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難以啓齒

第25章 難以啓齒

賀子裕一夢驚醒時,只覺酸軟無力。

他赤裸趴在床上,被褥遮在腰臀處,露出的背胛也帶着咬痕。他縮起身子,昨晚他哭得很厲害,又不知道自己在哭些什麽。

最開始的恥辱感都已經淡去了,如今他倒像是予取予奪,反倒還納悶秦見祀沒有更進一步。

等到賀子裕勉強撐手起身,才發現被褥都弄髒了,鎖骨和胸膛上也被咬出斑駁紅印。

光線零碎朦胧地映在帳上,帶着點點暖意,賀子裕斜支着圍起被褥,半跪坐在床上,他擡手勾起長發向後,露出勁瘦的身子白皙,就襯得那些痕跡愈發誘人。

玉珏又不知道被秦見祀扔到了哪裏。

“陛下?”

賀子裕低低問了聲,并無應答。他總疑心秦見祀知道他是野鬼的身份,要不然怎麽會幾次三番刻意拿走玉珏,不讓小皇帝看見。

帳簾被人掀開,還沒等他躲,秦見祀已經徑自走了進來,瞧見他如此模樣後眸光又深了幾分。賀子裕垂下眸,擡手遮了遮。

“還未曾深入,陛下反倒羞窘,”秦見祀掰開他手,俯身攬住他腰,順勢吻上唇,“待陛下回宮之後,又該如何?”

赤裸胸膛摩挲着秦見祀衣料上的繡樣,癢麻感讓賀子裕呼吸一滞,唇瓣便被不輕不重地咬了口。秦見祀的手掌帶着薄繭,又漫不經心地摩挲向他的腰窩。

微妙麻意順着尾椎攀爬而來,晃着身子一下下泛着激靈。

秦見祀眼中帶了笑意。“陛下抖什麽?”

“皇叔,莫要再弄了。”賀子裕閉緊眼,嗓音已經開始發喘,真不是他本心想要如此,但他為何會控制不住。“你……得隴望蜀。”

“臣一貫如此,貪得無厭。”

賀子裕痛苦地眯起眼,随即又被秦見祀撲到床上,掌向下探去。

他不懂為什麽秦見祀好像把他昨日的憤懑無奈當成一種被忽視冷待的吃醋感,堂堂攝政王為此還特地向他解釋保證,他總有一種微妙感,好像秦見祀與他所想的是兩樁事。

賀子裕發尾散開,眼尾逐漸攀紅。

·

等到賀子裕邁着虛軟的步伐走出營帳的時候,百官已經去狩獵了。

秦見祀伸掌來,掌心上平躺着玉珏,賀子裕猶疑着接過,就看着秦見祀又擡起手來揉了揉他頭。

“等會兒,臣帶陛下去狩獵。”

“腿傷還沒好……”

“無妨,陛下可與臣共乘一匹馬。”秦見祀看着賀子裕一身龍紋玄衫,誰也不知衣衫下的點點紅痕,好像一件物品打上了屬于自己的烙印,占有感與賀子裕的反應,都令他感到愉悅。

那麽賀子裕的一些小小心願,他似乎也可以滿足。

他從袖中拿出一本薄薄的冊子。

“這是什麽?”

“朝堂職位上的空缺,”秦見祀垂眸道,“陛下可以在上面填上拟定的人選。”

賀子裕一愣,打開冊子,果然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職位,但秦見祀這意思是……

“陛下想要什麽,張口問臣便是,只是親政一事陛下歲數未至,費心圖謀也無用。”秦見祀擡眼看向四圍廣袤原野,“這些人大概夠陛下玩一段時日了,此後不必再背着臣,偷摸插人。”

“皇叔知道戶部那兩人……”

“早知道了。”

賀子裕苦笑一聲,反應過來。太傅說得果然沒錯,秦見祀之所以無動于衷,不過只當他偷摸安插人是小孩把戲,未曾放在眼中。

“這份名單任朕填嗎?”

“是。”

“朕圖謀親政,皇叔也不惱?”

秦見祀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好像在問他是不是真的能做到,賀子裕深吸口氣,挑了挑眉,“那,多謝皇叔。”

·

風過樹梢輕動,秦見祀去馬廄挑馬。賀子裕先去探望了下楚非。這家夥還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看見他來卻又掙紮着要行禮,最終被他摁下。

“你好好休養,待到傷恢複後和副統領比武,記得不要太出挑,打個一般就行。”賀子裕揮退了周圍人,坐板凳上拿了塊糕點。

“多謝陛下。”楚非點點頭,垂眸像是藏了什麽心事,賀子裕奇怪看他一眼。

楚非對上他目光,猶豫着還是問出話來:“陛下,卑職聽聞王爺昨晚在您帳中一夜未出,您……”

賀子裕一口糕點卡在喉間,猛烈咳嗽起來,“放肆。”

“陛下,如果此時為真,請陛下聽卑職一言,”楚非蒼白着唇,瞬間激動起來,“卑職願為陛下刺殺攝政王,誅暴亂,清君側,陛下您乃萬金之軀,實在不該受此折辱。”

賀子裕站起身來,猛然一甩袖,卻又無處否認,“你既自稱為卑職,就不該有此妄言。”

“卑職知道陛下孤身實在不易,只想拿命相護,不讓王爺再脅迫陛下半分。但卑職埋在左相那邊的人,昨夜探到了消息,”楚非擡起頭,小聲道,“他們要趁攝政王狩獵,将他引入林中射殺。”

“什麽?”

“陛下若準許,卑職便派人暗中助左相一臂之力。陛下若另有計策,卑職就全聽陛下安排,絕不擅動。”

賀子裕怔住,恍然間像是心口壓了塊巨石。

射殺秦見祀。

不行,他雖然也想秦見祀死,但這厮若在此刻出事,挾天子以令諸侯的人,就是從攝政王換成了左相,且再無人能加以制衡,賀子裕猛然搖搖頭。“不可。”

“那該如何?”

“以靜制動,莫要胡來。”

楚非抱拳,低下頭來。“是。”

賀子裕又與楚非閑聊了半盞茶的時間,問起邊關軍情,眼下他已不能只是伏低做小,還要再做更多的事。

倏然間,外頭傳來聲音。“參見攝政王!”

兩人不約而同地止住聲,賀子裕深深看了楚非一眼,走出帳外。

帳外,秦見祀已然握着馬鞭騎在馬上,一身騎裝身背弓弩,淡淡看着他又掃向帳子裏邊。

“上馬。”

賀子裕深吸一口氣,回頭又看了眼帳子裏,随即被秦見祀俯身一把撈起,他攬住賀子裕的腰身貼近,猛然手揚馬鞭淩厲甩下。

“籲——”一聲,烈馬受疼長籲着揚起馬蹄,奔馳而去。

身後宦官宮婢俯身只聽馬蹄噠噠奔遠,再擡頭已然成了細小黑影,廣袤處,賀子裕驚呼着颠入秦見祀懷中,感受到身後人的下巴抵在他肩上,聲音悠悠沉冷。

“陛下對楚非,似乎不一般?”

原來是占有欲作祟,賀子裕松了口氣。“皇叔多想了。”

秦見祀冷嗤一聲,張口咬上他耳垂。随即反手拈起一支背上弩箭來,圍抱着他将弓弦拉滿。

“咻”一聲,長箭離弦,直射向盤旋大雕,凄厲長鳴間落了下來。

賀子裕被不适抱着,略微低下頭。“皇叔好箭法。”

他瞥了眼賀子裕,吩咐暗衛去拾取。

遠處,王公貴族們還在騎馬駕車射獵着,打到獵物以後會被随從裝到車中,待到傍晚再比較所獵之物的數量與大小。

秦見祀抱着賀子裕,再加上不屑于如此輕松的捕獵。所以有意避開衆人,直往山林而去。

“皇叔,別往山林中——”

賀子裕正想攔,卻又不能将原因說出口,回頭看着暗衛們騎馬在後頭跟随着,他也只得歇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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