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主不在乎

主不在乎

【9】

【姓名：天嘯

年齡：19

住址：南河XX

就讀學校：XX】

旁邊是黑白的報紙，版面上用着最大字號字體寫着；“大學生家門口掏鳥獲刑10年半”

季無痕打開電腦，輸入，大學生，掏鳥等關鍵詞。

【ID花開富貴：我們那時候就掏鳥呢！這算個什麽事啊，一個大學生，前途就因為這幾只鳥毀了？】

【ID飛翔的胖子：他掏的是二級保護動物啊！燕隼】

【ID小小姐：可是，不知道的前提下，掏了鳥窩，就被抓起來，真的好無辜啊】

【ID長江：他是進行出售了！要賣兩千呢！這并不是無知，有預謀的好吧？】

【ID淼淼：人販子判刑還沒幾年呢？幾只鳥就判刑了，還是人沒有鳥值錢呗？】

【ID麻蛋：人販子判刑才5,6年，人販子偷小孩也知道犯罪的啊！人不受到法律保護了嗎？】

【ID鋼煉：兄弟們冷靜，這人該賣鳥賣鳥，該打鳥打鳥，真不是啥善茬啊】

【ID柳葉：好像說法律這方面要進行改革，這小夥子沒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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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D闊太：但是媒體這樣寫東西也太随意了，真的誤導大衆啊，前因後果與不說清楚，直接一個打鳥=判刑十年。無良媒體】

季無痕翻開卷宗中的調查記錄：

1.嫌疑人曾經多次在群聊中兜售野生動物，對動物有着明确的認知。下一張是一張黑白圖片，一個ID叫天嘯的人：“出幾只鳥，懂得進來看看”

2.嫌疑人自制捕獵工具，并較長時間從事貿易活動。曲別針別着的照片裏面顯示，幾根管子

來個近景，托子和扳機制作中

【圖片】

樓主：會打傷人嗎？

嘯天回複樓主：打死人都行，25個氣壓，呵呵

季無痕躺在床上，做好了睡前的拉伸。他躺下來，準備睡覺。

那個外星人已經很久沒有出現了，自己的睡眠狀況好像和之前一樣，沒有經過太多的改善，季無痕看到路上拉二胡的盲人，會蹲下來放一張紅色鈔票。

【季無痕先生，您好，現實您的各項激素水平仍舊出于正常狀态，我們也從您在第一醫院的就診單的相關數據，可以得到結論，生理性的睡眠問題，您是不存在的，您偏向于‘心理’問題，我們建立的人類模型正在對這方面進行統計。】

【根據‘小雁’的數據，我們想問您幾個問題？‘腎上腺素’的标準是高于常規範圍的。根據我們對其他‘代理人’的記錄，從數據庫中做出相應的提取，可以得到的結論是：您體會了一種叫做‘悲傷’的情緒。】

【我們的樣本，多采用人類‘精英’這一群體，從別的‘智子’那可以得知，您所在的星球，編號M34-4602151-B，水分占比70.8%，名為‘地球’。除去‘精英’這一群體，還有‘農民’，‘學生’，‘中産階級’，‘財閥’，‘政黨人’等相關詞彙。由于模型建立的依舊不完備，因此情您原諒我歸類的不精确。】

你們到底是什麽人？目的是什麽？

【主時間的結果已經塵埃落定，在次基礎上找到時光機回溯，在2014年，2006年分別開辟了多條支線。針對人類‘撒謊’這一特性，我們決定采用生物學激素的手段進行評估，從而得到相應的對抗策略，這也是從你們一本叫做《全日制普通高級中學教科書（必修）生物》第一冊的書上學來的。比如，‘人類’撒謊的時候，名為‘皮質醇’的激素會增多。

我們相信，只要對人類激素的了解足夠多，激素，以及激素相關的參數是夠多的，那麽，就可以認為，我們是可以對‘人類’這一群體是掌握的。】

【人類是蟲子，但是我們在一周目的時候也過于低估了蟲子的力量。中國有句古話是‘知己知彼百戰百勝’。因此我們特地對若幹名世界各國的腦科學家，心理科學的研究成果進行分析。】

你為什麽告訴我這麽多？

【主不在乎】

【下一個我們要研究的對象名為：劉祈。智子顯示您和這位先生已經有了部分接觸，我們期待您的表現。這是為我們提供最重要的一個樣本參數。】

【10】

“醒醒！！黃孟良！醒醒！”

黃孟良擦擦口水，拿起黑框眼鏡，剛睡醒，眼球受到壓迫，沒适應焦距變化，白白蒙蒙一片。

“明天開會的資料，打印下，晚上稍微晚點走，加班加點幹完活。”

“哎，不是，姐，那你呢？”

“我？我下了班約會啊，海底撈位置都定好了，我還得順便做個美甲呢！老胡去剪個頭發。吃炖海底撈還能帶點水果零食回家。你回家又沒啥事，沒對象，家裏也沒老人，就加會班呗”面前的女人将細細的五根長手指伸出來，盯着看。

“好啦，別啰嗦了，趕緊幹完活吧”女人扭着楊柳細腰，翩翩地走了

可是，這活是你的啊，楊秘書

打印機吐出幾張星星點點墨水的A4紙之後，剩下的就都是‘白板’。這破機子好幾年，今天算是徹底報廢了。

“李哥，不好意思給您打電話，這打印機壞了，大家都下班了，怎麽辦啊？”

“小黃啊，公司請你過來，是解決問題的，這種小問題，解決了才突出你的能力嘛！如果你能為公司解決別人解決不了的問題，那才是能力提升了嘛！”

電話那邊傳來女生嘟嘟囔囔撒嬌的聲音：“快點嘛，人家惦記愛馬仕包包好久了啦”

“好好好，不和你說了。”

三聯三打印社，紅底，白字。微信收款到賬，158元

到家後，黃孟良将鞋子脫下，後腳跟磨皮，紅彤的一片。她走進廚房，拿起洗潔精，海綿布在盤子上打轉。

“小雁，比較偏向于嚴肅文學啊。寫出估計沒啥人看吧？不如寫言情，或者耽美。但是耽美簽約真的好難。都被拒好多回了啊。”黃孟良喜歡自言自語，如果自己再不和自己說話，她就要瘋了。

巴赫的G弦上的詠嘆調響起。

“汝汝啊，你吃了沒？”

黃孟良用肩膀夾着手機，盤子被放到櫃子裏，　“吃了，這都幾點了啊，媽”

“我是想和你說，別往家寄東西了，冬天的草莓多貴啊，估計自己都舍不得吃吧？”

黃孟良用毛巾擦擦手：“哪有啊，媽。我賺的錢還行，比老家多多了”

她打開一張紙，紙上用小學漫畫裏面表示誇張的對話框寫着：‘開業大酬賓，雞蛋3.56一斤！限前100名’

“你記不記得，你高中同學李勇？”

“啊，怎麽了？”

‘每日一款特價牛排，50/10片

本店提供進口零食：

進口汽水：12.99/袋

櫻花奶茶：29.99/袋

腌漬梅子：25/袋

進口巧克力：200/盒

’

“人家搞什麽直播帶貨呢！掙的錢老多了，這次特地回來，開的叫什麽來着？對，叫G大，大G回來的呢！

我記得那會你還和他一起參加新概念作文比賽，你倆好像都得的二等獎吧？

媽媽有時候也懷疑，到底選擇的這條路到底是不是對的。那李勇小時候笨笨的，周圍人都說他只知道傻讀書。沒想到啊，人家卻是掙錢最多的。

你大爺家又說，自己兒子今年升職了，好像人家年薪能拿100萬呢！這多少錢啊，能買多少雞蛋啊！

汝汝啊，你壓力也別太大，媽媽沒有別的意思。就和你說兩句。除了你也沒人可以說了。”

“嗯，媽。你早點休息”黃孟良咬咬嘴唇。

她在電腦上敲下《鄉土》這個标題。

‘東北的地是黑的，雲是白的。農民彎着腰，脖子上的毛巾，不知道是不是本來的色兒。大家就這樣弓着腰，撅着屁股。插着秧。那時候沒人嫌棄這幫人窮，也沒人覺得自己種地是件丢臉的事兒。

雁兒就出生在這片兒，課本中說的‘黑土地’上，她光着腳丫，踩的腳上都是泥。黃色的麥片，風一吹，和那浪似得，一茬挨着一茬搖。

不到十歲的小孩，背着籮筐，走在麥田的梗上。她撿起麥子，把外面的穗子搓搓，頭也不回，就能直接扔進框裏。

風一吹，雁兒笑起來，臉黝黑黝黑的，有些锃亮，雁兒看着這要落下去的太陽，知道只要自己努力，就能有口飯吃，就不會餓肚子。對于雁兒來說，沒有比餓肚子更難受的事兒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