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章

第 62 章

第二年初秋,稻妻誕下了一個健康的女嬰,依着季節,取名為“稔”。

“像是個男孩子的名字呢。”琳說。

“這也不要緊吧。”稻妻說。

得益于琳研發的無痛試劑,和大部分木葉的産婦一樣,她在生産中并沒有受太大的痛苦。

注視着嬰兒皺巴巴的臉,她微微笑道:“希望這孩子像小琳一樣,是個踏實的人。”

“诶?”琳有些害羞地連連擺手。“我……我也會眼高手低啊……”

“階梯式醫療系統,殘疾人就業崗位,無痛分娩,失業補助,住房補貼……強者不會考慮到的事情,你都在盡力地推動着,而且做得很好。我認為,這些都是實實在在的事情。”

“是啊,”一邊的卡卡西接話道,“比起我們,你更能體會普通人的想法,也更理解他們。”

“真的嗎?”琳不确定地看向稻妻。

“真的呦。”稻妻說。

琳紅了臉,輕輕低下了頭。自從得知老師有意培養她成為五代火影後,她就愈發地謹慎克制,不敢放縱情緒,像帶土那樣興奮得沒邊。為了她的成長,老師甚至不惜重金聘回綱手大人教導她。

雖然現在她已經能夠熟練運用怪力拳,也學會了陰封印,但畢竟還不是像卡卡西那樣的戰鬥天才。事實上,哪怕作為醫療忍者,她也更偏向于研發類型。

這樣的自己,真的能夠挑起火影的重擔嗎?

大家的認可無疑是一股至關重要的精神力量,尤其是旗木夫人的認可。階梯式醫療系統的概念一開始就是由她提出的,後續的開展,她也給出了很多可行性的建議。之前說起項目的資金問題時,她曾這樣問過琳:“為什麽不試着把你的無痛分娩試劑賣出去呢?”

“賣出去?”琳疑惑道,“可是這是需要有專業麻醉師操作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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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醉師也可以租出去嘛!”稻妻不以為然地說。

“啊?”

“除了租出去,還可以在各國開班授課。”

“這……如果有其他忍村的人學會的話……”

“那又能怎麽樣呢?這不是什麽核心技術,更不是什麽能夠影響和左右到戰局的關鍵因素。只是減輕産婦的痛苦罷了。”

這個提案上報後,不出所料地受到了長老們的阻攔。最後是玖辛奈在會議室裏當場爆發了九尾之力,強行通過了提案。

計劃實施不到兩個月,收益便開始彌補推行階梯式醫療的虧空,現在已經開始有所盈餘。甚至于出現了砂忍村因為拿不出學習費用而用本村秘技交換的情況。

村與村的交流變多,因第三次忍界大戰帶來的貿易斷裂也在逐漸恢複着。

發展到這一步,讓琳不由得感嘆道:“我從沒想過,會有這麽多女性會拼命推動她們的國家和村子來争取這個試劑。”

“所以你是真正的天才。”稻妻說。

“我?”琳訝然道,“我什麽也沒做啊。”

“你沒有經歷過生産,卻能夠理解別人的疼痛,而且是真正地付諸于行動去改善它。只要事關民生的技術一直走在前端,就會有源源不斷的資源來發展你所熱愛的村子。”

“我在住院的時候,常常聽見的是周圍人對你的贊譽。”

稻妻學舌道:“‘如果沒有野原醫生,我父親一定熬不過去’,‘是野原大人解決了我住房和工作的問題’……諸如此類。”

“為了消解無可避免的痛苦和恐懼,人們或是尋找人生的意義,或是拓寬生命的寬度和深度,或是将苦難轉嫁給他人。但你卻能夠成為別人的止疼藥。”

“所以,你是真正的天才。”

這些話語,現在幾乎已經成為了支撐野原琳走下去的動力。每當自我懷疑時,她總會想想這些話。就這樣,她發現自己竟然真的自信起來了。與稻妻仿佛也有了一種心的交流一般,她是真的把她當做了重要的朋友。

【無論如何,朋友能夠順利生産實在是太好了。】

琳也曾仔細地觀察過襁褓中的嬰兒,雖然那張小臉完全沒有展開,卻還是讓她輕易找到了卡卡西的影子。本想安慰自己是心理作用,帶土的話卻徹底打碎了她不多的一絲希望。

“小妹妹跟卡卡西真是一個模子裏拓出來的!”帶土湊在嬰兒旁邊,欣喜地說。

“帶土……”琳想要制止帶土的話,因為擔心适得其反而沒能說出口。

“一個縮小版的卡卡西,”帶土繼續說道,“以後就跟帶土大哥學習忍術吧!”

轉頭看看靠在床頭的稻妻,她閉着眼好像在休息,但僵硬的表情卻十分明顯。倒是卡卡西反而神色如常,和帶土鬥嘴道:“你的忍術也不怎麽樣吧。”

于是琳只得以稻妻需要休息為由,強行拉走了帶土。

一時間病房裏只剩稻妻和卡卡西兩人,徹底安靜了下來。

“帶土他不是有意的。”卡卡西說。

稻妻沒有接話,卻轉而說起了另一件事:“出院後我想要搬出去。”

“是擔心會有閑言碎語嗎?”卡卡西問道。

“嗯,”稻妻正視着卡卡西的眼睛,“這樣下去終究不成樣子吧。”

幾個月過去了,雖然很确定藥師野乃宇已經向止水傳出了消息,但是否見面的決定權在止水手裏。

更何況,她絕不可能在卡卡西的監視下見到宇智波止水。

要避開卡卡西與任何人聯絡,都不是件容易的事。

如果計劃順利的話,将來她還要跟更多的人打交道,卡卡西在身邊實在是太不方便了。

她并不太在意木葉村民的看法,她只是像上次去見野乃宇一樣,利用了卡卡西的負罪感和愛,來達到避開他的目的。

果然,卡卡西的肩膀垮了下來,用試探性的,令人心碎的商量口吻說道:“一定要出院後就搬嗎?”

說罷,他的目光在睡得正香的女兒和稻妻之間逡巡着。

稻妻會意,說道:“我能照顧好我們。”

“晚上稔哭鬧呢?”

“那種事情我自己可以克服。”

出乎意料地,卡卡西堅決地說道:“我不同意。”

“因為四代目給你下了監視我命令?”稻妻翻了個身,背對他看着窗外的一團團雲。

“別誤會,卡卡西,”她第一次叫出了他的名字,“我知道如果你不領命,一定沒辦法在那種環境下救我出來。我也知道與其被別人監視,還不如你親自來。”

“我只是想知道,你不同意我搬走,究竟是因為任務,還是你自己的私心?”

“發生了這樣的事,你難道真覺得我們還能像以前一樣嗎?”

“我每一天每一天,都在被罪惡感吞噬。每一晚,都能夢見他問我,為什麽?”

“他恨我,”稻妻低聲說,“你父親,他在恨我。”

“如果你真的為我考慮……”她硬下心腸:“那就放開我,不要讓我繼續在這種罪惡感裏掙紮了。”

卡卡西靜默地看了她一陣,突然問道:“你這是怎麽了。”

“你很反常,”他斷言道,“我不知道你想要做什麽,不過你說的這些話,跟你之前的表現相比,實在是太反常了。”

“我之前對你熱情如火,所以現在就不能表現出一丁點兒對朔茂的良心?”稻妻古怪地看着他,“我也是個人,卡卡西。”

“如果扮演一個對不起死去丈夫的女人讓你覺得好受的話,”卡卡西道,他的黑眼睛裏竟然有了一點怒意,“那麽我也願意配合你。”

“從現在開始,我絕不會強迫你做任何事。但是你也得承認,稻妻,”他停頓了一下,“你現在需要我。無論你現在想要做什麽,這一年內,你都需要我。”

看着面前這個銳利得甚至帶着一絲狠意的人,稻妻突然回憶起了他小時候捏着她的手腕說“輪不到奈良鹿久來送旗木稻妻回家”的那一幕。現在想起來,那就是一種占有欲和控制欲。居然,從那個時候就開始了。卡卡西對她,早就有了這種想法。

“你知道嗎?”她瞪視着他,“有時候你讓我覺得恐懼。”

卡卡西皺皺眉,似乎想要解釋什麽。但稻妻此時什麽都不想聽,更不想讓自己在這種時候生氣。

“出去。”她指着病房的門,就像他小時候不聽話時她把他趕回自己的房間那樣。

“我現在不想見到你。也不想和你吵架。”

卡卡西嘆息一聲,低下頭為她兌了一杯蜂蜜水,轉身離開了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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