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目标是我

第9章 目标是我

◎他交朋友所看重的，從來就不是實力。◎

“我覺得，重要的不是糾結于忍者是什麽，我們又為什麽想成為忍者。重要的，是我們想要成為怎樣的人，怎樣走出自己獨特的道路。”千歲笑過之後，聲音裏已經帶上了一絲愉悅，而開導佐良娜的話，則帶上了獨屬于兄長的耐心。

可能是佐良娜還不是太明白——博人自己也有這種感覺——千歲再次開口解釋：“比如佐助叔叔。他常年游走在村外各處，搜集着各地的情報，将隐患排除，盡心盡力卻不被村裏的大家知曉。他所選擇的，就是默默奉獻自己，守護村子的道路。對于他來說，這是他實現自身價值的途徑，他所成為的忍者，是無言而對村子充滿無私的愛的，這樣的奉獻者。”

佐良娜沉默了。半晌，她開口：“那麽，火影呢？”

博人心裏突然一緊。他緊張的等待着千歲的回答。

“火影，那是世界上心胸最為寬廣的人才能擔任的，偉大的忍者。他們就像太陽，溫暖村子裏的大家，帶領着大家不斷向前。”

“我想要成為的，就是這樣強大而又具有魅力的人。”

“就像七代目火影大人那樣。”

男孩帶着向往的聲音萦繞在耳邊，博人愣愣的看着眼前的一朵月季，不敢置信這是對火影的評價。

火影什麽的，不就是在辦公桌前面指指點點，誰都可以做的一份吃力不讨好的工作嗎？哪裏有千歲說的這樣偉大？

“那麽，哥哥要成為七代目那樣的人嗎？”佐良娜的聲音漸漸近了，博人連忙躲在了旁邊的一叢灌木後面。

“不。我要按照我的方式，成為一個和七代目火影大人相同，但也不同的火影。”

“是嘛……雖然不是太明白，但是哥哥的話，會成為最優秀的火影的！”

“謝謝。總之你記住，佐良娜。”

千歲的聲音在身邊響起，博人緊張的大氣也不敢出一口，悄無聲息的等待着千歲的話。他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好像千歲接下來要說的話，對自己接下來的人生，非常重要。

“你現在的疑問，只是因為你還沒有找到自己的道路，不知道自己要成為怎樣的人。多去接觸各種各樣的人，多經歷一些事情。當你遇到那個能讓你注入畢生精力的事情時，又或者當你明白你想要成為怎樣的人的時候，你的迷茫就會消失，你就會明白要怎樣去做。”

“而忍者——說實話，我也不知道它到底是什麽。但是我相信，忍者的本質，是非常有意義的東西。我們早晚會為自己身為一名忍者，而感到深深的自豪。”⑧

佐良娜沉默了。博人同樣默默的不說話。千歲的話，在他心中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記，同時，他也深深的贊同千歲。

他只是知道，自己不想成為老爸那樣的人罷了。至于到底要做一個怎樣的人，說實話，“想做一個超厲害帥氣的忍者”這種話，還是孩子的時候還好，現在，已經顯得有些幼稚了。

那麽，他又到底想成為怎樣的人呢？

“哥哥，已經知道自己的路要怎樣去走了嗎？”

“啊。”

“……嗯，我相信哥哥說的沒錯。我會加油的……”

兩兄妹的聲音漸漸遠去，博人放松下來，擡頭，蔚藍的雙眼望着天空，難得有一分迷茫。但是……

“真是的，不明白我在糾結什麽。總有一天要知道的嘛，現在最重要的果然是先超過宇智波千歲那個家夥……”

博人将手枕在腦後，自言自語的向教室走去。但是不可否認的是，千歲的話語，被他記在了心上，在以後當他真的明白自己要成為怎樣的人時，才頓感這個人的話語的正确性。

只是那時，他那與此時單純的想要打敗他的心境，已經全然不同了。

不過，走着走着，博人突然意識到一個被自己，也被班上所有人都忽略的問題：千歲，沒有說自己的生日。

為什麽？是忘了嗎？

博人思索半晌，除了對千歲的過去更加好奇之外，便也沒有多餘的動作——他還沒有無聊到要告發他以求讓他數學作業翻倍這樣無聊的地步，也不想做打小報告這樣幼稚的行為讓千歲笑話。但他不知道的是，千歲回到了樓上的教室以後，狀似無意的向窗外掃了一眼，将琢磨着千歲隐瞞生日日期原因的博人，收入眼底。

從那天的介紹課開始，宇智波千歲也算是真正融入了班級。出身很厲害，長得帥又懂得多，實力還強，這讓他在班級裏很受歡迎。相處的時間長了，同學們也漸漸發現他除了面無表情，還是比較好相處的人，便也在他面前慢慢的都放松下來。只不過——或許是因為他自身的氣質問題——真正較常往來的，除了佐良娜也就只有岩部、梅塔爾、巳月以及鹿臺幾人。自從發現梅塔爾熱愛刻苦修煉，鹿臺聰明異常，以及巳月特殊的身體以及體術之後，千歲便很樂意與他們一起放學回家。

至于回家路上走着走着總會走到訓練場去這一事情，千歲表示他什麽都不知道。

他總是覺得，佐良娜還是需要和自己的女性朋友一起在放學後逛逛街什麽的。她只要開心就好，和他在一起總不能每天除了修煉就是修煉吧？女孩子的修煉的話，早起晨練就足夠了。而佐良娜自然也不想和除了哥哥以外的男生一起上下學。兩兄妹便從此經常在放學後分開。

當然，因為小櫻經常加班，晚飯和家務也是兩兄妹輪流做。小櫻每每看到門口玄關處挂着的日程表便感到一陣愧疚和欣慰。千歲本想直接由自己承包所有——反正有影分身，做飯修行兩不耽誤——但被佐良娜和小櫻同時堅定拒絕，只得作罷。

——順便一提，品嘗過千歲手藝的佐良娜，更加擔心以後嫂子會泛濫成災的問題了。

當然，因為博人的好哥們和千歲新交的好朋友有大部分——或者說全部？——重疊，所以木葉學校放學後，總能看到六個男生吵吵鬧鬧的向着訓練場的方向前進的身影。而在六人的中心，總能看到金發的男孩不遺餘力的向黑發男孩挑釁。後者往往專心的練習結印，對耳邊聒噪的聲音充耳不聞，然後在到達訓練場後，繼續刷新由岩部創建的“千歲VS博人單方勝利計分板”。

——一般來說，訓練的順序總是千歲對博人，同時其餘人兩兩組合對戰，之後是多人混戰，最後是六人分成兩組進行小組對抗。對戰沒有任何限制，什麽術都可以用，不能用武器。而千歲，只有在多人混戰的時候會稍稍認真一些，因為這時候一般都是其餘五人聯合對付他。鹿臺的籌謀，那防不勝防的影子，以及他們的團隊合作，足夠讓他稍微靜下心仔細應對。他們的對戰地點也總是在地形更加複雜的地方，這樣比較有挑戰性。和千歲對戰，雖然輸多贏少，但也是讓男孩們感覺收獲最多的實戰機會。

兩組對戰嘛……一般來

說，千歲和鹿臺不會在同一組。因為他們兩個是六人中最聰明的。用智謀對抗，二人紛紛表示，收獲良多。

不過，恐怕只有鹿臺、巳月和博人能隐隐的感覺到千歲的放水。他從不用忍術和寫輪眼，只憑體術和頭腦就能把他們全都耍的團團轉。如果不是放水，恐怕就算他們五個對他一個，也是一局都贏不了的。

他們很為此感到不甘心和難過。尤其是博人，在意識到這一點之後更是直接一拳砸在了樹上，直砸的自己拳頭出血。

但是千歲，從沒有表現出哪怕一絲不耐煩，對所有的戰鬥，雖然沒盡全力，卻總是在一天的訓練結束後指出五人的不足。

——盡管博人開始有些不服氣，但他不得不承認，千歲指出的缺點，自己确實存在。

不知不覺，兩個月過去了。就在博人已經受不了這種在他心裏是占好處的行為之時，一個人的出現，讓事情出現了轉機，也讓他的人生，從此出現了一個新的方向。

那是周五的一天。

放學後，六個孩子照常來到離學校最近的三號訓練場，将書包一放便開始修煉。博人首先看向千歲，後者回望他，冷靜的黑眸表示他随時可以開始。

博人咬了咬牙。在他的認知中，比他強大很多的千歲，每天和他的對戰只是單方面的充當他的陪練，甚至是老師罷了。今天學校的對練課上他對戰岩部，最後以微弱的優勢勝利了，但是即使得到志乃老師對他們兩個實力進步神速的誇贊，他也絲毫不覺得高興。

這都是千歲的功勞。他已經在無意識中欠了那家夥很多。

博人想了很久，終于決定在今天，最後一次和千歲對戰之後，同他解除這種每天一起修煉的關系。他不是傻子，明白千歲改變了他們，讓他們慢慢的變強，更重要的是：慢慢變好。他讓他們這些人變得上進努力。每天穿着髒兮兮的衣服回家後母親欣慰的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但是，宇智波千歲……

盡管很不願意承認，但是，博人認為，他那麽聰明，如果把每天放學後的時間都用來自己修煉的話，對他來說，一定比陪他們這些菜鳥實戰要有收獲。

所以今天，就是最後一次和千歲一起修煉了。

博人和其他四個人交換了一下眼神，然後看向千歲，擺開架勢：“開始吧！”

話音剛落，他一揚手，将一枚煙霧彈狠狠砸在地上，随後迅速擡手結印，分出四個影分身，按照早已想好的戰術四散開來。濃濃的白色煙霧升騰而起，遮住了所有人的視野。

千歲平靜的表情不變，将重心放低，調動起全身的感官，一雙黑眸飛速的在煙霧中來回穿梭着。

雖然他新結識的朋友實力還暫時欠佳，但他交朋友所看重的，從來都不是實力。

他在這五人身上看到了無限的潛力，假以時日他們必會成長為優秀的忍者。最重要的是，他們心靈澄澈，待人真摯，把他當做了重要的朋友，願意毫無芥蒂的接受他的建議，陪他修煉。與優秀的人為友，千歲一直樂意如此。他從沒有因為實力的差距看輕過他們，相反，他們飛速的進步以及不斷給他帶來驚喜的新招，吸引着他，與他們建立深厚的友誼。

人多力量大，團結協作和思想碰撞産生的火花，一直是千歲熱愛的東西。

比如現在，博人想出了利用煙霧彈掩蓋行動的方法，就讓千歲稍稍有些意外。

身後破空聲傳來，千歲迅速的轉身，架住博人有力的下踢，随後手臂向一邊格擋，同時上前一步一拳擊破這個影分身。下一秒，從三個方向同時有攻擊襲來，千歲冷靜而又迅速的淩空躍起躲過虎虎生風的掃堂腿，在空中轉身，一個旋風踢踢中另一邊的一個黑影，然後在落地前在空中用右手握住一個從身後襲來的攻勢淩厲的拳頭，在落地後迅速轉身，拽着他的手向自己右臂下狠狠一拉，在他踉跄低頭時提膝撞上他的下腹，松手後又立刻向左一閃躲過襲來的手肘，身子一矮在他胳膊下完成轉身，搶步上前來到他身後，同樣一個手肘，迅疾的擊中他的後心。

整個過程不過幾秒，他的動作快的幾乎讓人看不清，博人的四個影分身已經盡數被他打敗，化為白煙消失。同時，煙霧漸漸散去，千歲迅速掃過遠處鹿臺等人模糊的身影，沒有在意，繼續搜尋着博人的本體。

等等——不對！

那個人在鹿臺身後幹什麽？

他急速的轉回他們的方向，同時感覺到博人的風遁已經來至身後。他迅速的向左側翻，還在空中時便向着鹿臺他們的方向，幹淨利落的射出了數枚手裏劍！

風遁掃盡了最後的煙霧。千歲站定，定睛向鹿臺等人看去，他們已經迅速的閃過千歲突如其來的襲擊，七嘴八舌的叫着，不解千歲的做法。

博人同樣震驚于千歲的異常。他停下了攻擊，疑惑的看着千歲謹慎的四處張望，像是在尋找着什麽。

“怎麽了，千歲？”

“這裏有別人！注意警戒！”千歲說着，已經看向右側的一棵大樹。他手裏握着一柄苦無，重心壓低，整個人散發着博人等人從沒有感受過的氣勢，“誰？”

被他認真的氣勢所鎮，其餘幾個孩子也都不由自主的警惕起來，一同盯着千歲的目光所指的那棵樹。

然而，那裏卻無半點聲響。千歲的神色愈發嚴峻，剛才匆匆的一瞥，鹿臺那邊原本只應有四人，但是不知為何，卻多出了一人的身影！在他沒有感覺的時候到達了離他這麽近的地方，再加上現在那明晃晃從樹後散發的殺氣！

是敵人！

突然，他臉色一變，沖向不遠處的博人：“小心地下！”

但是，已經晚了。

一只手，突兀的從博人腳邊伸出，一把攥住了他的腳踝！博人只覺眼前一花，下一秒，他脖子以下的身體已經到了地下，動彈不得！

一個帶着殺氣，陰森寒冷到令他毛骨悚然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土遁·心中斬首之術！”

他瞳孔驟縮，眼角已經看到一柄泛着森森寒光的苦無，迅速地向着自己的脖子切了過來！速度之快，眨眼間已經距他脖子上的大動脈不過兩公分！

——我要死了嗎？

這個恐怖的念頭迅速的在博人的腦海中閃過，一瞬間，他全身冰涼，四肢僵硬，大腦一片空白，完全失去了反應能力。

然而下一秒，苦無迅速的後撤，同時，他聽到□□撞擊的沉重聲響，千歲冷的令人發寒的聲音在頭頂響起，在此時的博人耳中卻猶如天籁：“滾開！”

博人瞪大了眼睛擡起頭，第一眼看到的是千歲的背影。随後，他才看清不遠處那個差點就殺了自己的人。

那是個高大的男人，棕褐色自然卷的短發，臉型偏長，眼皮無神的耷拉着，下面的雙眼卻有着讓博人渾身發冷的可怕目光。兩側臉頰各貼了一條長長的紫色膠帶，身着普通的黑色忍者服，沒有戴護額。

“你們趕緊去找最近的暗部或者上忍，然後報告七代目火影大人！這家夥很強！”千歲冰冷卻又冷靜的聲音再次響起，顯然是對不遠處呆呆的看着這邊一動不動的鹿臺等人說的。聞言岩部和梅塔爾反應過來，似是想要上前，卻被鹿臺和巳月阻止。沖天辮男孩深深的看了一眼和襲擊他們的人對峙的千歲，然後轉身就跑：“快走，我們留在這裏只能拖後腿！”

不管其餘幾人是如何争執最終妥協，然後一邊嚷着讓自己堅持住一邊迅速跑去搬救兵，千歲只是盯住了眼前的陌生人的一舉一動，眼神中帶着濃濃的警惕和殺氣。

褐發男人也不去問跑遠的鹿臺等人，只是站直身體，有些慵懶又有些傲慢的打量着千歲和他身後仍在土中，顯得非常緊張的博人。

目标是我或者博人？

千歲緊盯着他的一舉一動，同時快速的分析着他的目的。突然，男人動了，他以博人幾乎看不清的速度，一瞬間就到了千歲身前，不知何時出現在他手中的一柄短刀狠狠劈下，被千歲用交叉的苦無險險在頭頂架住。

——好大的力氣！

千歲心裏一沉，下一秒，男人注意到不知何時來到他右後方的千歲的影分身，剛想側身躲過他的攻擊，突然頓了頓，收刀開始格擋接二連三從千歲的本體的後面向他射來的手裏劍和苦無。千歲雙手得到了解放，收起苦無以自己目前能做到的最快速度結印：“火遁·豪火球之術！”

直徑巨大的火球被他噴出，散發着巨大的熱量吞噬了男人的身影。空氣被熱量烘烤，發生了些微的扭曲。千歲看也不看自己的術造成的後果，後退半步再次結印：“影分身之術！”

團團白煙閃過，數個影分身将千歲身後的博人圍住，随後，其中一個千歲迅速的離開到博人十米之外，下一秒，鋪天蓋地的苦無從四面八方射向了他，一瞬間，千歲竟是無路可退！

目标是我？

千歲漆黑的雙眸映射着漫天的苦無，随後，被數不清的苦無吞噬。⊙

作者有話要說：

宇智波家的日程表示例：(參考木之本家的形式)

佐良娜：放學後和蝶蝶逛街，四點半回家，準備晚飯。

千歲：修煉，六點回來。

小櫻：今天在醫院值班，明早七點回來。

佐助：……(一片空白)

鼬神13歲滅族，按照我估計，開萬花筒以後已經有超越精英上忍的實力了。這裏千歲心理年齡為14歲，雖然忍者的一切才是剛剛學習，但是單憑體術，碾壓博人他們也是完全沒有壓力。

以及，有人猜到這個敵人是誰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