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我要對他負責

第39章 我要對他負責

越是這樣沈夕恒精神壓力越大,晚上總會被驚醒,好幾次醒來都發現劉蘊秀站在他床前,說是給他蓋被子,怕他着涼。

高考前一周,學校放假三天。

沈夕恒誰都沒說,一個人去了栖霞鎮,先去了外婆家,外婆吓一跳,“又跟你媽媽吵架了?不是要考試了嗎?怎麽跑來這裏了?快坐下,餓不餓?我去給你做吃的。”

“外婆,沒吵,學校放假,過幾天考,不餓,你別忙。”

“你爸媽知道你來嗎?”

沈夕恒有點後悔沒跟父母說,“他們不知道,外婆,你能不能幫忙打個電話給我媽。”

“要打,他們會着急,我說你過兩天就回去,這兩天好好放松,心情好才能考得好。”

休息幾分鐘往程祈家跑。

程祈壓根沒想到他會過來,整個人像是被定格,站在夕陽裏一動不動。

餘晖中,那個他想念了無數次的人笑得燦爛:“怎麽了,一個學期不見,不認識了?”

程祈手語比劃:“你怎麽來了?”

“不知道,想來就來了。”

程祈放下手裏的活兒,走到電動車旁邊,拍拍後座,沈夕恒跳上去,“車你別舍不得用啊,還這麽新,走吧,追風去!”

依舊是繞着小鎮轉圈,回來時天已黑,沈夕恒趴在程祈後背睡着了,程祈舍不得停下,帶着他慢慢的在夜風裏轉悠。

進家門前沈夕恒拉住程祈:“晚上過來嗎?跟之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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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之前一樣,程祈等他父母睡着跑來沈夕恒房間,程祈點頭,比了個“OK”的手勢。

晚上,外婆睡着,沈夕恒在大門口等程祈。

程祈是帶着香瓜來的,沈夕恒嘀咕:“你家還種香瓜啊。”

大咬一口,甜到差點咬到舌頭。

今晚沒有講題,也沒有訓練,兩人躺在一起看電影,沈夕恒将電影靜音陪着程祈看字幕。

找的是一部美國災難大片,誰知道這種末日逃亡大片居然有激情戲,而且學是倆男的,倆男主逃亡到一處堡壘,找到物資心情愉悅,趁着其他生存者還沒找到,在屋裏子做着那種事。

沈夕恒尴尬到無所是從,電影的出格配樂中,沈夕恒想起那晚,那晚程祈的胸膛有多炙熱,手指有多修長,指骨的柔軟度,力度,總在每個放空下來的夜裏跑進沈夕恒腦海,後來無數次,晨起後,洗澡時,沈夕恒都會閉眼想象程祈的手指。這時候關掉電影也不是,繼續看也不是,嘀咕:搞什麽,都末日是,快死了,還有心情做這種事,難看,差評。

同樣滿心旖旎的還有程祈,跟他不一樣的是,程祈想的是沈夕恒那晚懵懂又迷茫的表情,他喜歡看沈夕恒滿足的臉。

電影是看不下去了,程祈淡定點“x”,示意沈夕恒睡覺。

距離上次沈夕恒生日,他們有半年沒見面,再躺在一起心境跟以前完全不一樣,沈夕恒總覺得熱,覺得擠,皮膚跟程祈的一碰到就像摩擦起火,猛地撤到安全距離。

老舊的空調制冷效果差,呼哧呼哧的發出低沉的噪音,沈夕恒燥意難耐,左翻右翻,兩個十八、九的男生躺同一張床,正值一切待開發的青春期,難免走火,更何況自上次互助後沈夕恒還真的回去自己認真研究過幾次。

再一個翻身,床板吱吱呀呀響,沈夕恒的手臂擦過程祈的,他惱怒地坐起身,在黑暗裏摸過手機打字:【睡不着,幹點別的吧?】

睡不着的不止他一個,程祈睜眼:【還想看電影?】

【不想。】

【打游戲。】

沈夕恒手比腦子快,打字:【打別的吧,譬如,飛機。】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

手機屏熄了亮,亮了熄,沈夕恒頂着尴尬默默撤回信息,這打完字就發出去的習慣得改改。

程祈坐起身,打開床頭臺燈,抽走搭在沈夕恒腰間的老式毛巾被,然後去抽他運動 褲的繩子。

一切發生都透着不合理,完事後程祈淡定拿過濕毛巾給沈夕恒,沈夕恒又覺得很合理。

他拽着程祈轉過程祈臉,認真說:“公平起見,一人一次,輪到我幫你了。”

程祈搖頭。

沈夕恒視線下線落在他那裏,用力一扯,強勢出手。

不要也得要,沈夕恒的“手藝”不如程祈,他有自知之明,不然為什麽程祈幫他好像沒用多少時間,至少沈夕恒覺得時間不長,具體多少分鐘不确定,沒看時間。

他幫程祈,幫到手腕差點廢掉程祈才算完。

躺在床上的兩人各自藏着心事睡着。

沈夕恒想:果然,還是程祈弄的舒服,還有,網友誠不欺我,手長繭子更爽。

程祈在想:我要對他負責。

隔天,久違的蟬鳴聲叫醒沈夕恒,程祈還在睡,沈夕恒撐着腦袋正大光明端視着程祈,眉毛很好看,标準劍眉,睫毛很長,越看越好看,沈夕恒忍不住上手,從眉骨摸到嘴唇,不小心吐出心聲,說道:“小聾子,你嘴唇好軟啊,好想咬一口。”

他沒敢真的咬,伸出兩根手指并攏貼在他唇上,“真的好軟啊。”

程祈翻了個身,整個人躲到被子裏去。

“你睡你睡,不煩你了。”

躲在被子之下的程祈擡指摸上沈夕恒剛摸過的嘴唇,好半天不敢從被子裏出來,悶出一頭汗。

上午,沈夕恒跟着程祈上山摘果子,經過杏子樹,沈夕恒摘了一顆,沒熟,酸,澀,今來來的比去年還要早,又吃不成。

程祈拿走他手上咬過的酸杏咬了一口,皺眉扔進草裏,掏出手機:【沒關系,我給你釀杏子酒。】

“好啊,你釀,等下次來一起喝。”

在外婆家待了兩天,程祈催促他回去,去高鐵站的那天,兩人再次提起一起旅游的約定,沈夕恒說:“等我啊,考完我們再商量去哪裏玩。”

高鐵站外,程祈目送沈夕恒進站,兩人靠在欄杆,誰也不肯先走。

“我快要去排隊檢票了,你先走,你在這裏看着我舍不得走,我不喜歡別人看我的背影,我看着你走。”

程祈用力揉他頭頂,轉身慢慢往回走,沈夕恒也往檢票口走,走幾步,突然想起來他來的時候帶的巧克力一直放包裏沒拿給程祈,他的班次已開始檢票,情急之下的他邊往欄杆跑邊喊:“程祈!”

前面程祈站定,回頭,看着奔向他的沈夕恒,又轉頭往他的方向跑。

沈夕恒舉着那盒巧克力,“有東西給你。”

沈夕恒有種錯覺,他是不是能聽見?

拿着巧克力程祈再次跟沈夕恒揮手道再見,為了驗證剛剛的想法,沈夕恒再次大喊:“程祈,我舍不得你。”

沒走幾步遠的程祈腳步頓住,這次他沒回頭,在原地定了幾秒,然後走開。

沈夕恒揣着懷疑的心回到亭山。

逢高考必下雨,沈夕恒打起十二分精神全力奔赴考場,高考一結束高燒接踵而來。

考最後一門時已經開始發燒,沈夕恒撐着考完,該答的題全答完,走出考場才算松了口氣。

劉蘊秀和沈立崇等在門口,擠在衆多考生父母中,劉蘊秀一見他出來,第一句話是:“怎麽樣?我聽先出來的考生說今年的題比往年難,你哥幫你押的那些題都押對了沒?作文寫的怎麽樣?有沒有空題?”

她也忍了很久,昨天考語文數學她都沒敢問,怕影響沈夕恒接下來的考試。

“都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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