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明天後天都更新

第18章 明天後天都更新

直到卯時的時候,微光投射進殿內的時候,路過桌上茶具瓷瓶,灑下了細碎的光影。

賀子裕感覺很熱,渾身暖洋洋的不想動彈,好像有什麽東西在咬着喉結,濕漉漉的帶着癢意,他恍然睜開眼,對上秦見祀深沉的目光。

“皇叔!”賀子裕後知後覺地往裏縮去,摸上喉結還帶着點濕漉意,他驚恐低下頭又擡起,發現自己躺在床上,緊接着才想起自己昨天晚上從榻上掉下來的事情。

秦見祀居然把他抱上了床。

“皇叔你……幹嘛呢?”

秦見祀坐起身來,盤膝平靜看他,“下次別仗着枕邊有人,就動手動腳。”

賀子裕不知道這話是什麽意思,他從床上跳下,大步走到銅鏡前,就看見白皙脖頸上赫然多了一枚吮吸出來的紅印。

那紅印在喉結的位置上,顯目又恣肆。

他身形一僵,緩緩扭頭看向秦見祀。

“皇叔,你咬朕?”

“讓你長點記性罷了。”秦見祀單挑了挑眉,順手掀開被子。

前半夜從榻上翻下去四次,抱到床上後又開始做噩夢哭喊,好不容易消停了,又蹭得他睡不着覺。

堂堂攝政王何曾受過這樣的氣,但念在這小鬼……罷了,小懲大誡。

秦見祀下床來,手撩長發向後,衣衫懶散半開,他走到賀子裕面前伸掌來,吓得賀子裕往後一躲。

“朕錯了皇叔,朕絕不怪皇叔輕薄朕,皇叔,君子動口不動手!”

只見秦見祀的手掠過他,抓起一旁衣裳,眼神中多了一絲揶揄。“臣輕薄陛下?”

“不……不是嗎?”

“恐怕是陛下輕薄臣在先。”秦見祀揚起官袍穿上,淡淡瞥他一眼,“想必陛下也不記得了。”

賀子裕一愣,難道他在睡夢中……,等不及他遐想,秦見祀已然系上腰帶,走了出去。

他只好捂着喉嚨,急招王總管去林容兒那要一盒脂粉,然後躲在角落裏往喉結上抹了些,掩蓋痕跡。

王總管看到了,也不敢問是怎麽了。

于是早朝的時候,賀子裕姍姍來遲,步履虛浮,對比于坐在下邊,精氣神似乎都不錯的攝政王,王總管的視線在兩邊來回移,又聯想到昨晚寝殿裏斷續的哭聲。

他戰戰兢兢地低下頭,偷偷抹了把辛酸淚。他們的這位陛下實在犧牲太多,竟為了讨好這狼子野心的攝政王,做到這個份上。

“王孝繼,你怎麽哭了?”賀子裕好奇轉過頭。

“老奴……老奴許是眼裏進了東西。”王總管擦了擦眼,顫顫巍巍地做了個揖。

·

秦見祀卻不知這些。

“押上來。”他吩咐道,一隊禁衛軍就押着清平王上了朝堂。

賀子裕坐皇位上一愣,捉拿清平王這是什麽時候的事,他怎麽一點都不知道。

“罪人賀季禮,聯合禦林軍于宮門作亂,意圖謀害陛下,現證據确鑿,收押宗人府,三日後腰斬。”秦見祀揮揮手,“帶下去吧。”

禁衛軍又押着清平王下去了,賀子裕才确定下來刺客就是由清平王派出,至于密道一事,秦見祀卻沒有提及。

他坐在皇位上,看秦見祀處理一樁樁政務,一半是已經處理好的,在早朝上通知百官,一半是百官上奏啓禀的新政務,再由秦見祀處理。

賀子裕面色有些複雜,自己這個皇帝坐在這多少有些多餘。

·

散朝後,賀子裕照例去禦書房聽太傅授課,小皇帝飄飄蕩蕩在旁邊,和他說他昨晚在床上抱着秦見祀不撒手的事情。

“假的,一定是假的。”賀子裕越走越快,搓搓自個兒臉。

“朕都沒臉看你。”小皇帝負手飄飄蕩蕩,“不過說來也奇怪。”

“奇怪什麽?”

“秦見祀好像不太一樣,”小皇帝摸了摸下巴,“換做以前,你連上床的機會都不會有,但是他今早居然對你做這事……”

“嘶,好像也是,他最近越來越反常了。”

賀子裕摸了摸自己喉結,那種濕漉細碎的感覺,讓有着幾百年鬼生的他老臉通紅。

小皇帝微微颔首。“所以朕覺得,他可能饞朕的身子。”

“……啥?”賀子裕嫌棄看向他,“秦見祀瞧得上你?”

“怎麽說話的?”

“我錯了陛下。”

“你想,朕從前對他從沒有過好臉色,所以才讓他覺着朕不可侵犯,”小皇帝瞥向他,“可是你來了,處處示好,伏低做小,堂堂皇帝對他如此,他怎麽可能不饞。”

賀子裕輕嘶一聲,感覺有哪裏不對,但好像又被小皇帝說服。他開始琢磨秦見祀近日來的态度轉變。

“我記得我剛來的時候,秦見祀還挺兇的。”

小皇帝點點頭。“但他現在會咬你的喉結。”

“他以前還說要弑君。”

“但是在浴池那次還幫了你。”

“怪不得啊,昨晚他會主動提出守夜之事,”賀子裕啧了一聲,“原來他饞我身子。”

“不錯。”

賀子裕恍然大悟,一人一鬼達成共識,小小擊掌。

宮道上,身後的宦官宮婢們跟着,看着前邊的賀子裕搖頭擺腦,不解地低下了頭。

·

而遠處,秦見祀站高閣上,看着儀仗走過漫長宮道,他的目光掠過前面身着龍袍之人。不知為何,他會對于賀子裕不記得昨晚抱他蹭弄的事情感到不爽。

他有一種沖動,想摁住賀子裕讓他牢牢記住,想再将昨晚的事再做一遍,讓他銘刻在骨血中。

秦見祀最終沉沉呼吸着,轉身下了高閣。

下一刻,賀子裕福至心靈般地回過頭,卻什麽也沒看見。

“太傅。”他最終進到禦書房中,太傅和鄭庭芝早已候在一旁,準備上課。

其實每日授課其實也簡單,先講些道理,再拿最近的政務舉例,考教賀子裕要如何處理。太傅照例翻開書要講治國之道,賀子裕卻伸手攔住了他。

“說起來也是慚愧,朕去了一趟攝政王府,卻沒有找到楚非。”賀子裕坐下道,“這幾日不知是宮變還是叛亂,朕吃吃睡睡,竟也就渾渾噩噩過去了。”

“找楚非不打緊,可以慢慢來。”太傅合上書,“陛下是想聽這次宮變的細則?”

賀子裕皺起眉頭,往後靠着椅子,“從始至終朕得到的消息只有禦林軍叛亂,看到的是西門燒起的那把火,遇上的是刺客的刺殺,之後便是被攝政王所救……在王府與宮中三日,朕卻是全然不知事态如何。”

“聽聞陛下近日睡得不好。”

“無妨,于身體無恙。”

“其實陛下真正想要知道的,乃是朝堂上的整個大局。然而陛下居于深宮,眼耳閉塞,這一切便也就難為起來。”太傅嘆了口氣。

賀子裕手肘撐桌,轉了轉手中毛筆,“朕需要真正能為朕所用的人。”

一旁默然不語的鄭庭芝,忽而擡眼看向賀子裕。

太傅思慮片刻,道:“攝政王有意将宮中禁衛軍統領換做自己親信,只是陛下當知,禁衛軍一直都是直轄于天子,統領之人,也當是帝王的心腹。”

“所以太傅是想朕從禁衛軍統領入手?”

“不錯。”

賀子裕望向一旁散亂棋盤,微微颔首,他知道該怎麽做了。

他手中的棋子不多,每個都要落在合适的位置上,才能逐步培養出自己的親信。所以當務之急還是要從秦見祀手中拿回自己的棋子,遵照秦見祀的心意,落在賀子裕自己想要的位置上。

“你想幹什麽?”小皇帝問他說。

“我要再去一趟攝政王府,就說,去還他胞弟的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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