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章

第 39 章

比賽結束,刀劍如夢、FIRE、MOS和來自俄羅斯的一支隊伍拿到了最終決賽的入場券。那天晚上,即使比賽壓力還是很大,但他們仍決定去喝一杯,短暫慶祝一下。

那是一個酒吧,裴洛川和鄭羽在吧臺上坐着,面前放着兩杯MARTINI,鄭羽喜歡這種甜甜的味道。

酒吧那頭放着動感的DJ舞曲,其他人都去跳舞了,他們懶得動彈,就這麽喝着小酒,感受緊張裏偷來的放松,矯情地說歲月靜好。

這時,酒吧外走來一群人,其中一人朝他們而來。

“恭喜啊!最後一場打得很漂亮!”那人開口官裏官氣,“希望總決賽上還能看到你們亮眼的操作。”

鄭羽不悅轉身:“柳正,你想說什麽?”

柳正無辜道:“沒什麽啊,我就是恭喜一下。畢竟你們戰隊才重組半年,能打到總決賽很不容易。”

裴洛川攬着鄭羽的肩膀,輕輕按住他,這動作大概在無言地說“我來怼他就好,你別生氣”。

裴洛川喝了一口酒才開口:“沒有比你們更難,我覺得起碼我們曾經拿過全國冠軍,複健也只是時間問題對吧?反倒是柳教練你,帶着你的戰隊走到現在才不容易,又是拍照又是發微博的,訓練壓力那麽大,還得擠出時間應付媒體啊。”

柳正皺眉:“你什麽意思?潑髒水?”一激就怒,跳梁小醜般:“你們該不會是找不到曝光你們戀情的人,就往我身上撇吧?小羽,曾經在MOS我可待你不薄。”

裴洛川立馬驚訝:“什麽?曝光什麽?柳教練你那麽緊張幹嘛,我說的是你在MOS官博發的照片啊,你們戰隊不是在弗裏蒙特街拍照了嗎,我看評論還挺多的,上熱搜了呢。”

柳正惱怒道:“那是我自己去的,我給家人買點東西而已!我們戰隊一向都是認真備戰,每天訓練到最晚的就是MOS,連訓練廳的大門鑰匙我都有一把,就是因為總是最後一個走!”

裴洛川聳聳肩:“你沒必要跟我解釋的。”

柳正被怼的無言:“……咱們賽場上見!你那把橫刀該磨磨了,生鏽了可別怪我沒提醒你。”

裴洛川:“那就不勞你操心了。”

柳正黑着臉走出酒吧,其餘戰隊成員也不敢多待。William戀戀不舍地看了他們一樣,鄭羽朝他搖搖頭,表示無奈。

幾分鐘過去,裴洛川一直在喝酒。鄭羽輕輕握住他的手:“你沒事吧?跟那種人犯不着生氣,不是你教我的嘛。”

裴洛川說:“的确,但我老覺得心癢癢,看柳正那張衣冠禽獸的臉就像揍,剛剛我真是想打人了。他哪來的臉在我們面前質問,覺得我們誣賴他??心理素質真高,難不成他還覺得他自己是對的?”

鄭羽想了想:“我有朋友是律師,可以問問這種情況怎麽告。”

随着對方的安撫,裴洛川已經冷靜下來,反手握住那只手,他們十指緊扣。裴洛川說:“等比完賽吧,我相信,拿不到冠軍比告完賠點不痛不癢的錢對他來說更難受。”

酒意盡興,衆人回酒店睡覺。

空出來的三天,他們也沒敢放松一點警惕。第四天晚上,終局已定,EX錯失機會,最終被淘汰。

鄭羽守在走廊上,等着RICE。

EX戰隊的一行人回來,他倆單獨走到走廊盡頭的陽臺上。

RICE點燃一支煙,惆悵道:“接下來的路就得靠你們啦。”

鄭羽皺眉:“別說的那麽傷感。”

RICE:“毛線,那咋說嘛。”沉默片刻,他繼續說:“我一直很希望你們走到最後。不誇張地說,看你們贏,我會很開心的。”

鄭羽給了他一個抱抱。

才一秒,RICE匆忙推開:“行行行,別被你家那誰看到了,他得拿刀砍死我。”

鄭羽輕笑,心裏莫名甜甜的。

RICE:“那誰真狠啊,第二天的比賽,我不就把你搞了嘛,好家夥追了我一路砍,非得砍死我。戀愛腦真可怕!”

鄭羽說:“明年再來。”

RICE忽然低下頭,趴在陽臺欄杆上,看着底下車水馬龍。

“再說吧。”RICE抽完一支煙,“反正現在我是輕松咯,明天就看你們跟MOS打,哦對還有那個FIRE,這老美真變态,他們的打法不講武德!”

“他們确實很強,但鹿死誰手還說不一定。”鄭羽說,“我現在什麽想法都沒有,有時候真的很恍惚,感覺自己像做夢。”

RICE嘲道:“我要做夢能夢進總決賽,我能笑醒。”

鄭羽低笑沒有反駁。

又瞎扯了一堆車轱辘話,RICE似乎真的沒有很傷心,兩人便走回去,各自回屋睡覺。

最後一晚了,每個人的心情都很複雜。

冬冬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着。

鄭羽聽着也煩,他問:“想聊聊嗎?”

冬冬沉聲說:“慕言要退役了,你知道嗎?”

鄭羽嗯了一聲。

冬冬沉默半晌,窗外不時有車輛行駛過的聲音,燈光昏暗地從玻璃外透進來,他盯着天花板上的花紋,說:“如果沒有你,我想我可能一輩子也不會再回來打比賽。”

鄭羽卻問:“你喜歡慕言嗎?”

冬冬一愣,不動聲色地搖頭:“我……我和她不一樣,我們不能從朋友變情人。我和她當朋友是最好的。”

鄭羽問:“為什麽?”

冬冬答:“沒有為什麽,我覺得朋友是最好的距離。”無聲片刻,他繼續說:“我挺羨慕你和裴洛川的,你們都很勇敢。”

鄭羽不解:“你也可以勇敢。”

冬冬:“算了吧,算了吧……”

鄭羽沒有多言。

他不是冬冬,沒辦法替對方做決定。他問:“那你……也要走了嗎?”

冬冬說:“我能走到這裏,很不可思議了。你找到我之前,我雖然一直在直播,但卻始終沒有成績,每個月賺的錢都養不活自己。我爸媽一直在催我回去考公,那鐵飯碗,比我在魔都瞎混強。”

鄭羽嘆了口氣。

他說:“我能把你們重組起來,才是不可思議。”

粘合一片碎掉的鏡子有多難,他不知道。但碎掉的鏡子重新拼起來,總會缺掉這樣那樣的小碎片,看似大差不差,實則已經殘破不堪。

冬冬翻了個身,大抵是真困了:“睡吧,明天還得比賽。最後一天,比完就解脫了。”

鄭羽輕聲說:“加油。”

第五天的比賽拉開序幕,舞臺是游戲主打的修羅色彩,血紅的血池,大屏幕旁的刀劍,兩邊選手席都是深紅色的,殺氣彌漫。

前四場比賽刀劍如夢穩紮穩打,一直踩着MOS,排在總積分的第二名。如果不出意外,他們和FIRE将角逐今年的世界冠軍。

“茍名次,不丢人頭分。”周曉揚在現場指揮着,和田欣拿着資料夾,給他們交代注意細節,“……第五場不管如何,別留遺憾。”

一切準備就緒,鄭羽偏頭去看不遠處的裴洛川。

這一眼好像穿越了許多倥偬的年歲,望到了最初他們并肩站着的全國大賽,那樣堅定又充滿熱愛的眼神,他會記一輩子。

某主播抱着玩偶,轉播着官方直播。

他前兩天太激動把鼠标砸壞了,今天說什麽再激動就砸娃娃,這個砸不壞。他說:“地圖确定了,是梯田水鄉!哇,好地圖!”

【這張地圖從俠客行內測開始就有了,從最初的BUG滿場,到現在有天氣有晝夜還有随時間變化的物理破壞,一路見證這游戲的成長,真絕了】

【哇,樓上說的好有宿命感,裴洛川就是從內測開始玩的,他應該感慨很深吧……我記得他說過最喜歡的地圖就是這張】

【刀劍如夢的奪冠地圖,我是預言家,不信盡管來刀我】

耳畔有清脆的鳥叫聲,這一把刀劍如夢選擇跳地圖左上角的樹林。樹林裏的資源不多,但他們航線的确不太好,只能選擇起手跳,起碼還能多一點時間。

比賽剛開始,解說席還能調侃一下各個戰隊。

解說F,那位來自美國本土的游戲玩家,終于問出他一直好奇的問題,為什麽這個叫[無名]的選手英文名是EO,有什麽特別的含義嗎?

解說E是中國區大主播,他解釋道:“EO means EVERYONE.”

“EVERYONEOh This sounds strange.”解說F不解,“Why abbreviate”

“呃……”解說E說,“because of YU.They are a couple.”

某主播笑瘋了,給彈幕解釋:“那老美問他為啥裴洛川要用縮寫表示everyone,他就說,是因為要和YU湊情侶ID,狗糧塞嘴裏撐死!”

第一個金箱有驚無險,裴洛川成功拿下。開出附魔後,給大家分配完,他們踩着ddl進圈。

這一波圈的方向感覺要縮到山賊寨。

那地方可是易守難攻,每次鄭羽玩的時候,如果有可能,他都會直接跳那,占個先天時機。

但目前他們離山賊寨兩千多尺,這一路要打過去可不容易。

天氣陰沉下來,這天氣系統很随機,不知道是不是要下雨。鄭羽祈禱不是下雨,後來發現還真不是,是時辰到黃昏了。

他們路過中間村莊的時候,和其他兩個戰隊交了手,鄭羽搞死了一個純奶,搶奪了對方的橫笛。

“你要純奶?”慕言問。

“未嘗不可,他這把橫笛附魔挺好的。”鄭羽漫不經心說。

場上還剩20人的時候,第二個金箱刷了。在圈外很遠的地方,總有人會拼命,但他們沒有去。系統顯示擡頭是FIRE的id擊殺的喊話,他們便知道FIRE搶到了第二個金箱。

第三個金箱刷在圈邊緣,在左邊梯田處。

那時候已經天黑了,夜晚的鄉間小路很難走,沒有燭火照明,只有月光灑在青石板路上,走的小心翼翼。

走到梯田處,倒是光亮了點。

有人用火燃燒着一個稻草人——倒是會想辦法照明,也可能是先來的幾個隊的無奈之舉,誰也不想被發現暴露行跡,那就一起暴露吧。

裴洛川遠遠地看到金箱旁有兩支隊伍,MOS和UK,老大哥FIRE沒有現身。也是,積分排在第一的FIRE不來參與也挺好的,拿到二箱的資源,穩紮穩打,保住第一是是明智的選擇。

而MOS在第四名,岌岌可危。

此刻再不拼一把,那可是連站在領獎臺上的資格都沒有呢。

裴洛川滿是嘲諷地說:“我可不介意送他們回老家。”

鄭羽:“少廢話,幹。”

裴洛川哼哼:“我好愛你說髒話的樣子。”

慕言、冬冬:……飽了。

四周燃着篝火,刀劍如夢除了冬冬外全部下場,冬冬在遠處高地負責幹擾敵對的走位。

三箱旁的混戰打得火熱,火光搖曳地在每個人臉上晃着,刀刃染上紅色,裴洛川的單手刀法大有所成,絲毫不失從前的淩厲。他先後打傷UK的兩個輸出,随後鄭羽和慕言配合,将那兩人踢出圈。

沒有集火MOS,是因為,他們要和MOS打這一場對決。

小戰場裏,鄭羽用橫笛快速給隊友回複狀态。

MOS的新輔助曾經和他學了很多控制連招,這一點鄭羽覺得自己有點欺負人,因為他太知道怎麽躲避自己的招式了,所以在小戰場裏,他選擇了純奶來應戰。

不過MOS也不是從前的MOS,很顯然,他們抛棄了鄭羽曾在的時候,以William為核心的打法,現在将核心分到了前排身上。也就是前排不僅是為了防禦與拆火,更主打的是進攻。

MOS的前排攻勢很猛,一把陌刀氣勢如虹,跟切豬肉似的瘋砍。

但慕言最會治這種胸大無腦的前排了。只見她持槍橫掃,先給對方小腿來了一招,對方笨重地跳來,她再用槍尖點地,助力跳起身,一腳踹在對方胸膛,将人踹退兩步。

裴洛川配合跟上,和William對招。

他自己一把刀,William兩把刀,刀刀刀相撞,招式都快出了殘影,耳旁全是歘歘——刀刃劃破空氣的聲音。

三十秒的時間裏,雙方打的有來有回,裴洛川拼死在最後一秒,只把William打倒在地,後面被扶了起來。

不過他們拿到了三箱,開出了稀有附魔。

“孔雀石?”鄭羽驚喜。

“看來這把咱們有大奶了。”慕言說。

裴洛川将一塊天階附魔丢給冬冬。

冬冬急忙說:“我用不這麽好的吧!”

裴洛川說:“你用得着,我還得需要你幫我限制呢。”

曾幾何時,裴洛川為了自己,壓榨了全隊的資源。那時候的他自以為是找到了給武器無限附魔的方法,卻對“這種方法可能是一個bug”視而不見,自欺欺人。

到後來他終于明白,這游戲從來不是個人戰。

随機刷進決賽圈,場上剩餘人數18人。

太難了。

都已經縮到決賽圈了,才死掉一半不到的人。每個戰隊都在為榮譽咬着最後一口氣。

圈果然縮在了山寨。

山寨不大,但房屋很多,刀劍如夢随便選了個近處的屋子,躲了進去。屋裏很黑,他們不敢有大動作,怕聲響暴露自己的位置。

忽然,他們身旁的牆被撞開了——屋外有人打架,殃及無辜的牆。四人立馬跳窗後撤,慕言丢了一個迷煙,煙霧中他們想找另一間沒人的屋子,卻發現哪哪都是人。

看來只能打了。

裴洛川和慕言老規矩沖在前排,默契地應對着。

四周的房屋都因為他們瘋狂的打架而倒塌,像一片廢墟。在這片廢墟裏,他們上蹿下跳,進攻着,躲避着,誰死了誰活着,都沒人關心。

一時間,裴洛川覺得自己像是這山賊寨的小喽喽,某一天不知哪裏來的土匪想要占山頭,他只能茫然又麻木地硬扛着,但可惜破壞者并非土匪們,他也有一份“功勞”。

明明是守護,卻事與願違。

解決了幾個人之後,他們發現不遠處終于露頭的FIRE。FIRE在和MOS的人對打,周圍有幾個想撿漏的,都被兩邊的殺氣給勸退。

“裴洛川你做什麽?”鄭羽忽然問。

他看到裴洛川朝那邊跑了過去,既然裴洛川都上了,他們也得跟上,莫名其妙的他們加入了戰局。

而且,目标不是MOS。

鄭羽原本以為裴洛川上頭了,看到MOS就想弄死,但是,裴洛川的刀卻向着FIRE砍去。

“小羽,我想拿冠軍,但我們的敵人,是他們。”裴洛川說,“是這群不講武德,不懂中國武術的老美們!他們自以為憑操作和戰術就能獲得勝利,刀劍在他們眼裏是工具,是随時可以淘汰更換的工具。”

他邊說着,邊和對面過招。

對面的操作很秀,拿着匕首像猴一樣,一會跳到裴洛川的身前,一會繞到他的身後,走位非常靈活。

另一邊MOS看到刀劍如夢顯然是慌了,大概率覺得刀劍如夢會先和FIRE聯手解決他們,于是好幾個地方露了破綻,讓FIRE打倒,收了人頭。

William也應接不暇,幾乎被砍到絲血。

裴洛川忽然橫插在William身前,幾乎有一瞬間,William覺得裴洛川是來補刀的。他的耳旁柳正已經瘋了,痛罵着每一個被收到人頭的隊友,這讓他們的總積分下滑,垂在第四的邊緣。

然而,裴洛川沒有補刀。

裴洛川和那個想補刀的FIRE輸出打了起來,一下子場面變成了1v2,鄭羽站在一旁給裴洛川回複。

有了孔雀石,他的純奶幾乎是橫着走。

但對面的雙節棍非常強勢,直接打在他身上,差點就把笛子打掉了。他只能退開幾尺,尋求慕言的保護。

“裴洛川,William要死了。”

“我知道,我救不了。”裴洛川下意識說,“我不搶人頭已經仁至義盡了。MOS還剩誰?他們跑了?草,他們都不知道一起集火的?”

鄭羽說:“我的意思是,William的包你撿一下,別讓老美們撿了。”

William看着自己的屏幕一點點黑下去。

不遠處是裴洛川厮殺的背影,他心裏也是這麽想的。

如果一定要有一個人拿了他的人頭,舔了他的包,他希望那個人是裴洛川——或者說,那個人是和他一樣的中國人。

他們都來自同一個國家,有着同一個目的。此刻的他們,從某種意義來說,也是一個戰隊的。

如果MOS已經奪冠無望,那麽,僅剩的刀劍如夢,就要帶着他們的期盼,代表中國,在世界性的比賽上,活到最後。

在慕言和冬冬創造的短暫空隙裏,裴洛川撿起William的包,再一次上演半秒換附魔的極致手速,這一次,他的刀将會更加鋒利!

“加油。”William默默地說。

“加油!!!”某主播大喊,差點把隔壁鄰居吓得報警。

“加油啊!”解說E攥着拳頭,緊張地看着屏幕。

視角固定在了裴洛川身上,看着他在殘垣廢墟上,在火光中,握着一把橫刀,微風吹起他的白衣一角,有一種孑然天地的孤獨。

他們和FIRE打的不可開交,再次縮圈後,圈裏只剩下了他們兩只隊伍。

慕言被對面集火殺了,但她也帶走了對面一個輸出。

雙方都剩3個人,戰火在圈外燃燒着,已經沒了退路。

裴洛川沒有多想,眼花缭亂的應招中,他單持換雙持,雙持換單持,将橫刀耍出了不計後果不給人留活路的痛快。

“小羽!”

他激動地喊着,那是他與對手過了幾百招後終于等到的一個破綻!!

鄭羽正被那位玩雙節棍的老美絞得死去活來,好不容易在冬冬的掩護下喘息片刻,但聽到這一句呼喊,有一種刻在骨子裏的反應,比肌肉反應還要快——他切換武器到雙節棍,然後盲甩了出去。

控到了!

裴洛川雙持蓄力,一刀殺了FIRE的輸出。

以絕對的力量。

以毫無破綻的連招。

他們兩人的招式配合完美到像一個人。

全場都尖叫起來,有歡呼,有震驚,還有感嘆。燈光亮起,掌聲也随之響起。這一刻,全世界都在為他們感到驕傲。

“讓我們恭喜本次俠客行全球總決賽的冠軍隊伍,刀劍如夢!”主持人吶喊着,先用中文說了一遍,再用英文翻譯一遍,整個場館飄落金色的彩帶,一片歡騰。

裴洛川覺得自己在做夢。

鄭羽在他身邊,緊緊地握住他的手。

他的心跳得非常快:“我是不是好沒出息,跟沒見過大場面似的。”

鄭羽笑:“怎麽會?”

鄭羽驚訝地發現,裴洛川的眼角似乎閃着淚光。

他擡手給對方擦去,再緊緊地抱住,裴洛川也毫不猶豫地回抱。他們在萬人歡呼的注目下,毫無畏懼地相擁,将愛意表達。

所有隊伍都回到臺上,他們接受着來自許多人的祝賀。

William哭着抱着鄭羽,然後對裴洛川說:“謝謝裴哥,你在我心裏永遠是橫刀大師兄!!”

裴洛川皺眉:“我還在呢,我還活着呢!”

然後大家都不約而同笑了起來。

FIRE的人也過來了,個個臉上都有些不服氣,但那個玩雙節棍的輔助過來和鄭羽說話,瞪着大眼睛,有些羞怯。

對方用英文先表達了一番友好,誇鄭羽玩得好,居然能在純奶和輔助控制間切換自如,想要和他加個聯系,以後交流。

裴洛川一把摟住鄭羽的腰,警告:“NO WAY.”

對方尬笑地被勸退。

鄭羽驚喜地笑:“你是不是就會這一句?”

裴洛川看了看周圍歡鬧的人群,說:“我還會一句。”

“什麽?”

“現在不好說。”

“不會是什麽I love you吧?”鄭羽嫌棄道,“我家三歲的小侄子都會說,把隔壁小妹妹哄的一套一套。”

裴洛川笑而不語。

接着又來了許多大人物,他們一一握手。舞臺中央緩緩升起金燦燦的獎杯,四個人前前後後,一同高舉起來。這樣的畫面同步直播到了世界每一個角落,他們将占據各類媒體的頭條許久。

但那一刻,他們想的大概是,沒有遺憾了。

各種事情一直忙到後半夜,田欣累的腰酸背痛,但她發現一件事。她揪過周曉揚問:“裴洛川和鄭羽呢?”

“不在後臺嗎?”周曉揚怪道,“不會回酒店了吧?”

“就他倆那半吊子英語,能從這兒回幾公裏外的酒店??”

這時,慕言拿着手機喊:“欣姐,鄭羽發微博了。”

他們幾個一塊圍着看。

@鄭羽:

我是裴洛川,十六歲那年接觸俠客行這款游戲,到現在已有六年。六年時光荏苒,我拿過全國冠軍,也因為得失心丢了初衷,陷入黑暗的低谷。一路走來諸多艱難,都不贅述。

自始至終,我只玩橫刀。對我來說,橫刀不僅是一個武器,更是我心中的武俠夢。什麽是俠?中國自古有俠客一說,他們潇灑自由,行走于江湖,幫扶弱小,讓人羨慕不已。

你我也許都是無名之輩,但請相信,當你握起刀劍,就可以做自己心裏的大俠。

前路未知,願有緣江湖再相逢。

(btw:這裏是YU視角,因為裴洛川卸載了微博,所以他搶了我的手機!以及,我們要約會去了,ov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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