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看不起
第二章：看不起
白夜燼并不把他們當一回事，充耳當聽不見，自顧自的練習劍法！
“呵～你這小子看我今天不好好收拾你。”這名外門弟子的拳頭馬上就要落在了他的身上，可他卻依舊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的任他打。
在遠處的沈客筠實在是看不下去，稍微一施法，将那名外門弟子彈開。
那名外門弟子氣急敗壞的看向那施法人的方向，大吼大叫道：“是誰？”
這外門弟子在四周瞧了瞧，并沒有看見其他人，以為是白夜燼故意運用靈力玩弄自己。
“別以為我們不知道，沈峰主收你為徒，不過就是把你當條狗使喚。”
白夜燼面無表情的聽着，眼中的暴戾情緒卻慢慢的從眉眼處顯露出來。連他也不知道自己的這份戾氣從何而來，也許是聽到沈客筠的時候。
墨昆見他既然還在他面前出神，一圈直接打在了他的右眼上。
白夜燼冷眼看着眼前的人，擡手握住右眼，那裏從裏由外蔓延出的劇烈疼痛，使白夜燼越發的看着眼前人煩躁。
沒想到自己的縱容，會變成他們的變本加厲，以為他就不會還手嗎？憑什麽怎麽覺得？
白夜燼的手比他想的還快，幾乎瞬間爆氣，一把将眼前這嚣張跋扈的人抓住，幾乎是一眨眼的功夫，掐住了他的脖子。
周圍所有弟子皆是吓了一跳，沒想到平時連話都不敢說的白夜燼，今天既然會還手。
也不知道他哪來的怎麽大力氣，指甲既然直接嵌進了肉裏，墨昆的脖子上立刻就見血，那一道道淤青指痕光光看着便是讓人心頭一顫。
“救……救我。”他因為缺氧的緣故，面上瞬間充滿了血色，就在那一刻他當真以為自己就那樣死去了。
本還愣在原地，等着看戲的衆多弟子，立馬都回過了神來，想将白夜燼給按住，從白夜燼手上将他拉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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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過就是一個廢物，來長思卿安你也配？墨昆口中卒了一口血，依舊是瞧不起的說道。
原本還在吵亂的後山，在這一瞬間後都沉默了下來。
只聽見一聲“啪”的聲響，墨昆的臉瞬間腫了起來，被這力量打的重重摔在了地上，痛苦的握住了自己的半邊臉，半邊臉疼得厲害，一瞬間口無遮攔了起來，狠聲道：“是誰？給我出來，去你的，還敢打我！信不信老子打死你！”
沈客筠見此無法避免這個場面，從一旁的樹後走了出來，神色冷清的看着墨昆。
當衆人看清此人的面容後，立馬便慌亂了起來，跪在了地上：“沈峰主。”
沈客筠輕聲應了一聲，目光當即落在了墨昆的臉上：“同門之間，禁止毆打內讧，難不成你不知？”沈客筠口中說的話，明顯是在偏袒着白夜燼。
墨昆一聽立馬便跪在了地上：“沈峰主，沈峰主！我錯了！我不該口無遮攔說出這等話來，而且……而且我也不是有意的！”全身抖得不成樣子，劍也丢在了一旁。
沈客筠揚了揚唇角，眼底裏盡是寒意：“叫什麽名字。”
“弟子名喚墨昆。”
“嗯，明日不用來了。”沈客筠又看向了其他還在看戲的外門弟子，“你們入了長思卿安，便也都知道規矩，同門之間禁止欺辱內鬥……這次，就當是個戒告，若是再讓我看到，那便同墨昆一般下山去。再則在一旁看戲而不勸者，一律都去戒律閣中領罰。”
“是，沈峰主。”
散開的人群中，沈客筠不免瞄了一眼剛才那位氣勢嚣張的弟子，有自己的出頭，接下來的日子，白夜燼或許會好過的多。
他們也知以往沈峰主對他們欺負白夜燼這件事，他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從不管轄、制止他們。
可這次卻當着他們所有人的面出手維護白夜燼，便也知沈客筠還是對他這徒弟在意的。就連白夜燼險些将墨昆殺害，沈客筠竟也絲毫沒有要處理的意思。
若是有人敢問這麽一句話，沈客筠倒真是覺得這句話好笑，到底是誰先招惹的誰？
白夜燼一路跟在他的後方，在他的面前，先前暴戾的模樣瞬間收了起來，唏噓道：“師尊……我……我沒事的。”
沈客筠的臉色寒了寒，語氣也冷了許多：“下次再有人欺負你，直接打回去便是，不要再像這次一般，他打你才回手，打出什麽事來我替你承擔後果。”
說完後，沈客筠忽然停下了腳步，難免的一次柔和：“你是我的徒弟，豈是他人能欺之。”
沈客筠又想到什麽，突然問道：“今年，年方十幾了？”
“十七了。”白夜燼擡起眼眸，端起那副奇怪的神情望着他。
果然還是小孩，神情連隐藏都不會隐藏，沈客筠伸出了手，摸了摸他的頭：““以後乖些，莫要惹禍。”
白夜燼聽到這句話時，眼眸瞬間睜大，不敢相信的看着沈客筠。
沈客筠知道他被自己給吓到了，也收回了手，自責非常，希望……這一世，他能不再步入詭道。
沈客筠突然響起了與自己一同在的系統，在識海之中問了一句：“到時在關鍵時刻會不會有用？”
（系統：“宿主放心，到了一定時刻，系統會提醒宿主的，系統是一個很靠譜的程序，很有合作價值。”）
“嗯。”
到了離株峰後，沈客筠去找了白夜燼，見他依舊端着一副奇怪的神情看着自己，回頭将他全身上下都打量了一番，也沒有要說的，只是他那右眼上的淤青卻十分的顯眼。
“等一會兒吧。”
白夜燼聽了後，當真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等着沈客筠。
沈客筠進到竹舍裏，從裏面拿了一袋冰塊，便匆匆走了出來，彎着腰輕輕的将冰袋敷在了他淤青的右眼上。
還好，他一路都在觀察情況，若是自己不在，白夜燼就算現在再厲害，對上怎麽多人，吃虧也在所難免，他既然在，自然是要保護着自家徒弟。
還好先前白夜燼被及時阻止，若是那一下将那墨昆掐死，指不定到時他也不能只罰墨昆一人，就當是正當的防衛。
沈客筠稍微松了口氣。也不知是不是這下不注意，沒有掌握住輕重，一時按重了些。
“嘶……”白夜燼本能反應的像後退了一步。
“怎麽了？”沈客筠依舊是沒反應過來，柔聲問道。
白夜燼什麽也不說，只是右手不自覺的握緊着手中的衣袖，他緊閉着嘴角，狂搖着頭。
只有他自己才知道，剛才沈客筠的指尖觸碰到他右眼時，那一瞬間劇烈的顫栗。但最終還是忍不住後退了一步，忍不住微微低下了頭。
因為距離過進的緣故，他從沈客筠的身上聞到了冷香的氣息。一絲一縷，淡淡的氤氲在空氣中。
沈客筠見他是怕自己，也不好再繼續幫他敷着，将冰袋放在了他的手中，讓他自己敷，随後趁他不知所措的那一下，沈客筠将他的手握在了手裏。
當天晚上白夜燼回到了自己的小院裏休息，卻根本就睡不着。
想到今天沈客筠為他出頭，還關心他，他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陷入了這片溫柔當中，他始終不敢相信。
前世沈客筠将自己筋脈挑斷，丢進化骨池煉化的場面，從始至終都深深印烙在了他的腦海裏，時刻在告訴着自己這不是真的，可還是忍不住陷了進去，陷入到這虛假的溫柔之中。
夜色漸深，白夜燼最終沒能抵住這具少年身體的倦意，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半夢半醒當中，白夜燼不出所料的夢到了前世沈客筠對自己所做的一切，一會兒是被外門弟子欺辱的畫面，一會兒又是沈客筠将他筋脈挑斷，丢進化骨池煉化的場面，再到他當着衆人羞辱沈客筠，毀了沈客筠那一身孤冷清高的模樣。
第二天早晨醒來日，白夜燼眼眶下都青了一片。想着前世與今世，完全不同的冷淡還有神情，前一世他就像是天上的仙者，站在那就如蒼山孤雪，親近不得。這一世他雖還是和前世一樣，可那冷清的外表下，自己既然看到了他眼底的溫柔。
再這樣下去，說不定還沒将沈客筠拉下深淵的那時，自己就先要瘋了。
白夜燼又想到一個可能，那便是沈客筠也是重生回來的，那這樣就太可怕了，可是他為什麽不直接殺了自己？要對自己這般，難道是因為他知道無論如何自己都會活下來，将他殺死，所以……這一世他……
“不……不可能。”白夜燼猛地将自己後面想的抛開，昨天的那些溫情柔軟都是假的，怕自己入魔後無法壓制自己，于是就開始對自己打感情牌，最終不還是想殺了自己，再到後面用這對他好那麽一點的感情，讓自己對他下不了手。
同門毆打、九十九道雷罰、誣陷、挖靈核、筋脈挑斷、丢進化骨池，就憑他那一點點的溫柔，怎麽配，怎麽能夠彌補他這多年來的恥辱，憑什麽會覺得自己會放過他，這一世，他一定要讓沈客筠生不如死，豈能像前世那般就因那點酷刑就死了。
行，不就是師徒情深的戲碼嗎？好，我陪你演，演到你盡興，再等他沈客筠在暗處偷偷摸摸的将各種罪責誣陷與他，若他沒猜錯，幾日後的洛陽城那一次，回來後，便是沈客筠污蔑與他，到戒律閣中領罰九十九道天雷的那天。
白夜燼咬緊牙關，眼神漸漸冷了下來，推開房門朝着隔壁沈客筠的居所走去。
白夜燼走過前院，穿過一段的回廊，正準備叩門時，卻發現自己如今衣裳不整，甚至臉色還格外的蒼白……
白夜燼停下了準備叩門的手，本想離開，可屋內卻傳出了兩個字：“進來。”
白夜燼剛想離開的腳步又收了回來，推門走了進去：“師尊。”
沈客筠此時正慵懶的半靠在床邊，端起那副沒睡醒的眼神看向了他，眼裏透露着一絲奇怪：“來找為師，所為何事？”
白夜燼從沒見過沈客筠的這副模樣，一時之間竟直接呆愣在了原地，直勾勾的看着眼前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