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社恐美人是跟蹤狂(10)
第45章 社恐美人是跟蹤狂(10)
池顏看到他的臉,表情有些呆,水光潋滟的眼睛忘記了眨動,迷迷瞪瞪地凝視着男人。
是那位先生。
傷痕累累闖入她家裏,折磨她不讓她睡覺的男人。
他怎麽會是劫匪首領?
陸沉臨見她認出自己,勾唇輕笑,意味深長地道:“為什麽搬家?是不想見到我嗎?”
池顏聽他要興師問罪的口氣,一下心虛起來。躲閃着他的目光,下巴接觸到他的手指,擱在雪白被褥的手指緩緩收緊,平整的被褥表面生出條條褶皺。
“不、不是。”她說着拙劣的謊言,磕磕巴巴:“有老鼠、所以,所以搬家。”
【池寶現在拖延時間就行了!別怕。】小黑氣急。
這種五大三粗的男人竟然也要跟它的親親池寶貼貼。
陸沉臨沉默片刻,“老鼠?”
池顏抿着粉糯的唇,顫顫點頭。
“嗯、嗯。”
她那認真說謊的模樣,怎麽看怎麽可愛。
陸沉臨沒有戳破她的謊言,虎口槍繭不輕不重地磨着她下巴嬌嫩的皮膚,她嗚咽了聲想躲,嘴裏喊着疼。
他不由松開了手,不着痕跡地掃了眼她泛起紅痕的下巴,像是想到了什麽,黑冰似的瞳眸微微眯起,氣息危險。
“剛才在你身邊的那個人是你的誰?”
池顏揉着有點疼的下巴,注意力落在他身後擺放的礦泉水上,口渴地吞咽了下,聞言愣了愣問:“誰呀?”
陸沉臨蹙眉,“謝硯。”
池顏注意力總算轉移到他的身上,眼睛奶貓似的圓溜溜,眨眨眼問:“他是我鄰居。”
陸沉臨:“你們不是男女朋友關系?”
池顏遲疑了幾秒,她在想什麽算男女朋友關系。雖然謝硯答應跟她在一起,但是真正層面上,謝硯是想報複自己這個跟蹤狂,才答應的。
但在她沉默的空隙,陸沉臨漆眸翻起黑雲欲雨的陰沉,殺氣騰騰。
“這麽難回答?”他語氣平靜。
池顏埋頭苦想,沒有發現他的異常,慢吞吞地搖頭說:“不是哦。”
互相喜歡才算在一起,謝硯不喜歡她,所以不算。
陸沉臨神色稍霁,又不滿足,冷冷地問:“你喜歡他嗎?”
池顏只需要在男主面前表現出喜歡的模樣,在其他人面前不用。
于是她搖了搖頭,“不喜歡。”
許是氣氛變得過于和諧,她忘性又快,腦子裏裝不下那麽多東西,剛才在銀行大廳裏男人殺人的畫面早已淡忘。
池顏舔了下唇,伸着細白手指,指着他身後的礦泉水,小聲地說:“我想喝水。”
陸沉臨循着她的指尖看去,看到擺放在窗邊桌子上五六瓶未開封的礦泉水,又對上她靈動幹淨的眸子,寫滿‘想喝想喝’,修長的腿一動,鬼使神差地拿了一瓶水,細致入微地扭開瓶蓋,遞給了她。
等反應過來時,男人瞳色沉了幾分。
還沒人敢指使他做事的。
池顏咕嚕嚕喝了好幾口,唇瓣被一層水光浸軟。
喝到水後的她,唇畔露出兩點梨渦,睫毛翹了翹。
“謝謝。”她禮貌地道謝。
陸沉臨緊盯着她那兩片唇,一向恣意妄為的他想要得到什麽,從未有過失手。
她也一樣。
男人闊步走到她面前,俯身含住那片吸足汁水的軟紅唇肉,池顏好似枝頭沾染露珠的花苞,任由男人采摘品嘗。
她的眼尾暈染一股媚色,皮膚饑渴帶來的欲望将她淹沒,身子癱軟在柔軟的床鋪上,唇齒間洩出破碎的嗚咽聲。
陸沉臨炙熱的掌心托着她的後腦勺,深沉的漆眸暗潮翻滾,直勾勾地凝視着懷裏的人兒,骨子裏的惡劣掩藏不住,指腹輕輕地揉着她的耳垂,嗓音沙啞,透着股邪氣。
“叫老公,我就放開你。”
“嗚嗚……”池顏被皮膚饑渴折磨得夠嗆,他一停下,身體每一寸皮膚都在發燙,酥酥麻麻的癢意竄過背脊。無意識地揪住他一截衣擺,嫣紅欲滴的臉頰蹭了蹭他的掌心,腦子一片空白。
“快叫老公。”
“嗚嗚老、老公……”
男人喉結上下滾動,瞳色格外幽深。
從未有過的欲念侵蝕血管,順着血液流入五髒六腑,心髒劇烈跳動,仿佛要跳出喉嚨。
他手指落在她軟腰邊緣時,門外傳來下屬的聲音。
“老大,那家夥要見他的女朋友,不見不破解防禦系統。”
陸沉臨停下動作,面色沉如濃墨。
扯着被褥一角,将床上的人蓋住,半截衣服都沒露出來。
他直起身戴上面具,出了休息室。
十幾分鐘後。
躺在床上的池顏探出還浮着水光的眼睛,臉蛋被捂得雪裏透紅,睫毛撲閃,左右看了看空蕩蕩的房間。
沒再看到男人才松了口氣。
她委屈地跟小黑告狀。
“小黑,他親我,親得嘴巴好疼。”
毫無章法,跟大型犬一樣胡亂的親。
【……】小黑拳頭硬了。
可惡啊,狗男人真不要臉。
【池寶別怕,我給你安排逃亡路線。】
池顏從被褥裏爬了出來,拿起桌上的礦泉水喝了好幾口,也沒沖散男人淡淡的松木氣味。
只好忍着。
“怎麽逃啊?”
【你看下窗戶。】
池顏走到窗邊,小心翼翼地掀開窗簾,透過縫隙看向外面。
銀行四周都被警察圍住,連一只蒼蠅都飛不出去。
【再等一分鐘,警察馬上沖進來了。】
謝硯從電競圈退役那兩年發生了很多事,之後進了警局,成為了市局的下線。直播只是掩蓋他身份的幌子,外面的警察已經跟他聯系上了。
很快銀行裏會爆發一場大戰。
這個懲罰副本犯罪率極高,反派陸沉臨又是最大犯罪團夥的首領。
宿主任務存活一年看似簡單,其實特別困難。
只有第一個任務才能完成,那就是讓謝硯厭惡跟蹤狂宿主。
可這個任務好像也完不成了。
小黑都快愁禿頂了,哦,它沒有頭。
“轟——!”
一聲爆炸聲隔着門傳來,地面都跟着震動起來,窗簾晃動不平。
她吓得差點沒站穩,扶着一旁的桌子,很快又傳來一聲聲激烈的槍響。
休息室房門忽然從外打開,來人不是陸沉臨,而是許久不見的謝硯。
不等她反應,他上前一步握住她的手腕,跑出房間,從安全通道離開。
直到出了銀行,池顏喘了幾口氣,小腿發軟,攥着身旁青年的衣袖,濕潤的睫羽蔫蔫地垂着,忽然聽到謝硯嗓音沉冷地問。
“你嘴巴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