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玉琴

第二十二章:玉琴

沈客筠将婚服換下來的那一刻,白夜燼的眼裏竟顯示了失落,沈客筠望了過去,将心裏所想道出:“怎麽,這婚服有問題?”

“亦或說,”沈客筠說完後朝他靠近了半分冷然道,“你對為師有觊觎之心?”

白夜燼聽到後連連後退,滿臉慌亂的看向了沈客筠,沒想到他竟然會說出這種話,連忙解釋道:“弟子不敢。”

沈客筠見他這般,也知他是不敢,點了點頭,沒有繼續問,

“系統。”沈客筠在識海中喊了一聲,可卻遲遲沒有得到回複,又喊了一聲,還是沒有,他好像自從進了這垧纥城後,系統就再也沒出現過了,倒是奇怪。

這系統似乎一直都随身跟着,若不是,那這個所謂的系統,恐怕不簡單。

好幾次沈客筠召出古今玉,腦海都是一片空白,再次看到時,卻發現古今玉早已在他手中,直指白夜燼,若是往壞處想,這系統怕是可以操控自己的行為。

“師尊在想什麽?”

沈客筠原本還在想着什麽的事情,瞬間被白夜燼打亂,回道:”并未想。”

沈客筠讓白夜燼帶着路,很快便找到了歸僑所在之處,這條街道恢複了平靜,原本那婚宴也由此消失,販賣東西的呦呵聲也越來越多。

歸僑見他倆人來後,便從後面随便的拿出了兩個木凳放在了面前,面帶微笑的看着他們:“不知這位公子想問什麽。”

沈客筠将從那婚宴拜堂內的東西丢在了他的攤位上,嘴角雖帶着笑,可眸中卻不如此,“這物品,想必你應該知道。”

歸僑将這物品拿在手裏瞧了瞧,又放了回去:“公子真是太篤定我了,不過還是得說一聲,抱歉,在下不知。”

沈客筠将那堂內的喜糖拿在了手中:“不如你吃一顆如何。”

白夜燼在一旁看着,他知道這喜糖是什麽,全部都是用着孩童血做的,食入腹中,便會時不時的變成幼童的身形,沈客筠便是吃下了這個才會變得那般模樣,只不過變成的,卻不是幼童。

Advertisement

歸僑眯了眯眼看着他們的眼神變了變,沒想到怎麽多年了還會遇到從外面來的人,倒是稀奇,這兩人倒是聰明,不那麽好打發。

“這拜堂中的喜糖,是用孩童的心頭血做的,看旁邊這位黑衣公子,應當是知曉的。”白夜燼點了點頭。

“吃下之後,便會幻化成幼童大小,若是吃得多,那便會永遠變成幼童,而不是先前公子所變成的那個小煤球,你們也看見了,我們這裏都是一些老弱病殘的男男女女,那些小孩其實都是早已高齡快要死的人,不過就是變成了小孩,不僅可以活着,還可以一直如此,有人甘願養着,豈不是美哉?”

這個他倒是沒有想過:“你怎會在這?”

歸僑聽後,不免頓了片刻,他發現這人竟然原比自己想的還多,平定下了異樣的情緒,随口一問:“公子是如何發現的?”

“這裏的每一個人,每一件事,一個月之後,都會重新來過,而你沒有,和我們一樣,雖說你每次都會在小攤上販賣東西,但你每次去的地方都不一樣,都會偏離一些。”

“觀察的還真夠仔細,怎麽,你覺得我是陣眼?”歸僑把玩着手裏的玉佩,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你若是這樣想,倒也是情有可原,只不過我不是陣眼。”

沈客筠觀察了他許久,面上依舊帶着微微笑意,一句話未說,但他的眼睛已經告訴了歸僑說:不信。

白夜燼看着歸僑,玉卿頓時間出現在了手裏,直指他的眉尖。

沈客筠沒想到白夜燼既然會來怎麽一出,一只手将他按耐住,将那玉卿放了下來,對他搖了搖頭。

所有的人都自做自的,就當沒有發生一樣,在他們身邊走來走去,甚至還有在看那攤位上的蔬菜,買了後便朝着歸僑付了錢,歸僑也絲毫不在意白夜燼的那把玉卿,依舊平淡如水的看着他們。

歸僑笑了兩聲:“若是兩位沒有什麽事,可否別擋到在下販賣蔬菜。”

他們沒有再留在此地,而是先回了客棧,只不過在回去的旅途中沈客筠又變成小煤球。

白夜燼也懂他的意思,将他抱了起來,放在肩上,“師尊這是怎麽想到歸僑就是陣眼的?”

沈客筠雖是有些抗拒白夜燼拖着自己,但又不知該如何拒絕,片刻道:“猜想罷了。”

白夜燼嗯了一聲,沒有多問。

這次的變幻時間很短,回到客棧時,沈客筠便已恢複了原來的身形,說起了正事:“這裏怕是有人設下了結界,專門為我們準備的。”

“為我們?”

沈客筠點了點頭:“本以為那歸僑是鹹陽城來的,可今天這一觀察,那歸僑怕是不是從外面進來的,倒像是這裏的掌控者,陣眼也是他,他記憶一直存在的,所以他不像那些人一樣,只會做一樣事。”

“或許殺了那歸僑,就可以出去,只不過怕是沒那麽好對付,明日再去一番。”

沈客筠講多了也口渴了起來,喝了一口茶,繼續說道:“只不過這垧纥城,卻是別有一番奇怪。”

“師尊何出此言?”

“書中記載的垧纥城,人人皆為平等,垧纥城中的小孩最為尊貴,就算是平窮之人家的小孩,也得好吃好喝的供着,小孩在家中排在第一位,年齡越小便越為尊貴,垧纥城中的那城主,雖說不是小孩模樣,但這規矩是他立的。”

“而這幻境中的垧纥城,以那宋府小姐為祭奠,嫁與那宋公子,在撒糖之際,全人都在撿糖,卻只有那一個中年男子發瘋了一般跑出來,将自家小孩殺死,在婚宴中做出浸鮮宴,供衆人享用。”

“師尊是想将那小孩救下?”白夜燼聽着他一遍又一遍的把這些事捋下來,也明白了一些什麽,但始終還是有一些迷惑。

沈客筠嗯了一聲:“明日去找歸僑一趟,若還是沒什麽奇怪之處,那便是那小孩的問題,便等到這次結束,進入新的開始。”

暮色漸沉,窗外寒風凜冽,不斷的吹打着街道上的燈籠。看不清四處景象,只能看到那霧蒙蒙的暗紅色的燈光。

沈客筠見白夜燼睡着後,從榻上走了下來,坐在窗棂前,手撐着下颌,看着窗外的月亮,嘆了口氣:“一切都要來了。”

望着屋外那一片霧蒙蒙暗沉的夜晚,又回頭看了看睡在床上格外乖巧的白夜燼,這一刻中,沈客筠的眼神中流露出了陣陣不舍,沈客筠自己雖然察覺不到,可在別人的眼裏,卻一眼便能看出。

清晨醒來時,便去了原先的地等着歸僑。

歸僑推着車一來,看到他們兩人,昨日的耐心都沒了,邊擺放東西邊不滿着說道:“我不是都跟你們說了,我不是陣眼了?你見過哪個陣眼有我這麽蠢的?”

沈客筠腳步一轉準備走,蠢的話,還真是有些,不過是不是暫且還不能篤定。

白夜燼見他要走了,沒有準備回客棧的打算,連忙跟上問道,“師尊這是還要去哪?”

沈客筠腳步沒停,回道:“去那婚宴一趟。”

白夜燼一聽,立馬說道:“師尊去婚宴做什麽?”

沈客筠沒再說什麽。繼續走着,只不過讓白夜燼走在了稍微有些前頭。

去那婚宴的街道上倒是挺熱鬧的,路上人群來往,處處都是小販的呦呵聲,只不過一到婚宴的周圍便死氣沉沉的,沒有任何聲音可言。

“師尊?”

“嗯。”沈客筠推開門走了進去,去到了喜堂內,他們來這有六個月多了,喜堂內倒是從未進去過,今日一看,沒想到這正前方擺放的卻是兩道棺材。

沈客筠使用靈力,将兩口棺材的蓋掀開,那兩張蒼白的臉頓時裸露在眼前,和他所想的一模一樣,正是那宋府小姐和宋府公子。

昨日自己似是被什麽東西蠱惑,身穿一身嫁衣進了這婚宴,不過卻沒有進到堂內,當時才剛打開門,周圍的那些人卻都跑了,只留下堂內那淌血跡,還有混亂不堪的桌面,還有便是白夜燼。

沈客筠唇角突然間浮現出一抹笑意。

白夜燼愣了一下,沒想到他突然間笑了,不由得問道:“師尊是知道什麽了嗎?”

沈客筠淡淡的嗯了一聲,将那蓋放了回去,“這裏怨氣重,我們出去再說。”

說完,兩人都加快了步伐。出了婚宴門後,便禦劍回了客棧。

他們一進去時,竟發現周圍飯桌上多了許多人,都在讨論着什麽,只不過很快便沒了人。

還有三天便重新開始了,這幾日便待在這客房之中哪也不去吧!

兩人走到二樓回了自己的客房,沈客筠将帶了許久的玉琴放在了桌面上,伸出去的手竟意外的被彈開。

白夜燼不明白這把玉琴是哪來的,此時正一臉疑惑的盯着沈客筠和他手下的玉琴,漆黑的墨瞳裏滿是疑惑與探究。

沈客筠将玉琴收了起來,看向了白夜燼,倒了一杯茶喝着,“怎麽了?”

“師尊剛才那把琴……是從哪來的?”白夜燼直接将心底想問的都問了出來。

“嗯……這個……”沈客筠說時語氣有些斷斷續續,似是不肯多說這把玉琴的事,撇開了他的這個問題:“在這也不知要待到何時,也不知這裏的時間是否與現實中相符,也不知時間會不會一同消逝。”

白夜燼知道他是在躲自己的問題,也沒有再繼續追問。

“不會,這裏皆是由幻境幻化而成,是無法控制的。”

同類推薦