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夢想如此
夢想如此
次日，溫以懁醒來時葉禾凝已經不在身邊，她躺在床上發了會兒愣才慢慢坐起來，她伸了個懶腰往門口看了一眼，看見葉禾凝站在門口看着她，臉上帶着微笑。
“醒了？”葉禾凝笑着問到。
“昂”溫以懁點了點頭。
“去樓上吃早餐吧。”葉禾凝又道，“我媽在等我們。”
“好。”溫以懁又點了點頭，起身洗漱。
葉禾凝在客廳坐着等溫以懁洗漱，待對方整理完畢後才起身和對方出了門。
“你……現在覺得怎麽樣？”葉禾凝突然發問。
“啊？”溫以懁一時沒反應過來，愣了愣才知道她說的是什麽，便笑了一下，回到，“還行，挺好的。”
“哦。”葉禾凝眨了眨眼，點頭回應。
溫以懁本來還想說點什麽，但二人已經到了葉禾凝家門口，便不再說話。
溫以懁火了之後，有許多綜藝節目想要邀請她參加，但她都拒絕了，石莜莜勸過她至少去一兩個，可以宣傳劇，但她說《誓約》的熱度夠高了，用不着這樣費力宣傳。
其實參加綜藝不僅可以對新劇起到一定的宣傳作用，還可以提高明星本身的熱度與知名度。這些溫以懁都清楚，但她還是做了不參加綜藝的決定。
葉禾凝問過為什麽，她只回到：“真正的演員不用靠綜藝出圈，參加綜藝節目不應該是為了提高知名度，而是為了獲得更多的資源，創作出更好的作品，但我的資源夠多了，用不着靠綜藝來争取。”
葉禾凝聽後了然，十分贊同她的說法。
綜藝節目不接，電影和影視劇劇本倒是接了不少，主角配角甚至龍套，什麽樣的角色都有，葉禾凝看了都覺得累，偏偏溫以懁好像還樂在其中。
“你接這麽多戲，”葉禾凝皺着眉說到，“不給自己一點休息時間嗎？不會累嗎？”
“累肯定是累的，但是累點也好，”溫以懁滿臉無所謂，“畢竟各種各樣的角色演得多了，也能鍛煉我的演技啊！”
“可是你很有天賦。”葉禾凝道，“不用過度鍛煉。”
溫以懁搖了搖頭，笑道：“有天賦不代表我就可以目光狹窄、安于現狀了，而且我不是科班出身，自然比那些專業藝院畢業的人要矮一截，要是再不努力，将來落後了，誰都看不起我。”
葉禾凝的眼眸微微低垂着，說：“我就是覺得心疼。”
後者聽後輕笑一聲：“我都覺得沒什麽所謂，你心疼什麽啊？”頓了頓後又道，“不過，在精進演技的同時，我還是能抽出點時間來陪你的。”
葉禾凝擡眸道：“那還是我抽時間陪你吧，寫作這事兒，什麽時候都能做。”
溫以懁裝作了然的模樣，音調欠欠兒的：“哦～是這樣嗎？”
葉禾凝知道她又在想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了，聲音中帶着一絲狠意：“把你腦子裏那點黃色廢料收起來！”
溫以懁笑了笑，歪了歪頭，用手拍了拍，裝作要把什麽東西從腦子裏倒出來的模樣，随後又擺出一副天真的笑容，說到：“好啦，我給他們倒出來了，現在的懁懁是個天真純潔的小朋友。”
葉禾凝微愣，覺得這行為實在幼稚，又确實可愛，揚了揚嘴角，笑得一臉寵溺。
“不過話說回來，你大學學的是翻譯，為什麽最後要做演員？”葉禾凝問。
為什麽明知道我不喜歡小說影視化，還要出演《錯亂》，更甚的，還要出資改編《誓約》？
這個問題葉禾凝在心裏問了，沒說出來。其實對于她來說，這些現在已經不重要了，因為她已經接受了影視化這個詞語，她現在不在意是否能影視化，而是影視化是否能還原原著，是否能演繹好一個故事。
但她還是在意溫以懁在知曉她不喜歡的情況下去做了這件事，她想知道原因，或者說，她需要一個理由。
即便沒有問出口，溫以懁也知道葉禾凝到底想問什麽，也早已想好了問題的答案。
“因為你說過，你希望一次元和三次元能相通，你想見到真正的他們。”溫以懁頓了頓，接着說到，“我沒辦法讓這兩個次元相通，那我就盡自己最大的力量，把他們演出來，印證那一句‘他們真實存在’。”
葉禾凝沒想到是這樣一個回答，很感動，良久無言。
“凝凝，我是為你的願望而生的。”溫以懁說，“因為你的願望終究會變成我的夢想，而我們，都是為夢想而生，更為夢想而活。”
所以溫以懁一直記得葉禾凝喜歡什麽，讨厭什麽，想做什麽，記得她的願望，想實現她的願望，所以才這麽做，才讓演繹成為了自己的夢想。
你不喜歡小說影視化，可我卻偏偏做演員演了你喜歡的角色，不是我忘了，也不是我想跟你賭氣，是我想讓你知道，你喜歡的人，可以換另一個方式活在這次元，也能活得很好。
知道這層含義，葉禾凝再也無法壓抑內心的情感，湊上去抱住了溫以懁，在對方耳邊說道：“謝謝你，阿懁。”
溫以懁沒做回答，只是輕輕地拍了拍葉禾凝的背。
《誓約》這種懸疑玄幻劇是比較符合當下電視劇潮流的，劇情緊湊，邏輯清晰，條件夠硬，所以審核比大家想象中的更容易，送審後不久就過了審，之後就是确定定檔時間，籌備發布會，見面會等。
這些就不用溫以懁操心了，都是柳韻那邊的事，她只用官宣定檔的時候轉發一下，上映的時候微博宣傳一下，再出席一下發布會和見面會。
但她沒有想到的是發布會定在她生日當天，她非常無奈，明明生日那天她和葉禾凝說好了出去約會的，定得真不是時候，但她也沒辦法。
發布會的出席人員除了幾位主演外，還有導演以及幾位制片人，葉禾凝說過時機成熟時會開露面，讓讀者真正了解到她這個人，所以溫以懁問過發布會她是否要參加。
她的回答是否，她說發布會的重點應該是劇本身，而不是她這個人，她要是出席了，肯定會有人借此炒作，說《誓約》劇方趁岑葉的熱度，抹黑劇方。溫以懁想了想，确實是這樣的，又問了葉禾凝打算何時公開露面。
葉禾凝沒有正面回答，只說：“時機到了自然就公開了。”
發布會上問的問題都是司空見慣的，無非就是演員對角色的理解，以及演員本人與所飾演的角色有什麽異同點等。溫以懁一邊覺得沒意思一邊又很認真地做出了回答。
但記者的一個問題倒是很吸引她。
“溫以懁老師，您覺得肖成纓和秦榛之間是怎樣一種關系呢？”
這個問題溫以懁之前也問過葉禾凝類似的，葉禾凝的回答看似模糊不清，卻又暗含深意，仔細想想就能明白。
一種難以言說的情感……
“看似朋友，卻又不止，”溫以懁拿着麥克風，認真地回答，“親密如戀人，卻又不及。”
“是一種想要觸碰卻又不敢伸手，明明在眼前卻又遙不可及的關系，如果要說的淺顯一點，其實就是那句話，你我都懂。”
“朋友之上，戀人未滿嗎？”那位記者随即問到。
溫以懁并未立刻回答，而是低頭輕笑一聲，然後慢慢回到：“類似，但比那個更深刻，更有意義。”
就像我和葉禾凝，明明喜歡卻不敢承認，一句話一層紗的事，卻被我們無限放大，化簡成繁，但又彼此都心知肚明。溫以懁在心裏想着，自然沒敢說出來。
溫以懁的信息在網上都能查到，大家對她的生日當然也是相當了解，所以主持人自然而然就cue了一下，節目組也特意為其準備了生日蛋糕，發布會上順便還過了個生日。但溫以懁覺得其實沒必要的，不過這是大家的心意，她還是欣然接受了。
《誓約》定檔在十二月底，而溫以懁的生日在十二月初，所以發布會開的挺早的，定這一天的目的也就是讨個好彩頭，溫以懁是非常無語這操作的，發布會結束後還給任柳打了個電話抱怨。
溫以懁參加完發布會後已經很晚了，約會什麽的今天是沒時間了，所以她直接回了家，剛到家門口就見門敞開着，差點以為是進賊了，直到進去看見了葉禾凝。
溫以懁看見葉禾凝做的一桌子的菜，眼睛都亮了。
葉禾凝将蛋糕從冰箱裏端了出來，放到了餐桌上，說：“我看了發布會的直播，生日蛋糕吃過一次了，但我還是做了一個，既然是生日，該用的心也還是得用。”
“那是！朋友給我過的生日和你給我過的生日，意義哪能一樣啊！”溫以懁笑道。
餐桌上還擺着一個淺藍色花瓶，裏面插着幾支白玫瑰和茉莉。
溫以懁伸手輕碰了一下，問：“你什麽買的啊？”
“今天早上。”葉禾凝道，“陽臺那兒也有，還有幾盆綠植，我覺得家裏養些綠植挺好的，能舒緩身心。”
“嗯”溫以懁點了點頭：“還是你考慮得周到，只是我時常不在家，這些綠植還得靠你照顧了。”
葉禾凝微笑道：“我買來也沒指望你能照顧它們。”
……溫以懁沉默了一瞬，突然提高音量：“凝凝！你是不是看不起我！”
後者聞言低頭笑了幾聲，再擡頭時就看見溫以懁抱着雙臂滿眼幽怨地看着自己。
“好了，開玩笑的，別生氣了。”葉禾凝輕聲哄到。
溫以懁本來也不是真的生氣，聽葉禾凝這麽說，氣勢一下子就軟了下來。
吃完晚飯後，二人在沙發上坐着，久久無言，葉禾凝不知什麽時候拿來一個黑色的小盒子，看上去十分精致，她将其放在了溫以懁手裏。
溫以懁不明所以又滿懷期待地打開了盒子，裏面是一對銀色的耳釘，小巧而精致。
“很久之前看到的，覺得很适合你，就買了。”葉禾凝說。
她說得很簡潔，甚至沒介紹耳釘的品牌出處，但溫以懁能看出來，這對耳釘肯定價格不菲。
溫以懁将耳釘放在手裏仔細端詳，道：“這耳釘好像是一個國際知名品牌的吧，我記得價格不低哦，葉老師真奢侈啊！”
葉禾凝眨了眨眼，這耳釘來頭确實不小，她也沒想到溫以懁能知道，便只是看着溫以懁，不發一言。
溫以懁笑了笑：“謝謝葉老師，我很喜歡，不過我得好好想想，你生日的時候我該準備什麽樣的禮物，才能配得上它了。”
“我送你這個……”葉禾凝立刻回到，“不是想讓你送我同樣貴重的東西……”
“我知道。”溫以懁也立刻打斷了她，回到，“我要送你什麽也是我樂意，不是因為這個，這樣可以了嗎？”
葉禾凝沒回話，垂眸沉默了一會兒。
“阿懁……”
沉默了良久的葉禾凝突然叫了一聲溫以懁，使對方感到十分茫然，一臉疑惑地看向葉禾凝。
“我還有一個禮物要給你。”
說完，葉禾凝又往溫以懁手裏塞了一個球形狀的東西，溫以懁還疑惑着，低頭一看，愣住了。
“上次……沒準備全，所以……”
葉禾凝還沒說完一句話，溫以懁就朝她吻了上來，堵住了她下面的話。
“上次你還說，這次讓我欺負回來。”溫以懁在葉禾凝耳邊喘了口氣，說到。
葉禾凝點頭回應：“嗯。”
“所以……”溫以懁微微挑眉，看着葉禾凝的眼睛一眨不眨，“這次能讓我主動，是嗎？”
葉禾凝又是點頭回應。
溫以懁的雙手放在葉禾凝脖子兩側，低頭呼了口氣，氣息卻愈加沉重。
“凝凝啊，我真是……”她擡頭看向葉禾凝，“拿你沒辦法。”
說完又吻上了對方的雙唇。
咪咪不知道在哪個角落裏叫了一聲，但二人渾然不知，此時此刻，她們滾燙的內心中，只有對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