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章
第 7 章
兩個人吃完了飯，也才不到8點，店內還坐了不少客人，程澄想要結賬，卻發現早已被買過單了，她看向對面的人，抿了抿唇，帶着些歉意，道：“說好了我請你的。”
“你才上班，應該還沒拿到過工資吧，還是省着些吧。”
“其實我有獎學金的，有存款哦，不過你都已經付過錢了。”她說着，眼睛又亮了亮，道：“那等下次，我再請回你。”
程澄說得自然，本也是沒想那麽多的，只是話剛出口，卻又想起李斐調侃自己的話，讓她制造計劃多多同顧澤生接觸等等，又不由得慌忙解釋道：“我的意思是，我不能白吃……。”
“不是，就是這事兒得有來有回……”她說着，又不自覺撅了撅嘴，只覺得自己越解釋越亂，便只說道：“反正我不是那意思……我，我還是不說了。”
她話音剛落，卻聽見對面已然笑出了聲。雖然顧澤生是常笑着的，但今天好像是她第一次見得笑得開了，她有些看進去了，但面上卻裝作有些着惱似的，道：“有那麽好笑嗎？”
“還行吧。”他忍着笑，似是怕真讓對面的人惱了他，只拿起手機，說道：“走吧，送你回學校。”
車在夜幕下，行得極穩，不過半個小時，就到了華大門口，只是這次顧澤生沒讓她在這裏下車，而是将她送回了宿舍樓下，方才回了自己的房子。
“怎麽了。”
顧澤生剛洗漱完，躺在床上，看着自己給華大做的美術館設計初稿，有哪些需要調整的，便接到了孟揚的電話。
“老顧，聽說你要和孟婉兒他們一起去露營啊。”
“嗯，不止我，還有你。”他把平板放到一邊，換了個姿勢，讓自己靠得舒服一些。
“你還挺會給我找活兒啊。”
“他們幾個女孩子一起去不安全，你難道就放心婉兒？”
孟揚在電話那邊笑着，問道：“之前，也沒見你對我妹妹這麽上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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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澤生似乎有些不懂，問道：“你什麽意思。”
“我是想說，你着分明是為了程澄那小丫頭去的，兄弟不會是喜歡上她了吧。”
“不會，我說過的，自己沒有與人産生親密關系的打算。”
“不是哥們兒，”孟揚似乎被他這話氣得笑了，說道：“這麽多年了，我總聽你說這話，也不知道你為啥啊。”
“我……”顧澤生想了想，好像還真不知道原因，只是腦子裏一直有這麽一句話，自己不需要與人建立親密關系。
不過對面的人，也并沒急着知道原因，聽着顧澤生那邊沒了動靜，只是道：“行了，周六見面再說吧。不過我可先說好了，我本來這都約了伴兒了，周六我得帶着伴兒過去。”
“随你，你把露營的東西準備好了就行。”
顧澤生挂了電話，揉了揉頭發，又将平板拿起來，想要再看看。雖然他平時都不會加班，但平時在家，卻也并不會閑着，究其原因，卻還只是因為自己也沒什麽別的愛好，看設計圖，卻像是打發時間了。
但是今晚不知為何，他看着這圖，卻有些心浮氣躁了起來，他起床，給自己倒了杯冰水，卻也沒覺得有什麽用，站在餐桌前，反而嘀咕着：“為什麽，為什麽。”
“想這些有什麽用，顧澤生，什麽時候你需要考慮這些問題了。”他把杯子放回原位，又對着自己念叨着，而後深深吸了口氣，躺回了床上，但終究也沒再看那設計圖稿。
“你來得好早。”周六一早，程澄還在收拾東西，顧澤生就給她發信息，說自己到她宿舍樓下了。
他把紙巾遞過去，道：“擦擦汗吧，剛說了你不用急的。”
“你還真是夠細心的，随時帶着這些。”
“習慣了而已。”
程澄看着旁邊坐得板板正正的人，遞過紙巾後，都沒再看自己一眼，抿着唇，點着頭讪讪一笑，試探着道：“我覺得，婉兒，她也是個很好說話的人，如果和她說明白了，她應該也不會再糾纏你了，要不，我們今天和她坦白？”
“不用！”顧澤生下意識反駁，而後又好像意識到了什麽似的，假咳着，看向她，問道：“是不是，這件事給你造成麻煩了？”
“啊，沒有。”程澄使勁搖了搖頭，道：“我是覺得，你可能不會願意參加這種活動，今天出來，也是因為她邀請了我，所以你才不得不來做戲吧。”她說着，又忙補充着，道：“不過你放心啊，只要你不願意，我就幫你演到底，也算是你答應參加校慶的回報。”
“嗯，那就先這樣吧。”
程澄見話音冷了下來，一時間也不知道再說什麽，只好撇了撇嘴，看着車窗外面。
今天他們要去的地方，就在江城東邊的郊外，孟婉兒找了一個山陰處，旁邊還有個樹林，雖然不大，但卻也夠玩了，甚至附近還有一處小溪。她聽孟婉兒說過後，就在網上又搜了信息，的确是一個很适合露營的地方，如果身邊的人不會掃興的話。
她想到這兒，又回過頭去看了看顧澤生，還在正襟危坐的一個人，深深嘆了嘆氣，道：“你……”
“什麽？”
顧澤生幾乎是立馬回了話，其實他剛剛一直都有用餘光看着程澄，自然也是知道自己讓場面涼了下來，也在猶豫着是否要開口，現在聽見她說話，便下意識地馬上回了話。
“你今天為什麽一直板着臉，是有心事嗎？”
“沒有，你想多了。”他說着，又換上了素日常見的笑，而後又道：“你和校領導說了校慶的事情吧。”
“嗯。”程澄說起這個事兒，卻是來了精神，笑着道：“我和他說我邀請了你，張主任簡直不敢相信，還以為我在和他開玩笑，後來我還給他看了我跟你發的信息，他才有些信了。”
“看起來，你很開心。”
“當然。”她說着，又将身子完全轉過來，盡量面對着顧澤生，說道：“這是，我進入校團委工作後的第一個任務，而且還這麽難，他當時交給我的時候，肯定也沒想過我能成功，但結果我居然真的就成功了，為什麽不高興。”
“完成一項工作，就可以讓你這麽開心嗎？”
“對啊。”她說着，又疑惑，看向顧澤生，問道：“難道你看着自己設計的建築，成功建了起來，不會開心嗎？”
“我好像……沒什麽感覺，也可能是習慣了吧。”
“會嗎？”程澄微微歪了歪頭，疑問着，又道：“難道我以後也會這樣？如果真是這樣，那豈不是會很……無趣？”
她自己念叨着，也沒想從顧澤生那裏得到什麽答案，只是又問道：“我可以問一下，你當初，是為什麽要選擇建築設計這個專業的嗎？”
“為什麽……”他念叨着：“又一個為什麽。”
顧澤生并未想好答案，車已經停了下來，孟婉兒許是早就見着了他的車，便早早在這邊等着，見着車停下來，就來敲了窗戶，所以，程澄并沒有得到他的回答，就下了車。
“你們可算到了。”孟婉兒抱着她，又拉着她的手，給她介紹着自己的同學，而後又抱怨道：“你看我哥，說是要陪我來，結果自己帶了個女朋友來，也沒和我們介紹，現在就又跑到那樹林裏去了，說要給我們抓野兔，也見不着人影，帳篷都還沒搭呢，我們三個也都不會。”
“那我們一起來。”
“嗯。”孟婉兒應着，又看向在不遠處，站在程澄身後的人，道：“還是顧大哥靠譜。”
“顧大哥？”程澄被這稱呼笑到，又說：“這是什麽稱呼，現在還有這麽叫人的嗎？”
“你笑我？”孟婉兒似乎對這反映不大滿意，但還是解釋道：“我不是想保持點距離感嗎？你現在是我朋友，我得和好朋友的戀人保持應有的距離感才行。”
“沒關系，你就還按以前那樣稱呼他就好了。”
“沒事兒，我就這麽叫他，就很好。”孟婉兒攬着她，又往孟揚開來的車邊上走，道：“我們帶來的東西都在這兒了。”
“我來吧。”顧澤生走到前面，将孟揚車的後備箱打開，拿出帳篷，卻發現只有三頂。
“怎麽了？”程澄看着他站在那裏又不動了，便走過去看，而後嘆了嘆氣，道：“就三頂？”
“嗯。”
“沒事，我們先弄着。”
有顧澤生在，再加上他們幾個小姑娘幫忙，這幾頂帳篷搭得倒也是快，并未多費多少時間。
“哇，你們都搭好了。”
孟揚帶着女朋友回來時，便見着三頂帳篷不遠不近地在營地附近搭得好了，他們帶來的本就是偏大的開戶型帳篷，這樣展開來，就占了營地的很大一部分。三輛車在他們租的營地東側排成一派，三頂帳篷圍成半圓排在北面。因為他們今日又要做炭火燒烤，顧澤生擔心火星崩到帳篷上面，就将火爐等燒烤用品放在了西面偏南的位置。
顧澤生從帳篷後面走出來，看着從樹林走出來的人，扯起了個笑，盯着孟揚，道：“野兔呢？”
“沒打到啊。”
“哥，我就知道你不靠譜！”
“好了好了。”孟揚摸了摸鼻子，笑道：“我們不是帶了很多東西嗎？夠吃的，夠吃的。”
孟婉兒似乎還覺得不夠解氣，只倒：“那，你負責來烤熟那些東西，我們去玩兒了，剛剛的帳篷都是我們搭的。”
“诶，那可不行啊，那這食材還都是我準備的呢。”
“這明明是阿姨昨天準備的，你別當我不知道。”
顧澤生沒理他們兄妹鬥嘴，看了孟揚一眼，假笑着，又走到他身邊，拍了拍他肩膀，卻問道：“你怎麽只帶了三頂帳篷過來？”
“我說，你可別不識好人心啊，我這都是為了兄弟你着想。”孟揚抿着嘴，從牙縫裏擠出來幾句話，而後又道：“你不能走啊，得留下來幫我，我一個人搞不來的，讓他們女孩子去玩兒就好了。”
“小程澄。”孟揚攬住顧澤生的肩膀，又對着她道：“你去和婉兒他們玩兒吧，一個小時後回來就行。”
“哥，你怎麽這樣！”
“我怎麽了？”
孟婉兒拉着顧澤生的衣袖，把他送到程澄身邊，說：“你剛都帶着人出去約會了，怎麽能攔着程澄姐和澤生哥呢。還有，你不許叫人家小程澄，太親密了，不合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