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十三次:又迷路了
第十三次:又迷路了
沈客筠停頓了許久,最後還是用傳音靈石傳音給了秦淮殇:“五師兄。”
“怎麽了,小師弟。”
“我幾月前受的雷刑,今日不知為何複發了。”沈客筠平靜的說着,好似這受傷的人并不是自己。
“我給你的那些丹藥都沒吃?”秦淮殇不免感到了疑惑,“我與師兄他們雖然一同将你這傷治愈了,可也不代表完全就好了,這些藥,連續服一個月便會好,且不會留下疤痕,你這樣不吃藥,又不塗藥膏的,不複發也說不過去。”
雖是這樣,但秦淮殇還是很快的趕來了。
秦淮殇一來便蹲在了沈清楚的面前,從靈囊中拿出一枚藥丸便塞進他的嘴裏。
看了看他的傷勢,這次沒有再為他把脈,直接拿了一瓶外敷的藥,還有口服的藥,放在了桌面上。
“我去将你徒弟叫來,這個你一個人沒有辦法。”
沈客筠想拒絕,他本來就是怕白夜燼會發現,所以便将他給支開,卻沒想到秦淮殇現在卻要将他叫過來。
原先被沈客筠叫出去的白夜燼,又往回走了一趟,一進門便看見他的師尊,此時衣裳不整,發絲有些微亂的垂在胸膛前。
秦淮殇拍了拍白夜燼的肩,對沈客筠倒是溫柔有加,眼神只是剎那間出現了變化,不過很快便回過了神。
“日後你來為你師尊塗抹傷藥。”
秦淮殇剛說完便走了。
沈客筠此時真想伸出手拉住秦淮殇不想讓他走,還好秦淮殇有将他傷勢遮掩了一些,看不出是雷刑的鞭策。
白夜燼上前看着這樣的沈客筠,不知該不該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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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為師,扶到床上去。”沈客筠說話聲有些緩慢柔軟,朝他伸出了手。
白夜燼手抹了些藥膏,輕的不能再輕的塗抹在了一道道傷口上。
沈客筠放在枕頭上的雙手将枕頭死死抓着,後脊疼的忍不住發了顫,就算沈客筠表明忍得住一言不發,但身體卻很誠實的說出很疼。
白夜燼不知從何時開始,愣了神,塗抹藥的手不小心沒控制住偏重了一些,那傷痕處瞬間溢出了鮮血,滾燙的血液流在了他的手心裏。
沈客筠瞬間倒吸了一口氣,本壓制的好好,可他力氣一瞬間加重,不小心洩露出了一聲抑制不住的音調。
沈客筠此時額間細細密密的出了一層汗,眼角因為疼的微微泛起了紅,長長的羽睫仿佛已被沾濕。
等他盡數為他塗完了藥後,本痛的發顫的身子,瞬間脫離了發顫的狀态,想起剛才白夜燼按壓重了的手眯了眯眼。心裏有些生氣,他這幾月中真是太過于放縱他了,給師尊擦藥,既然還敢走神。
要說出的話在心裏排了好幾遍,正欲說出口時,反倒被白夜燼先說了。
“師尊,對不起,方才弟子手法按重了些!”白夜燼收回了手垂眸說道。
原本到嘴邊的話也不好說了,算了,徒弟都認錯了,又與他置氣做什麽,
這次後,沈客筠在寒霜居整整休息了三個月之久,沒有再出門過,就連白夜燼好幾次要進來,也都被他給打發走了。
他依舊是在化神期巅峰時期,一直突破不了,只怕心急,會落下什麽疾患。
夜景暮也早早從閑鶴派回來了,只不過他在此期間閉關,反倒是沒接收到什麽消息。
沈客筠伸了伸懶腰,背脊也不疼了,披上外袍便出了房門,沒想到門才一打開,看到的第一個事物便是…白夜燼那張放大了的那張臉。
“怎麽了?”沈客筠被他吓了一跳,不過很快便忍住了,緩緩瞧着他說道。
白夜燼此時手裏正拿着一折腰帶,身姿挺拔的站在門外。
沈客筠本想走走,可看白夜燼在門外臉色被凍的發白,立馬側過了身子,讓他先進了屋子後再說。
白夜燼此時欲言又止,看着手裏的腰帶,低頭遞到了他的面前,嘴裏滿是隐藏的欣喜:“師尊,這是我給你備的生辰禮物,師尊,可會喜歡?”
沈客筠聽到後,不由得一愣,接過了手,這腰帶雖是素白色,但因加了一小些修飾,用金絲線加以勾勒,使這原本平平無奇的腰帶,變得無比精致。
“生辰?都已經過了,這些也沒必要送。”
白夜燼聽後嗯了一聲:“我只是想送師尊個生辰禮物。可沒想到師尊那一閉關小息便是三個月。”
沈客筠端詳起了這條腰帶,還回到了白夜燼的手中:“我不能收。”
白夜燼沒想到他竟然會不收。拿着腰帶的手頓時之間緊了緊:為什麽?”
沈客筠嘆了口氣,實則心裏不明白:“腰帶是贈予喜愛之人,送與我作甚?”
沒想到閉關一出來,便收到了這麽一個生辰禮物,他的生辰就連他自己都要忘了,沒想到白夜燼既然還會知道。
這禮物雖是有心,不過再如何他都是有點收不下手的。冷淡道:“以後別搞這些東西了,當下還是以修煉為主。”
“我……”白夜燼被他堵的面紅耳赤,但看沈客筠堅決不收,心裏不知為何總是泛起了失落。
“師尊收下吧,拜入師尊門下這麽多年,都不曾給師尊過過生辰,這次好不容易,準備了,師尊不如就收下,日後,等我接了委派,賺了銀兩,再給師尊買別的。”
這些東西,白夜燼知道,沈客筠有很多,也知道他并不喜歡自己送的這個。
沈客筠猶豫的接過手,不知該如何說。
白夜燼見他收下,也知後面沈客筠不會再拒絕,臉上立刻揚起了笑容,“那弟子就先去練劍了。”
沈客筠看着手裏的這條腰帶,沉默了許久,試了試,還可以,只不過卻被疊好放在了床頭的一側。
這幾日雪下的極大,沈客筠閑的無聊,想出門走走,可是寒風侵肌,冷的很,走兩步又回了屋裏。
這日子算了一算,也快到新年了,不知道長思卿安會怎麽辦這場新年,在他的印象當中,他常年都待在離株峰當中,并未有參加過這些宴會之類的。
不知道會不會有弟子過來請他前去,應該是會的,他雖每每拒絕,但總還是有弟子來告知他。
不過明日便是新年了,怎麽還沒有人來跟他說呢?自己去一趟看看。
沈客筠披上外袍,外面的雪早已下的有好幾層厚,沈客筠冷的直打哆嗦,但礙于顏面,強行不讓自己看上去會那麽很明顯的怕冷。
沈客筠走到握着傳送牌到傳送臺中,因為他常常記不清路的緣故,沈客筠讓夜景暮來過一趟,結果一下就被罵了一頓,但還是幫他理了理傳送牌,要是他再迷路,那真的也沒辦法了。
沈客筠雙手掐訣,再睜眼時,眼裏盡是外景,毫不意外,又錯了。
水亭峰雖也下了雪,但地上的雪卻只有一層厚,而他離株峰都不知道有多少層厚了,沈客筠原本凍的有些紅了的手緊緊抓着,松了片刻,比起外面,這水亭峰倒是有些暖和的,至少不會那麽的冷。
眼前習羽正帶着衆多弟子在練劍,他就這麽的突然出現,衆多弟子都被他的突然出現吓了一跳,劍瞬間落在了地上,久久不敢彎腰撿起。
習羽率先打破了這份安靜,行禮道:“沈師叔。”他本以為是來找師尊的,可問了後的一秒卻不是。
“嗯,沒事。”一出水亭峰後,沈客筠那清冷面容實在是挂不住,滿臉的尴尬。
他現在又回到了這條去六大峰的路口中,他幹脆不走了,直接坐在了一旁的石頭上,靠在了樹旁。正考慮着該不該叫人過來帶路。
叫夜景暮的話,沈客筠拉不下這個面子,夜景暮嘴裏不願,但始終還是會來的。
不如便叫白夜燼來吧,再怎麽說也是自己養的徒弟。
沈客筠咳了兩聲,清了清嗓子,雙手掐訣,默念了一聲咒語,頓時,一只全體透白的傳音鴿落在了他的左手上。
沈客筠将傳音鴿往上一扔,傳音鴿撲撲仆的飛了,可是卻過了很長時間,白夜燼依舊是沒來,沈客筠就在這周圍走了走。
等了半個多時辰了,話說早應該到了,沈客筠站起了身子,望着遠方,不指望白夜燼能來了,這些路多走走便好了。
沈客筠用行動證明,這種方法其實是有效的,他停下了腳步,在傳送臺回了離株峰,結果一眼便看見白夜燼既然在一旁逗魚。
沈客筠頓時間心中冒出了一團火,臉色冷了下來看着白夜燼。
白夜燼自然是感受到了,頭轉了過來,當看清是沈客筠時,立馬站直了身子行禮道:“師尊。”
沈客筠本想懲罰他,可是當看到他這麽純潔無害的眼神,又不好意思下口。而且又該怎麽罰?上一世平白無故的罰來罰去還不夠嗎?這一世還要來。
這個毛病,還是要改的。
沈客筠抿了抿唇,冷聲道:“明日是新年宴會,你可要與我一同去?”
白夜燼遲疑了一會:“師尊以往不是都不去的嗎?怎麽今年便想着要去了?”
“去看看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