帶着輕佻,語氣裏卻是裝模作樣的遺憾,“原本還想做點更過分的事。”

夏檸拿起床尾柔軟的枕頭砸他,“你快去上班吧。”

就知道耍流氓。

房間裏重新安靜下來,夏檸仿佛還能聽到心跳的聲音,一下又一下。她想控制,但唇角仍舊勾了起來,最後忍不住在床上翻了兩圈。

意識到自己失了态,夏檸趕緊坐起來整理了一下頭發。

心口像是有一罐蜜糖被打翻,從未有過的甜。

四月份對于夏檸來說,好像一切都美好極了,天氣也好,四周的萬物都好像加上了溫柔的濾鏡。她平日裏倒也沒那麽愛笑,但近來唇角一直是勾着的。

奚芸有些好奇,“夏檸姐,是發生什麽好事了嗎?”

“嗯。”她一邊收拾東西一邊說,“中彩票了。”

“中彩票?”

等到夏檸走了,奚芸仍舊在原地迷惑,她忍不住好奇到底是多大的彩票才能讓夏檸高興成這樣,幾個億?

夏檸出來後就看見自己的彩票正在門口等她呢,她高興地上了車,盛修白幫她系好安全帶,“晚上回去收拾一下衣服,明天帶你去種番茄。”

她眼前一亮,“你還記得我說過的話?”

“你說過的話有哪句我不記得?”他笑。

夏檸的心情本來就好,因為這事更好了,她還讓盛修白放活潑一點的歌。歌曲炸耳朵得很,盛修白以前從來不會聽這種,但看她一副高興的樣子,無奈地笑了。

她回去吃完飯就開始收拾行李,“要過夜嗎?”

“嗯,順便在那住一晚,附近還有個農家樂。”

夏檸興奮地收拾好行李,一直到晚上躺在床上也睡不着,于是她将禍害目标轉到了旁邊安靜看書的盛修白身上,“盛修白,你知道二十六個英文字母,ET走了還剩多少個嗎?”

聽到這麽無聊的問題,盛修白唇角勾了勾,假裝沒聽見将書又翻了一頁。

夏檸不死心,靠他更近了一些,“盛修白,你會不會鬥地主,我們玩一局?”

盛修白眼底帶着幾分戲谑,眼神仍舊放在自己手裏的書上,“你要實在睡不着,我不介意跟你做點消耗體力的事。”

她秒懂,還沒來得及拒絕盛修白的書就已經被放在一旁的櫃子上了,他擡手将鼻梁的眼鏡拿下來,又将燈的暗度調暗。雖然還沒進入正題,但男人的每一個動作看上去都分外暧昧。

她咽了口唾沫,擡眼時他已經俯身過來。

夏檸沒有拒絕,她皮膚泛着粉色,像成熟的水蜜桃。但很快盛修白就發現了她的壞心思,他拉開抽屜,發現計生用品不見了。盛修白舌尖抵了抵後槽牙,眼底裏帶着點了然,“藏起來了?”

她忍笑,“你找找?”

身旁的床墊往上彈了彈,夏檸還在床上笑呢,過了一會兒也沒見盛修白回來。她有些好奇地穿上睡衣走出去,看見盛修白披着睡袍坐在沙發上慢條斯理地抽煙。

男人一半如野獸般兇猛,另一半卻像矜貴的紳士,猩紅的火苗在指尖燃着,他遞到唇邊,在煙霧裏擡頭看了她一眼。

夏檸藏住幸災樂禍的表情,問他,“喂,你要不要繼續呀。”

他笑了笑,指尖夾着半截煙。

大概是因為煙的緣故,他的嗓音比平時啞一些,說話的時候眼尾勾出一個長長的弧度,“怎麽,你想跟我生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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