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千言萬語
千言萬語
大學畢業後大家基本都忙于工作，葉禾凝考慮到這一點，所以挑了個周末的時間給許恒打了電話。
大學老師的時間應該還算是充裕的，電話鈴響的時候許恒還在睡覺，他沒看清名字，迷迷糊糊接了電話：“喂，誰啊？”
葉禾凝聽到許恒的聲音後才意識到自己這個電話撥得太早了，畢竟不是所有人都像她一樣喜歡早起。她知道打擾了對方後，抱歉地說到：“是我，葉禾凝，不好意思打擾你休息了，要不我晚點再打過去？”
“啊？”許恒還處于剛睡醒的懵懂狀态，好一會兒才緩過來，“哦，是你啊葉子，沒事不用過會兒打，我現在清醒了，你說吧？”
“我……能請你幫個忙嗎？”
葉禾凝本來只是想先和許恒商量一下時間，他什麽時候有空再去醫院看岑沭，結果許恒說他準備一下今天就去，讓葉禾凝愣了一下。
也是，早該想到的，許恒就是這麽個性格，朋友有求能幫就絕不推辭。
最後二人約了中午在醫院見面，許恒到的時候葉禾凝到一會兒了，正在門口等他。
許恒走到葉禾凝面前，問：“既然先到了怎麽不進去啊？”
“我……”葉禾凝梗塞了一下，“我怕又刺激到她。”
“哦……”許恒說，“那你現在進去就不怕刺激到她了？”
葉禾凝臉色一沉，眼皮微垂，沒答許恒的話。
說錯話了，許恒心想。
“還是你覺得，有我在比較放心？”許恒連忙找話填坑，“是不是覺得我特靠譜？”說完還豎了個大拇指。
許恒挺會安慰人的，不愧是心理醫生，葉禾凝想着。
葉禾凝：“我們進去吧。”
許恒：“OK！”
距離葉禾凝上次見岑沭過去了不少時間，再次見面時岑沭依舊是樂呵呵的，看來她已經忘記上次發生的事了。
葉禾凝在岑沭身旁蹲了下來，問道：“您還記得我嗎？”
岑沭仔細端詳了她一番，笑了笑：“你是希淮的朋友嗎？”
葉禾凝呼吸一滞，眼神裏閃過一絲失落，許恒輕拍了一下她的肩，眼神示意她順着岑沭的話說。
“對，我是希淮的朋友，小凝。”葉禾凝扯出了一個笑容，看向許恒，對岑沭介紹道，“他也是希淮的朋友，許恒。”
岑沭點了點頭，笑道：“小凝，小恒，你們好啊！”
“阿姨您好。”許恒答到。
二人帶着岑沭到院子裏散步，聊了許久，當然，基本上是岑沭和許恒在聊，葉禾凝在一旁看着。
也不知道為什麽，岑沭好像和許多與葉禾凝同齡段的人都挺聊得來的，但就是與葉禾凝沒什麽話可說，不止是她，連葉禾凝也找不到與她相處的最好方式了。
母女二人，現在如同陌生人。
看完岑沭後，許恒和葉禾凝聊了一會兒。
許恒：“阿姨的狀态其實比我想象中的要好，但這事兒急不得，要慢慢來。”
葉禾凝點了點頭：“我知道。”
“先試着以朋友的方式相處一下，”許恒知道葉禾凝的處境，提了建議，“至少得先能進行溝通，比如聊聊天說說話啊，這些基本的得保證吧。”
“嗯”葉禾凝又點點頭，答應道：“我盡力試試。”
許恒：“放心，會好起來的，都是時間問題。”
“嗯”葉禾凝嘆了口氣，看向許恒，說：“謝謝你。”
“客氣～”許恒笑道，“都是朋友。以後我就每個周末來看一下阿姨，你有時間的話就和我一起，畢竟要跟她熟悉的人不是我，是你。”
“好。”葉禾凝答應道，“今天麻煩你了，我請你吃頓飯吧？”
“不用了，”許恒笑道，“星星要下課了，我去接他。”
“哦，”葉禾凝，“那下次吧。”
“嗯。”許恒看了葉禾凝一眼，在心裏盤算了一下，試着問到：“葉子，你和以懁……”
“怎麽樣了？”邊問還邊觀察着葉禾凝的反應，但很可惜，葉禾凝并沒有做出什麽特別反應。
“挺好的，和以前一樣，還是朋友。”葉禾凝說着違心的話，表情卻沒有半分不自然。
許恒眉毛輕挑，點了點頭，說了句莫名其妙的話：“葉子，有些時候呢，還是要勇敢一點的，你說對不對？”
看來許恒是知道些什麽，這句話是對葉禾凝的一個提醒，也是為了點醒她，一直逃避是解決不了問題的。
“嗯。”葉禾凝回到。
不得不說，葉禾凝是一個很能隐藏情緒的人，不深入聊一下許恒還真猜不準她在想什麽，但是人家感情的事他一個外人也不能插手過多，點到即止，醒也提了，剩下的他就不管了。
“那我走了，”許恒說，“下次見。”
“嗯，下次見。”
葉禾凝回到家後，看見的是一片狼藉，咪咪已經爬到電視機頂上，溫溫正狼牙舞爪地打算去抓它。
葉禾凝：……
“溫溫，咪咪，你們兩個怎麽回事！”葉禾凝吼到。
一狗一貓見葉禾凝生氣，立馬跑到她面前蹲了下來，無辜地看着她。
葉禾凝：……
葉禾凝被氣得半死，想起了溫以懁之前信誓旦旦給她保證它倆不會打起來的情景，她笑了一聲，拍下了家裏混亂的一片，發給了溫以懁。
【葉子：不會打起來？[圖片]】
溫以懁剛結束一輪訓練，正在休息，還沉迷在游戲《紙嫁衣》帶來的刺激中無法自拔，手機突然響起的消息鈴聲差點給她吓一跳。
她打開葉禾凝發的消息一看，瞬間愣住，也不知道她腦子裏想的是什麽，給葉禾凝回了這樣一條消息。
【阿懁：？你家進賊了？你沒事吧？】
【葉子：……】
過了一會兒，葉禾凝又發了張圖片過來，是溫溫和咪咪跪下求饒的場景。
【阿懁：哈？不是吧？它倆真打起來了？】
【葉子：沒有，我家進賊了，但這個賊沒要財也沒要命，只是愛好把人家家裏弄亂。】
【阿懁：呃……那他人還怪好的嘞】
【葉子：……】
就知道會這樣，葉禾凝嘆了口氣，無語到不想說話，剛準備收了手機整理混亂局面，溫以懁的消息就發了過來。
【阿懁：對不起啊葉子，我判斷有誤，我真以為它倆會好好相處的來着，唉，這兩個敗家玩意兒】
……解釋就解釋吧，怎麽還把責任全往寵物身上推，還進行人身攻擊？
葉禾凝笑着搖了搖頭。
【葉子：沒事，溫溫以前也經常把家弄亂，我習慣了。】
【阿懁：哦……那你等我回去好好教訓教訓它倆，保證它倆下次不敢再犯！】
葉禾凝笑着回複。
【葉子：好。】
溫以懁集訓完回到家後已經是晚上了，她沒回自己家，而且直接上了樓去敲葉禾凝的家門。
葉禾凝正準備帶溫溫出去溜溜，聽到敲門聲後還沒等她去開門，溫溫就先跑去把門打開了。
門打開後看到的是溫溫而不是葉禾凝，溫以懁愣住了。
葉禾凝笑道：“是溫溫給你開的門。”
溫以懁揚了揚眉，蹲下來撫摸溫溫，驚奇道：“你還會開門呢，這麽聰明？”
溫溫“汪”了兩聲。
“等會兒，”溫以懁想到了什麽，對溫溫說，“你是不是經常這樣給人開門啊？萬一是壞人怎麽辦？”
“它不常這樣，”葉禾凝解釋到，“她應該是聞到了你的氣味，知道是你，所以才開的門。”
“哦，這樣啊！”溫以懁見葉禾凝穿戴整齊，看樣子要出門，問到：“你要出去啊？”
葉禾凝：“嗯，帶溫溫去公園裏走走。”
俗稱遛狗。
“哦”溫以懁答到，“那咪咪呢？”
葉禾凝沒溜過貓，所以一開始沒想帶咪咪出去，但咪咪又一直在她身旁叫，好像很想出去玩的樣子，所以她是打算帶咪咪一塊兒下去的。
“不知道，”葉禾凝說，“你來了就交給你吧。”
“啊？”溫以懁看了看趴在葉禾凝腳邊的咪咪，走過去把它抱了起來，對葉禾凝說：“葉子你偏心啊，你帶溫溫出去散步，把咪咪一個人，哦不，一只貓留在家裏啊？”
“我跟它又不熟，”葉禾凝挑了下眉，“何來偏心一說？”
“哦～”
葉禾凝看了看溫以懁的一臉愁苦樣，笑了一下，問到：“你吃晚飯了沒？”
“吃了，”溫以懁說，“剛剛集訓完和大家一起出去吃的。”
“那一起出去走走？”葉禾凝問。
溫以懁：“嗯？好啊！”
最後葉禾凝牽着溫溫的狗繩，溫以懁抱着咪咪，一起在小區公園裏散步，看着就像……一家四口。
溫以懁跟懷裏的咪咪說到：“你個搗蛋鬼，下次不許再和溫溫打架了！它是你哥哥，你們要和睦相處。”
葉禾凝笑道：“它們都不是一個物種。”
“那我不管！”溫以懁說，“反正都是一家人。”
又是這句話，葉禾凝不知該回什麽，“嗯”了一聲。
“葉子”溫以懁喊了葉禾凝一聲，看向對方，對方也看着她，雙眼對視，如果眼睛能夠說話，她們早已向對方述說了千言萬語。
“怎麽了？”葉禾凝打破了僵局，問到。
“我……”溫以懁現在有很多話想說，但一開口卻一句話也說不出，說出的話也不是自己的內心所想。
“我好像有點冷。”
嘶～溫以懁你在說什麽啊？你傻逼嗎？溫以懁在心裏罵到。
但溫以懁這話并不是沒有依據的，葉禾凝此刻借着路燈的燈光才看清，溫以懁的臉色确實不是很好。
葉禾凝伸手去觸碰溫以懁的額頭，有點熱，她對溫以懁說：“你好像發燒了。”
“啊？”溫以懁這才反應過來，今天天熱，她本來就怕熱，在場地休息的時候就跑空調下面待着，吹了一整天涼風，大家都提醒她別老在空調下面待着，她偏不聽，現在真吹感冒了。
溫以懁也伸手想去摸摸自己的額頭，但葉禾凝放在她額頭上的手還沒拿下來，她的手便直接附在了葉禾凝的手上。
二人保持這個姿勢又對視了幾秒，才紛紛在慌亂中松了手。
“先回去吧，”葉禾凝說，“你現在不能吹風，我剛剛給你量了一下，不是很燙，應該是低燒，吃點藥應該就沒事了。”
“好。”溫以懁點了點頭，二人帶着一貓一狗又回了葉禾凝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