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番外:if線
番外:if線
可看可不看。
還是建議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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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佩恩的戰争結束了。
宇智波富岳、旗木卡卡西等一衆忍者都因為長門的輪回天生而複活。
幾乎是在同時,都城的求援信已經抵達。
大久保柊因一時善念而收養的松平之子,盜走了他調兵的信物,在半夜打開城門放入了藩主的聯合軍隊。裏應外合,将都城包了餃子。
野原琳不顧疲憊與傷痛,請求經歷大戰後早已人困馬乏的衆人與她一齊前往都城支援。
除了卡卡西和宇智波一族外,先站出來的竟然是一批孤兒院出身的中忍和下忍。據他們說,幼時因雲姬扶助而免于餓死,所以無論如何也要前去。
另外陸陸續續加入的忍者,大部分曾得到過琳的救治,或是曾受惠于她所提出的制度與補助。以女性忍者居多。是單純為了追随她。
帶土也要求一同前往,但因為身受重傷且近乎失明,因此琳駁回了他的請求。
然而等大部隊趕到都城時,戰争早已結束了。
到處都是殘垣斷壁,濃煙滾滾。灼熱裏夾雜着肆意妄為的呼嘯聲,還有讓人窒息的氣體急速燃燒的聲音。
而無論是穿着都城制服的士兵,還是帶着各藩藩主徽飾的士兵,全部在合作有序地救火,救助居民。
一切都有條不紊地在進行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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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者們見狀,也自發地去各處幫忙。琳、小櫻和幾名醫療忍者,很快找到了藥師兜所布置的臨時救助點,與醫生們一起治療受傷的人。
邁特凱班則與夕日紅班合作,盡力搜尋被廢墟壓住的居民與士兵。
卡卡西松了一口氣,被愧疚與疲憊啃噬的心剛剛放松下來。
便聽見一個日向族人喊道:“看吶!那好像是宇智波止水!”
他朝上望去,一個人影站在最高的天守閣頂端,向下俯瞰着他們。
卡卡西立刻朝上躍去,緊随他身後的是宇智波鼬——他就是為支援止水而來的。
身後已經傳來了邁特凱的呼喊,似乎是發現了什麽重要的事情,但卡卡西已經不想理會了。只要止水活着,那麽稻妻就一定是平安的。見到止水,就可以見到稻妻。
他不知道的是,底下的邁特凱已經停止了叫他,所有在場的忍者全部寂靜無聲了。
“現在該怎麽辦。”說話的是性格相對果決的天天。
義稔大名死了,在通往城樓的廢墟之下。
幼小的身軀跟一個高個子少年呈背靠背的姿勢,被七八柄利劍串在一起,像一對刺猬一樣。
再往後走,是一男一女兩具宇智波族孩子的屍體。看僵硬程度,比他們死得要早一點。
因此沒有人回答天天的話,誰都不知道該怎麽辦。
“雛田,你現在去救助點找野原部長過來,能做到嗎?”
佐助勉強保持着理智,問道。
雛田用力點頭,轉身離去了。
“寧次,你配合牙跟志乃,現在開始搜索和問詢雲姬的蹤跡。她懷孕了,應該非常顯眼。”
最後,他看向夕日紅。“我父親帶着宇智波一族去東舍了,現在你是這裏唯一精通幻術的人,如果卡卡西下來以後崩潰了,你能讓他陷入幻術嗎?”
“我會盡量。”紅點點頭。
“我現在要去找到父親跟幾個朝臣,卡卡西就拜托兩位了。”佐助朝她和凱鞠了一躬。又回頭看了一眼稔的屍體,腳步不停地向城內走去。
背過身的時候,竟然忍不住哭了起來。
眼淚完全不受控制地,像愚蠢的小孩子一樣往下掉。
他對大名沒有那種無聊的感情。但他知道不出意外的話,她将來也會與他在一起。就像雲姬殿下跟止水哥那樣。就像家人一樣,一個小妹妹。
而且她一點都不讓人讨厭。和那幾個叽叽喳喳總想纏着他的人不一樣。
她就像……就像是宇智波一族的人。
很聰明。有很多有用的稀奇古怪的點子。
沒人還會配置那種帶氣泡的黑色飲料了,沒人再能在他和大久保蓮針鋒相對時化解尴尬了。
但大久保蓮也死了。所以針鋒相對也不會有了。
這個廢物。
佐助想。
如果是我的話……
如果我在這裏,就一定可以帶他們出去。小稔,宇智波一族的孩子,還有你這個廢物。
天守閣上。
鼬看着眼前的止水,心中升起了不詳的預感。
此時他已經意識到,那種敵我雙方都在奮力救火的場景只有一種可能——就是止水又一次使用了別天神。
天守閣的頂上沒有稻妻。
除了止水,什麽都沒有。
看見他們的時候,他甚至還微笑了一下。
但是那個笑,裏面的痛感已經全部擴散開了,有如實質。
鼬第一次知道,一個人的表情竟然可以傳遞出這麽強烈的情緒。
“什麽都沒有了。”他說。
流血的眼睛是看向卡卡西的。
“醫院、學校、福利院、實驗室、電影院……都沒有了。”
“她的一切心血都毀了。”
“止水……”卡卡西伸出手,慢慢地靠近他,“下來再說吧。”
“我們努力過了,”他自顧自地說着,“也許在這裏,好的東西是行不通的。”
“我已經無能為力了。”
“所以就到這裏吧。”
他将手伸向自己的眼睛,只是輕輕的兩下,帶着手裏劍紋路的眼珠便停在了他的手掌中,兩聲鴉鳴,帶走了眼珠。
“将來大概會有更殘酷的戰争。”
“我現在把這雙萬花筒托付給你們,希望到時候會有用吧。”
“你自己呢?”鼬問道。
“我想要見到我的妻子和孩子。”鮮血從他的臉頰流到了下颌,寒光閃過,他拔出了小太刀。
“沒有救下稔我很抱歉。卡卡西前輩。”
“止水!”大喊出聲的是鼬。卡卡西在原地,在領會到他話裏意思的那一刻早已失魂蕩魄。
“不要阻止我,鼬。”
止水反手将刀刃直直地從自己的頸窩戳了進去,連本能的蓄力和準備都沒有,那動作輕巧得好像在切一個沒有生命的物體。
血噴濺出來,沾在了盤旋在他們附近的烏鴉身上。
“如果我們還是朋友的話。”
說完最後一句話,他從天守閣上倒了下去,跌入了遍布磚石瓦礫的燒焦廢墟中。
十幾天後,小櫻看着仍舊在廢墟裏翻找的卡卡西,憂心不已。
據說雲姬是在城樓上組織守衛時被流矢射中跌下去身亡的。那一片先是被士兵踩踏,之後又成了火海,屍體早就找不到了。
但卡卡西老師還是不眠不休連續不斷地翻着,不知道是不是還抱着一絲微弱的希望。
佐助的哥哥說随他去吧,否則他一定會瘋。
都城的重建遲遲不能開始,源氏已經徹底沒落,新的大名将從藩地趕來的禦三家當中誕生。
雲姬被扣上了亂政的帽子,她的女兒也不被承認為大名,仍舊以“義長之女大姬”來稱呼。
有人向木葉和宇智波一族追究過殺害義長大名的兇手宇智波止水,但他已經自盡,這件事最後不了了之。
都城的百姓因戰争而怨聲載道,起初是惋惜新政叫停,逐漸地,咒罵雲姬的聲音變成了主流。
宇智波止水因為成了風險人物,他的葬禮變得異常簡單。只有佐助一家、小櫻和她的師父野原琳,藥師兜以及幾位至交的上忍的出席。
那是小櫻第二次看見佐助流淚。
第一次則是因為大姬。公中的墓地不能進,大久保家全部戰死。因此她被葬在宇智波一族的族墓中。佐助要求在旁邊留出空地以待他自己百年之後,宇智波族長也答應了。
【這一切究竟是怎麽回事呢。】小櫻想。
為什麽愛、寬容與尊嚴一定無法在這裏推行下去?
在木葉,琳師父每提出一條方案,都一定會經過千難萬難才能夠施行。可那明明是有利于人的。可以讓人活的更有尊嚴的東西。
人們服從于強大,可強大又是誰定義的呢?
什麽才是真正的強大?
武力嗎?金錢?還是地位?或者是那些令人畏懼的東西。
鳴人的力量越來越大了,佐助的步伐她也追趕不上。
可這就能夠證明他們比她更強嗎?
卡卡西老師,帶土前輩,都可以正面擊敗琳師父,但他們的精神力遠不及她寬和柔韌。
任何一名忍者都能夠殺死雲姬。但沒人能像她一樣強,小櫻永遠可以回憶起人們湧向都城,想要在這裏生活的盛況。
所以真正的強大,難道不是給自己生存下來的勇氣,也給別人生存下來的機會嗎?
它不該是一座擋在人前的山,而應該是一片容納萬物吞噬萬物的海。
這是只有女人才能做到的事。
“櫻,你在這裏做什麽?”疲憊而輕柔的呼喚打斷了她的思緒。
“啊,師父。”她轉頭看着琳。
棕色的瞳仁邊布滿了血絲,臉上沒有像往常那樣塗油彩,也許是太累了,頭發也粘在一起。
“您也出來走走嗎?”小櫻問道。
“嗯。”琳說。
師父跟雲姬關系親密,小櫻是知道的。所以反而不知道該怎麽樣去安慰她了。
好在師父并不是一個喜歡把什麽都悶在心裏的人。
當她說的時候,櫻只需要聆聽就好了。
“稻妻說她明年春天會回一趟木葉,”琳道,“也許明年她的靈魂真的會來。”
“是來看師父吧?”
“嗯,還會去給朔茂前輩掃墓。她還從來沒有替他掃過墓。”
師父果然是太累了。櫻想。平時這樣的隐私是不會說給別人的。旗木家的事櫻也略有耳聞,但她對此并不作評價。沒有人知道事情的全貌,貿然判斷是不禮貌的。
“我覺得您需要休息了,”櫻理智地勸解道,“玖幸奈大人的手書已經送來。這次火影競選佐助的哥哥也會參加。有人想讓他成為火影,重新召回宇智波一族。”
“我知道,但我不會輸的。”琳背着雙手看向天邊的雲,将眼淚倒了回去。
“等當上了火影,我會改動稻妻之前的制度,在木葉重新推行,”她轉過臉,眸光灼灼地洞察着小櫻,“前途很遠,也很暗。你看到稻妻的結果了。但你是我的弟子,我需要你的支持。你願意嗎?”
無限的勇氣是無數的蝴蝶,從少女的心中升騰而起。
“我願意。”春野櫻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